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有那么一刻
天蓝得人心疼。
我承认那一刻
我想到了死亡,也想到了爱情。
想到了那个
可以分一半蓝寄给他的人。
十二月没有刀俎。
人间没有天大的信封。
我有的是成吨的忧郁
可以纷纷扬扬下雪给自己。
虽然有余辜。
虽然无意义。
余生,就不想天空了吧。
天已经空了。
只想想它莫名的蓝。
只想想我自己。
想想这毫无瓜葛的二者间
将如何一次次上演
煞有介事的分离。
丁香冷与鸽子灰
这个季节
丁香有冰冷的体香。
它腰间落户的鸽子
比柳树上嫁接的太阳
还要肥大。还要滚烫。
一个中午了,这只灰鸽子
轻唤它的姑姑
从耳根到指尖,从发际到脚踝
雀跃于古韵与新诗之间。
看样子一时无意
相忘于江湖。
我放慢心跳,加快脚步
躲开这灰色的不可描述。
转个弯儿,又撞上了
同一只灰鸽子。
它正在另一棵丁香树上
一遍遍温习死亡。
咬 春
一头猪从冰箱里出走
到盘子里喜迎春天
这是多么悲壮的一幕。
然而,我们的眼里却没有
一滴泪水。
眼睛久已不生产泪水
只消费泪水。關于这一点
猪比我们看得明白。
它不指望我们懂它
因为它懂我们。
春天来了
该替那些不再生长的东西
宣布死亡了。
一头猪以猪肉告诉我们的
远不止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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