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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武独尊

时间:2011/12/18 作者: 呼啸的风 热度: 70373
  第一节,机缘巧合,半岛奇遇。
  
  宣统年间,福清县重新划分区域,原来的江阴半岛经过几个世纪的繁衍发展,破败荒凉的小渔村已然不在了,沧海桑田,取而代之的是已经是发展为115个自然村的美丽富足的岛屿了。县衙遂增设半岛为江阴乡,乡址在塘边村,并在乡里成立第一个私塾--石帆宫,先生李文安是向学大师,他满腹经纶,饱读诗书。私塾只收男生,而且大多是乡绅官宦之子,小城与小虎就在同一个私塾学习。
  
  古人云:商贾之至奸者,无不勾结官府。小虎父亲庄万里颇有经商头脑,靠着贪墨官员的里应外合,逐渐控制了江阴乡的市场、摆渡,甚至盐运。江阴山高皇帝远,紫禁城,四岁的小皇帝傅仪嘴里还含着奶嘴,他关心的是屋檐下的鸟窝有没有让人掏了,而不是那个在风雨中飘摇欲坠的大清王朝,更不是鱼肉乡民、称霸一隅的庄万里了。
  
  庄万里发达了,儿子却成了他的一块心病,庄里的看家护院皆有些腿脚功夫,小虎学习不行,却喜欢上舞枪弄棒,缠着武师学了些皮毛,平日里尽干些鸡鸣狗盗之事,眼瞅着年纪渐长,却没有丝毫谋生本事。庄万里听说大师李文安游学乡里,喜不自胜,赶紧让下人备了份厚礼,第一个给他的儿子小虎报了名。小虎虽说不愿意,但碍于父亲颜面也不好发作。知道底细的乡民知道,庄万里这是给大师李文安出了道难题。
  
  要说小城的入学却是有几分机缘巧合。李文安来到江阴岛数日,闻听江阴岛上层峦叠嶂,风光旖旎,素有“东南佳京”之名,教学之余便四处走动。一日途径荒郊一间茅屋,只见一个衣着朴素的白净少年,一边提水浇灌菜园,一边吟诵南宋词人辛弃疾的《青玉案》:“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李文安本就是一个爱才之人,这穷乡僻壤的有如此好学后生,他怎么不喜爱,于是把小城“特招”进了私塾。
  
  第二节,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小城的身影在私塾的出现,显然非常的碍眼。这群纨绔子弟,每天锦衣玉食,不学无术。小城自师从先生李文安,感激先生的知遇与提携,课堂课下却是奋发不已。这么一个反差,让衣裳单薄、布满补丁的小城经常得到先生的赏识,恰恰相反,却冷落了这些趾高气扬的公子哥。
  
  积重自然难返。矛盾久了,得有一个发泄的地方。终于有一天,众目睽睽下,小城被小虎不分青红皂白地来了一顿暴揍,虽然招式杂乱,跟螳螂拳倒有几分神似。小城手无缚鸡之力,几时见过这场面啊,让打了个鼻青脸肿,颜面尽失。更甚的是,庄万里知道儿子在私塾受了憋屈,是因为一个不见起眼的小子,派人一查,发现小城的父亲仅是庄万里家里的一个长工,这下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小城的父亲很快地便没了工作,不久,小城家里断炊了。
  
  这天,阳光越过山脊,暖暖地洒在村庄,原野。乡里一如往常,公鸡照常地打鸣,母鸡照常地生蛋,私塾里依然传出朗朗读书声,先生李文安心里却惴惴不安着,因为他发现一向勤勉自律的小城,今天没有出现在私塾里,他太清楚爱徒小城的心气儿了,他预感着什么事将要发生。接下来的几天里,先生李文安都没有见到小城的身影,接着就有村民汇报说,小城一家已经举家搬迁,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第三节,邂逅高人,衣锦返乡。
  
  转眼就是三年过去了。这天村口走来一俊秀少年,他步履轻盈,定睛往他脸上瞧去,只见他双目不露光华,却隐隐然有一层温润晶莹之意,显然内功已达到绝顶之境。细瞧这一少年的身后还有一行人跟随,每个人手里都提有几个旅行袋,他们风尘仆仆,径直的朝村里走去。不一会儿大家都知道了,小城一家回来了。
  
  庄万里这几年也是招兵买马,养了不少打手,小虎每天“参研”功夫,据说武师都成了他的手下败将。现在这般风头,小城一家居然携众归来,不是吃了豹子胆,就是有备而来。看来一场较量不可避免的开始了。这像极了暴风雨来临的前夜,一切状似平静,却是暗流涌动,一场暴风骤雨正在酝酿中……
  
  山里的早晨总是特别的美,阳光穿过丛林,林间分布着点点斑斓,山腰处有薄云,看不清是否在流动,隐约可见有人在云雾中吆喝耕作,村里头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有吹烟袅袅,一日之计在于晨,不一会儿村里头就热闹开来。小城已经起来多时了,温习了功课后,他把神秘人教他的一套内功心法熟练的练习一遍,只感觉丹田一股真气缓缓地流遍周身,浑身有说不出的舒畅。想起那段奇遇,小城仍然感叹不已,如果不是神秘人搭救,他们早已落入贼人手里了,更不会习得这一身绝世武功。“只可惜,我连神秘人的脸面都没有见过!”小城叹道。
  
  第四节,初会玄月,切磋武功。
  
  “小城,你给我出来!”一个姑娘的声音打断了小城的思绪。小城移步窗台,只见楼前站着一个小姑娘,大约十四五岁光景,长得极为清秀,十足的美人胚子,她使劲的嚷嚷,红晕双颊,眉宇之间似有几分薄怒!
  
  “敢问姑娘,认识小城否?”一言甫毕,声音尚在楼上回响,小城的身影却在小姑娘身后落下,身形快速,动作极为潇洒。旁观众人见此情景,齐声惊噫。
  
  小姑娘也非等闲之辈,听声辨位,料想身后有人。未等小城身形落定,小姑娘足尖一点,身子已如浮云般飘离三丈开外,依然背对着小城。
  
  “姑娘芳名是----”小城见状朗声道。
  
  小姑娘缓缓转身一瞧,心里一惊,暗想:好一个俊秀少年!想想几年来庄小虎在几个江湖异士指点下,已经略有小成了,却不知眼前的这个昔日邻居的修为如何,于是有心探一下小城的功底。“只要你胜了我,姑娘就告诉你。”只见她微一凝神,方才的娇羞已是荡然无存,刹那间,脸上如罩了层寒酸。也不搭话,身子一跃,探手就是一拳往小城面门打去,拳到半途,一直潜着的左手蓄力一弹,另一道气力往小城胸前击去。眼看小城上下盘皆在小姑娘的攻势的笼罩之下,无可躲避。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这个小姑娘也是一身好修为,功夫非同小可,大家见状,又是相顾一愕。
  
  只见小城身形不动,微微运功,闷声一喝,便衣裳猎猎,地面的两块方砖应声而碎。他也不躲闪,整个身子如渊停岳峙,岿然不动,俨然成竹在胸样子,任凭小姑娘的两处劲道飞扑而至。
  
  小姑娘见状,秀眉微蹙,心想你小子狂妄,怪不得我了,顿时劲道运至十成,现在只能见臂影晃动,功势如狂风骤雨,凌厉之至。
  
  少年小城笑意顿消,只听他运功骨骼劈劈拍拍作响,这招便是神秘人传授他的独门绝招--金钟罩,练至最高境界便身躯如铁,刀枪不入。
  
  第五节,一见钟情,心领神会。
  
  只听“啊”的一声娇呼,小姑娘的身躯如离弦的箭,倒挂震飞而去,眼看要摔个不轻。小姑娘闭上眼睛,任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心想这下人丢大了。只见小城一个移形换位,身子便行云流水般的升腾至小姑娘的身边,再探出一只手一勾一带,小姑娘整个身子便都倒在小城的怀里了。第一次与少女如此零距离的接触,少女的柔软的身体与清澈的体香让小城忘乎所以,身形很快就要落下了,他壮着胆凝眸向小姑娘望去,只见她微闭着双眼,好不害羞。“好美的姑娘啊!”小城脱口而出。
  
  一语惊醒了小姑娘,只见她猛的挣脱而去,身形如电,落下话:小城,我是李玄月,小虎已有大成,不可小觑……
  
  姑娘话音尚在庭前袅绕,俏丽的身影几纵几跃后,却早已不见了踪影。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好似是湖面上掠过的一抹惊鸿,多么的空灵、柔美!只留下小城在那里目瞪口呆,半天没能缓过神来。
  
  “李玄月?不认识!”小城摇摇头,一头雾水。
  
  “城儿,还愣着做什么啊,进来吃早点了!”随着一声招呼,小城机械着向厨房走去,小城母亲接着说,“早上玄月丫头找你好几回拉,见你一直没有下楼,小丫头估计是不耐烦了。”小城嘴里胡乱扒着饭,脑里装的却全是小姑娘的身影,她的娇羞一笑,全然没有生活洇染痕迹;楚楚纤腰,动若弱柳扶风。“巧笑倩兮,美目妙兮……"城陶醉了,听说过醉酒醉茶的,今天醉人了。看来让人酩酊大醉的,还可以是绕着眉梢的万般风情。
  
  第六节,铲奸除恶,激浊扬清。
  
  “小城,玄月有难。”只见一个身影从小城眼皮底下一掠而过,一眨眼,消失在姑娘隐没处。“难道是他,在这样的穷乡僻壤的地方,谁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功呢!”小城惊噫道。每逢遇到重要事情,神秘人总是及时出现,这在小城几年漂泊的生涯,已经是屡见不鲜了,小城一直猜想自己跟神秘人的关系,是什么让这个神秘人如此执着,不离不弃的相助呢。“对了,玄月呢?”小城心里抽紧了,“莫不是小姑娘出事了吧?”
  
  小城猛然一凛,身影一晃,一骑白马如流星飒沓,飞一般地向山脚那片丛林狂奔而去。
  
  果然,丛林边上,就可以隐约听到兵器绞着的击打声响,一男一女的叫嚣喝斥声不绝于耳。关键时候,小城不敢怠慢。他赶紧施展轻功,身子快速轻盈的往丛林飘去。
  
  玄月跟一个黑衣少年已经缠斗在一起,一棵大树旁,一个青衣少女衣冠不整,在轻轻地抽泣,看来是这个黑衣少年见了美色欲行不轨,让玄月姑娘赶上了,于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黑衣少年对玄月姑娘是步步紧逼,每出一招,都显得力道十足,足以致命。只见玄月姑娘灵活的周旋着。小城看少年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此人是谁,看他们一时难决高下,于是小城把身子停留在一个较高的枝头上,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周围的一切。山村树林景色就是自然别致,阳光穿过林隙,疏影横斜,丛林中大都是松柏,象搭了天篷似的,林中空地阴暗交映,暗的是枯叶苔藓,耀眼的是花间闪烁流过的小溪。
  
  “螳螂拳!玄月小心!”看着黑衣少年对准玄月的胸部打出下流攻势,小城惊呼道,这个人是小虎,这厮吃起窝边草来了。只听“呀”的一声,只见小姑娘怒容满面,一个趔趄,身子几近跌倒在地。不好,只听小城一声长啸,身子便轻轻的落在小姑娘的身前,一个凌空一掌,向着黑衣少年的面门击去。黑衣少年也不示弱,脚步迅速斜跨,连续打出几记黑砂掌,掌法刚猛凌厉,瞬间,小城的下盘几乎都笼罩在小虎的掌法下。一旁的弦月看得花容失色,为小城紧捏了一把汗。小虎确实有着螳螂拳鼻祖王郎的余风,招式刚柔相济,绵里藏针,几乎掌握了螳螂拳招式的要诀:“不刁不打,一刁就打,一打几下”。幸好神秘人对小城传授了一套专门破解螳螂拳的“擒拿手”,任你小虎招式如何的出其不意,小城总是可以在小虎出招之际,得以成功破解。几个回合下来,小虎已经是疲于应付的了,脸上豆大的汗珠像断了线一样的翻滚而下,再看小城,却是越战越勇。几年来,小城风餐露宿,日里研习绝学,白天研读韬略,从不敢懈怠,特别是小城全家在世代繁衍的老家遭到驱逐,这道伤痕成了小城鞭策自己的动力。这时只听一声惨呼,小虎夺路而去。玄月正欲动身,来个围追堵截。“穷寇莫追,随他去吧。”话音未落,小城身影已经挡在玄月跟前。势不可用尽,这只是给小虎一个警告,小城拿捏奇准,五成劲道就几乎震碎了小虎的心脉,今后劳作可以,再强抢作恶却是万万不行了。
  
  第七节,真相大白,志存高远。
  
  “小城,你还记得我吗?”一场虚惊后,玄月望着小城的背影幽幽的问道。
  
  小城转过身来,玄月一袭淡绿色的长裙,俏立宛如一朵雏菊,多么眼熟啊。只是光阴荏苒,一晃三载,模糊了模样,却没有忘记相思。
  
  小城明明喜欢上她了,却是羞涩不语。小姑娘见小城半天不吱声,低吟道:“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的阑珊处。”一个蒙面的神秘人续着下文,缓缓地走出树林。
  
  “爹,你怎么在这里啊?”玄月惊喜道。
  
  “玄月的爹?神秘人的装束?”纵然小城聪明绝顶,此刻也是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到脑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小城转身向玄月求解。
  
  玄月却是笑而不语,貌似只有小城一人蒙在鼓里了。这时神秘人解去了蒙纱,“先生!”小城向前几步,长伏在先生李文安身上不起,一盏茶过后,才缓过劲来,哭泣道:“三年以来,无论酷暑,先生授业解惑,从不间断,如此恩情,如何报答。”
  
  "孩子,山河失色,列强环立,国人昏昏欲睡,此时,青年决定着国家的未来,青年强,则国家强。你就好比草木,不得雨露必不发达。我众里寻得你、栽培你,就盼你廓清环宇,强我中华。他日可以直上九天揽明月啊!”先生李文安意味深长道。
  
  “小城,现在你有家可回了,回头再跟我爹商讨强国之道吧!”小玄月压着嗓子,学着先生的语调依样画葫芦。大家听了,会心地笑了,这笑容就像绵长雨季中偶尔穿透云层的一缕阳光,明丽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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