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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关注与悲悯中的思考与期盼——隋荣小说创作概观

时间:2023/11/9 作者: 地火 热度: 21957
■ 杨铁钢

  隋荣,上个世纪80年代初开始练笔,90年代初即发表作品。总计创作数百万言,面世作品几十篇(部),多篇多次获省部级奖励。由此,使他成为大庆油田一位较有成就和影响的作家。近日,笔者集中阅读了隋荣自2003年至2010年间发表的作品共十三篇,计短篇小说三篇,中篇小说十篇,据此,谈谈对他以中篇为主的小说创作特点形成的几点感悟。

  从表现的生活内容领域——题材上看,隋荣上述十三篇小说涉及到了三个方面:《悬羊》 (中篇),反映学校教育的内容;《大舅一家》 (中篇),表现的是城市下岗人员生活的艰难;其余十一篇作品的故事情节都发生在油田,直接或间接地与石油生产、石油工人的生活有关。从中,我们又获得了隋荣小说创作在题材表现上的特点。

  “题材,属文学作品的内容范畴。而文学作品的内容除了题材而外,还有情节(故事、冲突)、主题两个要素,三者之间有着内在的逻辑关系:情节——题材——主题。

  用语言表述就是:情节是题材的表象形式;主题是题材的内在意涵;题材是情节和主题的中介载体。由此可知:对一部作品、一个作家的创作仅从题材一个维度进行划分,是难以全面、深刻、准确地认识和把握其创作特色和个性的。正确的做法应是将情节——题材——主题三者、尤其是题材——主题两者紧密结合起来进行综合的分析体认”(笔者《追求与突破——杨利民戏剧文学创作简论》)。如果我们将“情节——题材——主题三者、尤其是题材——主题两者紧密结合起来”,对隋荣的小说“进行综合的分析体认”,就会得出这样的观感:隋荣以平凡的甚至是细琐的故事和情节,多塑造女性的形象,揭示人性的主题,表现社会的问题,以此显现出他对小人物生存状态的关注与悲悯,以及他对整个社会、人生的思考与期盼。也因此,使我们在他的作品中时时会体味到一种隐隐的忧思与淡淡的感伤。

  女性形象的塑造。隋荣几乎每篇作品都有女性形象的存在,且大多数以女性形象为核心。统观这些女性形象大体可分为二大类五小种。

  第一类是劳动型女性,包括二小种:一是会战时期的家属工,如秋妹(《饥饿的萨尔图草原》)、影(《与狼同行》、《野狼》);二是随迁和招工进来的油田家属工,如五月(《五月》)、淑英(《淑英的爱情》)、卢花(《卢花》)。

  第二类是知识型女性,包括三小种:一是具有极左倾向的政治女性,如肖红(《卢花》);二是严肃的工作者,如林惠(《沙尘暴》)、杨妮(《我把生命献给你》);三是滥情的游戏者,如黎娜、王风(《我把生命献给你》)、刘雯雯、刘丹、菲菲(《和太阳有约》)等。

  无论是作家对形象的把握与塑造,还是形象自身所具有的品格、所体现出的价值观,都以第一类的女性形象为丰满、成功,生动、感人。

  《饥饿的萨尔图草原》中的秋妹,在会战之初就随丈夫从青海油田转战来到大庆油田,又在会战最艰苦的“三年经济困难”时期因事故失去了丈夫。凭借偶遇的“缘分”,她在从军队转业来到油田的纯朴、厚道,“干活舍得下力气,又善于体贴人”的田螺身上,体会到了一种与前夫的“直爽、专注和粗野”不同的感情——“亲切、挚爱的柔情”,由此使他们很快结合,并在困难的年代里、艰苦的环境中、沉重的工作压力下,相亲相爱,相濡以沫。但最终田螺为了给秋妹和孩子节省两个土豆而误食断肠草中毒致死。个体的能力与情爱在社会、自然的灾害面前显得既难能可贵但又何其渺小无力。“背着一袋苞米,拖着笨拙的身体朝草原深处走去,有一个小孩牵着她的衣角跟在后面”这一作品结尾,在读者的心头投下了浓重的阴影,同时也使今天的人们再一次深切地感知到了会战家属们曾经的苦难与付出的牺牲。

  五月(《五月》)、淑英(《淑英的爱情》)、卢花(《卢花》)三个人,是在会战之后,来到油田的。她们有着大致相同的经历:都是在农村艰苦的生活环境中出生长大,都是为了追求美好幸福的生活或随丈夫迁入油田,如五月;或下嫁于人投奔而来,如淑英;或通过招工渠道进入油田,如卢花。她们的生活环境与工作处境也大体相近:日子过得都比较艰难,工作都很劳累辛苦。她们有着相同、相近的性格与理想:都贤惠、朴实、勤快、要强、善良;都期盼夫妻恩爱、家庭和睦、生活富足。她们与老一代会战家属们如秋妹的最大不同是:老一代更多地体现为被动地“受”——接受、承受自然、社会、家庭带给他们的种种困苦、磨难,即使有所努力、抗争,也显得微弱甚至无效,所以在她们身上更多地体现出了忍韧的品格特质;而五月她们这一代则更多地表现出的是主动地“求”:一方面接受、承受生活与工作带给她们的苦痛、压力,一方面也在不失时机、甚至是寻找时机、创造条件做着抗争的种种努力,因此,她们的结局也就大不同于上一代。形成这一局面的原因当然在客观、主观两个方面。从客观方面说,转入大规模建设时期的油田,在自然、社会、人文条件上都日益优于会战时期,因此,这就为人的生存提供了越来越宽松的选择机会和发展的可能。

  五月以爱心与苦干,支撑起家庭的天,使丈夫因有她的衷爱而安心于外面的工作,使女儿因享她的慈爱而各得其所,使婆母、姑、叔因获她的关爱而和谐共处。淑英不满足于家属管理站的单调工作,而抓住私人炼油厂被查封的机会,自我做主,买下房子办起猪场,全力排除只把她当作“满足欲望的享乐泻愤的女人”的丈夫对她生活、事业的干扰,策略而有效地抗拒了心怀不轨的食堂管理员老王对她的骚扰。她不肯在命运面前低头,“我不信命,我不甘心,不甘”,“她知道眼泪是改变不了自己命运的,只有用自己的行动去抗争,去找回那失去的生活”,她以她的实际行动和“不掺假”的挚爱真情赢得了大树的爱情,最终又以无私的大爱成全了大树与前妻的破镜重圆。卢花凭借踏实的工作和善良的心地,在人事纷杂的环境中看破了肖红的趋时,小木匠的委琐,王长锁的正直,因此与肖红保持距离,对小木匠多有防范,对王长锁相亲相恋,虽因此遭肖红的制裁、小木匠的伤害,但终于赢得了王长锁的真爱。从以上三个人的不同人生结局中,我们完全可以认同这样的一个社会人生法则:即使在同样的客观环境下,不同的人也会呈现出不同的人生样态,而这则主要取决于个体素质品格的差异。五月、淑英、卢花三个人都具备贤惠、朴实、勤快、要强、善良的美德,但又各具倾向。具体而言:五月柔韧善良,淑英精干坚强,卢花柔中有刚。正是如上的相同的客观条件与如此不同的主观差异的综合作用,才决定形成了五月、淑英、卢花三个人各自不同的人生轨迹和结局。隋荣小说创作中如上女性形象塑造的价值和意义就在于:表现出了社会生活的真实性,呈现出了人物性格、命运的多样性,揭示出了蕴涵于社会与人生深层次的规律性。

  人性主题的揭示。客观地说,人与一般动物既有联系又有区别。其联系表现在人同其它动物一样,都是自然之子,因此有人是由猿进化而来的学说的诞生,和称人为裸猿的别名的出现。但人又的确不同于一般的动物,所以才有“万物之灵长”的美誉,和人性理论的界定与创立。一般意义上的人性是指人所具有的本性,即人之为人的必不可少的品性。但所有这些都是书面或口头的理论与言说,从人的实际生活表现上看,人与一般动物、兽性与人性的联系与区别的确复杂难辨。也正因此,才成为以表现人与人生为己任的作家及其创作所关注的永恒主题。在此方面,隋荣也做出了他的努力和贡献,其标志就是《与狼同行》、《野狼》两个短篇的创作。

  《与狼同行》、《野狼》是两篇同题作品,《野狼》是对《与狼同行》的扩写,写的都是从部队转业到油田工作的马源与薛冬的故事。在战争年代,二人是生死与共的弟兄、英雄,解放四平、抗美援朝,二人都立下过赫赫战功,来到油田又同在筑路大队一起打拼。不同也仅在于马源是大队长,在《与狼同行》中,马源有家室妻儿,薛冬痛失妻子暂时独身。马源有着许多美好的人性:勇敢无畏,富有爱心,事业心强,从不服输,既有男人的豪爽大度,又不乏丈夫、父亲的恩爱柔情。但在马源的身上又的确存在着非人性的动物式的本能。在《与狼同行》中,他强行占有妻妹凤,而后又将凤转嫁给薛冬。前者堪称乱伦,后者无疑是欺骗。无论何者,都有背人性。隋荣对他笔下的人物多怀理解和同情甚至宽容的态度,但他少见地对马源不能原谅,其表现就是他决心将《与狼同行》扩写为《野狼》,让薛冬在水灾中丧生的妻子秀复活,安排她带着受水灾刺激留下的“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后遗症,不远数千里,拄着棍子找到油田与薛冬劫后重逢。然而就是对薛冬这样的生死与共的战友、弟兄,对秀这样的大难不死,身有疾患的战友之妻,马源仍不放过,趁其不清醒时冒充薛冬占有她。隋荣对马源的态度最决绝地表现在《野狼》结尾的设计上:通过马源遗留在薛冬家的烟嘴,薛冬明白了事实的真相,与马源对决:

  薛冬瞧准机会,飞起一脚,踢在马源的裆部,马源大叫一声,跪倒在地,昏了过去。马源成了废人。

  马源受到了惩处,也许有人会对他受惩处的形式持有异议,但对他受到惩处的必然结局凡坚守人性尊严的人们都应拍手称快。这也正是《野狼》优于《与狼同行》之处,也是隋荣扩写的成功处。至此,我们也就理解了作品中的人与狼的搏斗的内容有着双重的意义:显层次上,它构成了真实、生动、曲折的故事情节;隐层次上,它象征着人性与兽性的激烈较量。

  在说过了马源之后,我们还应提及一个人物,他和马源存在着相同的人性缺失,他就是《淑英的爱情》中淑英的丈夫德才。淑英为什么果决地离开丈夫德才?就因为德才身上存有太多远离人性的本能性的品质,他把食、性、玩、乐的观能享受当作其人生的一切。在他的眼里,淑英“只是个女人,一个随时唤来唤去的女人,一个供他使唤的满足欲望的享乐泄愤的女人”,他名为德才,实则无德无才,由此才使淑英的心“由热变凉”。相反,大树“敬重她,把她看作是女人中一个完美无缺的圣洁勤劳的女人”,而淑英也从大树那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让人颤栗的刻骨铭心的感情”。可以说,他们的结合,是美好人性战胜非人性的胜利,因此,作为读者的我们也为此感到无比的欣慰。

  社会问题的表现。在社会生活中本来属常态的事物、内容、现象,一旦成为人们所关注、困惑、难解的事,就可称为社会问题。社会问题需要政治家们正视与解决,也需要作家们反映与表现。是否具备这样的态度与作为,是检验政治家、作家责任感与使命感高低、强弱的重要尺度。隋荣以他的创作实绩证明了他具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他关注被称为涉及国人最多、最直接影响个人、家庭、国家、民族生存发展的最大社会问题——教育的现状与发展,因此写出了《悬羊》。中学生曲琨,在家里,很少见到父母,因为他们都在忙着赚钱。他从他们那里除了得到金钱之外再没有什么,而他的父母认为这恰恰是他们所能给予儿子的全部——爱。在学校,曲琨同样过得不快活:一年的课程半年讲完,曲琨跟不上,因此被老师称为笨孩子,也因此常遭老师的奚落、同学的耻笑。所以他厌学,他逃学,他逃进网吧、餐馆,经历着许多不该经历的人与事,最后他逃向远方。作品以曲琨的一个梦蕴涵和揭示了主题:许许多多像曲琨一样的中、小学生生活、学习于“像那悬羊,攀缘于峭壁之上,引吭高歌,夜间将角挂在树杈上,悬角而眠”的恶劣危险的境地。解救他们于“倒悬”,真的是刻不容缓的社会大问题!

  隋荣通过对《大舅一家》三个表哥及一个表嫂下岗经历及艰难生活处境的展示,提出了如何关注下岗职工,怎样帮助他们解决再就业,提高生活水平的问题。作品难能可贵的是通过大表哥顺子、三表嫂英子的形象塑造,在真实、生动地表现他们经历的曲折、艰难的同时,形象、具体地揭示出了他们下岗不抛弃志气、贫穷不贬损品格的美好道德情操:顺子的真诚率直、慷慨大义、扶危济困,英子的温顺柔情、善良体贴、通情达理,给这日渐冰冷的物欲横流的社会充填了人性的温热,更向急功近利、忘乎所以的人们做出了回归人性、理性的导航。

  作为社会问题,如果说教育的现状是影响普遍、深远的问题,下岗职工的生存与再就业是现实而具体的问题,那么,官场的风气与腐败则是最深刻、最亟待解决的问题。作为具有强烈的社会责任心和使命感的作家,隋荣当然不会忽视对官场腐败的透视与表现,只不过他将自己的透视与表现进行得比较含蓄与蕴籍,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真实与深刻。这就要说到他的两部中篇小说《沙尘暴》和《我把生命献给你》了。

  邵矿长的一次体检误判,在全矿乃至全厂引起了一场《沙尘暴》:曹副矿长内外联络、疏通,厂综合办秘书杨臣出谋划策、通风报信,特别是性格多疑、清高、内向的矿秘书张广利时忧时喜、患得患失。正因为如此的人心伏动,各怀其志,而导致在自然的沙尘暴袭来时,将住院的邵矿长的叮嘱忘到脑后而沉于酒局的曹副矿长未能就安全生产做出安排,只有一心扑在工作上的三队女队长林惠独去现场巡查,遭到偷油者的围攻致死。这引起了厂方的高度重视和严密彻查:医院校正了体检误判,邵矿长无病出院;纪检部门澄清了邵矿长将住院期间收受的礼金全部捐献给了住院治疗的解除劳动合同的女工海霞的事实;邵矿长被提升为厂长助理;韩思军被聘为三矿矿长;曹副矿长、张秘书晋升的美梦破灭。一场人事的沙尘暴借助于一次自然的沙尘暴而尘埃落定,虽不免有几分巧合甚至滑稽,但它确能促使人们进行深度的思考与认识。

  我们完全可以把《我把生命献给你》中的陈晓铭视为《沙尘暴》中张秘书的再现和继续。二人都是秘书,都有着强烈的进取欲望,但在现实中又都不如意。陈晓铭深以自己的低微出身和缺少关系靠山为苦,虽然凭着好记性博得了李厂长的重用,参加工作仅半个月就被从基层实习岗调进了厂办公室。不久,又因他处事机警,避免了一次集体上访事件,被调到秘书岗位上负责写材料。但尽管如此,他仍要受父亲是副厂长、性情孤傲的女干事王风的轻视;他要遭同事也是竞争对手唐炎的陷害;他必须接受自己已被确定为厂宣传部副部长第一候选人但结果是第二名被任命的事实打击。当然,免不了痛苦,而他也只能把自己的痛苦向大学的同学,现在的同事、妻子杨妮述说:

  “我不服气,我不是官欲极强的人,也不是心胸狭隘的人,对那些年富力强,有能力有水平的人我是佩服的,我也希望能把权力交给这样的人,这样我们的企业才有希望,可要是把权力交给像杨副部长这样的投机分子,我是不甘心的。”

  人在痛苦的时候也是最需要抚慰因而也是最容易出错的时候。陈晓铭没有逃出这一规律的制约:身为公司副总经理之女的二矿副矿长黎娜找了上来,安慰、诱惑、照顾,使他失去了自控而被掌控。结合、怀孕、生产、离婚、再结婚。最终的结果是三个月后他被提拔为厂办副主任,很快又升为主任,还有岳父调他去六厂任副厂长的允诺。而深爱着他的杨妮却被调到远离市区处于荒凉草原上的九矿,并在一次扑救野火中牺牲。

  《沙尘暴》中张秘书的处境为我们掀开了现实官场黑幕的一角;《我把生命献给你》中陈晓铭的经历则为世人将现实官场的黑幕大大地拉开了,虽然仍不是全部。但仅此,也足可以使人们对今天官场生态有所认知,对挣扎其中的小人物有所了解和理解:

  命运总是在捉弄生活在世间的小人物,使他们脱离正常的生活轨迹,为满足自己的私欲出卖情感出卖肉体出卖灵魂。

  这是社会的不良和不良的人生的真实写照。改变的必要和改造的可能不言而明,但这必须要全体国人、尤其是执政党、各级官员做艰苦而长期的努力。隋荣的努力与贡献就是对这一重大而深刻的社会问题进行了真实而艺术的表达。

  如果以创作时间为序对所见的隋荣上述13篇作品进行整体扫描,我们会比较清晰地看出他小说创作的变化轨迹。

  从体裁上说,2005年以前,短篇、中篇齐头并进;2005年之后,集中于中篇的创作。

  从表现的内容上看,仍以2005年为界划分为前后两段。前段,无论短篇还是中篇,人物一般较少,关系也不复杂,故事情节比较集中简练;后段,人物增多,随之关系也相对复杂起来,故事情节也因之繁复起来,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如《和太阳有约》。从创作的效果来看,各有优劣:前段的作品多给人简洁明快的感受,并且主要人物性格也较鲜明突出,如五月的柔韧善良,淑英的精干坚强。透过这样的表达,读者也能体会到作者对作品驾御的从容。后段作品固然显见作家对内容丰富的创作追求,但因人物的增多与关系的复杂,致使人物淹没于其中,除了《我把生命献给你》中的陈晓铭、《卢花》中的卢花性格塑造较为鲜明突出外,其它几部中篇作品的主要人物性格因受过多人物、关系、故事的牵制和遮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鲜明度。

  从具体创作手法而论,我们也可见出隋荣独具个性的追求与努力。《洼地》是他少见的正面表现石油工人生产生活的作品,采用第二人称和意识流的手法,形成电影蒙泰奇的结构效果,在有限的篇幅中表现了较为丰富的内容,同时也含蓄地表达了对石油工人所做出的奉献和牺牲的钦敬与赞美的主题。对梦幻的大量和连续的运用,是隋荣小说创作所体现出的最突出的特色,它们或用以象征主题,如《悬羊》中曲琨梦见悬羊的情景;或用以展示人物的内心世界,如《饥饿的萨尔图草原》中秋妹在丈夫死后的梦境;或用以实现情节的跳越与结构的变换,如《五月》、《和太阳有约》、《我把生命献给你》等篇中的有关表现。对梦幻的大量运用,说明了隋荣对人物心理的深度认知及对现代艺术成果的有效借鉴。

  从语言方面关照隋荣的小说创作,我们不难体悟到他那自然、朴素、流畅的文字表达功力和风格的存在与形成。而这,也正是他取得日后创作新丰收的最基础和现实的保证。在此,也希望隋荣在未来的创作中,在人物的性格塑造与故事情节的丰富二者关系的处理上多加留意,力求二者的辩证统一:既要人物(主要、核心人物)性格的鲜明,又要故事情节的丰富,而不是顾此失彼,或厚此薄彼、有此无彼。这是笔者个人的阅读感想,也是一个具有共性意义的不低要求,更是隋荣完全能够做到的事情,因此,我信心满怀地相信并期待着。

  

  油 歌 版画/王洪峰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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