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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女神(第十三回 淡看病愈病自愈 急求运转运不转)

时间:2024/3/1 作者: 陈承凯 热度: 32337
  自从梦春治好了傻四儿的病,东北关也像北甸子一样炸了锅。前来找梦春看病的也逐渐多起来。由于大家对这件事疯传,把个梦春传得神乎其神。

  这天兴华和她的微友聊天时,一个叫春华的说:“听说你那地方出了个女神仙,是吗?”兴华说:“没有啊,哪里来的神仙?”对方说:“哦,没有啊?我听说是你那地方的,会给人看病,治癌症一绝。”兴华知道这是说的妈妈。

  兴科听到姐姐与微友的聊天后,对母亲说:“妈,以后你老人家不能轻易露面了,你要深居简出,因为人家说你是神,你就得有个神样才行。”梦春说:“不用你说,就算我不想装神也无法经常露面啊,我年纪越来越大了,还累死我不成?”兴华说:“以后你老人家就光顶个名儿,下力的事都是我们的。”

  由于病人逐渐多起来,梦春对兴德、兴科、兴华交代:“对平民收费不得超过五百,对家庭特别困难的可以不收。这一段见的钱并不多,你们要节俭着用,待见的多了,你们可以适当分一些,我们也不是喝西北风就能活着的。”

  说到这里,兴科插言道:“妈的,也不来个贪官,贪官来了,我给他要十万,咱们就可以分点钱了。”兴德说:“是啊,平时在报纸上,电视上,经常看到某地某某官员患癌症的消息,怎么到了咱娶媳妇的时候就没了大姑娘了呢?”兴华说:“当官的条件好,又经常查体,患癌症的自然就少了。”梦春说:“不,贪官中患癌症的更多,只是他们有权有钱,可以住得起大医院,压根儿就没看上咱这小小的癌友之家。”

  兴德说:“妈说的对。你们没听说吗?今年,饿狼山镇中心小学的石道亭校长患了食道癌,同时该校的一个普通老师也患了胃癌。这个石校长条件当然好些,上级也借钱给他、也慰问他,让他住进济阴最好的医院,做了手术,把有病灶的一段食管切除了,换上一段人造食管。可是,换上后怎么也不愈合,还没一个月就走了。去医院之前连说带笑的,回家后就只能向遗体告别了。而那个普通老师没钱治病,上级当然也不会借给他钱了,就只能从家里等着,人家到现在还活着呢。现在吃着药,也能维持很长时间,并不是像从前说的树叶青树叶黄了。所以,条件好不一定是好事。”

  梦春说:“你说的那位老师是哪里的?”兴德说:“光知道是饿狼山镇的,不知道是哪个村的。”

  梦春对老师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她小时候,在邻村南沟小学读书。那年她才八岁,家里穷,都冬月了,还穿着一双破单鞋。她的班主任老师是个女的,叫段益芹。看到孩子挨冻,好生可怜,就把自己孩子穿的一双棉鞋拿出来给她换上。才让她度过了那个寒冷的冬天。当时她也不会说句感谢的话,可是后来每当读到“老师”这俩字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段老师。

  想到这里,梦春说:“兴德,你打听一下,那位老师是哪个村的,叫什么名字。我要让他到咱这里来看看,别说给他治病,就说邀他来玩,因为你一说治病,人家就得花钱。反正他是等死的人,一叫他,他准来;若不来我就亲自去。”

  一周后,兴德告诉梦春:“前天我到饿狼山镇打听了一下。那个患癌症的老师叫单致孝,就是饿狼村的。”梦春问:“你告诉他到咱这儿来玩了吗?”兴德说:“告诉了,他不想来玩,我费了不少口舌,说到我们那里来玩的有不少病人就不治自愈了,这样,他最后总算答应了。”

  兴科问:“为什么饿狼山村后面那座山叫饿狼山呢?”

  梦春说:“听老一辈讲,从前,那山上有一座庙,庙里有个和尚。一天和尚出门访友,一只狼遛进了庙里藏起来。和尚回来得很晚,回来后就插门睡觉了。夜里,狼把和尚吃了。可是它怎么也出不来了。和尚与普通百姓又无来往,也没有邻居,谁也没在意那和尚到底怎么了。随着一天天地过去,那只狼竟然饿死在庙里了。隔得时间长了,总会有人发现,最近几个月怎么没见和尚下山打水啊?就有好闲的人到庙门口看看,结果门紧插着,里面没人应声。人们觉得蹊跷,便撬开门,发现了和尚的骨头和狼的尸体。从此人们就把这座山叫做饿狼山。再往后也成了这个村和这个镇的名字。”

  正说话间,饿狼村的那个单致孝来了。进门就说:“头一次来,我转了一大圈才找到这里来。”兴德说:“你怎么不先打个电话?我好出去接接你。”致孝说:“电话欠费,给销号了。”兴德一边拿表子让他填,一边问道:“今天没上班吗?”致孝说:“上班?我够一年没上班了。自从确诊是这号病,就请病假了,学校领导都理解。”兴德说:“你请了病假是不是工资就少了?”致孝说:“不,我又没办病退,只是请病假而已。”兴德说:“哦,这样可以,光养病不减薪。唉,还是事业单位好。如果放在企业上,那老板都很抠门儿,他可没有闲饭养着闲人。”致孝说:“这一段上级查得严,王校长捎信给我说,每星期一让我去一次,这样我就算没有间断上班。不然,成年家不上班,她不向上报,是有责任的。”

  兴科给致孝满了一杯茶道:“哦,看来你那校长还不错,挺有人情味的。”致孝说:“又不是她发工资,是国家发工资,谁当校长也会这样做,除非你得罪了校长。”兴德说:“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能吃大锅饭的不多了,现在也只有教师和公务员仍然端着铁饭碗。”兴华说:“从前都不愿意当老师,现在老师成了热门职业。特别是女孩子,当个老师,风不吹头,雨不打脸,带薪休假,去了节、假、周休,一年才上几个月的班啊,当老师太舒服了。”致孝说:“呵呵,也不像你想象的那样舒服。”兴德问:“老师怎么还不舒服?教上一遍就成了老熟套子了,到时候端着课本就去讲。”

  致孝说:“你以为老师光在学校上课吗?上课是休息,除了上课还有许多与教学无关的事情要做。比如卫生大检查的时候,就让老师扛着扫帚扫大街捡烟头去,到植树节就让老师到山上植树去,平时不是这会就是那会,不是这活动就是那活动,不是这检查就是那检查,不是加这班就是加那班,不是写总结就是写计划,不是写计划就是写体会,整天搞得你焦头烂额。好像领导成心不想让老师把孩子教好一样。”

  兴德说:“你说的这些也忒离谱了吧。”致孝说:“这都是正常的,离谱的事我还没说呢。”兴德说:“你再说点离谱的俺听听。”致孝说:“让老师到山村帮助扶贫的,组织老师参加商贸大厦剪裁活动的,银行存款超过多少亿邀请老师去助威造势的。这些活我都干过。算了算就只剩下没上火葬场加班去了。”

  兴德笑着说:“你们老师还干这些事?真是奇闻。”

  致孝接着说:“再说现在的孩子又不好管,家家惯得孩子没样,老师说得轻了他不听,说得重了就惹气生。我们学校有一个年轻的女教师叫张艳,刚来的,没经验。上课时有一个男孩调皮,她批评他的时候,用教杆点了一下孩子的头,结果孩子回家后说‘老师用教杆打我头。’下午家长找到学校来,问问是哪个老师打的孩子,老师打学生对不对,非要叫那老师出来给他道歉,不然就去找教育局。校长害怕出事。因为在她学校出事,说明她对学校管理不严,影响声誉,就去问张老师。张老师说:‘我只是用教杆指了他一下,那教杆连他的头发也没挨着。’校长对她说:‘你说没打,他说打了,谁能给你证明?他若真找到教育局,教育局大小给你个处分,记入档案,是一辈子的事。你没听说吗?土山小学那个老师因体罚学生被取消教师资格了。’校长一说这些,张艳真害怕了。她是个孝顺女孩,父母靠种地供她上完大学,实在不易,自己刚一工作就出了大问题,那样爹妈该是多么伤心啊。想到这里,她嚎啕大哭起来,哭完跟着校长去见那位学生家长,她向那位家长鞠一恭说:‘对不起,我不该打学生,请你原谅。’这样才算平息下。事后有的老教师对张艳说:‘以后记着吧,学生学好学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别给领导添乱。他孩子考试考了零分,家长保险不来找你,顶多背后说你教学次毛;你若动他孩子一指头,这就是个大毛病。学校都怕犯错误,只能处分你。’你看老师多不易。”

  梦春说:“么有么的难处。放下这些不提了。单老师,我问你,你是怎么治的?我看你精神头还不错,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还挺幽默的。”致孝说:“我就是想开了,人生就是命,愁也没有用。一开始大夫让我做化疗,我做了几次,咳,可难受了,头发都掉了,还不少花钱,打那我不做了。啥时死啥时烧,视死如归了。”兴科说:“你听听人家说的,老师就是老师,说出话来和普通百姓不一样啊。现在百分之八十的癌症病人不是病死的,是吓死的。人家单老师想得开,拿死不当回事,所以至今没事。”

  致孝说:“光说话了,忘了正事儿了。我问问,我这病怎样才能治好?”兴科笑着说:“单老师,我们这里不是医院,不会治病,我们邀您就是来玩的。”

  单致孝一脸的不高兴,但又一想,人家的确没说给治病的话,也不好说别的,便说:“我要走了。”

  梦春说:“以后好了病,要好好地教书育人,把人家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来教,利用自己的特长多为社会做些贡献。千万不要把钱看得太重。钱、权、名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做一个合格的好教师是最重要的。”

  致孝一脸茫然。回到家,老婆秋葚问:“他们怎么给你看的?”致孝说:“看什么看,白跑一趟。”“没问你病情吗?”“没有。”“没给你拿药吗?”“没有”“没给你……”致孝烦了说:“别问了!什么也没干。”秋葚不懈地问:“他们不是给你看病吗?忽悠你吗?”致孝说:“我要不是当老师的,早给他翻脸了,耍人吗?我十几里地跑了去容易吗?还有病。可是又一想,人家又没说给咱治病,只是约咱去玩玩,人家店名是‘癌友之家’又不是医院,又没收咱钱,况且又是在人家那里,就算是给他们翻脸了又有什么用呢?白赚顿气生,我这病就怕生气。我就强忍着怒火回来了。”秋葚说:“他们是不是想骗你,看你没钱就不管你了?”“要说是骗我吧,他们压根儿就没提钱的事,还给我冲上茶,挺热情的。不像是骗我。即使真骗我我也不怕,我早提防着他们呢,他们说的话我全部录音了。”秋葚说:“你是怎么想起录音来的?”“咳,现在这社会谁都不能相信,万一他给我治坏了身子,这份录音就是证据。”秋葚说:“你给他们录音,他们没有觉察吗?”“没有。我一去了就说手机欠费,销号了。他们不会想到给他录音。”秋葚问:“他们都是给你拉的什么?”“就是拉家常啊,最后还嘱咐我要好好教书、多做贡献什么的。我想你算老几啊,还教育我。”秋葚说:“唉,虽然白跑一趟,但也没掉什么,只是费了半天功夫。撂下这件事吧。”

  自从致孝去了趟癌友之家,觉得病情一天天好起来。半月以后竟然和好人一样了。要说是吃药吃得吧,从前也吃药,怎么一点效果也没有。他开始有一种惊喜和顿悟的感觉。他急忙掏出手机,找出那段录音,当他听到梦春那亲切慈善的劝导时,他连抽自己两个耳光,骂道:“我单致孝是小人,单致孝是猥琐男,我他妈的怎么这么浑。”

  秋葚听到动静从院子里进来问:“你刚才给谁说话?”致孝动情地说:“秋葚,咱遇到贵人了,我这病彻底好了,就是人家给治的。”秋葚说:“你不是说他们没给你看病吗?”“你听听这录音。”秋葚听完录音道:“这录音能说明什么?”致孝说:“如果她没给我治病,她有资格有底气那样教育我吗?如果他没给我治病,为什么我从她那里回来就一天天好起来?”秋葚说:“可是他们既没给你打针,也没给你吃药,怎么能证明是他们治好的?”“如果他们给我打针吃药,那不成了普通医院了吗?我这病普通医院是治不好的。正因为人家不是普通医院,人家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绝活,才使我的病日益好起来。”秋葚说:“就算她有绝活,也得接触到你才能治病啊,压根没挨着你,怎么能说明是她给你治的病呢?”

  致孝严肃地说:“我想起来了,他们给我冲了一杯茶,当时我就喝着这茶不对味,但是我没多问,生怕人家笑话咱没喝过茶。这杯茶是他们唯一接触到我的环节,我一定是喝了那杯茶好的病。我得再去一趟,别让人家说咱不通人情。上次我去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抱希望,只是抱着三分试试七分消遣的心理,反正正规医院也没法了,就算到城里玩玩去吧。没想到我竟是这么幸运。”

  致孝带着两万元现金和一面锦旗来到癌友之家。进去门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梦春的面前,说:“大恩人,我单致孝有眼不识泰山,你老人家大恩大德,没收我一分钱就给我治好了病,我却浑然不觉。您老人家别和我一般见识。”还没等他说完,就被兴德、兴科扶起来,让他坐在沙发上。问:“你觉得全好了吗?”致孝说:“全好了,一切都正常了。但不知您是用什么方法给我治的病。”梦春说:“只要好了病就够了,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致孝说:“这是我给你订做的锦旗,还有两万元现金,请您老收下。”梦春说:“锦旗留下,钱拿回去。”致孝说:“我就这些了,如果不够,改日我再补齐。”梦春说:“我不收你钱,是因为老师曾有恩与我;今我又有恩与你,也希望你能报恩与他人,报恩于国家。”致孝激动万分,他虽受了几十年的教育,但真正触动灵魂的这还是第一次。

  单致孝老师不医而愈的消息又从饿狼山一带不胫而走。

  恰巧这饿狼山镇有一个老镇长,叫赵长焕,想在退休前再升一级,便请了个算命先生来家,问道:“大师啊,你算算我在这个位子上还能动动吗?”大师煞有介事地算起来。忽然眼睛一亮说:“哇!信号这么强啊。如果不出意外,明年开春你就要到县里去了,因为有一个县长要上调,按资排辈往前挨,你就能提到县里弄个政协副主席之类的干干。”一说这话,赵镇长喜得眉飞色舞,但又不实乎,便问:“你能告诉我哪一个领导上调吗?”大师说:“哪一个我算不出来。”“你算不出来,让我怎么相信你呢?”大师说:“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总得相信科学吧,你看这信号多强烈,我隔着一米多远都感觉到了。有点悟性的都能感觉到,不信你到我这地方试试。”他与算命先生交换了位置,仔细感觉了一会儿,还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又生怕人家说他没悟性,便煞有介事地说:“嗯,仔细感觉是有那么一点点感觉。”算命先生接着说:“是吧,说明你还是很有悟性的。你要是干上我这行当,不出一个月那感觉就和我一样了。就凭着这信号,我断定你会调到县里去。”

  赵镇长听算命先生说得有鼻子有眼儿,虽然不懂,但又害怕大师笑话他小家子气,只好付了卦钱送大师出门。

  正当赵镇长春风得意马蹄疾,日夜盼着当主席的时候,忽然大便带血,县医院看不了,经山北肿瘤医院确诊为直肠癌。把他吓得魂不附体。因为身体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上级肯定不会提他了,他只好瞒着病情、并妄想在较短的时间内痊愈,才能有时来运转的希望。

  老镇长正在一筹莫展之时,老伴说:“听说饿狼村的一个老师患癌症好几年了,现在好了。我问问他是怎么治的。”老镇长吩咐:“快去打听,快去打听。”老婆子去了半天,回来道:“他是在癌友之家看的。”“癌友之家?这是一家什么医院,我怎么没听说过?”在家休假的儿子赵士飞说:“我知道,就在我单位对过。前一段我还到那里催过税,他们不交,也没办营业执照,我们打算向工商局汇报,取缔他。没想到他们还真会治癌症。”老爷子裂开嘴笑着说:“看来你爹这条命有救了,运也会转的。儿啊,你回去别急着催税了,也别向工商报告了,等他们把我这病治好了再说吧。”赵士飞说:“这好办,税务上这块咱说了算。不过,你得马上就去治疗,不然,工商和卫生部门也不会放过她。一旦取缔了,不就麻烦了吗?”老镇长说:“你通融一下工商和卫生部门,让他们暂缓对癌友之家的处理,等我好了病再处理不迟。”

  次日一早,赵士飞扶着老爷子进了癌友之家。兴科一眼就认出赵士飞是上次来催税的那位赵局长,急忙招呼道:“呦,这不是赵局长吗?赵局长大驾光临,小民有失远迎,海涵,海涵。”接着就抱拳打恭。赵士飞把他的胳膊一拨拉道:“你少来这一套。片儿汤汆丸子没用。”兴科说:“好,咱就来实的。这次亲临敝处是不是还是为了税款的事?”“你没看着吗?催税还带老爷子来吗?”兴科问:“敢问令尊大人到此有何贵干?”赵士飞说:“你酸得我都倒牙了。今天你好好给老人看看病,试试你们是不是有真本事,如果治好了病,税的问题好商量。”

  梦春问:“不知这位老哥患的什么病?”赵士飞掏出山北肿瘤医院的病例递过去:“直肠癌。”梦春看了一下病历:“先登记吧。”赵士飞填完表给梦春看,梦春看完递给兴科。赵世飞问:“伯母,你看我父亲的病能治好吗?”梦春说:“只要有药就能治好。”接着吩咐兴科:“给你大叔冲上水,年纪大了,药量不可过大。”兴科把水冲上,端到赵镇长面前说:“大叔,喝上药吧。”老镇长喝完药,激动万分,哆嗦着嘴唇嘱咐赵士飞道:“以后你要对你大娘多关照一点。以前是你不认识,你大娘也不怪你;现在认识了,不能像对待其他人那样。”赵士飞连连点头称是。梦春嘱咐:“如果见好还要来复查。”

  赵镇长回到家,觉得一天天好起来。老婆子欢天喜地,说:“人家不收钱,白给看病,现在这样的好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老头子说:“算她聪明,不然,每年的税款多少钱?这还是轻的,要是给取缔了还要罚她。你甭看我不给她钱,她也得巴结我。”这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腹部隐隐作痛。说:“我还得再去一趟。”老婆子问:“不是好了吗?”“是好了。但是,再巩固一下没坏处。”老婆子说:“好了就不要去了。反正咱没付钱,去的次数多了人家肯定会要钱的。”“她敢!她要是要钱,除非她不想干了。”接着他的腹部疼得更厉害了。

  翌日,赵士飞又扶着老爷子进了癌友之家。兴科问:“老爷子好些了吗?”老镇长连说:“好了,好多了,还有点尾巴,再来看看。”兴科把脸一沉,认真地说:“呦,实在不好意思,这次没药了,你得等着。”赵镇长问:“等到什么时候?”“很难说,来了药我给你打电话吧。”赵士飞问:“你怎么不及时进药呢?”兴科把眉一皱说:“没钱啊,有钱谁不想进药?”赵问:“得需要多少钱?”“十万元。”老镇长一惊:“啊!怎么这么多钱?是美国进口的吗?”兴科说:“是从哪里来的,与治病无关,你老无需打听。我所关心的是你这身体得需要尽快恢复。”

  老爷子一听,也没法,下一步治病还得靠人家,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怏怏而去。

  老镇长回到家里,一脸的不高兴,在屋里倒背着手踱来踱去。忽然回头问:“你说她一个小小的门头,怎么可能一次进这么多钱的药?”老婆子说:“人家这药管事儿,当然就贵啦。”“我怀疑她这里面有诈。”“有什么诈?你别整天疑神疑鬼的。”“我就不信,饿狼山村那个老师就能拿得出十万元。”赵士飞一撸袖子说:“我这就拾掇她,她口口声声不收钱,原来是不收小钱儿,光收大钱。”老爷子急忙阻拦道:“你先别急,先抓住证据再说,还得让她给我治好了病,然后收拾她不迟。”

  第二天,赵士飞又去问兴科道:“十万元实在拿不出来。饿狼村那位老师不是刚看好了吗?你用他那钱进点药不成吗?”

  兴科说:“老兄,你又不是初次来,怎么还糊涂啊?你没看这病友须知吗?咱根本就不收病人的钱,饿狼村的单老师也没交钱,他交咱也不要,全部是白尽义务。如果向病人收钱,不早向你交税了吗?”赵士飞说:“怎么那个教师来了一次就治好了,我这个怎么就没那么快?”兴科把头一扭说:“不是令尊年纪大了吗,药量大了怕他受不了,所以一次除不了根。你第二次来的时候就没药了,我也没办法呀。再说了,你拿不出十万,我们也没给你要钱呀。如果你出于自愿付费,你筹集十万并不费劲,老爷子下半辈子没准还能给你挣三百万,难道他老人家这条命还不值十万吗?你也不打听打听,有多少明星亮斗不惜花重金到美国治疗,哪怕让他花一个亿能买回一条命,他也高兴啊,只可惜他们的钱白白花在国外,也没捡回那条命。”

  赵士飞讨了个无趣,也怏怏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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