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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生对你熄了灯

时间:2023/11/9 作者: 鹿鸣杂志期刊 热度: 40906
廖天琪

  甘镜在大学毕业之后,被分配到了杭州某单位当基层干事。

  似乎从她考上大学的那一刻开始,她的生活就已经尘埃落定:单位分配工作和住宿,给她看得过去的待遇和比上班族多几天的年假。甘镜认为,她今后的人生不会太好,但也差不到哪里去。比有钱人穷太多了,但是比普通老百姓都好……

  头一个月工资到手以后,甘镜在心里嘀咕,即使单位包吃住,三四千的工资到手还是可怜了点,她瞒着家里,费尽所有人脉关系,给自己又找了一份夜班编辑的活,不签劳务合同,写得多赚得就多,只要自己勤奋,收入就能比现在多上一倍。

  不分昼夜干活,三年之后,甘镜才开始交男朋友。男孩子是杭州本地人,叫陆云松,个子高挑,身材消瘦,眉目俊秀,甘镜一看就喜欢,主动要了男方电话,当时,陆云松在一家地方医院干了五年多。

  这两个人年轻气盛,干柴烈火,很快走在了一起,甘镜生活一如往日的繁忙,却并不影响他们二人如胶似漆的腻歪。

  有日陆云松打来电话,告诉甘镜自己提前升为了主治医师,电话那头,甘镜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先是愣了几秒钟,随后哈哈大笑……

  那一晚,两人开了房,甘镜被他一直抱着,陆云松滚烫的身体紧贴着她,他们快乐得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一程短暂,到达彼此的彼岸后,甘镜枕在陆云松的臂弯上,甜滋滋地睡着。

  那一晚,她做了最温柔的梦。

  三个多月后,甘镜才得知自己怀孕,她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陆云松,问:“这个孩子要不要?”

  陆云松回答说:“要。”

  甘镜问他:“确定要?”

  陆云松这才明白她的意思:“要,我娶你。”

  对于他们的婚姻是在电话中定下来的这件事,甘镜觉得又好气又失望,更可恶的是,她明确感觉得到,如果没有孩子这件事,陆云松根本还没开始考虑要和她结婚。

  晚上回到家,一进门就踩一脚花瓣,因为有了白天的电话,甘镜一下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她换了鞋,沿着花瓣走到卧室,意料之中的陆云松在那边等她,当他把首饰盒递给她的时候,甘镜心里总算有些感动了。

  看着分量不小的钻戒,甘镜问他:“我们是先登记,还是先办婚礼?”

  陆云松笑着蹭她的脸:“还是得先告诉父母。”

  陆云松回父母家后,甘镜就坐在家里,给父母分别发着短信。

  在北京老家的母亲接到短信后立即给女儿回了电话,问了好一段时间后,到了当天晚上,母亲又发过来一条短信:

  亲爱的甘镜,妈妈很高兴我的宝贝女儿快要结婚并且有自己的宝贝,我想你的父亲得知以后一定也会很高兴,或许你应该告诉他一声。

  在甘镜得知怀孕以前,她和陆云松从未见过彼此父母的面,所以这一次,陆云松先回家了一趟,和父母说了一遍前因后果,而甘镜离父母都不近,只能通过手机告诉二老,其间两人如何对自己父母说的,彼此间都不知道,唯一一致的目标就是:我要结婚了,或者是,我得结婚了。

  为了见陆云松的父母,甘镜首先做的决定就是辞了夜间编辑这活儿,她打扮得中规中矩的见了未来爸妈,陆家两位老人在见她之前就还算满意,陆云松口中的甘镜人长得不错,职业稳定,经过几年的积累,她的存款也说得过去,陆云松说医院的经济适用房自己早就打算买下来,两人结婚以后正好住,再者未来岳父母离得也远……

  见了甘镜本人以后,陆家老人不出意料地点了点头。

  在陆云松准备周末动身去见未来岳母之前,甘镜对他说:“我们单位盖章麻烦,我们就不要出国度蜜月了,妈建议我们在北京办一场小型的婚礼,然后待几天再回来,按照规定,加上周末我最多一周婚假。”

  由于出不了国,就要去北京办婚礼,此事陆云松有些犹豫,他从小在杭州长大,认识他的亲朋好友都在这里,要去北京办婚礼,总不能把他们都请过去吧?

  “我在北京长大,临到嫁人还不回去待几天,我心里难过。”甘镜说。她父母离异之后,父亲便与她们娘俩断了联系,再往上一辈去世以后,甘镜几乎只剩下母亲一位亲人。

  虽然甘镜家只有一位亲戚,陆家可是一大拨亲眷,這话只在陆云松脑子里绕了绕,并没有说给甘镜听。

  婚礼在哪里办这个事情还没来得及决定,小两口又起了争执,陆云松当了主治医师以后,一直渴望攒钱买下医院的经济适用房,好不容易攒了16万,加上父母给的十几万正好够。决定结婚之后,他对甘镜说:“房子我全款买,你只管住。”

  陆云松的意思是:房子我在婚前全款买,咱俩结婚以后,你只管住。

  可是甘镜没有听明白,话说完后一段时间,她对他说:“我算了算,你拿出16万,我再拿出十几万,我们哪有钱办婚礼?爸妈给的十几万咱俩还是慢慢还吧。”

  这话听得陆云松算是从头懵到脚,他没想到甘镜与自己竟然如此不同频,他清楚地问她:“你什么意思?房子的钱你要出?”

  甘镜又惊又气:“房子是我们俩住,当然要写我名,你什么意思?”

  两个星期以后,陆云松向单位申请经济适用房,报的是他和甘镜两人的名字,他从医院出来后,坐在车站一坐就是两个小时,兜里的烟抽完了,他才开始哭。

  房子加上甘镜的名字,陆云松一开始是打死不同意的,甘镜没办法,拿着医院体检单去找陆云松父母:“孩子我好好生,好好养,但是房子没有我的份,我和孩子都不能安心。”

  陆家二老打电话给陆云松时,他气得火冒三丈:“那个女人究竟和你们说什么了?你们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要了?这个房子对我多重要知道吗?我拼死拼活才做上主治医师……”

  给医院提交申请后,陆云松明显感觉到,自己心里有一种刻骨铭心的失望,而且这种失望,是对甘镜,并且他一生都不能忘记。

  晚上陆云松回家,两人头对头吃饭,甘镜虽然如愿以偿,但为了丈夫开心,主动拿出了存款的20万,存折放在陆云松面前那一刻,他看了看,脸上什么表情也看不出,心里面,他想着:在房子这件事上,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甘镜。

  从此以后,陆云松开始投入工作,任凭结婚需要多少道的手续要办,他依旧一切工作为先,甘镜明显感觉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某种变化,即将成为夫妻的两人怎么可以没结婚感情就出现问题……甘镜开始处处对陆云松好,还时常说起她肚子里的孩子,陆云松并不冷淡,但多余的热度也绝对没有。有时候陆云松工作压力一大,甘镜想要让他放松,但是碍于自己怀孕,也只能作罢。

  甘镜知道,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房子的事情,唯独这一点她无论如何不能妥协,这是从小到大,生活教给她的。

  房子付了款,甘镜没了存款,结婚所有的布置都必须得是陆云松掏钱,即使陆云松那里的20万是自己的,甘镜还是开不了口。

  另一方面,甘镜没了夜间编辑的活,收入少了一半,她必须牢牢抓住自己现有的铁饭碗,争取在休产假之前再调一职,否则产假三个月内,一切都可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等到两人在各自的领地都站稳了脚跟以后,甘镜的肚子已经七八个月了,现在再办婚礼是不可能的,甘镜的情绪渐渐跌到了低谷,她开始埋怨陆云松没能给她一个惊喜的求婚,甚至连像样的婚礼也没有,她甚至还开始责怪陆云松,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不避孕!

  在认识陆云松之前,甘镜有好几年清心寡欲的生活,或者说,她将所有的欲望都放在了赚钱身上,从小的家庭环境告诉她,钱真的太重要了。

  而陆云松这边却恰恰相反,他过的可不是什么和尚般的生活,从医大开始,他就不停歇地交往过各种姿色的女友,其间真真假假都有,毕业后他当了医生,精神压力一大就会说不出话,这时候,他便需要找一个人发泄,好让自己能够骤然放松。

  在所有的艳遇当中,唯独在与甘镜做爱的时候,他感觉这不仅仅只是为了一种消遣,晋升主治医师那一晚,陆云松抱起她时就开始犹豫要不要做保护措施,但是这种事往往就是情绪的一个制高点,当他们到达了这种制高点时,谁还愿意下来做好保护措施再重新上去?当晚,他们越进行到最后,陆云松对于要做保护措施这件事的想法就越来越淡,以至于到最后,他脑中索性来一句:不管了!任什么也比不上此刻的酣畅淋漓重要!

  在怀孕九个月的时候,甘镜开始休产假,一共三个月的产假,甘镜计算着在孩子生下来后的头两个月还能继续在家带孩子。

  婚礼没办成,两人只是匆匆登了记,因为这事,甘镜成天琢磨,心里总是闷闷不乐的,陆云松看两人日子过成这样,向甘鏡提议到:“不如你回北京休息一阵吧,到了临产前一周,我就申请婚假过去陪你,换了一个地方,没准我们彼此之间能够好一些。”

  原本想要回北京办婚礼,现下也算是挽回遗憾,甘镜听到后心里的起伏缓和了一些,陆云松很久没有这么温柔地和她说话为她着想了,甘镜想着:她与陆云松的生活终于从谷底慢慢往上走了。

  当晚,他们时隔很久,终于又抱在了一起。慢慢睡着。

  甘镜去了北京以后,陆云松感到了久违的清净与放松,就连在医院上班,看到每一位问诊病人,他都能够做到全程微笑以待,同科室的小赵见到他这模样都有些好奇,跑过去问他,陆云松只是笑着摇头,什么也不说。

  八月的一个早晨,陆云松转头看见躺在身旁,光着身子的小赵,瞬间感到头皮发紧,他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了,这两周以来,他头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想法。

  晚上,他打开微信,想要和妻子视频,奇怪的是,他第一次打过去,电话没有通,第二次、第三次,电话那边依旧没有接通,过了两个小时,他越来越担心,索性一个电话过去,接电话的人却不是甘镜,是个男人。

  挂了电话,一种从未有过的撕裂般的疼痛向陆云松袭来,当晚他便开始订机票,第二天凌晨五点多,他坐上了去往北京的飞机。

  昨晚打给甘镜的电话,接的人是她舅舅,在此之前,陆云松从不知道甘镜还有舅舅,电话那头,这个陌生的声音对他说道:“我正在考虑是否今晚就告诉你……前天,甘镜妈妈遭遇了严重车祸,已经走了……甘镜现在在急救室,送进去时羊水已经破了,应该是要早产……”

  还在去机场的路上,陆云松就已经收到消息:甘镜早产了一个女儿,现在孩子平安,母亲还在观察。

  就是这句“还在观察”如同噩梦一般死死缠着陆云松,在飞机上的一个多小时里,陆云松感到自己五脏六腑都在翻滚。

  飞机刚落地,陆云松就给甘镜手机打电话,电话那边,甘镜舅舅依然说了那句折磨死人的话:“还在观察。”

  好在半个小时后,陆云松还在去医院的车上,电话就打过来了:母亲情况已经稳定。

  陆云松进了医院,第一个看见的是孩子,他是单眼皮,甘镜是双眼皮,但是应了那句“女儿像爸爸”的话,他们的孩子也是单眼皮。他从护士怀中接过裹着被子的女儿,女儿生下来七斤重,抱在手里沉甸甸的。

  看了一阵孩子,他还是不敢进去看甘镜,他不该让她来北京,岳母到底是怎么出的车祸,他不敢问。

  陆云松给他和甘镜的孩子取名为:陆海。听起来像是男人的名字,这个名字怎么得来的,不管陆云松怎么和别人解释的,根本原因他自己心里清楚,从他走进看护病房看见甘镜的模样后,他对女儿就有了希冀,正是因为这种希冀,他才叫她:海儿。

  海儿出生一个月后,陆云松不得不赶回杭州上班,甘镜需要坐月子,而且陆云松看得出,妻子还没有从痛苦中挣扎出来,不得已,陆云松带着孩子先回到了杭州,把甘镜留给医院与亲戚照顾。

  原定休一周的产假现在变成了一个月,虽然是意外原因,医院给准了假,但是陆云松自己清楚,出于这一点,他三年内没有调升的希望。

  把孩子放在父母家,陆云松就直奔医院,当走到科室门口,他就撞见了小赵……

  对方那个探询的眼神让陆云松感到有些尴尬。

  “家里怎么样?”

  “挺好。”陆云松说。

  “那就好。”她冲他笑,但是在陆云松眼里,这种脸上堆起来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那个……下班稍等我会儿,我有话要说,但是现在我得赶紧进去。”陆云松歉意道。

  “是,是。”小赵赶紧让他,把门拉得更开:“快去吧。”

  陆云松是这么对小赵说的,但是他心里并不知道该怎么办,给她钱?以后两个人还怎么继续共事。虽然他认为小赵不可能会将自己和已婚男人睡了一晚的事情张扬出去,但是心底里,陆云松还是怕,怕就这样被敲掉了饭碗,那他的人生就太惨了。

  折磨了一天,下班后,他对小赵说:“抱歉,但是那天那事儿,别告诉别人好吗?可以答应我吗?”

  “不会的。”小赵安慰他,“我拿自己的工作和你发誓。”

  “其实……我有点存款。”陆云松也不知该怎么说。

  “我不愁钱。”小赵打断他,“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就行。”

  陆云松半信半疑地盯着她。

  “行吗?”

  他当然说行,但是说完之后,他心里产生了一个疑问,回到以前是哪个以前?是像他们刚认识的以前,还是像甘镜走了以后两人暧昧的以前?他的目光在小赵身上扫来扫去,最后也还是没问,提着包就下班了。

  陆云松进家门的时候,头一步就先去看了婴儿车里面的孩子,由于没有母乳,孩子看起来皱皱巴巴的,不像是前一个月那般圆润。

  陆家夫妇催促儿子去给孩子还有甘镜买些东西,陆云松当即拒绝:“周末把孩子放家里,我去买,离甘镜回来还有些日子。”

  甘镜到杭州那一天,陆云松去接她,两人见面以后,甘镜头一句就是:“我妈葬礼3万左右,医药费6万多,是舅舅垫付的,我没那么多钱。”

  陆云松摸了摸她的脸:“别担心這事了,我这里有。”

  甘镜点点头:“我的意见是,给舅舅10万,你不在,他和舅妈最近一直照顾我。”

  陆云松一个月没上班,甘镜却一要就是10万,他什么也没抱怨,牵着她就往家走:“好。我们回家,回家看孩子。”

  在陆家吃晚餐时,甘镜态度一直很好,说话间,她的态度越来越诚恳,甚至到后来有些哀求:“我和陆云松白日需要上班,能否请爸妈照顾下海儿?我和陆云松找到保姆就来接孩子。”

  陆云松听了这话,看着甘镜不做声,方才来的一路,她都没有提过保姆的事情,让保姆照顾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显然不是当妈的能够做得出来的。

  陆家两位老人听见后也有些不愉快,僵持了一会儿,陆云松父亲先有了态度:“孩子还太小,给保姆怕是不行,我们带着你们放心。”

  陆云松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放:“甘镜,孩子周岁以后,再上班吧。”

  甘镜回头看他,眼神满是心酸:“陆云松,我已经请了三个月假,不能再请了。”

  “女儿不能一出生就和父母分开,至少周岁以后吧。”陆云松说:“家里有我挣钱够的。”

  甘镜转向二老:“爸妈,养孩子需要很多钱,再说翻过年,我就可以调升了,到时候单位分了房子,我们就富裕多了。”

  陆云松差点魂飞天外:“又是房子,孩子出生两个月,你带过一天没有?回来就惦记着房子!”

  陆爸伸手压着陆云松的胳膊,意思让他不要和甘镜发火:“孩子我们先带着,等你们把工作安排好了再说……”

  两个人吃过饭后打车回家,一路无话。

  推开家门的一刻,甘镜小心翼翼地打开灯,开始环顾四周,家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甘镜来到厨房收拾,陆云松则在卧室整理。甘镜已经三个多月没有在这住过,而陆云松上一回在这里睡觉,还是和护士小赵在一起的时候。

  听着厨房里面锅砸着碗筷的声音,陆云松开始厌烦,他坐在床上,开始一点一点回想之前和小赵在床上的翻云覆雨。原本他对于小赵,最多只是一夜情缘,但是渐渐地,他发觉自己和甘镜都无法分担彼此的痛苦与压力,他对于甘镜越厌恶,对于小赵的情分就越浓。

  陆云松渐渐明白,你跳进大海里,踩进沙坑里,跌进泥潭中,想要干干净净地走出来,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对方不向你提任何要求,但是当你触碰到她的那一刻,你就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小赵对于陆云松第二次找自己的事情居然一点也不惊讶,这一点反而让陆云松很惊讶。

  小赵到房间里后,直直地站着,什么也不再说,陆云松看着她,很想一步步跨过去,紧紧抱住她,就像是抱住一年前的甘镜,然而他还是忍耐了一下,到一旁去做他之前和甘镜在一起前没有做过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个月,陆云松早上八点起床,到晚上下班以前,全部时间都在医院,除了病人,他和小赵在一起的时间最多。下班后,他也经常不回家,偶尔打一个电话给甘镜,问她要不要去看孩子,甘镜如果去,他们就一起回陆家吃饭,然后一起回到自己家,如果甘镜不去,陆云松就选择性地住在父母家,或者出去住。

  到了年底,甘镜一早发短信让陆云松晚上回家,明明知道没好事,但是陆云松别无选择,下了班拿上包便回了家。

  “单位的房子需要装修,你能不能先把那20万还给我?”

  听到这话,陆云松的泪水几乎快要落下来,说出来的话已经不受控制地变得难听:“还要?上次给了你家那边10万,没有那么多了。”

  甘镜却很冷静,她想了想,问:“那你有多少,先借我。”

  陆云松心里一阵剧痛,低声问他妻子:“我就算还有几万块,都给了你,海儿怎么办?”

  甘镜高声对他说:“我这就是为了海儿啊!”

  陆云松厌恶地看着她,蹦出了那句无数男人忍无可忍后的一句话:“你别这样了好不好?”

  “你为什么还要生气?最难过痛苦的人应该是我!在我最痛苦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陆云松心里打了一个寒颤,她在失去母亲伤痛早产的时候,自己正在出轨……

  “我都已经这么痛苦了,你为什么还要冲我发火!”

  “我没有,没有。”陆云松看着她快要发疯的模样,伸出双手想要抱一下她,但是他僵住了,他是应该抱一抱妻子,但是他不敢,他害怕了妻子再一次撒泼打滚地提要求。

  “说到底,因为你让我怀了孕,我才彻底失去了一切!”甘镜哭着,一巴掌打在陆云松脸上。这一巴掌,好像彻底将陆云松打到了绝望路上。

  年后,陆云松和甘镜办了离婚,平时几乎只有在海儿的事情上双方才会偶尔见面,虽然见面次数少之又少,但是甘镜还是感觉得出来,陆云松早就不属于自己,他爱上了别人。

  让甘镜出乎意料的是,自己整天为了单位给的房子奔波,闲暇时间看看海儿,对于陆云松的事情,她居然一切都无所谓了。仿佛她的人生早就对他熄了灯。而陆云松的灯,从一开始就是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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