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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野外活动

时间:2025/6/13 作者: 南山2020 热度: 685
  在文中,即使在最繁忙的教学和班主任工作之中,我也会挤出一点点时间来消遣消遣一下,以放松一下那紧绷的神经。我是个玩家,有时忙里偷闲。

  我的兴趣是打猎。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还没有提出什么保护生态之类的法律,打猎是允许的。俗话说,钓鱼打鸟,家境败完,但并不总是这样。

  我一来文中,就和吴副校长“勾”上了。他借给了我一支猎枪,星期天带我去打猎。当时在学校里谁都不知道我和他有点关系:那是在动乱时期,他是县委红旗的干部,我是文中井岗山的学生,在保卫紫贝岭的武斗中,我们結下了战斗的友谊,是生死与共的战友。我在分配工作时,是他把我调到文中来。

  当时吴副校长给我猎枪的目的主要的还不是打猎。那时社会秩序相当混乱,治安状况不好,偷盗抢劫和打架斗殴等刑事犯罪事件常有发生,学校也不是真空地带,不管白天黑夜,经常有流氓烂仔来骚扰学校,吴副校长叫我在礼拜六晚上打几枪,吓唬吓唬他们。吴副校长还亲自到县公按局帮我搞了猎枪证。

  后来烂仔骚扰学校的现象少了,于是我们把注意力放在打猎上。每当下午第二节课下课后,我把班里的工作——主要是劳动和打扫卫生——交待给班干部以后,就跟吴副校长到校外去打猎,这时是我心情最放松的时候,家里有爱人做家务和照管孩子,我们有时很晚才回家。为了打猎,我有时耽误了晚修课,挨了邹校长的多次批评,说我自由散漫,不管班,每次都是吴副校长帮我解的围。

  当时文昌县城的城区还没有延伸到文中坡,学校周围到处是荒坡,还有大片大片的田野,河流从田野中穿过,两岸杂草丛生,还有很多灌木林,水草丰美,这些地方非常适宜鸟类活动,什么鹧鸪、白鹇鸡、野白鸽,这些鸟我们都打,每天都有收获。这些鸟都是吴副校长打的,他的枪法很准,一枪一只,很少打偏。但他长得太胖,跑路多一点【打猎要多跑路】就气喘吁吁。我的任务是拣猎物,我的枪法太糟糕。

  不久吴副校长就退出了打猎队伍,主要是教师们有意见,说他不务正业,不注意领导形象。

  后来,林xx老师加入了我们的队伍。林老师个子很高,善跑山路,动作敏捷,铀黑的脸庞上长着一双机警的眼睛。他也是文中同学,比我低两届。1978年考上海师,毕业后分来文中教英语。他自小玩枪,练就了一手又快又准的枪法,连飞在天上的鸟都给他打下来。他告诉我说,打鸟不是眼准,而是手快。直到现,我还没有悟出这个道道。

  黎明撕开了夜色阴沉的薄雾,远处椰子树梢露出了太阳鲜红的脸蛋,“咕——咕——咕”山坡上传来了鹧鸪鸟有节奏的叫唤声,星期天的早晨,我们准时出发了。我们打猎就是一整天,有时连水和食物都忘记带了。打猎比什么都痛快。

  从学校后门走,穿过学校的甘蔗地,再走几百步,就到了距离学校最近的一个村庄——大园村【大园大队】。村子周围都是坡地,长满了灌木林和枯黄的茅草,这里是鹧鸪鸟藏身的最好地方。

  在离开村子不远的一处灌木林中,我听到了鹧鸪的叫声,我心急得很,赶快往前走,林老师示意我停在原地不动,不要走动。他说早上是鹧鸪最机警的时候,稍不注意它就会飞走。林老师还说,鹧鸪叫的时候我们要赶快向前走,它不叫了我们要停止走动。林老师蹲在地上,仔细观察了一会,确定了鹧鸪鸟的藏身地点,这时鹧鸪鸟叫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连续不断。林老师飞速前进,“啪”的一声,枪声响了。林老师大喊一声:“打中了!赶快去捡鸟!”

  我冲上前去,在林老师击中鹧鸪的地方,东寻西找,就是找不到猎物,林老师也上来了,他一下子就找到了那只被打死的鹧鸪鸟。原来鹧鸪鸟的羽毛跟茅草差不了多少,怪不得它就在我的眼皮底下,我也认不出来。

  到了黄昏,这是我最高兴的时候,我们凯旋而归,我手里提着猎物,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学校后门。吴副校长早就在那里等待我们了,他高兴得眼睛都眯住了:“我算准了,你们今天肯定大有收获!”

  于是,我们大家拔毛的拔毛,下锅的下锅,不一会儿,厨房里就飘来一股股香味,搞得大家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在八十年代初,物质紧缺,市场上都买不到猪肉,更不用说野味了。

  潘校长、邱教导也来凑热闹,邱教导手里拿着一瓶酒,扮着杨子荣的角色:“今天我们搞百鸡宴!”

  虽说入秋已久,但今年盛夏酷暑整天泡在臭汗中的兹味,那随手一摸,一手滚烫的感觉却刻骨铭心,似乎盛夏的余威还迟迟不退却。但毕竟是秋天,树叶枯黄了,纷纷扬扬落在地上,小路象铺上了一层黄地毡,草也枯黄了,原野上换上了金黄色的新装。秋天是打猎的最好季节,“秋天来了,天气凉了,一群大雁往南飞”我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我小时候读过的课文。只见一群一群的麻雀此起彼伏。

  中午,我们行走在凌河岸边的一片大田野里面。这里原来是一片水田,后来农民弃荒了,长满了及膝的茅草,金灿灿的一片,这是鸟类活动最多的地方。头顶是强烈的阳光,地上好象蒸笼一样,还不到一刻钟,我们已经是汗流浃背,脸上好象涂了一层蜡,喉咙里象火烧一样。林老师说,这块草地可能藏有大鸟,我们要坚持下去。我和林老师相距约有十来步远,他拿着猎枪,我持着木棍,大家都往草丛里敲打,有时还大声喊叫。

  我们在草地里骚扰没多就,霍地,在我的眼前卷起一阵风,一只大鸟“嘭”的一声在我的脚下跳了起来,展开巨大的翅膀向前飞去,象一群黄蜂滚滚向前。我被这个庞然大物吓了一跳,惊叫起来:“大鸟!大鸟!”走在我身旁的林老师,眼明手快,把枪一直,开了一枪,那大鸟好象是被击中了,身子一摇把,往地里慢慢坠落。我们欢呼着赶上前去,刚要靠近它的时候,它又飞了起来,我们继续往前追,它飞没多远,终于掉在草丛里面,再也没有飞起来了。

  我们赶到鸟坠落的地方,只看见几滴血和几支羽毛,鸟却没了踪影。鸟跑到哪里去呢?煮熟的鸭子又飞走了,我感到很失望。“鸟被击中了,它跑不了,我们继续找!”林老师安慰我。我们在草丛里找来翻去,终于在河沟的一个角落找到了它。

  这是一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大鸟,它的翅膀展开有一米多宽,站起来比三岁小孩还要高。林老师说,它是大雁,是一只候鸟,秋冬跑到我们这里过冬,春暖又要飞回北方去。却不料落在我们的手里,变成我们的盘中餐,何其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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