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了,我不想照看他了”,爸爸面有尴尬的表情说。
“这种人太不值得照顾他了!”他继续发着牢骚,很无奈的猛吸了一口香烟。
我看着他的无奈和委屈,看着他吐出来,刚吐出来的烟圈,悠悠的缓缓的螺旋形的上升,最后在接近天花板的时候散去。想安慰,想补偿上一下他的委屈。但是,我又能做什么,又能说什么呢?
妈妈得了帕金森综合症和阿尔斯海默症,症状在持续加重,除了记得以往的事外,现在什么也记不住了,只要一出门连家都找不着。父亲说他很难。然后,我们就给他们找了一个保姆。保姆一个月2000多,休息四五天。早来晚归,不负责晚上的护理,因此,这段时间以来,晚上都是父亲在照看。他说晚上睡不着觉,怕母亲跑了,又怕母亲有什么意外!所以有的时候整夜整夜睡不着。
母亲辛苦了一辈子,以前过了很多担惊受怕的日子,家里面很穷,我们姊妹几个吃穿用度都很困难,很多苦日子和伤心的日子,恐惧的日子,在母亲的头脑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这个印记,尽管她在中度阿尔茨海默症以后,她仍然记得。就因此她常常说话总是颠三倒四的,而且说的都是一些让人不舒服的话。
“他都病成那样了,我们还在意什么呢?”,我们常常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使自己减少内耗,同时,也用这句话来安慰受伤心情的亲人。照顾老人,照顾生病的老人,除了你要有良心外,你还要有耐心,你要把你的性格,你的性子,你的暴躁脾气隐藏到深深深深的里面,以不至于在某个时候把主爆发出来!否则的话,你所做的,出发点是好,但必然达到了适得其反的效果。
这一次,父亲总算狠心了,拿着他的包裹行李,出去玩儿,出去租房子住,出去过他的生活了。保姆可以看白天,但是晚上呢,母亲就没有人照看。其实,我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既是尽孝,也是对自己内心的一个安慰。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延长老人的寿命,做一点,让自己心安一点,让老人幸福一点。
可是想想父亲很难,但未免也显示出了一些自私的成分,那么常常会这样联系出来爷爷。他就是在父亲和姑姑叔叔他们很小的时候,就撒下一家人出走了,难道是遗传的成分。
罢了罢了,想也想不清,说也说不明,很多简单化的问题还是很复杂,很多复杂化的问题看似简单,其实还是复杂。
兄弟姊妹都有自己的事,都有自己的工作,都有自己的看法。我不知道是我看得更清楚,还是我把简单化的问题太复杂了。反正现在所面临的问题很困难,但又不能逃避,还是要去解决,也许我自己想要付出更多,以此来找到解决这次危机的办法。
妈妈呀,你到底怎么了?你生病了?能不能改变一下?比起同龄的人来说,你们也算幸福的了。当然你们心理上也有更高的心理要求,但我们也很累,我们也老了,我们也需要别人的照顾。但是,我们还要在心理上承担着,上有老下有小的艰难的中年人的责任,像纤夫一样踽踽前行。
人生太难了,为难得你有的时候确实想要自杀!
但是,生命不止,奋斗也不停止,向前的脚步,向困难拼搏的心还要继续,也许负重前行,是我们每一个头脑上尚还清醒的人必须去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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