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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女神(第三十四回 祁辕辕唱醒未婚妻 杜莎莎说服已错爹)

时间:2024/5/27 作者: 陈承凯 热度: 44324
  祁盖家回到家,看到儿子正在熟睡,她就准备给儿子做晚饭。忽然,她听到儿子在睡梦中说:“莎莎。”莎莎是谁?她不知道,急忙把老头子叫过来,老两口一起来到辕辕的床前。老头子问:“辕辕,你刚才说什么?”“莎莎。”父亲忽然明白了:“你说的就是那个害你的女同学吗?”辕辕点点头。父亲说:“念叨她干什么?她是魔鬼,是害人精。”辕辕说:“我不明白,她怎么会害我呢?她想参加国际音乐会值得用这方法吗?直接对我表白就成啊,我会让给她的。”母亲说:“忘掉她吧,她压根就没爱过你。”辕辕说:“我知道她没爱过我,但是我还是忘不了她。”母亲问:“她是哪里的人?她多大了?”“我不知道。”母亲说:“她和你假做朋友的时候,你就没有问过她?”“我问她这些做甚?我和她探讨弹钢琴的技法与感受就满足了。我若问她那些事,岂不是多想了,万一人家烦了,我多尴尬?”

  这几天,母亲见辕辕思念莎莎甚笃,便想起一个叫鲁建义的人来。鲁建义也是辕辕的同学,并且也是农村上去的,所以他两个挺要好。辕辕刚发病的时候,他曾到医院看过辕辕两次,还到家里看过一次。还帮助辕辕维权,曾联络了三十二个同学联名上书公安部,请求彻查祈辕铊中毒的真相,但没有成功。

  母亲为了冲淡辕辕对莎莎的思念,决定让小鲁来一趟,让他好好劝慰劝慰辕辕。于是,母亲根据小鲁留下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小鲁听到祈辕病情好转的消息,非常兴奋。说:“我安排安排马上过去。”

  三天后,小鲁真的来了。他在这里住了三天,他和祈辕就像亲兄弟一样,每晚都聊到不早才入睡。祈辕家没有钢琴,小鲁为了测试祈辕病情好转后还能不能弹钢琴,就对祈母说:“伯母,我想把辕辕带走,到我家住几天,保证安全地把他送回来。”祁母说:“他不能走路,你如何带他?”小鲁说:“没事的,只要把他扶上车就成了。”于是,祁母就在自己村里找了一个出租车,人家也没收他钱,就把祈辕和小鲁送到公路上,乘公交车到小鲁家去了。

  祈辕来到小鲁家里,一眼就看到摆在客厅里的钢琴,眼睛一亮说:“久违的伙伴,好久没见你了。”小鲁说:“那么,你就弹一会儿吧,我看看是不是还保持着原来的风采。”于是他弹了一首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小鲁听得如痴如醉,弹奏技艺不减当年。小鲁想把他的琴声录下来,传给其他同学,好让大家都高兴高兴。又怕影响到他弹琴的心态,便偷偷地把正在录音的手机放在了钢琴的附近,然后就出去了。

  祈辕见小鲁出去了,便弹起了他自己创作的一首情歌,他不但弹,还纵情地唱起来:

  自你离开我后
  你我就各走上了不同的路
  等待在这煎熬的日子里
  月圆月缺依旧
  时钟滴答滴答地响
  恰似慢慢噬我的肉
  等你从深夜到黎明
  又从黎明到黄昏后
  你要实现那灿烂的梦想
  为何不向我征求
  你要到达那光辉的彼岸
  为何不乘我这片孤舟
  快来吧我亲爱的女神
  快来吧我心中的灵偶
  待到你伤处无痕之时
  就送你走下这片不屑的扁舟
  待到你内心平和之时
  绝不故作多情地将你挽留

  祈辕反复咏唱,跌宕起伏,唱得天昏地暗,鬼神皆泣。

  祈辕在小鲁家一共住了一周,几乎每天都要弹琴。只是小鲁在跟前的时候,他就弹一些世界名曲或国内的流行曲子。小鲁离开的时候,他就弹这首情歌。一周后,祈辕开始想念父母了,小鲁就把他送回了琼山老家。

  小鲁回到自己的家里,对老爸说:“真没想到,辕辕恢复得这么好。”老爸说:“我听他弹得不在你之下。”小鲁说:“那是当然的了,全校钢琴冠军,谁能比过他?”

  由于这几天小鲁听的祈辕奏的曲子很多,渐渐地把录音的事忘了。这天晚上,他忽然想起录音的事,就打开听听录得效果如何。不听则已,一听把个年轻的小鲁听哭了。那优美的旋律、那深沉的歌喉、那凄婉的歌词让他实在不能自持。特别是最后一句更是感天地,动鬼神。这是多么善良的同学啊!

  小鲁把这段录音发到了他创建的同学群里了,并附上说明,把辕辕如何恢复健康的过程也大体说了一下。他这个群里共四十一人,但没有杜莎。因为杜莎出了事,在国内承受不起人们含沙射影的议论,便在老爸的帮助下移居美国了。

  曲子一入了群,群里就像开了锅一样,大家争相收听祈辕那久违的琴声和歌声。同学们都为祈辕的病情好转而鼓舞。不少同学又把这段录音发到其他的群里。不知是谁把曲子发给了杜莎,远居美国的杜莎就听到了这首足以令她改变人生的曲子。她思虑了一个多月,经过了反复痛苦的思想斗争,鼓足了勇气,拨通了远在国内的父亲的电话:“爸……”“我的宝贝女儿,什么事啊?”“爸……我,我想回国。”老爸愣了一下:“为什么回国?在美国工作不顺利吗?”

  杜莎想,这事迟早也要说清楚,长痛不如短痛,鼓了鼓勇气说:“爸,我回国要找祈辕去。”老爸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杜莎咬着牙说:“我要回国找辕辕去,我要和他过一辈子。”把个老爸差一点气昏了:“你!你疯了!说出这等混账话!”女儿说:“我主意已定,下个礼拜一就启程。”老爸说:“好女儿,你给我说,是不是有人正在威胁你?”“没有人威胁我,是我自愿的。”“那么,你总得给父亲一个理由吧。”“理由就是我要做人,我要找回我的良心。”父亲说:“你知道你回国的后果吗?”“不管什么后果,我都愿意去面对。”“人家会让你坐牢的。”“那是我罪有应得,咎由自取。”

  杜莎的爸爸气得脸发黄,瘫在沙发里许久没有说话。杜莎知道父亲一定会气得不能自持,说:“爸,你怎么啦?”父亲几乎哭着说:“你实在不成器。你知道我为了让你出国费了多少心血吗?你知道我为你开脱罪责花了多少黑钱吗?你这个不孝之女,你知道你如果回国去找那个乡巴佬,我们杜家的脸就会让你丢得一干二净吗?我怎么会养了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气得老爸一时语塞,又说不出话来了。杜莎插空说“爸,你知道人的生命就一次吗?下一辈子在哪里谁也没见过。我为什么不在仅有的一生中堂堂正正地做人,而是偷偷摸摸地做鬼呢?如果当初女儿刚犯事的时候,你不阻碍公安机关的侦查,法院顶多判我三年徒刑。因为我自己会辩护的,第一,我投毒是针对特定人的,不属于危害公共安全;第二,投毒的主观动机仅是为了阻止祈辕如期出国参赛,因为用量失当才造成了重伤的后果,我压根就不想重伤他。投毒是故意的,重伤是过失的。至于民事这一块,在咱家是不成问题的。等女儿服完刑后,照常还有美好的人生。然而,你为了女儿的幸福,做出了干预司法的蠢事,结果使咱家的形象、威望一落千丈。你有权可以阻止别人做什么,但你不能阻止别人想什么。你知道这种形象、威望方面的损失要比女儿服三年刑大一百倍吗?”

  父亲听莎莎说的句句在理,也不再争辩了。的确,他为女儿付出的这些是得不偿失的。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下,谁也不能理智地权衡未来的得失,只顾眼前先把女儿救下要紧,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现在想来,如果当初不干预司法,除了女儿受点委屈外,我老杜的脸上比现在光彩多了。凭着我手中的权利,足能救下女儿而不救,这是什么表现?这就是一个老共产党员的党性表现。虽说这是应该的,但在司法腐败的今天,也一定会博得组织和人们的好评。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既然女儿想明白了,那就随她去吧。

  父亲说:“我担心你和那姓祁的在穷山村里以后要后悔的。他是个完全的残废人,吃喝拉撒都要靠你照顾,并且是照顾一辈子,你能受得了吗?”“爸,我受不了也得受,因为我该他,我欠他,我应当为他承担责任,我自己酿成的苦酒只能我自己咽。”父亲说:“他不能动,不会说,看不见,我真不忍让你遭这种罪,是我害的你呀。”“爸,你不必自责,当初你也是为我好,我不恨你。另外,我告诉你,他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惨,他现在恢复得不错了,能弹琴,能看书,还能唱歌呢?”“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还与他保持着联系?”“他最近有一段优美动人的钢琴伴唱在网上广为流传,我是在网上知道的。”“你能不能把他那段钢琴伴唱发过来?我也听听。”“可以的。”

  杜爹听了祈辕的钢琴伴唱,叹道:“怪不得。嫩,没法子,随她去吧。”

  一个秋高气爽的早晨,祁盖一家还没起床,一对喜鹊就在他家窗前的老槐树上喳喳直叫。老婆子探出身子,拉开破旧的窗帘,说:“你看,一对花喜鹊来到咱家,今天准有喜事,快起来吧。”果然,上午九点钟光景,他们家来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她那时髦的打扮和那嫩白的皮肤与这穷山僻壤的人们极不协调。老婆子心中一喜,心想,果真有喜事。问:“你找谁?”“伯母,我是来看祈辕的。”“你是谁?”“我是……我是杜莎莎。”老婆子一听是她,扭头就走,觉得晦气。但又回头问:“你找我儿子做什么?你还有脸进我这个门吗?”莎莎说:“伯母,我是没脸进这个门,但是我必须进,因为辕辕需要我。”老婆子纳闷:辕辕念叨她,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时,辕辕在屋里听到“莎莎”俩字,觉得十分惊奇,便叫道:“妈妈,快叫莎莎进来。”老婆子白一眼莎莎:“进去吧!”莎莎来到辕辕的床前,四只泪汪汪的眼睛对视了许久,辕辕说:“莎莎,你怎么来了?”莎莎抹了一把眼泪,哽咽地说:“辕辕,对不起!”辕辕说:“不要这样,过去的事情就叫它过去吧。只要你今后有空的时候过来看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不!辕辕,我天天都在陪着你,我不走了,我要伺候你一辈子的。”“莎莎,你这是为什么?”“因为你是个人。”“你为什么不找个健全的人嫁了?”“因为他们都没有你健全。”辕辕指着杜莎说:“你疯了,你患了偏执狂病,你应该看心理医生。你要知道,我会拖累你一辈子的。”“辕辕,这正是我重新做人的最好方式。”辕辕无奈,叹口气说:“可是,你天天陪着我,也不能改变这个现实啊,岂不白白耽误了你的前程?”莎莎说:“我能陪你到老,让你尽可能地少受痛苦,就是我的最好的前程。”

  辕辕仍苦口婆心地劝导:“莎莎,你看我这个样子,你看我这家,实在没有半点值得你留恋的地方。”“不!你的琴声很优美,你的歌声很动人,这就足以值得我留恋了。”“那是从前的事了,还想那些干什么?”“我不是说的从前,我是说你现在的琴声和歌声深深打动了我。”“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的歌声都漂洋过海传到美国去了,你竟然不知道?”“不知道。”这时,莎莎把那首歌清唱了一遍。

  辕辕自己唱的时候,并没觉得怎么样,当他听到莎莎唱的时候,反而觉得这歌提高了一个档次,她唱得圆润动听,感情充沛。于是说:“莎莎,你唱得真好。这首歌只是在没人的时候,我自己随便唱唱而已。”莎莎说:“既然是你自己在没人的时候唱的,那么它是怎么传出来的呢?”辕辕已经猜到是小鲁捣的鬼。就把小鲁到来的情况告诉了莎莎。并且说:“说实在的,我确实想念你,但是我真不忍心把你留下。我是真不想留你受这份罪。”莎莎说:“你哪里留我来,是我自己来的,我就不想走了,难不成你就忍心赶我走?”

  祁盖老两口子在北屋里耐心等着,只听到两个年轻人在不停地说话,却听不清说的什么。老婆子说:“这莎莎可能是良心发现了,主动找上门来说好的了。”老头子说:“人什么时候都不能做丧德的事,做了丧德的事寝食不安。”老婆子说:“她走的时候你得跟她说道说道。这医疗费什么的她得拿,她家里又不是没钱。”老头子说:“是啊,她也看到了,咱家穷得都到了讨饭的份上了,就让她赔,赔不了全部,最少也得赔一半。”老婆子说:“她要是不赔就不让她走,让她老爸来要人,到时候有咱说的没他说的。”

  两个年轻的拉起来没完了,老两口等不及了。老头子正铆足了劲儿跟她要钱呢。老婆子走出堂屋朝东屋喊道:“辕辕,你中午吃什么?我给你做。”这时莎莎出了东屋门说:“伯母,辕辕的饭您老不用管了,我给他做就行。”老婆子想:你做就你做,你还不该做吗?把俺儿子害得这样。她转身又回到北屋里。对老头子说:“让她伺候伺候也好,辕辕也高兴。”老头子说:“人家才来,是个客人,让她陪着说说话可以,你不能让人家干活呀。”老婆子说:“干活咋了?她就应当干。她不是一般的客人,她是咱的仇人。”

  这时莎莎到厨房去做饭,发现有面条,还有四个鸡蛋和一颗白菜。她把那四个鸡蛋都荷包上了。她给两个老人各盛了一碗面条,各放了一个鸡蛋,给辕辕盛了一碗面条,放了两个鸡蛋。她自己只吃面条。老婆子一看有点生气,但仍慢言细语地说:“这四个鸡蛋能给辕辕吃四顿,这下好了,都弄上了,明天吃啥?”莎莎说:“伯母,明天再去买。”“说的轻巧,明天再买不花钱吗?”“伯母,您老放心,明天我去买。”

  吃完饭,老婆子对老头子说:“晚上要不你和辕辕睡去,叫莎莎和我睡。”莎莎说:“伯母,不用那样,我还得照顾辕辕呢,你在辕辕屋里放一张小床就行了。”老婆子就到双喜家借了一张折叠的单人床,安放在辕辕的屋子里,上面放上被褥就好了。

  第二天,莎莎到城里超市里买回来了各种蔬菜,都是祁盖平时舍不得买的那种。另外还买的鸡蛋、猪肉、鲫鱼、大虾、馒头。老两口子一看傻眼了,这得花多少钱啊。莎莎说:“不多,三百来块钱。”老头子想,赶一个集就花三百,还说不多,真是大秧子上的瓜。

  莎莎做了三个菜,一个金针菇炒鸡蛋,一个炸虾,一个青椒炒肉片,另外还给辕辕做了一个鲫鱼汤。她把菜端到堂屋里,然后又搀扶着辕辕来到堂屋一块儿吃。老婆子说:“莎莎做的菜真好吃。”“伯母夸奖了。”“莎莎,你在家也经常做饭吗?”“是的。”“你跟谁学的做菜?”莎莎莞尔一笑说:“伯母,没有跟谁学,从网上现学现做的。”老婆子没听懂,但到晚上做菜的时候,她就特别留意莎莎是怎么现学先做的。她来到厨房里,看到莎莎把手机放到灶台上,一边做一边看手机。她到跟前一看,那手机上真有一个厨师戴着白帽子正在做菜。她明白了,一边向外走,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现在的人,能煞了。”

  她刚到天井里,见老头子向她摆手,她过去问什么事,老头子说:“要不,今天晚上我跟她描描医疗费的事。”老婆子说:“先别描,她现在正好伺候辕辕,咱俩也歇歇,你要是一描,咱又不知道她是什么脾气,不好好伺候了怎么办?等她走的时候描也不迟。反正她不答应就不让她走。”

  莎莎在这里都一个礼拜了也不见走的迹象。母亲悄悄问辕辕:“她什么时候走?”“妈,她不走了。”“啊?这是为什么?”“妈,你就拿她当……当儿媳看就行了。”“她这是图什么呢?”“妈,她其实是个好女孩,只是由于长期在她那种家庭中生活,三观偏离了正常,才做出那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母亲也不知道什么是三观,就回到堂屋悄悄地对老头子说:“别描医疗费的事了。她不走了。”老头子瞪着眼问:“咋了这是?”“她成了你的儿媳妇了,再要钱还像话吗?”

  老两口正说话时,外面来了个老头子,进门就问:“这是祁盖大哥的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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