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的爷爷在后来还觉得自己当初的放荡不羁和放纵自己的那些不良行为,因此而改变了自己后半生,特别是给后来的他们的父辈,带来的因祸得福自我感觉良好而自豪不已。
朋友说,他爷爷说的那些事,在今天听起来,让人觉得让人有些匪夷所思的事,那些年却是非常非常的正常。
朋友告诉我说,他的爷爷是在九十二岁那一年去世的。按道理说他的爷爷身体应该不是很好,因为他爷爷年轻的时候,虽然家中很是富裕,在县城里有一条街的铺面,都是他爷爷的爷爷和爷爷的爸爸,那两辈人挣下和集赞钱来,置成了的家产。
到了他爷爷那一辈,尽管是没有再有多少的发展,可是靠着那县城闹市区里一条街上的铺面,也是锦衣玉食吃穿不愁。
然而,我的那个朋友告诉我说,当他的爷爷结了婚娶了他的后来的奶奶以后,乐不思蜀毫无进取之心的他的爷爷,除了好逸恶劳之外,还染上了吸大烟的恶习,成天就知道躺在烟馆里抽吸鸦片。
他爷爷的其他两个兄长和一个妹妹,实在是忍无可忍就提出了分家的要求。他爷爷的父亲也出于无奈同意了两个二子和女儿的意见。
我的朋友说分家之后,他的爷爷分了近二十间铺面,以及乡下的一百多亩田地。但是,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那县城里的二十间铺面和乡下的一百多亩田地,都被他爷爷的“烟枪”给抽没了。昔日日进斗金的爷爷奶奶的一个家,转眼间就成为了过去的历史。
朋友说眼看的他爷爷奶奶和他的父亲一家子人就要流落街头,成为别人以及爷爷的两个兄长和一个妹妹眼中的,一个无处安身的流浪者了。殊不知时事造就人。就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迎来了改天换地的时代。
已经上无一片瓦,下无立锥之地的他爷爷奶奶,在划成分的时候,被确定为“雇农”成分。而他爷爷的两个兄长和一个妹妹,却因为守住了从他爷爷的父亲那里分得的家产和田地,尽管使得他爷爷的两个兄长和一个妹妹的后人,也就是我那朋友的堂叔堂姑的儿女们,都到省城书读到大学毕业,而且在天南地北的城市里工作,但是一个二个却都被划成为“地主兼工商业”的家庭成分。
朋友说他爷爷的两个兄长和一个妹妹的家人,立时间都成为了被“专政”的对象。虽然保住了性命,但都被遣送到乡下劳动改造。而他的爷爷奶奶却因祸得福留在了县城,成为了依靠的对象。
朋友说他的父亲与几个伯父叔叔和姑姑,因为家境被爷爷败光后,没有读书识字的机会,可后来长大一些后,也都安排了一份在公私合营单位里的工作。
因为没有和也不敢抽大烟后,爷爷抽鸦片烟的习惯也被戒掉了。
打那以后,他奶奶只要提起他爷爷以前那抽大烟和败家的话题,他爷爷就会像一个凯旋归来的胜利者一样,脸上充满了自豪和骄傲的神态,毫无一点羞愧的样子说:“要不是我有那一个习惯,家庭成分百分之百也会被划定为我那两个哥哥一样的家庭成分,那不是与他们一样的命运了吗?!因此,我是我们家的有功之臣!”。
朋友说到这里,我听他的话语里既有怅然的感概,更多的是一种十分庆幸的滋味。
而于我来说,则深刻领会到那《老子》第五十八章里面说的一句:“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话,世事无常,真是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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