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五年的春天,我正在尝试儿童文学的创作。说实话,什么是儿童文学我还一知半解哩!看《少年文艺》《儿童文学》上的小说、散文,都是作家的亲身童年经历,联想我自己的童年生活,想起当年我家隔壁的小阿姐,甜酸苦辣的感觉油然而生。一个黄昏,我便把题为《记忆里的小阿姐》用三个小故事串成。反复修改后,我仍不自信,于是,我把它寄给县广播站的文友,请他把把关。他是儿童文学作家陈益,在《少年文艺》上发表的儿童散文《十八双鞋》,获得首届全国儿童文学奖。寄去一周,便收到了他的回复。他说,大作看了,写得不错,我改了几个字,你可以向外投稿。当时我在贵州《幼芽》上发过一篇民间故事,我便把它寄给《幼芽》编辑部。没有想到,一个月后,收到了《幼芽》杂志的回信,一位具名的编辑在一张印着“幼芽编辑部”的便笺上写上“大作拟留用”五个字,我真不知用什么词语形容我当时的心情。一个月后,又收到《幼芽》杂志来信,大作拟发第五期。一个深秋的下午,我收到了《幼芽》杂志寄来的样刊,封面是两个彝族少女在一片翠绿色的竹林中,杂志的纸张粗糙,只有小说有插图,散文没有插图。当时且不顾这些,快活也来不及。
从此,一直孜孜不倦地创作儿童散文,分别在河南《金色少年》、湖南《小溪流》、浙江《当代少年》发表儿童散文。一九八七年的暮春一日,我收到贵州《幼芽》杂志来信,祝贺我的散文《记忆里的小阿姐》被《儿童文学选刊》选入!并附上一张入选表格,让我填好寄回。当我接到这封如此厚重的信函,内心惊喜交加,因为《选刊》在我的心目中是一块文学的高地,对我一个初学写作者来说,能够幸运地登上这块高地,内心深感不安。自从接触《儿童文学选刊》后,每期如饥似渴地研读它的每一篇作品,对照自己的作品,找出差距。每篇作品都有精美的插图,看不厌的小说散文童话诗歌,它们都是《选刊》编辑从全国各地近百家的儿童文学报刊上遴选而出的。无形之中,《选刊》成为儿童文学作者的一块竞赛的平台,大家以被《选刊》选入而自豪,以《选刊》为奋斗目标。
作品经过杂志编辑的三审后发表,意味着杂志对作品的认可,《选刊》入选,则意味着得到权威杂志的肯定。紧接着,丛书入选接踵而来,一九九一年入选沈阳出版社出版的《中华儿童文学作品精选》散文卷,一九九七年入选日本《彩虹图书室》江苏省儿童文学作家专集,一九九九年入选宗介华主编农村读物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儿童文学五十年精品库》散文卷,二○○九年入选浦漫汀主编希望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儿童文学大系》散文卷。
我在儿童文学这块园地默默耕耘十年,在《儿童文学》《少年文艺》《少年世界》《儿童时代》等刊物发表了几十篇的儿童散文,一九九四年结集出版儿童散文集《戏魂》后,儿童散文一直没有突破,再也得不到《选刊》的青睐,于是,彷徨不定,深感自己不是儿童文学创作的料,决然告别儿童文学创作,投奔成年散文创作,一段时日,热衷于撰写名人散文。不久又转向故乡风土人情、人物特写、名人轶事,花去了我的文学生命十年,虽然结集三本散文集,但我并不看好。虽然不写儿童文学作品,但我依然喜欢读儿童文学作品。
二○○六年,我重返儿童文学创作之路后的第一篇儿童散文《吹灯》投给上海《少年文艺》,很快得到编辑回复拟留用。不久,在《少年文艺》增刊上发表。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吹灯》竟被我心中的儿童文学的高地——《选刊》选入,让我无比激动,久违的童年美好的感觉,终于找回来了!不久,又一篇儿童散文《童年的祭祖節》在《少年文艺》发表,又被《选刊》选入,从此更加坚定了我的儿童文学创作的信心。最让我感动的是我的一篇儿童小说《群众演员》在南方的几家刊物转了一圈,都被退稿,我便给《读友》发去,很快回复留用,不久,便在《读友》清雅版上发表,配了五六张插图。一天下午我收到订阅的《选刊》,打开一看,我的《群众演员》赫然在目,这个突然降临的喜讯,立刻让我心潮澎湃。
这些年,我在儿童散文创作的园地里默默耕耘,苍天不负苦心人,我的儿童散文陆续被《选刊》选载。一位作家朋友看了我的作品后对我说,你写贫寒生活,写出了它的光亮!我之所以视《选刊》为我创作的高地,原因是它几十年里始终遵循公平公正的原则,在全国各地近百份的儿童报刊中遴选出最具有代表性的佳作,登上一期期的《选刊》。《选刊》的编辑如同大厨,遴选一篇篇优秀佳作如同细挑优质的食材,烹调出的一期期精美的《选刊》如同一桌桌丰盛的佳肴,奉献给广大的作家和少年读者!
张寄寒,江苏省昆山市周庄人,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一九八三年开始儿童文学创作,至今已发表约三百万字作品,结集出版《蚕豆戒指》等八部散文集。获国家级奖项三次、省级奖项三次。已在《儿童文学》、《少年文艺》(上海)、《少年文艺》(江苏)、《东方少年》、《中国校园文学》、《读友》、《小溪流》、《金色少年》、《小星星》等儿童文学刊物发表五十余篇小说、散文。作品入选《中国儿童文学年选》共八次,入选《儿童文学选刊》共六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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