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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女神(第十七回 道士胡诌房作废 中人力劝楼变新)

时间:2024/3/17 作者: 陈承凯 热度: 32220
  癌友之家又开业的消息不胫而走,给那些从山北肿瘤医院退床的病人带来了希望。最近几天,前来瞧病的不断增加。各地的新病人也来排队,这让县里的领导着实有点尴尬。

  有一天,赵士飞来到店里,寒暄之后就问:“伯母,你这房子每年须交多少租金?”“四万。”士飞说:“好贵啊。今天我来是想和你商量件事,”“什么事啊?”“这件事对你太适合、太有利了。”“什么事呢?”赵说:“饿狼山上不是有个院子吗?里面是一幢四层的别墅,我看咱这癌友之家就搬到山上去。”兴德说:“扯蛋!”士飞说:“你先别忙着否,你听我慢慢说呀。你搬到山上有四大好处:第一,省钱。那是公家的房子。你在这里一年的租金也不少了。在山上是不用交租金的。第二,肃静。不管你干到多大的规模,政府可以装不知道。你现在在政府眼皮底下整这事,政府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你给政府别扭还有好处吗?第三,舒服。那里环境优美,空气清新,适合给人治病。第四,脱俗。你现在已经成神了,别老从闹市大街上抛头露面,必须隐藏起来才像那么回事。”

  梦春一听这话,急了:“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哪里是什么神?”士飞说:“我知道你不认为自己是神,可是老百姓都知道你是神,就连县委六大班子那些人也把你当神看待了。”梦春知道自己这个神当得勉强,因为菩萨就只赐给她这一项本领,其他方面与普通人完全一样。便说:“这可能就是你在外面给我宣传的,你给我宣传这些有什么好处?”士飞道:“伯母,还用我宣传吗?你用的那药经过权威药品鉴定机构多次鉴定,结论都是对癌症毫无疗效,怎么一经过您老的手就治一个好一个?如果您老没这等神功,我赵士飞无论怎么吹嘘您,也没人信我的啊。”

  梦春心想也是。便问:“你让我到山上去住,那房子又不是我的,你说了算吗?”士飞道:“您老人家治病是神,怎么论起事来就不能转弯呢?我赵士飞才多大点官儿啊,借给我个胆儿也不敢来对您说这种话啊。我现在之所以敢来说,就说明这就是县里的意思。您尽管搬迁,保准没人阻拦您。那些当官的心里都明白,人一生背不住会得那号病,一旦得罪了神仙,到时候向谁讨命去?”

  梦春又问:“山上那些房子,好多年无人管理了,破旧不堪,也不适合治病用啊。”士飞说:“伯母,您怎么死心眼呢。您女婿干建筑,您媳妇刷大白,找班子人整修整修不是小意思吗?至于钱的问题,可以羊毛出在羊身上啊,每个病人多收他十万八万的谁还嫌多不成?我给你交个实底儿吧,人家县里不能帮你修房子,因为人家都装作不知道您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房子只能由你自己修。”

  兴华说:“妈,咱们搬到山上去,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采药方便,山上到处都是长生草,我整天采药也确实跑够了。”兴德、兴科也都同意到山上去,那里太肃静了,空气好,房子多,姊妹仨的家庭都搬过去也够住的。兴德又问:“那山上虽然肃静,但地处隐敝,路又难行,病人怎能找得到?”赵士飞说:“这有何愁?俗话说酒好不怕巷子深,只要你有绝活,那些将死的人总不能因为你居住偏远就不求你了。”兴德说:“妈,赵哥的确是为咱着想,要不咱就搬上去吧。”梦春说:“既然你们都同意,我也不说别的了。不过,大侄子,你得给我写个东西。”士飞问:“写个什么东西呢?”梦春说:“你得证明这是县里的意思,不然,我们投上钱修完了,又把我们赶下山怎么办?”士飞说:“伯母,不能说是县里的意思,万一县里知道了,我这碗饭也端不住。就写是我的意思吧,以后万一有什么差错,你老就找我赵士飞问罪。”士飞见梦春还有些迟疑,便道:“您老放心,这的确是县里的意思,刘县长亲自找的我。不过咱可不能那么写。”梦春说:“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写。”

  赵士飞写完字据,签上自己的大名就交给了梦春。

  兴科媳妇嫁得晚,她不知道这房子的来历,便问:“饿狼山上的房子是怎么回事?”

  赵士飞说:“咳,别提了。”

  原来,在一九九八年的时候,原县委书记赵建国调到济阴市任副市长,又从秀山县调来了贾卫武任金山县书记。这贾书记来了发现金山没像样的酒店,就决定在这饿狼山上修个世外酒楼。理由是,可以招商引资,有利于金山县脱贫致富。其他几个常委都说贾书记的建议高瞻远瞩。有的说:“咱们这穷地方如果连个住的地方、玩的地方都没有,那外商谁还来投资?另外,如果上级领导来视察,也可以把领导安排在世外酒楼下榻,这主意真是两全其美。”

  计划都订好了,设计的酒楼是一座四层别墅。施工进度也不慢。就在主体工程刚刚完成的时候,山上来了个算命的穷道士,蓬头垢面,脏穿歪戴,活脱脱就是一副叫花子相。当贾书记到山上视察工程进度的时候,这道士横躺在路中央,迫使贾书记的汽车不得不停下来。山脚上的路又窄,也绕不过去。

  “喂,起来!没看到来汽车了吗?”车窗里伸出了司机的头喊道。那叫花子白了他一眼,摆摆手道:“你大爷在此小憩休得打扰。”司机想,和这种人不能怄气,便下了车,走到叫花子跟前,压低声音说:“贾书记来了。”那花子说:“真书记来了我也不怕。”这时,贾书记就来到跟前,说:“你为什么不怕?”花子道:“怕与不怕,不在官大。不通阴阳,有何可怕?”贾书记一听,他话里有话,想这可不是一般的叫花子,你甭看他穿戴脏乱,历代高人无一不是外糜内秀者。便吩咐从者把他引到工程指挥部说话。

  来到指挥部,贾书记问那叫花子道:“请问道长,你平时爱读善论者何?”这下可打开了他的话匣子,什么天干地支、阴阳八卦、鬼谷掐指、奇门遁甲,讲的是头头是道,无一不精。把个贾书记讲得频频点头又不知所云。

  贾书记又问:“道长,刚才所言‘不通阴阳,有何可怕?’是何深意?”花子道:“官虽小但懂阴阳者一样值得敬畏;官虽大但不懂阴阳之道者有何可敬之处?”贾书记似懂非懂,道:“还请先生详解。”先生娓娓道来:“此山乃藏风纳水之地也。你看,两山之间夹着水,两水之间又抱着山,山龙水龙在此交会,此谓明堂正也。明堂正穴则正。这是墓地的绝好地段,而您不在此修祖墓而在此建酒楼,将来居楼者岂非墓中之人欤?是为大凶也。虽酒楼建成非真人之家不可居也。”

  贾书记听后冒了一身冷汗。心想,若真把领导领到这里下榻,岂不是把领导往坟墓里送?万一领导知道了这层含义……他不敢往下想了。但是,他作为一个县委书记总不能再改成祖坟吧。从此就舍在山上一片未装修的烂尾楼。

  贾书记只在这里待了二年就调走了,又来了孙长卿书记。

  现在,县委六大班子都认为梦春的癌友之家在城里十分碍眼,不如把她赶到山上去。再说,吴梦春也算是一个真人了。于是刘县长委托赵士飞通融此事。

  经过三个多月的时间,山上的旧房已经装修完毕。特别是大厅,装修得庄严肃穆,并在大厅门口上方悬挂“三宝殿”鎏金扁牌,突出了无事莫入的意思,给大殿增加了神秘色彩。大殿两侧有一副对联:

  殿内妙手专治癌 世外高人兼反腐

  另外,院子的大门上方也有一个扁牌,上书“爱友之家”四字。两边的对联是:

  一棵神草同方医病但愿恶疾消弭

  三家访民异径维权只求法制清明

  梦春全家都搬到了山上来了。梦春和兴华一家住四楼,兴德住三楼,兴科住二楼。一楼的原酒店大厅(即现在的三宝殿)和其他房间作为爱友之家与病人交流、活动的地方。

  梦春说:“今天咱们全家都来了,也安排就绪了,中午吃顿团圆饭吧。把你两个叔叔和婶子叫来。”兴科说:“把士飞也请来吧,这事是他操的心。”梦春说:“好,就叫上他,以后有事好有个照应。”兴科给两个叔叔打完电话就给士飞打:“喂,赵哥,中午你过来吧。现在都安排好了,我们喝个庆功酒。没外人,就我们这一大家子。”士飞说:“我就不去了吧,你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再加个外人干什么?”他虽嘴上这样说,但心里还是想去的。兴科说:“赵哥,你说这话不就远了吗?我们可从来没把你当外人。再说了,这事是你操的心,你若不来这酒喝的就没意思了。”“好好,你既然这样说,我就去。不过,晚上办好不好?”“怎么?你中午另有人请?”“不是,晚上工夫长啊,下午局里有活动,机关单位不是事多吗。”兴科把手机放在背后,小声说:“他说晚上来,人家下午有事。”梦春也小声说:“行,那就改在晚上吧。”“喂,赵哥,就依你,晚上办。说准了,提前给嫂子请个假。”

  兴科从新世纪订的菜,这是金山县最好的酒店了。大约六点多钟,怀义、怀信来了。梦春说:“怎么他两个婶子没来?”怀义说:“一个出租车坐不开,她俩说以后来玩。”六点半士飞也来了,他说:“这地方风景还真不错呢。县里应该找个园林专家设计设计,建个山体公园,那就更漂亮了。”兴科说:“是啊,咱县里穷,这可不是个小钱啊。装修一座山比不得只装修这座房。士飞问:“你装修这座房花了多少钱?”兴科说:“只简单地装了一下,还花了五十多万呢。”士飞问:“怎么你这‘癌友之家’改成‘爱友之家’了?”兴科说:“我看到那个字就恶心,所以就改了。”士飞说:“这一改读起来就舒服了。”兴德说:“早知这样,一开始就该这样写。”兴科说:“一开始这样写不行,因为那时人们都不知道咱是干嘛的,还以为咱是婚姻介绍所呢。”

  士飞又问:“这对联也不错,是谁写的?”兴科笑笑说:“这事你得问俺妈。”士飞转脸问:“伯母,这对联是啥意思?”梦春说:“我也不知道啥意思。”“是谁撰写的?”“谁撰写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刚装修完了的时候没有,过了一宿门两边突然有了对联。虽然我不想在我的门前展示夸奖我的话,但也无法改变,且字写得秀气美观,就保留下来了。”

  士飞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又多说话了,便转移话题说要到楼上看看去,兴科、兴德赔士飞上上下下地转了一圈。士飞说:“装修得不错。还真亏了当年那个叫花子呢,他嘭了那一句,成就了你的好事。”

  新世纪送菜来了。梦春说:“大家都入席吧。”

  在兴科的安排下,让士飞坐在梦春的左边,士飞不坐,说:“有长辈在此,我能往那里坐吗?”怀义说:“我们都是自己家里的,你来了是个客人,应该坐。”士飞说:“山高不能挡住太阳,有两个叔叔在此,我可不能坐。”兴科只好让大叔坐在梦春右边,二叔坐在梦春左边。怀义往右依次是士飞、建功、望海、兴德的儿子文明、文亮和兴科的女儿文姝。怀信往左依次是兴德、兴科、兴华、邢友娜、刘淑君。共十四人,加了四个杌子,把个圆桌围得满满的。

  兴科说:“今天的主题,一是喝庆功酒,二是答谢赵哥。望大家吃好喝好。”士飞说:“太客气了。”兴科说:“先吃点菜再喝酒吧,空肚子喝酒不好。”他端起一个大盘子,每人分了一只鸡腿,吃完后说:“干杯!”士飞说:“我是开车来的。”“没事,今天别走了,这里有地方住,明天早晨不耽误你上班。这第一杯酒庆贺咱们的爱友之家喜迁新居。”怀义、怀信、士飞、兴德、兴科、建功、望海一干而尽,女人和小孩子有的不喝,有的随便沾沾。“这第二杯答谢赵哥对咱们爱友之家的大力支持。”大家又干了。“第三杯祝愿各位事业有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士飞看一眼兴科:“还有完不?”“你放心赵哥,保险不让你多喝。”喝了三杯酒后,士飞说:“我看望海喝酒还真行呢。你在哪里读书?”望海说:“我现在在日本呢。”“哦,厉害啊!”“厉害啥呀赵叔,现在有钱谁都能出国留学。”建功说:“我混了这两个钱都砸在这行行子身上了。”士飞说:“将来可得好好孝顺你爸妈。”“嗯。”兴华说:“以后娶了媳妇还不知道是个啥样呢。”士飞说:“娶了媳妇也差不了。因为望海懂事,媳妇也一定懂事。你说是不是望海?”望海腼腆一笑道:“嗯。”

  士飞见望海不大说话,便挑起话题道:“望海,你在日本时间长了,你没发现他们喝酒与咱中国人有何区别?”望海说:“也没多少区别。他们聚会,一般都要等人到齐点上饮品,大家说声辛苦了,举杯聚会就开始了。聚会时大家都放得开,平时比较沉默寡言的人酒席上往往判若两人。如果有长辈桌或者领导桌,去敬酒的时候一般得叫上同辈的人一起去,自己一个人去的话,会被同辈说闲话。还有,他们一般自己不给自己倒酒,如果你酒杯空了,就主动给别人倒,别人就会给你倒。给别人倒酒的时候,酒瓶上的商标要朝着客人。给长辈敬酒的时候,酒杯不能高于对方。”“哦,与咱们这里大同小异啊。”

  兴科那里举着杯说:“来来来,咱不能光说话呀,再干一杯。”士飞说:“不行,这个喝法了不得。我出个节目,既让大家喝得高兴,还不能喝醉。像刚才那个喝法,一会儿就出溜到桌子底下了,还有什么意思?”兴科说:“好,就算你做官。”

  士飞清清嗓说:“我听说红楼梦里喝酒,常以作诗打对为酒令……”兴德说:“别别别,我可不会作诗。”士飞说:“不光你不会,我也不会呀。现在谁有工夫作诗?我是说换换玩法,别总是押指猜拳的,太俗气了。”“那,你说。”士飞说:“咱对对子来吧。我出个简单的上联,大家对下联。对不上的罚酒一杯。对上的赏菜一口。”

  兴德、兴科心里都讨厌这种酒令,因为他们文化都不高,从来没对过,不知道有多难。但是,士飞第一次在这里吃饭,人家是客人,不好驳面,只好恭敬地听着。

  士飞说:“这上联是:饿狼山上摆酒宴。多简单的上联。要求第二个字必须是个动物。”大家都面面相觑不会说。士飞说:“从望海这里开始。望海有文化,你先来。”望海略加思索道:“黑虎泉里现蛟龙。”士飞说:“好!你真不愧是文化人。下面该建功哥了。”建功说:“按顺时针方向吧,越顺越好。”兴科说:“小孩子不会。”耿文明站起来说:“谁说我不会呀?”他昨天到集市上玩,看到卖鸡的现杀现卖,忽然来了灵感道:“杀鸡刀下滴红血。”一语惊叹四坐,大家伸出拇指说:“厉害,厉害。”兴德笑着说:“就是有点恐怖啊。”大家都笑了。耿文亮说:“俺不会,罚我一口菜吧。”拿起筷子就吃。文姝见哥哥如此,也说:“也罚我菜吧。”一口一口也吃起来。轮到淑君了,她笑着说:“也罚我一口菜吧。哈哈。”士飞说:“不行,弟妹喝杯酒吧。”兴科对妻道:“听赵哥的,端起玉龙杯,喝。”文姝不小心将一根芹菜掉进了妈妈的酒杯里,淑君说:“玉龙杯里有芹菜,换一杯。”兴科说:“算了,你吃菜吧。”娜娜道:“你凭什么叫她吃菜,她又不是孩子。”兴科说:“人家对上了。”“她对的什么?”“玉龙杯里有芹菜啊。”大家一楞,都哈哈大笑起来。淑君自己都不知道已经对出来了。娜娜说:“这也算对上了?瞎猫。”淑君说:“我要看看你这个睁眼猫怎么样。嘻嘻。”娜娜说:“你听着,鲶鱼缸里跳龙门。”士飞说:“都是鲤鱼跳龙门啊,你怎么弄了个鲶鱼跳龙门?不合格。”娜娜说:“光兴鲤鱼跳,不兴鲶鱼跳啊?”士飞不能跟兄弟媳妇抬杠,只好说 :“兴、兴,叫它们都跳吧。” 这时大叔发言了:“现在改革开放了,不管出身如何了,谁有能谁跳。”兴德解释说:“她学校里光吃鲶鱼,便宜,还不容易死,所以她看到的总是鲶鱼往缸外面跳。”淑君说:“没想到她整天在大学食堂干活,这次派上用场了。”

  轮着兴华了,兴华想了好久,没想出来。士飞说:“这么长时间还没准备好啊。”兴华说:“越到后来越困难,因为有动物的词都让你们用完了。”这时,望海看到墙上挂着一个电蚊拍,便说:“我替妈妈对成吗?”士飞说:“成。你对上没说的;对不上你娘儿俩每人喝一杯,这叫一挡二喝。”望海说:“电蚊拍上响惊雷。”“好!棒!”大家都夸他有才气。

  下面就该兴科了。兴科说:“这样玩倒热闹,可是酒不下货呀,咱们一起端一个吧”士飞说好,大家站起来互相碰杯,一干而尽。

  士飞说:“接着来,该你了。”兴科转了转眼珠子,忽然想起他曾经在望江亭照了张像,便慢条斯理地说:“望江亭上照帅哥。”并拿出手机给大家看:“帅不帅?”士飞说:“帅倒是帅,但是你得喝酒。”“为什么?”“因为你这句里没动物。”

  兴科道:“不是没动物吗?我改,望江亭上照帅猴。”大家都喜得前仰后合。士飞又说:“你这动物的位置也不对,应该在第二个字上。”“好说,望猴亭上照帅哥。”兴德端起酒杯:“快喝吧,别啰嗦了。没望猴亭,你不能硬造啊。”咕咚一声就把一杯酒倒进了兴科的嘴里。

  下面该兴德了。兴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我也不作那个难了。”

  该二叔了。二叔爱钓鱼,便说:“钓鱼钩上挂佳肴。”望海高兴地说:“太棒了!”士飞说:“大叔再来一个。”大叔爱养鸟,便说:“遛鸟路上哼小曲。”陈望海说:“你老兄弟俩过的都挺滋润啊,一个爱钓鱼,一个爱养鸟,行。”

  该建功了。建功??头皮,忽然想到了他的工地,道:“写字楼上飘红旗。”士飞小声说:“建功哥,你也没动物。”建功没做声,端起杯来就喝了。

  士飞说:“我这一官坐完了。下面谁做?”梦春说:“我还没对呢。”士飞没打算让梦春对,因为她年纪大了,避免让她为难。没想到她自己找上来了。士飞急忙说:“对对,我还以为到建功哥这里就完了呢,是我的失误。下面由伯母对。”梦春对道:“诱虫灯下飞乌云。”

  在很多年前,梦春就看到集体农田里有诱虫灯,到夜晚,灯下飞虫黑压压的连成一片,梦春借此就对上了。而士飞却煞有介事地分析道:“今晚,咱这伙对的都没有伯母对得有深意。第一层意思,因为这灯光明,所以才杀死无数的害人虫;第二层意思,光明与乌云是孪生兄弟,凡是有光明的地方也一定有乌云;第三层意思……”还没等士飞说完,梦春喝道:“别胡扯!我可没那水平。我看你是喝多了!”大家都暗自发笑。娜娜对着淑君的耳朵说:“舔腚舔出屎来了。”淑君捂着嘴就跑出去了。

  兴科见这场面不和谐,急忙将气愤挽回正道:“大家都听着,下面该士飞哥对了。”士飞说:“我不是一开始就对了吗?”兴科说:“一开始你说的是上联,你还没对下联呢。”士飞看了看桌上的菜肴道:“炸虾盘里开红花。”大家不约而同地看那盘子,里面炸得彤红的大虾摆得像一朵大红花。都说对得不错。

  这酒一直喝到十点钟。士飞说:“咱结束吧,三位老人要休息,我也要早点回去。” 兴科、兴德均挽留,说:“有地方睡觉,你喝了酒,万一查着你,太不值得了。”士飞说:“上山的这条路上没有交警,你们放心吧。”兴德、兴科把他送下山去,上车的时候士飞回头说:“你俩得抓紧找个看门儿的,你看若大个山就你一大家子住,太孤单。有了门卫就踏实多了。”兴德、兴科都点头称是。

  几天后,兴科四处打听,还真雇了一个看门的,主要负责夜间的安全,不然,这么大个山,也确实有点怵。

  这看门的姓壮,小时候不好生读书,在济阴学过几天散打,腿脚多少会点。大家都叫他壮师傅。壮师傅在其他单位干门卫时一般拿两千五,这也是看在他多少有点工夫的份上,其他门卫只拿两千。而在这山上,梦春给他开到三千,因此他对工作非常尽责。

  有了门卫。梦春就踏实多了。没外人的时候,她就在楼上读书,读累了就在山上散散步,活动活动身子骨,一旦有了客户,她便深藏不露,名副其实地当起了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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