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电影是时间和空间的艺术,电影是二维到三维的深度幻觉,电影是一个梦,是“黑色的理想”。这让人想起艾略特取笑的文艺派创作批评家曾说有些人看到黑色就说黑色代表孤独、死亡、涅檠,甚至是阴暗、病态、诡异。但影像世界里心理失序、失衡和失焦,阴郁、阴暗和阴影在某种意义上都是迷人且纯真的,这本身的矛盾颓废、纠结忧伤、犹豫脆弱、黏腻纯粹构建出一种新的真实,在现实生活被遮蔽的真相里发光。
关键词:黑色;极致;温情;美
中图分类号:120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20)05-0107-01
一、“回避羅曼·波兰斯基,就像回避自己的欲望一样艰难”
长篇处女座《水中刀》在逼促空间里刻画人和人之间的张力,在诱导的进攻与掩护的抗拒中拉锯,暴露出资本主义世界里人性本质的虚无和自私,结构短小精炼。《天师捉妖》里突兀迸发的情感张力,拿捏着人物关系和心理节奏恰到好处的戛然而止,赤裸且惊悚。1966年《罗斯玛丽的婴儿》揭露人类伪善的嘴脸,以“反宗教”的形式巧妙的产出自己的思考和观点,妖魅的荒诞和泠冽的情感浓度一起温柔的指向人类的信仰,主人公的癫狂居然是一种新的真实。而《唐人街》里一脉相承的暗黑色彩,隐去的灰色地带,模糊的空间想象,精准的时空转换,没人知道导演是如何关注到那些看不见的角落,但在人物心理层次每一个罅缝的深处,能量阐释总能带你深入更广袤的维度,打开新的思考和想象。
罗曼·波兰斯基在电影中从来不会回避人类的需要。每一个画面衔接中压人室息的惊悚和阴郁,浑然天成的节奏和美在罗曼构建的黑色真实和隐喻里发酵。观者所感受到的和会被蛊惑的才是真正的恐怖,而在我们要面对的未知里,每个人内心深处的心魔才是无法被计算和估量的黑暗。情绪线条里对于潜意识的挖掘,生发出的是对现实生活被遮蔽的真相的高度还原。影像中的勇敢可以不那么尖锐,但关系的复杂性却是故事内核中永恒的梦魇。男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情感细腻的拿捏以否定作为前提,更多来自心理的冲突让心理活动衍生出的情节成就独特的美学风格。在动人的变化莫测里留下的情感色彩,有多浪漫就有多残忍。欲望、性、爱恨,梦境,《怪房客》里突兀的人物音乐,《罗斯玛丽的婴儿》中甜美如梦的《致爱丽丝》,现实与幻想,梦魇的错乱,变异的人性底色,无休止的欲望。如果观者仔细聆听,在情绪线条的变奏里,能看到主宰和被黑暗主宰的主人公的个体矛盾的抗衡。女性压抑在《苦月亮)中无法缓解,《钢琴师》在众生之苦难面前的敬畏心,都窥见影像深处不轻易展现的温情,虽然现在没有人会说他温情。
二、“一个梦,不再甜美如初”
这不禁让人产生新的思考,心灵的隐秘性一层层被遮掩,能说点什么。无法还原的心理真实和冰山在轻轻被回避和拼凑的幽暗岁月中得不到原谅。可也在这无可争辩的事实面前,罗曼的主人公好像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死仕。《唐人街》结尾处的一声枪响,脑浆迸出漫溢在屏幕上的鲜血,浇醒、粉碎和毁灭的又何止只有他的意志。影像在流转,演员的身体结构中更内在的情感也在表演的表面特征中得到印证,誓死要以吞没感知来完成自我救赎。人的的极致压抑和孤独,破碎的浪漫幻觉,更是表演空间和电影空间的一次新的界越。当主观镜头从主角看着远方的眼神切回回忆,没人能猜到演员的心理时间。而画面的罅隙却怀着“满身罪恶”提醒该缝补的镜头和离开的早该是导演自己,而作品的因果就是他本人。
令人心碎的瞬间,无常却迷人。让人想起艾略特取笑的文艺派创作批评家曾说有些人看到黑色就说黑色代表孤独、死亡、涅樂,甚至是阴暗、病态、诡异。但在罗曼的电影里心理失序、失衡和失焦,阴郁、阴暗和阴影在某种意义上都是迷人且纯真的,这本身的矛盾颓废、纠结忧伤、犹豫脆弱、黏腻纯粹,在每一个人的欲望里每一刻都真实。导演把所有的狂热都融进了这看似荒诞却神圣的影像仪式里,把人类的脆弱降到了低到不能再低的原点。不管你圆融祥和或唏嘘我们都在消失。
这也像一种后现代意义上的恍惚:当一切荒诞被消融于某种写实的真实时,厝现代主义”的语境在观影者的精神世界里是否也开始被解构?影像制造的新幻觉是陷阱“反讽,戏仿,拼贴。”也引起了后现代思潮兴起时的两大基本原因的讨论:哲学上后结构主义(解构主义)兴起“消解一切*中心移空”的观念,导致人的主体地位消失,作者消失和个性消失,整个世界变得无中心、无主流、无权威。二是经济、科技、信息、传媒的全球化、数字化发展,呈现出更多的不确定性和分解状态,形成了无所不在的后现代社会心理和文化语境。而“后现代主义”把这一切看做“悖论”-二律背反,多元并存,和而不同。虽然答案依旧没有定论,但有趣和荒诞的是大家都自然的生处在导演构建的这种混乱和不正常里,并且相信混乱才是一种秩序,太正常反而是失序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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