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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雪艳艺术形象探微

时间:2023/11/9 作者: 文艺生活·中旬刊 热度: 17804
孙秋英

  (河南工业贸易职业学院,河南郑州450053)

  尹雪艳艺术形象探微

  孙秋英

  (河南工业贸易职业学院,河南郑州450053)

  《永远的尹雪艳》自发表以来,频繁引得评论者的眷顾,最终捍卫了它在现当代文学史上的经典地位。本文试图以时间为切入点,结合作者创作背景,从人物形象的超验性及象征性进行深度解析,探究永远的尹雪艳得以永远的秘密。

  艺术形象;时间观;超验性;象征性

  正如余秋雨在评价白先勇创作时所言:“白先勇最醒人耳目的艺术追求就在于对无情时间的反复品尝。”在白先勇的小说创作中,无论是躁动不安的《寂寞的十七岁》,还是隔海望乡的《台北人》,抑或是漂在异国他乡的《纽约客》,都执着于诉说时光易逝、青春不再的苍凉与悲怆。因此,白先勇小说中的人物悲剧命运归根结底都源于对不可逆转的时间的绝望反抗。《永远的尹雪艳》仍然延续了这样的主题,所不同的是,主人公尹雪艳超越了时间,成为特殊的审美意象。

一、白先勇与西方哲学观

白先勇1937年生于广西桂林的名门望族,父亲白崇禧是中国国民党桂系将领,因幼时被诊断患有肺结核,不能就学,白先勇的童年基本是与书为伴,奠定了他在中国古典文学上的深厚功底。抗日战争时,白先勇随家人辗转到过重庆、上海、南京、香港等地,后移居台湾。1956年,白先勇考取台湾省立成功大学水利工程学系,后转学台湾大学外国文学系。1958年,他在《文学杂志》发表了第一篇短篇小说《金大奶奶》。两年后,他与同学欧阳子,陈若曦,王文兴等共同创办了《现代文学》杂志,并发表了《月梦》、《玉卿嫂》、《毕业》等小说多篇。1962年,白先勇在经历丧母之痛后,飞赴美国爱荷华大学学习文学理论和创作研究。取得硕士学位后,白先勇到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教授中国语文及文学,并定居至今。

  作为一个成绩卓著的现代派作家,白先勇受过西方现代哲学思想和文学的较大影响,特别是西方哲学中的时间观,尤其是当时存在主义哲学的超验时间观。存在主义认为时间没有主客之分,它是此在得以展开的平台。此在生存着,但它又向死的存在着,此在朝着死亡的可能性筹划未来,超越自身。白先勇将西方现代主义的表达技巧融合到中国传统表达中,并且力求将其转变为本土化的文化符号,纳入民族化、个人化的感性表述系统,富于历史兴衰和人世沧桑感。因此,白先勇的小说创作侧重描写新旧交替时代人物的故事和生活,通过今昔对比来表达时光易逝、青春不常在的感慨。

二、尹雪艳形象的超验性

《永远的尹雪艳》之所以区别于白先勇其它小说创作,被作为一个特例提出来,主要是因为主人公尹雪艳艺术形象塑造的超验性。对时间的敏感常常使作者在小说创作中发出“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的感慨,可就是在这样一种时光易逝、青春不常在的艺术氛围内,靠出卖色相为生舞女尹雪艳却能逆时光而生长,“总也不老”。尹雪艳的不老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第一,容貌恒久不变。作为上海百乐门曾经红极一时的舞女,尹雪艳超然于时间赋予风尘女子常有的悲剧命运,成了始终屹立社交界不倒的常青树。十几年过去了,那一班在上海百乐门舞厅替她捧场的五陵年少,有些头上开了顶,有些两鬓添了霜,可不管人事如何变迁,尹雪艳“一径那么浅浅的笑着,连眼角儿也不肯皱一下。”不仅时间的流逝没有在尹雪艳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空间的转换也没有给尹雪艳带来丝毫落差,她门前的车马也从未间断过,台北仁爱路上的尹公馆依旧维持着上海霞飞路上的排场。因此,尹雪艳成了百乐门时代永恒的象征和京沪繁华的佐证。

  其次,相比世人争夺厮杀,尹雪艳始终是从容的。尹雪艳去徐府吊唁。作为犯了“重煞”的女人,尹雪艳是徐壮图死亡的“罪魁祸首”,“没有谁能料到她居然有胆识闯进徐家的灵堂来”,而且如此淡定自若。白先勇用轻盈盈、不慌不忙、一挥而就、款款等一系列形容词描述尹雪艳在灵堂上的从容。礼毕,她竟然“还走到徐太太面前,伸出手抚摸了一下两个孩子的头,然后庄重的和徐太太握了一握手”。尹雪艳有自己的旋律、自己的拍子,绝不因外界的迁异影响到她的均衡。

  正是尹雪艳的不老和从容让尹雪艳充满神秘感,以至于成为男人致命的诱惑。在女人眼里,尹雪艳犯了重煞,沾染她的男人轻者败家、重者人亡。小说用被下狱枪毙的王贵生、丢官破产的王处长,以及最终死于非命的徐壮图三个男人的悲惨结局佐证了传言。但尹雪艳重煞的名头不仅没有让上海洋场的男人们退避三舍,相反更勾起了他们的冒险精神和征服欲。女人说尹雪艳是祸国殃民的妖孽,男人却认为她是普度众生的观世音菩萨。白先勇一边饶有兴味地躲在全知视角下看人们对尹雪艳评头论足,一边又忍不住跳出来,称她是冰雪化成的精灵和能发出神谕的女祭司。正是这个集神、魔和天使于一身的形象,让尹雪艳形象超乎写实之外。小说中有一处描写尹雪艳看客人玩牌的片段:“站在一旁,叨着金嘴子的三个九,徐徐地喷着烟圈,以悲天悯人的眼光看着她这一群得的、失意的、老年的、壮年的、曾经叱咤风云的、曾经风华绝代的客人们,狂热地互相厮杀,互相宰割。”这恰是作者匠心所在,让主人公跳出故事之外,冷眼旁观浮华苍生忙碌。

三、尹雪艳形象的象征性

欧阳子女士在《<永远的尹雪艳>之语言语调》说,尹雪艳是作者放在小说中的一个Simple,“尹雪艳既是魔,既是幽灵,她说的话,她的动作,就超越一个现实人物的言语动作,而变成一种先知者之‘预言’,也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作者对人生的评语。”尹雪艳形象的超现实性使我们不得不去推敲作者塑造这一艺术形象的初衷,这也许正是我们所要寻找的永远的尹雪艳得以永远的关键点。作为一个堕入风尘的女子,作者却为她取了一个充满隐喻和象征的名字。“雪”代表肃穆和纯洁,而“艳”则隐喻着热烈。一向喜欢渲染斑斓色调的白先勇在这篇小说中作者却只用了“白”和“红”两种颜色,分别映衬了尹雪艳名字里的“雪”和“艳”。作者介绍主人公出场时说,尹雪艳不爱穿红戴绿,“一身蝉翼纱的素白旗袍”,加上一身雪白的肌肤,“浑身银白,净扮的了不得。”小说中,几乎所有对尹雪艳着装打扮的描写都是以白色为主的冷色调,作者刻意调动白色来刻画尹雪艳高雅、冷艳、阴柔的性格特点,制造了一种阴沉凄冷的小说氛围。

  除了白色外,白先勇还用了红色去调和小说中的阴郁色调。“为了讨喜气,尹雪艳破例的在右鬓簪上一朵酒杯大血红的郁金香”,以及第一次见徐壮图时,尹雪艳“亲自盛上一碗冰冻杏仁豆腐捧给徐壮图,上面却放着两颗鲜红的樱桃”等。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白色代表着悲哀,死亡,而作者又一再说“一身白色的衣衫”的尹雪艳“像个通身银白的女祭司”,八字又带着“重煞”,这无疑使人想到了死亡,尹雪艳自然也就成了死神的象征。虽然小说里有关“红”的形容词不多,但因为和象征死亡的白色相连,也就寓意了死亡与流血,为小说看似祥和、平静的表面蒙上了血腥与恐怖的意味,这样雪和艳也就寓意了生与死的肃穆与热烈,如此延伸开来,尹雪艳也就成了主题意向,即,它正是时间本身。

四、为时间造影

《永远的尹雪艳》用一个奇异女子去象征时间的魅力和无情,让全知全能的“时间”忽然来到了我们的身边,不能不说是个特别的拔高。它每时每刻都在流走,流走的却是别人的青春和权势,自己却始终都是崭新的。这里,作者忽然让人们恐惧的对象——时间,现了身,她拥有永远的年轻、美貌、优雅和号召力,男人女人都离不开她,都向她发出都乞怜的呼吁,而她的公馆里却只宠幸得势的人。尹雪艳就是时间的魔鬼,她貌似有情的,有付出就有收获,但她又是无情的,她的身边永远只留着风光的人。她的不老催老了一批又一批地人,人们追逐着她,同时又诽谤她,对她充满恐惧,而她却俯视着人间被她捉弄的一切,始终浅笑着,不动声色。

  [1]李洲.白先勇时间小说中的特例——尹雪艳形象的探微[J].安徽文学,2008(05).

  [2]王艳平.繁华落尽是凄凉—解读白先勇《台北人》的时间意识[J].名作欣赏,2012(03).

  [3]莫珊珊.含笑的罂粟——尹雪艳和王熙凤形象之比较[J].中华女子学院学报,2004(01).

  [4]王桂妹.从陈白露到尹雪艳——对交际花的不同审美书写[J].名作欣赏,2007(01).

  [5]孟伟哉.白先勇《永远的尹雪艳》刊出始末[J].出版史料,2007(04).

  [6]姚雨.试论白先勇的《永远的尹雪艳》[J].文学教育(中),2010(02).上表现出批评者的关注面和价值取向,当然在阐释的过程中也表达了作者对于“吃人”叙事的个体见解。“通过对文学和人的深刻理解,进而出示批评家自身关于世界和人的个体真理,这依然是批评的核心价值。”所以说,在这个层面上此篇评论已经出类拔萃。

  吴、王在批评中注意关注鲁迅和莫言“吃人”叙事的思想背景以及作家的个人担当。在“吃人”叙事过程中,作者指出,鲁迅关注当下中国人生存的状态,从而塑造狂人,借助一种“他者体验”,来对他所痛恶的现实进行揭露。并且,吴、王也从对狂人个体生命意志的表述上,来传达出了《狂人日记》对于历史的和现实的否定。在对莫言《酒国》的批评中,也是运用从个体的人的角度对作品的思想内涵进行考量。

  首先,对作家个人创作体验的资料论证。批评者把作家的个人体验与其作品中的主人公的活动进行连接,指出鲁迅之所以描述出狂人的异质化处境是因为自身所面临的生命困境,《狂人日记》体现出鲁迅孤绝的现代性生命体验。在对莫言的“吃人”叙事的表述中,吴、王把《酒国》置于莫言的小说创作脉络中进行分析,与以往的两篇相关性批评相比,这是此篇批评的独创。

  再者,对作品主人公遭遇的钩沉。吴、王立足《狂人日记》和《酒国》通过悖论分析的方式阐释了一种精神的困惑。这里的批评主体把狂人列为反抗者的角色,把丁钩儿列为沉沦着的角色。并且在此基础上阐释狂人与其环境的对抗性关系,以及这种对抗性最后在狂人“病愈”后的消解;阐释丁钩儿作为作家精心设置的“维护正义、救世俗于苦难的神圣使命”的英雄以及这英雄嗜酒、好色不断走向沉沦的命运对“英雄”的消解。通过这种悖论式的分析揭示出中国当代启蒙精英叙事困境的隐喻式表达。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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