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南城的那天,麦子北坚持要送我去火车站。我订的是凌晨五点的火车票,他凌晨三点就来到我家。麦子北说:“林小落,要逃跑也要有帮凶才行,那才符合剧情。”我微笑着,不再像以前一样狠狠地踩他的脚跟。麦子北有些不习惯我的安静,说了句:“丫头,我到楼下等你。”我点了点头,麦子北好像在期待我说些什么似的,眼睛一直看着我,我依然微笑着直到他走出门口。我想,我对麦子北再也说不出“麦小哥,你帮我收拾,我手疼脚疼头发疼”的话了。
我努力装出释然的样子,东西收拾好之后,我通过窗口看到楼下的麦子北。他倚在他的摩托车边,路灯拉长了他的身影,昏黄色的灯光模糊了我送他蓝色外套,他双手抱胸,把衣服的领口拉高遮住裸露在寒冷空气里皮肤。麦子北安静的模样给我的双眼一道刺伤,记忆里的麦子北永远都是吊儿郎当,调皮捣蛋没心没肺的样子。我想起麦子北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给我的关心,温暖和纵容,眼泪一颗一颗掉了下来。麦子北突然把头转向窗子的方向,我怕他看到我哭的模样,连忙蹲下。不小心撞翻了桌子上的东西,我一件一件的捡起来。捡到放照片的相框,里面是我和麦子北的合照。左下角还有麦子北亲手写的“麦小哥和林小落,2008年7月”。我看着照片里两张笑容明媚张扬的脸,刻苦铭心的不舍撞击着我的心脏。我似乎看到那年夏天那个十七的我笑容满面的对别人说:“我叫林落,大家可以叫我小落……”
一。我的苏群群
我叫林落,在南方一个叫南城的小城镇里活蹦乱跳了十七年。我有一个小我一岁的弟弟叫林楠,我们两个都上了城南高中。我喜欢北方,在熟悉了南国的雨水之后,我更希望到白色的雪城。所以一上高中我就开始盘算着考一北方大学,整天在中国地图上瞄着,遇到地理老师就会烦着他那个北方城市好。每当这时候麦子北就会从天而降把我拖走,麦子北是我的发小。在四岁以前我们俩就睡一个窝,之后我们就开始了同一幼儿园同一小学同一初中到现在同一高中的冤孽。他和小我一岁多的林楠是铁打的死党,从小在他们耳濡目染之下,除了户口簿上的性别写着女的外,我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丁点女孩子该有的文静和柔弱。
麦子北说:“小落啊,其实你可以文静一点的。”这句话是在麦子北第一次见到苏群群的时候转过身对我说的,我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之后,一把揽过苏群群说:“给你们介绍介绍,苏群群,我的妞。”
也许是苏群群长得太文静,一旁的林楠说:“林小落,你是不是逼人家了。那个。苏群群,我姐是个疯子你别理她。”边说边指着我的脑袋。我白了他一眼。苏群群反揽住我的肩膀说:“小落不是这样的人,我保证。”苏群群脸蛋上的表情乖得跟小绵羊一样。林楠和麦子北互看了一眼,齐声说:“她就是这样的人。”
她说:“你们骗我。”
我扑哧笑了出来,因为苏群群那张快哭的脸。我对第一次见苏群群的场面还记忆犹新呐。那时我的单车被林楠这个笨蛋给撞坏了搞得我得去搭公车去学校。在公车站整整站了二十几分钟差点睡在站牌边的椅子上的时候,公车才悠哉游哉的开过来。我很想踹它一脚,再考虑到可能性之后,我乖乖的上车找了个靠窗的位子一坐下去就闭着眼睛睡。在黑暗里我感觉到公车在行驶的状态中,突然一个急刹车车子停了下来。我的额头狠狠撞到玻璃窗,疼得我大叫。在我揉着发疼的额头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车身后跑上来。长长得头发像电影里的贞子一样凌乱的披在额前肩上,白色的长裙在奔跑的状态中扭曲得不成形。那女的用力的拍着公车的门,司机打开车门之后她立马上车。就对着公车司机大骂道:“丫的,我在后面喊了那么久跑了那么久你耳聋加瞎子啊。”
我听着就傻掉了,话说在看清那个女生的样子之后,我更加傻掉了。对,那就是苏群群。印象里我的班长徐林景对我说过这段话:“小落啊,你说你和苏群群都是女孩子差别怎么那么大,你说一个像歌词里唱得易碎的水晶,一个像怎么踢都不会烂得石头还不止。人家苏群群就一小河边的垂柳,我看你是怎么也死不了的仙人掌,有空多向人家学学。”
这时我多想徐林景从天而降,看看他心目中垂柳怎么变成带刺的铁树。如果我没记错,无论是期中还是期末,苏群群这个名字永远在成绩榜的前五位,她名字出现的三厘米内总会有一个徐林景的名字。我还记得徐林景写数学题用的本子写满了她的名字,不管什么书法都有。我看,徐林景算是心毁了啊。苏群群在司机傻掉的表情中来到我旁边的位置坐下,她理了理额前的头发,纯美的脸蛋让我羡慕到不愿相信刚才插腰大骂的娃是眼前这个美女。她看了我一眼,我连忙把视线转移开来。她突然开口说:“我知道你,三班的林落,我叫苏群群。”
我吓了一跳,转身看着她,心理盘算着她是要贿赂我还是要杀我灭口,毕竟优质好学生突然变成彪悍姐这个标题谁都会在意。我的揣测的期间,苏群群一直低着头,我也不知道她要干嘛。她突然抬起头说:“林落,我们当朋友好不好。”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不是因为她说的这句话,而是她微红的眼眶里有貌似水的液体蓄在那里,好像我一拒绝她的眼泪就会像被水龙头一样哗啦啦往下掉。这个玩笑开大了,我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女孩子会因为怕我会拿她说事做出那么大地牺牲,连苦情戏都用上了。我在想我林小落的名声有那么差吗会拿人家说事。不过这下子我对苏群群的好感荡然无存了,对于善于伪装的女孩子我一点也不喜欢。我说:“苏群群,你没必要这么说,你和我当不当朋友我都不会到处和人家说今天的事,我林小落还不是那样的人。”
我以为苏群群听我这么说会收起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谁知道她竟然哭了出来。我一下子慌了,明知道她的眼泪有可能是假还是往包里翻纸巾。打小我就怕别人哭,特别是女孩子。我把纸巾递给苏群群,她接过之后一直看着我,我被看得心里发毛阴森森的。她终于说话了:“林小落,我说的是真的,其实我一点都不文静,一点都不柔弱,一点都不乖,一点都不想考第一。你知道吗,每天我看着你迟到逃课,大笑大闹时我多想我是你。我羡慕你,你没有一个必须要你考第一没有一个一定要你学琴学画学书法的妈妈。我每天都困在优等生的囚牢里。我想像你一样生活自己。”
我听了很震撼,我没想过优等生苏群群会羡慕我这种在老班眼里恨不得我是透明的活跃份子。其实我也没苏群群说的那么差,我只是很无聊的时候就会想出去活动活动,只是刚好碰上上课时间,我这个人比较随性。早上要等林楠和麦子北这两了懒觉大王所以迟到成了家常便饭。老班没少往我家打电话,老爸老妈知道我的性子肯定不会干出惊天动地的事情来,最多是小吵小闹。况且还有林楠麦子北这两个笨蛋护着肯定没事,就很少找我麻烦就这么纵着我。苏群群这番话让我有些罪恶感,和她比起来我的确有点混账。她见我没有说话又说:“林小落,我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即使你把我刚才的事说出去也无所谓,我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不是乖乖女。”
我认真的看了她一眼说:“苏群群,你说你当了我朋友之后才变坏是不是有阴谋,你说我会不会被你老妈砍了,被你班班主任劈成两半,被那些把成绩当天的学校老大们给扫地出门啊。”
苏群群被我逗笑了,美女就是好,每一个表情都那么好看。苏群群说:“我还是会成绩第一,考勤第一,只是,林小落你要陪我疯陪我笑陪我哭。”我傻了,话说我对林楠麦子北的要求也没那么高啊。我说:“丫头,我要答应你我有什么好处不,咋算都是赔本的买卖。”
苏群群一把揽过我,把头靠在我肩上说:“我看过你写的梦想,要去北方是吧。咱俩一起去。不然一个人多孤单啊。咱俩一块猖獗去。”苏群群那句“咱俩一块猖獗去”严重打动我的心,我用力的点了点头。我和苏群群就这么认识,糊里糊涂就呆一块了。那天之所以她那么激动是因为公车来迟了她怕迟到,即使她骨子里多想变得像我一样,却怎么也不敢舍去她赖以生存的优等生专有骄傲,那是我很久之后才明白的。
麦子北和林楠还是不相信美女苏群群是我的死党,一致认为是我用了特殊的手段把她骗到手了。至于用什么办法他们暂时想不出来,反正他们有比想这件事更要重要的事要做。就是陪苏群群说话,骗取作业抄抄。我也乐得作业本上页页满分,和苏群群呆久的好处就是不想学习也能被她干扰到会算三角函数,更恐怖的是提前会背《出师表》,原因是她背我听就这么会了。
那年我十七岁,我的身边有一个任劳任怨的弟弟林楠,好哥们兼发小麦子北,表里不一的优等生姐妹苏群群,还有一个打酱油的班长徐林景。我曾经以为我高中的生活会绕着这群人像十七岁以前的生活一样平凡安静的过着,却怎么也不会猜到,这场明朗的青春里会有人率先离开。
我努力装出释然的样子,东西收拾好之后,我通过窗口看到楼下的麦子北。他倚在他的摩托车边,路灯拉长了他的身影,昏黄色的灯光模糊了我送他蓝色外套,他双手抱胸,把衣服的领口拉高遮住裸露在寒冷空气里皮肤。麦子北安静的模样给我的双眼一道刺伤,记忆里的麦子北永远都是吊儿郎当,调皮捣蛋没心没肺的样子。我想起麦子北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给我的关心,温暖和纵容,眼泪一颗一颗掉了下来。麦子北突然把头转向窗子的方向,我怕他看到我哭的模样,连忙蹲下。不小心撞翻了桌子上的东西,我一件一件的捡起来。捡到放照片的相框,里面是我和麦子北的合照。左下角还有麦子北亲手写的“麦小哥和林小落,2008年7月”。我看着照片里两张笑容明媚张扬的脸,刻苦铭心的不舍撞击着我的心脏。我似乎看到那年夏天那个十七的我笑容满面的对别人说:“我叫林落,大家可以叫我小落……”
一。我的苏群群
我叫林落,在南方一个叫南城的小城镇里活蹦乱跳了十七年。我有一个小我一岁的弟弟叫林楠,我们两个都上了城南高中。我喜欢北方,在熟悉了南国的雨水之后,我更希望到白色的雪城。所以一上高中我就开始盘算着考一北方大学,整天在中国地图上瞄着,遇到地理老师就会烦着他那个北方城市好。每当这时候麦子北就会从天而降把我拖走,麦子北是我的发小。在四岁以前我们俩就睡一个窝,之后我们就开始了同一幼儿园同一小学同一初中到现在同一高中的冤孽。他和小我一岁多的林楠是铁打的死党,从小在他们耳濡目染之下,除了户口簿上的性别写着女的外,我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丁点女孩子该有的文静和柔弱。
麦子北说:“小落啊,其实你可以文静一点的。”这句话是在麦子北第一次见到苏群群的时候转过身对我说的,我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之后,一把揽过苏群群说:“给你们介绍介绍,苏群群,我的妞。”
也许是苏群群长得太文静,一旁的林楠说:“林小落,你是不是逼人家了。那个。苏群群,我姐是个疯子你别理她。”边说边指着我的脑袋。我白了他一眼。苏群群反揽住我的肩膀说:“小落不是这样的人,我保证。”苏群群脸蛋上的表情乖得跟小绵羊一样。林楠和麦子北互看了一眼,齐声说:“她就是这样的人。”
她说:“你们骗我。”
我扑哧笑了出来,因为苏群群那张快哭的脸。我对第一次见苏群群的场面还记忆犹新呐。那时我的单车被林楠这个笨蛋给撞坏了搞得我得去搭公车去学校。在公车站整整站了二十几分钟差点睡在站牌边的椅子上的时候,公车才悠哉游哉的开过来。我很想踹它一脚,再考虑到可能性之后,我乖乖的上车找了个靠窗的位子一坐下去就闭着眼睛睡。在黑暗里我感觉到公车在行驶的状态中,突然一个急刹车车子停了下来。我的额头狠狠撞到玻璃窗,疼得我大叫。在我揉着发疼的额头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车身后跑上来。长长得头发像电影里的贞子一样凌乱的披在额前肩上,白色的长裙在奔跑的状态中扭曲得不成形。那女的用力的拍着公车的门,司机打开车门之后她立马上车。就对着公车司机大骂道:“丫的,我在后面喊了那么久跑了那么久你耳聋加瞎子啊。”
我听着就傻掉了,话说在看清那个女生的样子之后,我更加傻掉了。对,那就是苏群群。印象里我的班长徐林景对我说过这段话:“小落啊,你说你和苏群群都是女孩子差别怎么那么大,你说一个像歌词里唱得易碎的水晶,一个像怎么踢都不会烂得石头还不止。人家苏群群就一小河边的垂柳,我看你是怎么也死不了的仙人掌,有空多向人家学学。”
这时我多想徐林景从天而降,看看他心目中垂柳怎么变成带刺的铁树。如果我没记错,无论是期中还是期末,苏群群这个名字永远在成绩榜的前五位,她名字出现的三厘米内总会有一个徐林景的名字。我还记得徐林景写数学题用的本子写满了她的名字,不管什么书法都有。我看,徐林景算是心毁了啊。苏群群在司机傻掉的表情中来到我旁边的位置坐下,她理了理额前的头发,纯美的脸蛋让我羡慕到不愿相信刚才插腰大骂的娃是眼前这个美女。她看了我一眼,我连忙把视线转移开来。她突然开口说:“我知道你,三班的林落,我叫苏群群。”
我吓了一跳,转身看着她,心理盘算着她是要贿赂我还是要杀我灭口,毕竟优质好学生突然变成彪悍姐这个标题谁都会在意。我的揣测的期间,苏群群一直低着头,我也不知道她要干嘛。她突然抬起头说:“林落,我们当朋友好不好。”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不是因为她说的这句话,而是她微红的眼眶里有貌似水的液体蓄在那里,好像我一拒绝她的眼泪就会像被水龙头一样哗啦啦往下掉。这个玩笑开大了,我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女孩子会因为怕我会拿她说事做出那么大地牺牲,连苦情戏都用上了。我在想我林小落的名声有那么差吗会拿人家说事。不过这下子我对苏群群的好感荡然无存了,对于善于伪装的女孩子我一点也不喜欢。我说:“苏群群,你没必要这么说,你和我当不当朋友我都不会到处和人家说今天的事,我林小落还不是那样的人。”
我以为苏群群听我这么说会收起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谁知道她竟然哭了出来。我一下子慌了,明知道她的眼泪有可能是假还是往包里翻纸巾。打小我就怕别人哭,特别是女孩子。我把纸巾递给苏群群,她接过之后一直看着我,我被看得心里发毛阴森森的。她终于说话了:“林小落,我说的是真的,其实我一点都不文静,一点都不柔弱,一点都不乖,一点都不想考第一。你知道吗,每天我看着你迟到逃课,大笑大闹时我多想我是你。我羡慕你,你没有一个必须要你考第一没有一个一定要你学琴学画学书法的妈妈。我每天都困在优等生的囚牢里。我想像你一样生活自己。”
我听了很震撼,我没想过优等生苏群群会羡慕我这种在老班眼里恨不得我是透明的活跃份子。其实我也没苏群群说的那么差,我只是很无聊的时候就会想出去活动活动,只是刚好碰上上课时间,我这个人比较随性。早上要等林楠和麦子北这两了懒觉大王所以迟到成了家常便饭。老班没少往我家打电话,老爸老妈知道我的性子肯定不会干出惊天动地的事情来,最多是小吵小闹。况且还有林楠麦子北这两个笨蛋护着肯定没事,就很少找我麻烦就这么纵着我。苏群群这番话让我有些罪恶感,和她比起来我的确有点混账。她见我没有说话又说:“林小落,我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即使你把我刚才的事说出去也无所谓,我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不是乖乖女。”
我认真的看了她一眼说:“苏群群,你说你当了我朋友之后才变坏是不是有阴谋,你说我会不会被你老妈砍了,被你班班主任劈成两半,被那些把成绩当天的学校老大们给扫地出门啊。”
苏群群被我逗笑了,美女就是好,每一个表情都那么好看。苏群群说:“我还是会成绩第一,考勤第一,只是,林小落你要陪我疯陪我笑陪我哭。”我傻了,话说我对林楠麦子北的要求也没那么高啊。我说:“丫头,我要答应你我有什么好处不,咋算都是赔本的买卖。”
苏群群一把揽过我,把头靠在我肩上说:“我看过你写的梦想,要去北方是吧。咱俩一起去。不然一个人多孤单啊。咱俩一块猖獗去。”苏群群那句“咱俩一块猖獗去”严重打动我的心,我用力的点了点头。我和苏群群就这么认识,糊里糊涂就呆一块了。那天之所以她那么激动是因为公车来迟了她怕迟到,即使她骨子里多想变得像我一样,却怎么也不敢舍去她赖以生存的优等生专有骄傲,那是我很久之后才明白的。
麦子北和林楠还是不相信美女苏群群是我的死党,一致认为是我用了特殊的手段把她骗到手了。至于用什么办法他们暂时想不出来,反正他们有比想这件事更要重要的事要做。就是陪苏群群说话,骗取作业抄抄。我也乐得作业本上页页满分,和苏群群呆久的好处就是不想学习也能被她干扰到会算三角函数,更恐怖的是提前会背《出师表》,原因是她背我听就这么会了。
那年我十七岁,我的身边有一个任劳任怨的弟弟林楠,好哥们兼发小麦子北,表里不一的优等生姐妹苏群群,还有一个打酱油的班长徐林景。我曾经以为我高中的生活会绕着这群人像十七岁以前的生活一样平凡安静的过着,却怎么也不会猜到,这场明朗的青春里会有人率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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