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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远方(6)

时间:2024/5/2 作者: 梦乡醉哉 热度: 51916
  晚间七时许,两辆车驶抵张掖。吃过饭,乘老蒋洗澡,罗飞打电话给张丽,直接打张丽的手机。接通后,罗飞说自已这两天进沙漠了,一切都好,你好吗?张丽说她很好,问他沙漠里的景色怎么样?罗飞说挺捧的,国庆影展能交差了。张丽笑了,说不能光想着交差,得出精品。罗飞仔细品着妻子的语气,心里松了一口气,想问点什么,看见老蒋从卫生间走出来,打消念头,说请领导放心,一定出精品。

  老蒋一边用浴巾擦身子,一边问,“你老婆没事吧?”

  “我老婆会有什么事?”罗飞不愿意与他讨论这个问题。

  “组织部副部长……但愿那些人是胡说八道。”

  罗飞心里不舒服,这些年他不止一次听到过妻子与领导关系的传言,有些话说的很难听。他走进卫生间,调好水温,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像是要把内心忿怒冲干净。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填饱肚子,两辆车出发,赴丹霞地质公园。之所以走的迟,是有人建议,晚点去,拍晚霞。上车时,罗飞觉察到杜小霞没有像往常那样喷香水,表情也变得矜持起来。罗飞多了一个心眼,打消了和她套近乎开玩笑的念头。中规中矩,说一声,系好安全带,走了。

  景区门口的停车场,停满了来自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车辆,费了一番功夫,罗飞停好车子,在售票处等了一会,老蒋他们到了,买票进去,转乘景区内的中巴车游览。

  车抵第一个观景点,下车后罗飞登高眺望,炎炎烈日下,山势纵横交错,色彩炫丽,赤、橙、黄、青蓝、灰白……让人不由地赞叹天地造化之神奇。游客如织,披挂“长枪短炮”的发烧友是最忙碌的人,而最为抢眼的是兴奋不已的女游客,年轻的年长的,大呼小叫地指挥着自已的男人,这边照一张,那边照一张,放下伞照一张,换条沙巾戴上墨镜再照一张。

  罗飞注意到杜小霞没有跟在自已的身边,远远的和许祺美老蒋在一起。今天早上老史见到他曾说了一句:“市委机关闹地震了。”看来只有他罗飞没有收到市委书记被双规的信息。罗飞对官场上的事没兴趣,可眼下众人态度的微妙变化不免让他多了一些想法,更糟糕的这些想法影响到他此刻的心情,他随意拍了两张照片,走下山脊,没去找其他同伴,脑子里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

  第二个第三个,到了最后一站:第四个景点,罗飞告诫自已别再去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他问其他人有没有兴趣拍落日,没有兴趣先回。结果老蒋和两位女士说他们一辆车先走,乘下的人和罗飞一道走。

  罗飞领头向山的深处走去。走着走着,他忍不住俯下身子去抚摸色彩各异的山体,像泥土却又更粗糙,一道一道,咫尺间色彩分明。

  走着走着,游客渐渐稀少,终于只剩下罗飞和王长才等五个人。判明太阳落山的方向,他们选择一高处向上攀登。登顶之后一阵惊呼:好美啊!蓝天下一片白云飘过,红艳艳的山体像是在跳舞,赤、橙、黄、绿……山体上各种颜色像一条条纷飞的彩练,在天地间写就一个多彩世界。快门声响成一片……

  西部天黑的晚,晚六点钟太阳才开始慢悠悠地西坠。山色在云霞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浓艳,让人怀疑它们是否会融成一体。

  罗飞根据太阳的位置不断调整拍摄的角度,渐渐地有些儿担心,天际线的云层在增厚。

  老史第一个骂道:“他妈的,白等了两个小时!”太阳没能在天地间展现她最多姿多彩的一瞬间,落到了云层后面。

  回到张掖,吃过晚餐,罗飞抽空打了个电话给妻子,仍直接打她的手机,妻子没有接,一会之后,张丽电话打给他,说自已刚才在洗澡。罗飞说没事,就想听听她的声音。电话里张丽沉默片刻,说她一切都好,请他放心。

  临睡前,老蒋告诉罗飞,许祺美执意让小杜坐他们那辆车,好说话。罗飞笑笑,说好啊。

  早晨出发前,杜小霞先到罗飞车上将之前的帐结清,下面行程她那份油钱和过桥过路费由换过来的老史出。杜小霞多少有些儿不好意思的对罗飞说,是许祺美非要她坐那辆车的。罗飞说他知道,他不想让她难堪,发动车子的那一瞬间,他想到自已曾有过和她亲热的念头,真要那样了会有什么结果?

  车行约两个小时,他们进入青海境内,气温明显低了。走的是山区道路,没有服务区,在一开阔地,两辆车停了下来,大家纷纷下车,搬下行李箱添加衣服。

  山陡弯急,海拔越来越高,罗飞头隐隐作疼,他不敢大意,两眼盯着前方,小心驾驶。过了一哑口,豁然开朗,高原上草色青青,不知名的花儿姹紫嫣红,在风中摇曳,牦牛和羊群像黑白分明的棋子,撒落在天地间。车毂辘像是被一种情愫羁绊,罗飞让老史打电话告诉前车,在这里歇一会。两辆车停在了路边,众人纷纷下车,欣赏这雄浑辽阔的美景。

  远处的毡房升起一缕炊烟,两只调皮的小公牛在斗架,走近前去,凶猛的藏狗将铁链子挣的哗哗响,吓得一行人站住。一藏族妇女闪了出来,一声吆喝,狗安静下来,盯着这些陌生人,发出呜呜的低吼。许祺美杜小霞害怕的躲在男人的身后向毡房走去,罗飞和藏族妇女打招呼,得知藏族妇女就是这家的女主人,男人们上山放牧去了。许祺美和杜小霞进毡房看了看,毡房里出人意料的干净整洁,中间生着炉子,炉子上坐着水壶,水开了,冒着白气。出来后她们与藏族妇女东拉西扯的攀谈,她们说的话藏族妇女多少明白一点,藏族妇女说的她们一句也听不懂。罗飞指山上问藏族妇女,那漫山遍野的牛羊是否都是她家的?她笑着点点头,许祺美哇的一声,说她家好有钱,女主人一脸灿烂,最耀眼的是嘴里镶的两颗金牙。

  老蒋看了一眼手表,说走吧,得到祁连县城找住的地方。

  再出发,罗飞的车子领头,为的是看到好风景停下来拍照,老蒋不停的抱怨,一脚油门一脚刹,这车没法开了。可罗飞觉得这才能显示出自驾的好处。

  路上车不多,高山,草甸,大片大片的细小的花朵在旷野里绽放,不时可见三三两两的小姑娘在山坡草丛中找寻,停下来拍照时罗飞问她们在找什么?小姑娘说在拾蘑菇。

  阳光下,一座小小的寺庙映入眼帘。走过去,两个年轻的喇嘛走了出来,红红的脸庞,清澈的目光,让人惊叹他们是那样的年轻,罗飞忍不住双手合什,说一句从歌声中学来的吉祥用语:唉嘛呢叭咪訇。

  走走停停,到达祁连城里已是晚间,一连找了两家旅店都没有足够多的房间。老蒋的脸色难看,两位女士也显得疲惫不堪,罗飞知道是自已在途中耽撂了,但出来拍照就不能怕吃苦,怜香惜玉更得看地方。在路边店吃面条时,店老板让他们往城外走走,会有住的地方。按店老板的提示,他们往明天要去的方向走,走了不多远,看到路边竖一灯箱广告牌:清泉农庄。广告牌上标明住宿餐饮。方向盘一转,路尽头座落着两排房子。

  下车一问,有房间。老史说看看房间。许祺美说不想跑了,就住这吧。进了屋子一看,没有床,睡炕。揭开被子一闻,妈呀……杜小霞脸上显露出憎恶之色。店老板发话道:这条件就不错了,要不价格再让你们一点?众人交换目光,都不想再折腾了,于是往车下搬行李。

  罗飞仍和老蒋住一屋,老蒋嘀咕嘀咕,抱怨住宿条件太恶劣。罗飞没接他的话,抓紧时间给相机和手机充电。许祺美在门外喊老蒋再去拿两瓶开水,老蒋回来后,对罗飞说许祺美把他骂惨了,说搞摄影的人都是疯子。罗飞问老蒋,你老婆知道你和许祺美的事吗?老蒋说知道,女人都敏感的很,从你和她做爱频率中就能感觉到你在外面是否有人。

  “哪她没和你闹?”

  “闹过,可她不想离婚。”

  “为什么?”

  “为了孩子吧,再说就她那样还能找个比我更好的?何况我钱没少给她。”

  罗飞犹豫了一下,问老蒋许祺美有没有丈夫?老蒋说有,离了。

  “是因为你吗?”

  “谁知道,但我和许祺美讲的明明白白,咱俩是情人关系。”

  “你没少给她钱吧?”

  “不算多,只要不伤筋动骨,给点。男人嘛,不就图一乐吗?”

  罗飞说都是明白人。老蒋瞅一眼门,问罗飞,杜小霞没有勾引你吧?罗飞没想到老蒋问得这么赤裸裸,他问老蒋为何会做此想?老蒋说他不喜欢绕来绕去,尤其不喜欢杜小霞说话说半截的样子。罗飞问他对杜小霞了解多少?老蒋说以前根本就不认识她,在小西湖吃饭时才头一次见到她。罗飞说这个杜小霞与许祺美性格不一样,找情人还是许祺美那样的好。老蒋笑了,这话他爱听。

  夜里,罗飞被雨声吵醒,雨点敲打着玻璃钢瓦屋顶,叮叮咚咚,他开始担心明天的行程。他心里盘算着剩下的行程,青海湖茶卡盐湖,然后回返。这一路开车瘾是过足了,照片应该还说的过去,国庆影展绰绰有余。

  睡不着,罗飞更觉得被子油腻有股子怪味,许祺美和杜小霞抱怨也正常,女人对卧具更讲究。他想到了张丽,张丽要求床单和被套每周换一次,刚开始他还不理解,小家碧玉哪来那么多规矩,穷讲究。后来发现只要是新换了床单被套,两口子做爱她更加迎合状态更好,也就认了,反正有洗衣机,用不着自已出力。他想张丽了,想她微光下的身子……凭心而论,宋小芸杜小霞长相不如张丽,差距更大的是气质,虽然男人不喜欢强势的女人。别人评价张丽多少含有对她官场身份的认可,而罗飞知道张丽比他聪明,看问题比他透澈长远,不仅是社会事物,生活中也是如此。张丽有一伯父,早年支援新疆,退休前在喀什当局长,张丽父亲求学过程中伯父曾给予不少帮助,张丽父亲常在家人面前提及此事。伯父在位时张丽与他联系不多,他退休之后,张丽每到过年总要给他寄些家乡的特产,如果事多忙不过来,也总是叮嘱罗飞操办。罗飞嫌烦,说现在只要有钱,什么东西买不到?你大伯不缺钱。张丽说他只知道一不知道二更不知道三。罗飞被她怼的直发愣,问一是什么二是什么三又是什么?张丽像是在给他上课:“一是金钱物质,二是亲情,三是什么你不懂?书白读了,三生万物!”罗飞两眼一翻,心想她要是这么暖心地对待自已就好了。

  想着想着,雨似乎小了。

  天微明,罗飞醒了,听着屋外的动静,鸡鸣狗吠。

  难闻的气味将罗飞赶出被窝,他起来到院子里舀水洗漱,不经意间抬头一看,惊呆了,远处的山峰被皑皑白雪所覆盖,云雾缭绕,雄伟壮丽。他大喊一声:“天哪!”匆匆回屋,抓起相机就走。

  当他登上附近的山坡,云隙间透过几缕阳光,雪山、草场、农舍、初绽的油菜花星星点点分外妖娆,罗飞浑身哆索,按下快门时不由地赞一句:老天爷你太有才了!

  牧人赶着牛羊从山脚走过,王长才和老史出现在山坡上,捧着相机,大呼小叫,说六月份下雪,真稀罕。

  等老蒋和许祺美杜小霞现身时,太阳已升高,枝梢和花瓣上的积雪开始溶化。杜小霞对罗飞说,“你那么喊一声,把人吓一跳。”

  罗飞一语双关地说:“天都亮了,你还在做梦?”

  杜小霞回击道:“反正梦里没有你!”

  回到清泉农庄,吃过早餐,他们向老板道别,并问老板六月份下雪稀罕吗?老板说不稀罕,这里七八月下雪才算稀罕。

  虽然店老板说不稀罕,但一路上的景色仍使得罗飞不时的停车拍照。远山如黛,玉龙倚天,翻云吐雾,老蒋他们也不催促赶路了,两个女人扑身于绿草和野花中寻找蘑菇,将白雪捧在手中,轻轻地撒下……

  走走停停,山坡上的雪已经融化,但山峰的残雪在阳光的照耀下奕奕生辉。

  罗飞和老蒋两辆车到达青海湖时近傍晚,太阳仍热烈。也许是一路上看过许多印像深刻的美景,面对浩瀚无垠的大湖,罗飞却心中无浪。他觉得气短头有点儿胀痛,应该是高原反应。老史说到青海湖主要是拍鸟,按道理一早一晚景色最佳,咱们这会就去鸟岛?一路上开车,老蒋和罗飞都感到疲惫,说还是先住下喘口气,明天一早加晚上拍个够,后天出发去茶卡盐湖。两位女士赞同,其他的人虽有想法,但方向盘在人家手里,只好同意。老史提出找个离鸟岛近的地方住,明天早晨可以少跑点路。这个建议大家都说好,拿出地图,先确定自已所在的位置,再找鸟岛,鸟岛在青海湖的西北隅,去还得跑一大截子路,不敢怠慢,上车,走。

  青海湖的美辽阔大气,碧波与天际浑然一色,大片大片的草滩,毡房星星点点,牛羊成群。环湖道路路况很好,车辆不多,不时可见三三两两骑友,奋力前行。罗飞头痛稍轻了些,说在这种路上开车是一种享受。王长才说要是年轻十岁,他也加入骑行的队伍。

  远远的望去,鸟群盘旋,忽而落到湖面,引起一片喧闹,忽而由远及近,成队掠过。路边的房舍越来越多,门口停着各种车辆,还不时可见成排的毡房,木质门楼上挂着某某度假村或旅游中心的招牌。罗飞放慢车速,让坐在身边的老史留意路边的旅店,老史说再往前走点再往前走点。眼瞅着旅店门口的车辆越来越多,罗飞说就这吧,再往前走有四间空房的旅店恐怕难找到。果然如此,一连问了两家,没有那么多房间,因为昨晚上大家都没休息好,更重要的想是洗个澡,继续寻找的结果仍是失望。罗飞提议往回找,老蒋说他累了,不想再折腾,决定在一个有两个四人间的旅店住下。罗飞说四人间怎么住?老蒋说和沙漠里一样,两位女士和他及罗飞住一间,说这比沙漠里的条件好多了,有卫生间,不用去拉野屎。罗飞不愿意,因为他和杜小霞之间的关系起了变化,不再亲近。老蒋说别矫情了,人家女士都没说不行,话没完就开始往车下搬行李。

  旅店有餐厅,但价格偏高,老史说有高愿反应,不喝酒了,点几个菜一盆米饭,吃饱为准。饭后回到房间,杜小霞说她先洗澡,罗飞加了一件衣,走到户外,给家里打电话。电话没人接,罗飞看了一眼手表,八点钟不到,他想了想,给张丽发一短信:你好吗?我到青海湖了,后天去茶卡盐湖,完后返家。片刻之后,张丽回一短信:在开会,一切好。

  青海湖的夜空星星闪烁,月儿倚云,呈梦幻般色彩。大地蒙胧,鸟儿归巢,一片静谧。刹那间,罗飞头不痛了,一阵轻松,忽然间想喝酒,月光下设一小几,一瓶酒一盘烤羊肉串,自斟自饮……

  罗飞感到了一丝寒意,他觉得屋里的三位应该都洗过澡了,便回店朝住的房间走去。门关着,他敲了两下门,门开了,开门的是杜小霞。屋里没看见老蒋和许祺美,杜小霞脸绷着,回到床上,脸朝墙躺了下来。罗飞注意到生间门关着,里面有水声……

  片刻之后,卫生间的门开了,老蒋穿着裤头汗衫走出来,看见罗飞,讪讪一笑,自嘲道:“非要叫我帮她搓搓背。”

  或是高原反应的缘故,夜里罗飞时醒时寐,老蒋睡的像头死猪,看来他“搓背”累了。罗飞忘不了昨晚上许祺美走出卫生间那一刻的表情,太丰富了!

  天亮了,罗飞起身,迅速占领卫生间,解决问题后即刻出门去检查汽车。

  因为老蒋的磨蹭,他们出发时已是八点钟过后,别说罗飞,老史他们也一脸不开心,道路上车辆已经成串,一眼望不到头。

  到达鸟岛,人头攒动,罗飞扛着三脚架,心急火燎的找位置,来晚了,靠近湖边的平台上挤满了人,三脚架林立,长枪短炮,俨然一堵墙。他左转右转,瞅一缝隙,嘴里喊着:帮帮忙,帮帮忙,硬挤过去,占住,撑起三脚架,架好相机,来不急的张望。

  罗飞从没见过如此多的各种各样的鸟,斑头雁、鱼鸥、鸬鹚……遮天蔽日,音色不同的鸣叫一浪高过一浪,东西两座岛上,满山遍野正在孵化的鸟,喂食,争抢地盘,忽起忽落,风起处,脱落的羽毛扬起,远远地望去,如云似雾。

  罗飞深感手中的摄景器材不给力,与周围那些大炮筒子相比,简直就是男孩子小麻雀,羞死个人。他将注意力转向稍近处湖面上的飞行中的鸟,抓拍它们一头扎下捕食的瞬间。不经意间,存储卡满了,他换上最后一张存储卡,放慢节奏,提醒自已,闲下来多看回放,删掉不好的,免得弄得到末了有枪无弹。

  如果不是尿急,罗飞还想再坚持一会,他从“长枪短炮的阵地”中退了出来,先解决内急,然后开始寻找同伴。无意间,他看到了杜小霞,她一个人站在湖边,那里看不到鸟岛,人不多。杜小霞也看到了他,朝他笑笑,罗飞想再去拍一会照片,避免和杜小霞单独相处,可一看那人挤人的阵仗,正在犹豫,杜小霞朝他走来,走到跟前,问罗飞拍到好片子了吗?罗飞说还行吧,到底怎样,得回家慢慢看。杜小霞没话找话地说,老蒋和许祺美回车上去了。罗飞没有接她的话,说难得看到这么多鸟,太壮观了。杜小霞似有话要说,罗飞看着她,杜小霞避开他的目光,神情变得复杂,终了只说了一句话:“是挺好看的。”罗飞一笑,即轻松又有点儿失望。

  时近中午两辆车回到住地,吃过饭,睡午觉。傍晚时分老史吆喝着再去鸟岛拍摄,老蒋他们不想去了,罗飞开车载着老史王长才等四人去。景色依然精彩,罗飞却没有了早晨的那股子劲头。

  回到旅店,老蒋和许祺美不在屋里,杜小霞一个人在看电视。罗飞问她吃过没有,她说吃过了。罗飞问老蒋他们去那里了?杜小霞说不知道。罗飞和老史他们吃过晚饭。回到屋里,开始回看照片,删掉不满意的照片,腾出存储卡的空间。杜小霞起身拉上窗帘,拉了一下房门,锁着的。她对罗飞说她先洗澡,拿着衣物进了卫生间。

  罗飞听到了水声,抬头看去,卫生间的门虚掩着,留着一道缝,什么意思?刹那间他生理上起了反应,他撂下相机,心砰砰乱跳,卫生间的水声像春梦中的呼唤,冲击着他的神经,他想走开,躲到屋子外面去,神差鬼使,他没有离开房间,脱掉衣服,走到了卫生间的门口,脑际一片空白……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钞钟,他终于下定决心,一咬牙,伸手推门,推不动,门从里面插上了。

  他长长的喘口气,一步步倒退回床跟前,突然间慌张起来,匆匆穿上衣,逃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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