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吐哈的夜晚
容颜已经改变 情感没有虚化
月冷星稀也无法遮掩明亮的灯盏
在吐鲁番盆地北部 东天山的脚下
整个夜晚 我们都被往事感动
吐哈的月光照射淳厚的人间
没有人能忘记青春的时光
一草一木 一次事件 一个回眸的眼神
都刻骨铭心 沉浸在频频举起的酒里
石油 是我们相聚的理由
每一滴石油都放大着人生难忘的阶段
每一缕风都雕琢着石油人的品格
每一棵野草都能装点春天
当年 我的一位石油兄弟
在事故中 险些失明甚或死去
月光低垂到荒原失望的尖叫里
低垂到痛苦挣扎甚至绝望的年轮
幸好有白衣天使的眷顾
列车的轰鸣闯入梦中
闯入曾经无边的暗夜
原野上 那些被风吹动的事物
在黎明的雨露中次第展开
温吉桑·米登
单调的灰色触痛了目光 触痛了言语
触痛了我与你们初识的感觉
在寸草不生的地方
遍野铺满了灰色的碎石
寂寞铺满了光秃秃的浩大原野
细碎的石子 一层层沉积
压抑了你们逝去的青春 压抑了
诸多激情与梦想
温吉桑·米登
在博格达山脚下
你们守望着孤独与希望
抽油机 抽油机
一支支红色的花束
在平淡的荒原上枝繁叶茂地盛开
山顶的白雪 映亮寥远的天空
阳光毫无遮拦地照耀着戈壁
照亮你们的黑暗 照亮我的思绪
温吉桑·米登
再一次写下你们的名字
我分明听到细碎的戈壁石下
石油流淌的脉动
我分明感到吐哈石油人的热情和温暖
晨光明亮
晨光 漫过辽阔的戈壁
为银塔涂刷了闪烁的光芒
机泵的歌声多么嘹亮
响彻无边的空旷
这里是丘东天然气处理厂
给荒凉大地增添了跃动的生气
晨光明亮 暗夜已经退到天山的后面
我听到大地的脉管轻轻蠕动
听到气血涌流 源源不断
两套处理装置 两套钢铁组合的乐队
奏鸣吐哈人心愿的和声
他们都胸怀朴实的热爱
二十二年了 晨光在每一天升起
让戈壁沐浴光明和荣耀
当年的小徒弟已经成长为丘东的厂长
只是他的笑容还那么简单 直爽
写给一位兄弟——致HJ
许多年 在古尔班通古特沙漠
你守着风暴 守着沙尘
守着寂寞和孤独
守着心中经久不灭的梦想
只有一两只鸟儿从头顶飞过
偶尔留下几声干瘪的鸣叫
事业需要延续 汗水需要连绵
大风总是踩着大风的脚印前行
父辈们的长梦 一块块
在你的筹谋中次第打开
荒原 已经不再荒芜
大漠脱离了寂寞 蒸腾着无限生机
骆驼刺不再是沙漠里稀有的生命
一排排红色的钢铁之树茂盛地
生长 树丛里经常活跃着你红色的身影
用热血浇灌着理想和信念
在无边的古尔班通古特沙漠
你 用执著的坚守和热爱
照亮地层中沉积许久的黑色的暗
用激情 把大地深处的凝固
一滴滴唤醒 一滴滴温暖
月光总会在旷远中延伸更远
生命总会在坚定中变得坚强
在大漠里 你守着钢铁的树木
用爱和智慧呵护它们 在父辈的瞩目里
突破荒凉 一天天茁壮
车过百口泉
一个叫做百口泉的地名
平静地隐藏在几棵新疆白杨的后面
我猜想 是否果真有一百口泉眼
在准噶尔盆地大戈壁的深处
源源不断地流淌着诗意和奇迹
我不确定 他们流淌的是水还是石油
骆驼刺 在黑灰的碎石滩上
燃烧着青春的色彩 一丛丛
很像当年石油会战的激情
轰响着 点燃了整座荒原的寂寥
百口泉 一个既生产水又盛产油的地方
几栋稀疏的楼影 慵懒地
静立在正午的阳光里 回忆着往事
我没有看见当年热火朝天的场面
也没有看见顶风冒雪的老会战
现在 百口泉这个地名落满了灰尘
我驱车经过时 在记忆的深处
惊飞了一溜尘烟
沙漠公路
以552公里的铺展和绵延
穿越沙海。汗水、胆识和气魄拉近了
塔克拉玛干北岸和南岸的距离
从此,寂静深处不再有黑暗
阳光强烈地照耀。干旱
也无法阻挡道路两边的生长
梭梭和芦苇,在苦咸水
一点一滴的哺育和滋润中
茂密着枝条。夏天郁绿茂盛
一条翡翠的腰带围系着
沙漠,这身前朝遗落的硕大的黄袍
水井房镶嵌成一块块蓝宝石
村庄,也像种子一样
沿着道路繁衍。不毛之地
隐匿了死亡的魔影
熟睡的夜晚,可以听到
梦中的呢喃和爱的呻吟
黄尘古道悄悄地逃遁。
遥远,已经消失了
只有月亮还在千古地映照
记忆深处的花土沟
用亿万年的积淀 培育
一种叫做精神的品质
花土沟 在贫瘠的山岩之上
为石油花朵的生长
铺垫丰厚土壤
穿越栗色戈壁 穿越峻峭山脉
我攀援石油的高度
你的倔强 你的坚守 你的奉献
令我震撼
头枕着荒芜的山梁
我彻夜无眠 恐高症
眩晕着我的头脑和诗笔
风沙掠过 无法辨认
你走过的足迹
旗帜飘扬 让我清晰地看见你
瘦弱刚强的身影
回到平原之后
令我始终不能忘记的 是你
海拔三千米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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