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夜六点半,我仍在归家的途中。
照理说此时不借助车灯的注视就看不清路面了,但雪花好像比我更急于到家过除夕夜,下降的速度明显的迅疾了许多,这样的好处就是这个冬夜的能见度一点也不逊于白昼。
由于厚厚的积雪,缓缓的车轮下也发出了咯咯吱吱的声音,极富质感的冲击着耳膜,真实的让我喘不过气。车里太寂静了,打开广播,好象是王宝强在一遍又一遍的唱: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感慨前人对词语的把握有多么的精准!年关年关,有人年,有人关,其中滋味,百人百感。对自己,关的比例要远大与年,且绝对可称做难关。
村庄和街道越来越陌生,这些对于自己都曾非常的熟稔。我知道,其实家是已近在眼前了,因为狗吠的声音很熟悉,绝不同与城里那些被人养的狗宠叫得那般虚舛或娇嗔;而路旁闪过的一些后生虽不认识,但他们的眉眼却已和临村里某人惊人的相似,是谁家的孩子大抵是不会错的,他们的父母把自己的相貌如同衣钵样也传给了他们。
疯长的年龄赶走了少时的梦想,满脑子只剩下了回忆。身边的妻子说这是衰老的典型表现。谁说不是啊!诺大的天穹贫穷的只剩下争艳的烟花,纷纷绽放出的图案竟像极了久违的儿时那伙伴,还有,终究未能修成正果的初恋。
后备箱里已经被各色盒子堆满,那里有给侄儿侄女的礼物,还有孝敬给父母的物品。多少年了,才回家表示这一回。
有一支随身的牙刷,这,属于自己,还有到哪里都不舍得的满脸疲惫。
干脆关上手机,不再思量怎么编发拜年短信,今夜,把自己交给自己,还有盼自己回去共度除夕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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