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是个很有意思的女孩,旁人看她的生活状态,无论是工作还情感方面,就像是一个脱线的风筝,忽上忽下,忽东忽西,罗飞曾想过她靠什么生活?她住的小公寓,那套价值不菲的照相器材,还有平日里大手大脚的花销。没等他旁敲侧听,小红主动告诉他,她的生活来源全几乎靠她的父亲,那个抛弃她母亲,和一个年轻模特结婚的时装公司的老板。
罗飞和小红现在只是普通的朋友,原因是女孩子有了新的男朋友,一个叛经离道的画家。小红给罗飞看过自已拍的这位画家的照片,长发飘飘,无框眼镜后面是一对似睡未醒的眼睛,并讲了和画家认识的过程。一位朋友问她有没有兴趣给画家当人体模特,说有人出高价,画一次给一千元。她说好啊,这买卖不差。到了约好的那天,她一身休闲装,背着一个大大的摄影包来到画家的画室,一幢只一面有窗户的旧仓库。画家打着哈欠,多少有些好奇的看着那只硕大的摄影包,说没想到她是个搞摄影的。小红告诉他,说自已是正经科班出身。画家说搞艺术的好搞艺术的好。并提醒说,摄影是瞬间艺术,画画可是慢活,得反复好几天才能完成一幅画。小红问他那你出的价格是一张画一千元,还是画一次一千元?画家愣了一下,问小红介绍人怎么说的?小红说,介绍人说画一次一千元。画家表情有些夸张地笑了一下,说这一次该怎么理解呢?接着手一挥,你定吧,你怎么定,我怎么付钱。小红笑了,对他有了一丝好感。说今天我先体验一下,然后再告诉你怎么付钱。画家也笑了,两只眼睛透出一丝光亮。
小红没有半点扭捏,麻利将衣服脱去,赤裸裸的走到画家的面前,说,交给你了,随你摆布。画家将她领到靠窗子的地方,像变魔术似的拖出一张软榻,让她背对着窗子躺下,不停地变换姿式,最后选定了头枕手臂,侧身斜卧,左腿微微弯曲,臀部隆起,私处半掩的姿式,让小红保持住,开始作画。
老是一种姿式,没有多少时间小红就觉得累的慌,她发现画家作画时的表情有点儿意思,忽发奇想,跳起来,从摄影包里拿出相机,让画家把衣服脱了,将画布上的裸女和赤身裸体正在作画的画家,统统收入镜头,咔嚓咔嚓,一阵猛拍。
后面的故事小红不说罗飞也能猜到,两人肯定在那张软榻上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做爱。至于说钱吗,小红八成是分文不收,罗飞太了解她了。这也正是他喜欢小红的地方。
偶尔一次相遇,小红说她准备和男朋友去欧洲旅游。罗飞正为意大利之行而犯难,他不想跟旅行团走,但一直没有找到愿意结伴而行的人,他问小红准备去哪几个国家?小红说行程是她画家男朋友定的,先去法国,然后是意大利与荷兰,追循大师的脚步,瞻仰大师的真迹。罗飞犹豫了一下,对小红说,和你男朋友商量一下,我能否加入?放心好了,我只跟一站:意大利。你们只需要调整一下行程。小红多少有点好奇,问他是怎么一回事?罗飞不想对小红掖着藏着,说了自已对妻子夸下的海口,小红笑了,说这也是当电灯泡的理由啊!罗飞一怔,知道自已的想法有点儿欠考虑。他摆摆手,刚想对小红说那就算了吧。小红爽快说道,那就一起走呗,并问罗飞要不要给他找个女伴,省得他看着她和画家亲热受不了。罗飞说那就免了吧,他只跟意大利一站,如果那女伴年轻漂亮又会来事,她想继续下面的行程岂不是给你找麻烦?小红说这也是,虽然她并不打算和画家结婚,但一时半会还不想与别人分享他。
当天晚间,小红打来电话,说画家同意他的加入。
办签证,换外币,罗飞都是在小红的指导下完成的,机票和定住处也有劳小红了,他问小红要不要付点劳务费?小红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在上海浦东国际机场航站楼的大厅里罗飞第一次见到了小红的男朋友,他和小红提前一天到上海,去看一个画展。画家比照片上的人显得老成。寒喧几句,画家挺热情,让罗飞觉得轻松,他曾在心里将这个男人描绘成一个孤冷高傲的艺术家,因为小红话里话外透露出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办完行李托运,画家说他去一下洗手间。罗飞瞅空子对小红说:你男朋友挺平易近人啊。小红说也许他对你感觉良好。罗飞问什么意思?小红犹豫了一下,说当她提议让罗飞加入程时,画家沉默片刻,说他知道罗飞这个人,市委组织部张丽部长的老公。罗飞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看来画家不像小红说的那样不食人间烟火。他想到了什么,问小红:你以前知道我老婆是干什么的吗?小红告诉罗飞,知道他老婆的身份后,她再也没有和他上过床。罗飞眼睛湿润了,悄声说道:“谢谢你,我会永远记住生命中这精彩的一章。”
飞机晚上十点钟起飞,罗飞头一次乘坐国际航班,宽机身双通道给他的感觉很好,何况还有近在眼前的小屏幕,罗飞试了一下,有几部他心仪的热门影视剧,有了这玩艺,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会轻松一些。
罗飞没有和小红和画家坐一排座位,取登机牌时他特意往后退一步,让一对带孩子的年轻夫妇先取。落座时他看到小红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笑笑,小红脸上的表情分明在说,你累不累啊?这会儿他觉得自已决定十分正确,整整一个白天,从N市到上海,汽车火车连轴转,紧张、期待,兴奋、此刻让他再唠唠叨叨说些不着际的客套话岂不更加累人?
机仓里的灯光暗了下来,罗飞眼皮子沉重,睡着了。
飞机在空中巅簸了一下,罗飞醒了,看了一眼手表,才夜里两点钟。他觉得脖子酸痛,左右转动舒缓一下,顺便看了看前面一排的小红和画家,两人挨在一起,睡的挺香。上周他告诉张丽,他已定好了去意大利的行程。张丽问他是跟旅行团吗?他说不,是自由行。
“不会是你一个人吧?”
“还有两个人,也是搞摄影的”罗飞不想说同行的还有一个女孩子。
张丽说那样好,你一个人我还真有点儿不放心哩。
之后的那几天里,罗飞一直想着在出发前和张丽亲热亲热。张丽现在越来越忙,开不完的会,有时候回到家里已是晚间十一二点钟,脸色苍白,身上的衣服一股香烟味,而且时不时要吃安眠药才能入睡。他问张丽怎么了?当部长好几年了,承压能力应该不一般吧。
眼看着快要到出发的日子,那天傍晚罗飞特意给妻子发了一条微信:几点下班?我等你!一个多小时后张丽回一微信:争取早点,等我。罗飞小小的激动了一番,也没有和别人打招呼,提前离开了文化馆,先找地方吃饭,然后理发,因为前两天张丽无意间冒出一句:“头发剪剪,你的脸形留长发不好看。”
晚上十点钟刚过,张丽回到家里,罗飞从她手里接过提包,张丽换好拖鞋,让罗飞把包放到书房里,刹那间罗飞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因为张丽以前总是不让他代劳,好像包里有天大的密秘。放好包,罗飞从书房里出来,张丽换好家常服走出卧室,她打量一眼丈夫,嘴角绽出一丝笑意,罗飞受到鼓励。但不想表现的过于急吼吼,没话找话问张丽:吃过了吗?张丽一眼看穿他的心思,那种让罗飞不舒服的居高临下的神情又出现在脸上。罗飞多少有点儿扫兴,但他不想就此罢休,做一手势,意思是你先洗澡。张丽回一手势,罗飞笑了,张丽的意思是一起洗……
晚间关灯时,张丽告诉丈夫:她要到D市工作了。罗飞一怔,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妻子升官了,因为她今天晚上的状态很好,有激情。
第二天罗飞就从媒体上看到消息,张丽新的身份是D市市委副书记。坊间的评论是级别和现在一样,但岗位重要。罗飞稍感欣慰的是他比别人早几个小时知道此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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