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楚绵作为全苏州最“香”的男人,他的丫鬟想扑倒他,他的东家羡慕他有钱,就连他的邻居也对他心怀不轨。所以当苏玉半夜摸到他房里时,被吃尽豆腐不说,还意外撞见丫鬟惨死的现场,她郁闷了,这楚绵还真不是一般人。
一、夜袭
是夜,更深露重之时,离庐州不远的江面上飘着一艘大船,船上熄了灯,静得很,无人发觉船舱外头,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来回窜着。
楚绵本来在茶室坐着看书,正要关灯回屋,随行的小厮上前,低声道:“主子,那丫头进您屋里了,半晌不见出来。”
楚绵挑眉,轻笑一声,道:“那便让她待着吧,明天一早到庐州,她若醒不过来,便留在这里吧。莫将军的人,还真是没几个安分的。”
小厮应下,楚绵踱步到房门外头,里头烛火幽幽,他心下一阵冷笑。
楚绵从来没有丫鬟伺候的习惯,里头这个,是人家送来的,自然是不比别的丫鬟那么省心。
楚绵转身欲走,他原本就是个好相处的人,不准备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如何。可这一转身,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瞬间顿住脚步。
有人,一闪而过。
他静静地站着,周遭安静得连呼吸似乎都停了。直到一丝夜风拂过,隔壁的屋子里传来一点微乎其微的响动,他才勾了勾嘴角,隐匿在黑暗中。
隔壁,一片昏暗里,一个身影上蹿下跳、东翻西找,身手干净利落,几乎没弄出声响,楚绵在窗外瞧着,有些郁闷。
这船上可歇了不少人,可是少有人敢动这几个房间,这小贼看来是一点也不上道啊。楚绵想了想,翻身进去。这动静可把里面的人吓了一跳,也没瞧清楚是谁,反手就亮出匕首,被楚绵稳准狠地抓住手腕,按住胳膊,锁在双臂之间。
“松,松开我,你谁啊?”身前的人咬着牙恶狠狠地道。楚绵惊了,听声音可像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可这身手不太像。
“丫头,你来翻我的屋子,还问我是谁?”楚绵好笑地说,手里的力道加重了些。小姑娘吃痛,但还是有些讶异。
“楚,楚绵?”
她不承想真能撞见,传闻楚绵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生意人,怎的力气如此之大?
楚绵眨眨眼,一只手便捏住了小姑娘的两只手腕子,强行把人锁在怀里。两人身处暗中,楚绵的手不知按在她的何处,只觉着一片柔软,他拖着人家去点了灯,屋里亮起来的那一刻,他伸手揭下怀中人的面罩,一低头就看见一双惊慌的大眼睛,脸色通红,再往下一看,自己的手正握着她的手腕压在人家胸前。
他顿时呼吸一滞。
就算是贼人,他也没有乱占别人便宜的习惯啊!
那丫头也是呆了,楚绵低头瞧着她,迅速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额间垂着两三根碎发,眉目俊朗,却不似一般青年,总多出一副成熟的韵味来。
“浑,浑蛋,你松开我!”她咬牙切齿地道。
“原来还认得我,那不知道姑娘是想要我的什么东西呀?”楚绵好整以暇地问。怀中人一扭头:“那怎么能告诉你!”
不知怎的,她的耳垂有些泛红,楚绵见状笑了起來,正僵持之际,屋外忽然传来软糯的声音:“主子,您在里头吗?”
楚绵不禁皱眉,是那个丫鬟。
怀里的人不安地动了动,似乎在找机会逃走,楚绵一愣,忽然将人拦腰抱起,按在榻上。
“小丫头,外面有豺狼,我是不敢出去,比起她,我倒想了解一下你。”
身下的人慌忙揪住衣领子,语无伦次地威胁道:“我告诉你,你不要胡来啊!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动我,我就毒死你!”
楚绵俯身看着她,圆圆的脸上一双眼睛生得明亮动人。
楚绵向来是个温和的人,于是他优雅地拿出不知道从哪儿摸来的发带,把人家的手和床榻绑在一起,然后开始解她的外衣,在她要尖叫的时候捂住了她的嘴。
第一层黑衣解开,楚绵动作轻柔地沿着腰际按了一圈,小姑娘瞬间崩溃得要咬他,他顿了顿,在她腰间摸出一块玉来。
上面刻着一个“玉”字。
“这不会就是你的名字吧?你叫大玉玉?”楚绵歪头,原本叫苏玉的小姑娘一口血堵在喉咙里——这男人什么情况!
“你不说我当你默认了哦。”楚绵说。苏玉翻了个白眼,这男人压根儿就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好不好!
楚绵跨坐在苏玉的腰上,苏玉目光一凛,猛地抬起腿,鞋底瞬间亮出一块泛着寒光的刀片,直接冲着楚绵的脑袋踢了过去。楚绵一偏头,抬手握住苏玉的小腿,他微微皱眉,慢慢把姑娘的腿往前按。
“不老实呢。”
手下微微用力,苏玉疼得忍不住哼了哼,楚绵挑眉,把她鞋底下的暗器扔到一旁。
“你认得我,说明你知道我身份,肯定也知道,我是做香料生意的。这苏州府但凡和香料生意沾边的人,都对我……”楚绵摸了摸下巴,继续说,“对我家那个顶级香料的配方垂涎三尺、图谋不轨,你若也是这般,那也是很正常的。”
苏玉眨眨眼,楚绵松开她的嘴。他说得没错,苏玉的确是奔着配方来的,可是就这么被看穿了目的,她真的不太爽。
“你错了,本姑娘是听闻楚老板生得一副好相貌,特地来瞧瞧。”苏玉说着特别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但瞧见了,发觉也不过如此。”
楚绵闻言愣住了。他今年都三十了,别家的男人上了三十,孩子都能上私塾了,他却并无娶妻的打算。
但是,从来没有人敢质疑他的长相!从来没有!
“说起来,外面不是还有个人吗?”苏玉小心地转移话题。她此刻被压制得死死的,一扭头就对上楚绵凑过来的脸。
“你喜欢我呀?喜欢哪儿?眼睛、鼻子还是嘴巴,要看吗?亲一下也可以。”
苏玉目瞪口呆地看着越凑越近的俊脸,明明知道这男人在逗他,却很丢脸地咽了口口水,在对方逼近之际,她躲闪不掉,干脆一张嘴——
咬住了楚绵的脸。
与此同时,外面响起一声尖叫:“快来人哪!”两人齐齐扭头,却见门口渗入一片黑血。
门被人猛地推开,苏玉看见一个女子躺在一片黑血中,身上还在往外渗着血。船上的伙计冲进来,一眼望见楚绵坐在苏玉身上,瞬间露出领悟的表情,道:“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伙计退出去愣了两秒,惊觉不对,大喊:“死人啦!”
苏玉被吓到了,倒是楚绵慢悠悠地起身,似乎念叨了一句:“第四个了哦,有完没完。”
看他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苏玉脑内闪过千头万绪。
“你,你是不是知道她要死?你故意拖住我,就是为了证明自己?”苏玉问。
楚绵看着她眨眨眼,忽然伸手捏了捏她柔软的脸蛋,说:“真是聪明的小丫头,可是,我可没害她。”
这名死者是他的丫鬟,这男人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苏玉心里疑惑,却不知门外的人越来越多,几个庐州的捕快上前,第一反应就是怀疑楚绵。
楚绵一把拉过苏玉,道:“刚才我可是一直和我家大玉玉在一起呢,对吧?”
苏玉被他揽在怀里,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际,不轻不重地捏了把,似乎在警示她。
苏玉只好点头。船上骚乱不堪,楚绵换了间屋子待着,苏玉被迫缩在他怀里,在进屋的那一瞬间,她终于逮着空子从袖子里摸出一根针,扎进楚绵的手背。
楚绵吃痛松开她,眼里闪过一抹危险的光。
“您倒是聪明,本姑娘就不跟您继续做戏了。”苏玉说着,转身从窗口跳了出去。楚绵揉了揉有些麻木的手,冷笑。
他顿了一秒,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摸向腰间,原本拴着香玉的地方此刻空荡荡的。
良久,他笑了。
“小丫头,挺聪明的嘛。”
世人都知道楚家的顶级香料独一无二,却无人知晓制作方法,只道是有一纸配方,但只有楚绵自己知道,那顶级香料,就是用他的香玉制作而成,倒还真不需要别的什么。
“方才和我纠缠半晌,就是为了趁机偷走香玉吧?这么快就能察觉,有点意思。”楚绵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哑铃铛,笑得格外好看。
二、自投罗网
这艘船是从苏州开往庐州的,那丫鬟的尸体被庐州捕快带走,楚绵不免成了怀疑对象,可他并不在意,下了船的当日,他便找了家客栈歇下。
一旁的小厮有些担忧。
“主子,这都是第四个了,而且死得一个比一个惨,咱家是做香料的,她们被毒死,那必定不是因为咱家的东西,可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楚绵眨眨眼,他知道小厮的重点。
那丫鬟是莫将军送来的,莫将军在杭州,先前有笔生意和楚绵有了接触,便对楚绵的生意和家底十分眼红,非要和他合作。楚绵碍于莫将军的身份不好拒绝,但是楚绵聪明,在这场交易中游刃有余,还赚了不少。莫将军不爽,便动起了歪心思,往苏州送了几个丫鬟,明着说是伺候楚绵,可实际上就是来监视他的。可谁知,第一个丫鬟只待了半个月就身中剧毒,七窍流血而死。而之后的两个丫鬟,也都死得极其凄惨,再这样下去,莫将军难免以为是他动的手,要知道,第四个丫鬟来了后,没活过十天。
楚家小厮都快张罗着给楚绵算命了,难不成是他家主子克丫鬟?
而楚綿心里又是另一番考量。
这几个丫鬟都是中了毒,死得都是悄无声息。昨晚那丫鬟叫了他一声,便没了下文,他就知道要出事,所以拖着苏玉。凶手会是谁呢?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单纯是要弄坏他楚家的名声,那死了好几个人,也不见谁上门来问,着实蹊跷。
楚绵揉揉眉心,这一遭,他本是来庐州买香料的,这下好了,还得想法子把香玉寻回来。那小丫头不知道躲哪儿去了,不过,他是不急,毕竟天塌下来也没见他楚少爷着急过。
“对了主子,魏少爷有封信,让我等到了庐州再给您。”
楚绵抬头,小厮递上一封信,拆开一看,上书四个大字:“一路平安。”
落款,魏书无。
楚绵眨眨眼,把信搁在一旁。
接下去,一连两天,楚绵购买香料,在庐州闲逛,也不着急去找苏玉,反倒是认识了不少庐州的百姓。大伙都在议论这两日来了个白衣男子,长得极其好看,虽不知道是哪家的家主,但论年纪应当是娶妻了。
听到这话,楚绵嘴角有些抽搐,看来他真的不似年少那般了,想当年人家看见他都只想帮着做媒。
直到第三天晚上,小厮都睡下了,楚绵摸出那个哑铃铛,侧躺在床上撑着脑袋,拿着铃铛晃啊晃。
没过多久,窗边一个黑影掠过,楚绵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收起铃铛,平躺下。几秒钟之后,面颊处似有风拂过,他眼睛都不睁开,猛地一伸手,一把抓住来人的胳膊,然后手脚并用地把人按在床榻和他的胸膛之间,闷闷地笑。
苏玉已经不止一次被他吃豆腐了,此刻心情十分崩溃。
“你,你又耍我!”她怒道。
楚绵睁开眼睛,修长的手指在小姑娘脸颊上划来划去,道:“你偷了我的玉,却不知我也拿了你的铃铛,怎么,终于发现了?”
苏玉“哼”了一声,怪不得这几日不见楚绵去寻她,这男人就等着她自投罗网呢!狭路相逢总是有耐心的那个笑到最后,有阅历的男人真可怕呀!
楚绵倒是很高兴的样子,他尖尖的下巴搁在苏玉的肩上,瞅着倒像是他依偎在苏玉的身上。
“都三天了,怎么样,找出香玉的一点窍门没?”
香玉平时瞧着就跟普通的玉一样,只有楚绵知道怎么引出它的香味,所以他根本不着急。
苏玉被说中了,她确实一点头绪也没有。
“其实,就两个字。”楚绵正儿八经地说道,苏玉看向他,大眼睛里满是疑惑,他接着道,“天赋。”
苏玉:“……”
她到底为什么会觉得这个男人会说出什么好话啊!
“所以,”楚绵起身,一边按住苏玉的手,一边威胁人家,“我的玉呢?”
苏玉扭头,不想理他。
“那我可就搜身啦?”楚绵说着,手上毫不客气地挑开苏玉的外衣。苏玉急得大喊:“住手!”楚绵却充耳不闻,手指绕到她的腰后,不知道碰到了哪个地方,她顿时又哭又笑的。
“你……你别太过分,呜呜,你有本事松开我,浑蛋!”苏玉咬牙吼道。楚绵一脸欠揍地笑着,却不慎手一松,苏玉顿时挣脱他的桎梏,猛地起身。楚绵反应极快地往后一躲,苏玉一爪子挠空,整个人失去平衡,两人面对面地直直地朝后倒去。
楚绵被压着,陷入黑暗。
不知道什么东西压在脸上,软软的,个头还不小,苏玉愣了两秒,尖叫一声立刻弹开。
楚绵晕乎乎地看着她捂着胸口的模样,眼睛控制不住地缓缓往下看,半晌才反应过来,然后有些局促地摸了摸下巴,心里却忍不住想:的确是不小呢。
苏玉这一遭脸红到耳根,她愤恨地爬起来,恶狠狠地说:“那破东西我放在家里了,你有种就跟我来拿!拿到了,就把铃铛还给我!”
说实在的,她真不确定自己能打得过楚绵,这个男人看着笑眯眯挺温柔的样子,但其实坏着呢。
楚绵听了她的话后有点郁闷,说:“那铃铛有什么好?黑漆漆的还不响,你是要喜欢,我可以送你十个,什么材质的都有。”
闻言,苏玉往外走的步子顿了顿,然后更快了。
谁稀罕你送的了!
楚绵随意地套了件衣服,跟了上去。
三、跟我回苏州
半个时辰后,楚绵望着眼前的一片荒山陷入了沉思。
他到底为什么要跟着来?
“这就是你的住处?”他不可思议地问。
苏玉挑眉,然后一头扎进了山中一处洞口。楚绵望着那藏在灌木从里的洞,二话不说也跟着进去了。
一进那洞口,他便一脚踩空,往下掉了几米,幸好他身手不错,堪堪站稳,但苏玉已经不见踪影。
楚绵拍拍衣服,暗道:小场面,没问题。
他往前走了几步,前面便是一面墙,他笑了笑,慢悠悠地推着墙转了个圈,里面果然别有洞天。
那里头栽满了一种火红色的花,带着一股子好闻的异香,上下翻飞的貌似是萤火虫,大片的萤火虫照亮了洞内的情形,楚绵有些惊喜,这丫头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可是此地除了他瞧不见其他人,苏玉也没了声响,他转了两圈,突然觉得有点头晕。
他猛然响起苏玉的那句警告,这丫头不像是调香的,反倒像制毒的。他有点腿软,眼神也逐渐迷离,他靠着墙按了按额头,再抬头,就见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正朝他走来。
“我这里的洛神花,能让人想起自己最爱之人,先生瞧瞧,我可是你那心上人啊?”
眼前的女子眉眼模糊,声音却似有魔力,楚绵的表情变得温柔痴缠,嘴角却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他并未回答,而是伸手拉住女子的衣袖,将她带入怀中。那女子似乎有些抵触,他闻着她身上熟悉的药香,一偏头,堵住了人家的唇。
怀中人先是僵了一下,之后便想要挣脱。楚绵挑眉,伸手按住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的同时,还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然后闷闷地笑了。
“臭丫头,你想套路我,还早着呢。”他轻飘飘地说,然后立马被推开了。
再一看,苏玉愤怒地擦了擦嘴,怒道:“你敢骗我!”
这里的花有问题,闻者便会神志不清,苏玉方才问的话,是想逗逗楚绵,不料他拉着自己就啃,苏玉当时就蒙了,一时间想的竟是,他当真有心上人?
而此等小毒,自然是影响不了楚绵的。
他摸了摸唇,正要解释,苏玉却转身就跑,消失在一个拐角处。他赶忙跟上,可是苏玉跑了之后石墙又缓缓转了一个圈,人就消失了。他跟着转墙过去,又是另一个地方。
这丫头是把山掏空了不成?这里头到底有多大啊?
里头是一片深水,一眼望下去看不到底,可是水中央有块石头,山底的水冰冷彻骨,楚绵眨眨眼,一抬头,就对上水中央石头上的那双冰冷的双眸。
不是人的。
楚绵倒吸一口冷气,那双眼睛挪了挪,抬头,吐出信子,原是一条巨大的黑蛇,这个头都快赶上楚绵了。
楚绵呆呆地站立半晌,直到那蛇顺着水流缓缓游过来,歪着脑袋看他。
“那臭丫头想让我死?”楚绵问,也不知道在问谁。
大黑蛇似乎听懂了,他摆摆脑袋,似乎在说:“不是哦。”
“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这么耍过,有点生气呢。”楚绵说着打量了一下那条蛇,心想它长这么大也不容易,而且瞧着有灵性,也不像很饿的样子。
“你认得她?”楚绵问。大蛇点点头。
确认过眼神后,一人一蛇似乎达成了什么约定。
下一秒,大黑蛇猛地张开嘴扑向他,楚绵堪堪躲开,但是衣摆被咬住,“刺啦”一声,他的外衣当场报废。黑蛇继续猛攻,把他往一个方向赶,到了一片石墙处,楚绵一敲,似乎很薄。他撞了撞,没撞开,大蛇恨铁不成钢地歪了一下头,一尾巴拍了过去,把他拍到了墙对面。
楚绵一身土,还疼,多少有些气恼,这丫头居然敢耍他!再一看,这地方似是女子的闺房,旁边还有一片浴池,与蛇为邻,够可以的啊!
楚绵决定反击,他痛苦地叫了一声后,瘫倒在地,苏玉听到声音终于蹦了出来。
好像玩过火了,苏玉上前,就见楚绵一脸憔悴。
“喂,你还活着吗?”她戳了戳楚绵,见没动静,便湊近察看,却猝不及防对上楚绵的双眸。楚绵冷笑一声,猛地扑向她,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双双砸进池子里。
“臭丫头,你知不知道楚老板的身子金贵得很,玩坏了你赔不起?”楚绵说着,把人死死地箍在怀里,两人被温热的水包裹,一时间动作都迟缓了。
苏玉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她一扭头,道:“你有心上人,还对我动手动脚,果然老男人心眼多。”
楚绵无奈道:“我那是在逗你,谁让你给我下毒,还把我跟蛇关在一起。”还有他才三十出头,哪里老了?!
苏玉眨眨眼,楚绵身上只剩一件里衣,他本来就白,这么一看,脖子也是白的,再往下,水中若隐若现的胸膛也如温软的白玉一样。苏玉脑中莫名闪现四个大字——人间瑰宝!
等苏玉清醒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按在楚绵的胸上了。
所谓五百年的爱恨情仇有时候也抵不过一个眼神的挑逗,楚绵顿悟了,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想把眼前人拥入怀里,先前由于一直不想娶妻而产生的自我怀疑在此刻崩塌,他果然还是喜欢女人的!
可是不等他动作,苏玉先蹦了起来,恶狠狠地道:“可恶,姑奶奶忍不住了!”然后极其轻易地扯开了楚绵的里衣。楚绵头发被水打湿了,苏玉将发丝撩开,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
两人折腾到大半夜,苏玉耍完流氓后瞬间没了力气,还是楚绵把她抱回榻上的。
“你和蛇住在一起不怕吗?”楚绵擦着头发,而苏玉趴在他的腿上。
“你说小白啊?不会啊,它可乖了。”
楚绵愣住,一条大黑蛇为什么要叫小白?
“我呢,是个调香师,但是我也喜欢制毒,你那块玉我的确琢磨不透,反倒是小白玩得很开心。说起来你刚才有看到玉吗?”
楚绵咽了下口水,苏玉和他对视了几秒,两人都闪过一个不好的想法。
他就见过一条蛇和一块石头,完全没瞧见玉啊!
这小破蛇不会把香玉吃了吧?
眸光一转,苏玉有些愧疚,那毕竟是人家的宝贝呀,何况她和楚绵已经不是敌人关系了,而是有着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
“罢了。”楚绵摸摸她的头,“现在有人想法设法地要夺走我的生意,这香玉搁在小白那里或许还安全些,何况我楚家的招牌也不是靠那一块玉撑起来的。”
楚绵说着,面色又轻松不少。苏玉眨眨眼,不知在想什么。
“你确实该注意些,你那中毒死去的丫鬟,我虽然没仔细瞧,但一闻就知道是什么名堂,见血封喉的毒药,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苏玉说。
这下轮到楚绵沉默了,他想了想,说:“跟我回苏州。”
苏玉抬头,只见楚绵的眼神温柔得像一潭水。
四、意外
虽然苏玉不知来历,但是楚绵越发喜欢她,也越发舍不得她。他本不想这么快查清那些丫鬟的死因,毕竟莫将军那边一直没有动作,可是苏玉说知道这毒的名堂,他便也不能坐视不管。
庐州捕快不情不愿地把尸体转交给了苏州那边,楚绵便带着苏玉一同回去。
两人刚一进门,都不曾好好休息,那魏家公子便踩着点来了。
苏玉一抬头,就见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踏入门内。
“听闻楚当家回来了,我前来拜访。”他的声音也很悦耳。
苏玉左右瞧了瞧,和楚绵一对比,觉得他还是差了些。
魏书无淡淡地瞧了她一眼,不知在想什么。
“有心了。”楚绵说着,帮苏玉倒了杯茶。魏书无瞟了一眼那茶壶,不言语。
他并未久待,事实上,他每次来楚府都是见着了楚绵,便匆匆离去,楚绵想留他都留不着。苏玉看着他出门,突然一头撞进楚绵怀里。
“我快累死了,我要洗澡。”
楚绵听她言语中带着少有的娇嗔,不禁笑了笑,捏了捏她的下巴,道:“可是要我陪你一起?”
话音未落,苏玉敏锐地察觉到不远处魏书无的背影顿了顿,接着继续往前走,消失在拐角处。
她不爽了。
“那个魏公子是谁啊?”
楚绵抱着她,道:“他家开药材铺子的,他年少时我曾帮过他,他便一直记着,生意做好后便常来拜访。”
几句话之间,楚绵也发觉,自己对魏书无的了解也止于此。
苏玉也不知是自己想多了还是怎么着,她总觉得魏书无瞧她的眼神不善。
“罢了。”她起身,道,“你说那几个死去的丫鬟都是同样的死法?我可懒得去衙门验尸,你带我去她们住过的地方吧。”
楚绵拉着她往后院去,忽然也有些心疼,一来就让人查案子可还行?
楚府建得十分雅致,里头还有小园子,那丫鬟的住处就在园子后面,如今已无人敢进。苏玉拉着楚绵走在那弯弯绕绕的石子路上,忽然发觉这种日子倒也悠闲,她原先只想着在山底下自由过活。
四下安静,两人走没几步,忽然齐齐一愣。
都是极为敏锐之人,楚绵几乎是瞬间推开苏玉,院墙上不知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射来三根银针,苏玉被推开,楚绵的胳膊却被针擦过,几乎是瞬间,他就感觉整条手臂都麻了。
“楚绵!”苏玉尖叫着扑上去,利落地撕开他的衣袖,伤口已经开始泛黑,针上显然有剧毒。
“快走。”楚绵说道。两人挣扎着跑到那个丫鬟的屋里,苏玉急忙按住楚绵的手臂,毫不犹豫地低头吸出毒血,半晌,她起身,吐出一口黑血。
“看样子,那人忍不住了,我才刚来,便要下手杀我。”
苏玉抹了把嘴唇,幸好她随身带着药物,楚绵伤口的毒要是蔓延到指尖,那就完全救不回来了。楚绵嘴唇苍白,神色极为凝重。
苏玉看了下四周,开始翻查这个屋子,并道:“你有没有发觉,这个人杀人,是为了清除你身边的人,但是府里的小厮没事,死的全是丫鬟,还都是妄图勾引你的。你和我说,先前都是那个莫将军送来的,凶手杀她们或许还有别的原因,可是这次是我,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楚绵看着她,苏玉的唇被血染得极紅。
“看来你对那个人,是极为重要的呀。现在你受伤了,你猜,他会不会找机会来看你?”苏玉说着,伸手去按床边的墙,结果墙面猛地陷进去,她的手也跟着陷了进去,卡在里面——这里居然有个暗格,果然有问题!
楚绵叹气:“让你胡扯。”
苏玉用力拽了拽,发现扯不动,她胡乱地在暗格里戳来戳去,指尖似是碰到一块布料,她扯了半天无果,最后只好求助楚绵。
楚绵用另一只没事的胳膊一把将她拽出来,她顺势坐到他腿上,勾住他的脖子。
“这人不想杀你,可能是为了保护你吧,可是……”她摸了摸楚绵的唇,说,“保护一个人不该这么做,喜欢一个人也不是,我喜欢你,我就要接近你、抱着你、亲亲你。”
楚绵习惯了她一惊一乍的模样,刚想堵她的嘴,就见她默默举起一块布料。
刚才在墙里摸到的那块。
这布料瞅着像被撕扯下来的,素色,毫无特点,却隐约有点异香。
“这东西也值得藏得这么深?”楚绵皱眉,被打主意的感觉真的不怎么好。
五、计划
楚绵受伤,是一件大事。
苏州捕快并未宣扬楚家丫鬟的死讯,因此众人并不知道楚家发生了什么,只在听闻楚绵受伤之后,纷纷上门探望。
苏玉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突然很郁闷,这人的人缘会不会太好了啊?
“这样还怎么揪出可疑之人啊?”苏玉忍不住嘟囔。
那布料上的香味,她琢磨得差不多了,像是药材和香料混合制作出来的,十分特别。她扶着楚绵在园子里晃悠,身后似有脚步声靠近。
一回头,就见魏书无朝他们微微一笑。
“楚老板没事吧?”
楚绵颔首,同他寒暄了几句。见魏书无凑近了一些,苏玉立刻警觉起来。
等魏书无走后,苏玉激动地喊道:“是他!他身上有那个味道!”
楚绵拍拍她,说:“魏公子长相端正,不少女子都爱慕他,那丫鬟喜欢他也不奇怪。”
苏玉皱着眉想,喜欢他是不奇怪,可这么多事拼凑在一起就特别奇怪!这魏书无和楚绵无冤无仇,可是她怎么就那么讨厌他呢?
楚绵也不知该说什么,事情陷入僵局。
现在最困难之处就是,这毒药绝不是慢性的,且可人为操控,那几个丫鬟的死亡时间都间隔了几天,或许是凶手想撇清关系。可是昨天那根银针上染的是剧毒,也是楚绵运气好,苏玉又豁出命去救他,才没有丧命。那人是冲着苏玉来的,只是被楚绵挡了,可见他恨死了苏玉。
楚绵不禁有些后悔,他不该把苏玉带入泥潭的。
两人心思各异,正在此时,魏书无又寻了过来。
他面色淡然,道:“过几日,我便要成亲了,虽然不想大操大办,但宾客还是要请一些,不知楚老板可有时间?”
楚绵有些吃惊,这就要成亲了?看来自己也要把婚姻大事提上日程啊。
“好。”他笑着应下。苏玉想的却是别的事,这个魏书无看似和楚绵关系要好,却并不干涉各自的生活,貌似也有了心爱之人,应该跟丫鬟之死无关吧?
她望着魏书无转身,才对楚绵道:“你的身体还未恢复,不适合去人多的地方,这几日便在家里陪我吧。”
说完,她朝楚绵使了个眼色,楚绵愣了愣,轻笑一声,应下了。
苏玉聪明,楚绵知道,楚绵高深莫测,苏玉也知道,两个人都像无底洞,即便互相吸引,甚至恨不得形影不离,却都难以窥探对方的真实想法。
很快便到了魏书无的婚期,这几日风平浪静,苏玉都快闲出毛病来了,正是要找点事做的时候,她察觉到了一点异样。
终于有人对她下手了!
此时她独自在屋里,那个下毒的算是个高人,毒药自窗外混入屋内的空气,只要与烛火相触,她又坐在一旁,立马就会晕过去。
苏玉也很给面子,她猛地掐住自己的脖子,痛苦地倒在地上,拼尽全力滚到门口,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楚绵!”
然后才晕了过去。
过了半晌,屋内仍是静悄悄的。
“这人费尽心思把我弄倒,又半天不来,不知道我装得很辛苦吗?!”苏玉在心里咆哮,终于,微弱的脚步声靠近了她,紧接着,后脑勺被重重一击,剧痛让她瞬间失去了意识。
晕过去之前,苏玉想:好小子,真有你的!
六、对峙
苏玉的计划很简单,只要她还活着,凶手就会找机会对她下手,可是楚绵不同意,觉得太危险了,所以刚才她刻意避开楚绵独自待在屋里。那人既然想把她迷晕,那就没打算这么快弄死她。
当然,这一切是建立在她还清醒的前提下。
醒来的时候,苏玉眼前一片昏暗,只有一点幽幽的烛火,一旁站着一个人。
苏玉笑了:“好巧啊。”
眼前的人,是魏书无。
这地方像是个密室,但是没有潮湿的气味,所以应该是在地面上。
“今日不是你成婚的日子吗,怎么不穿喜服?没有新娘子?该不会连喜堂也沒有吧?”
苏玉忍不住嘲讽他,随即又恶狠狠道:“我早就知道那些丫鬟是你杀死的,我去船上偷香玉的那一晚,你也在,对吧?缩在暗处不敢出来,又一直跟踪楚绵,你有病吗?”
魏书无跟听不见似的,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
他从来没打算让苏玉活着离开。
什么都是假的,成亲是假的,这么多年伪装的冷面冷心也都是假的。
苏玉这才开始着急,她的手脚被绳子绑着,只能眼睁睁瞧着魏书无靠近。千钧一发之际,她只能大喊:“楚绵!”
虽然一开始没有计划好,但是凭楚绵的聪明才智不可能不怀疑魏书无,还是说,他找不到这间破密室?
魏书无皱眉,似乎有些烦了,举起匕首,准备用力扎下去。苏玉几近崩溃,电光石火间,魏书无痛苦地叫了一声,捂着胳膊退开几步。
他的胳膊上有一根银针。
苏玉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这时密室的门被大力踢开,楚绵黑着脸走进来,魏书无看见他,心里终于崩溃了。
就像苏玉所说,她都能察觉当时魏书无跟着上了船,楚绵能不知道吗?
魏书无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自嘲地笑道:“这么长的时间,你一直在看我的笑话吧?”
“你为我杀了那么多人,却始终不敢和我多说一句话,我还能如何看你呢?”楚绵说着,把苏玉抱起来,眼里有怒火,似乎在气苏玉乱来。
魏书无这个人,偏执、暴力却又极会隐藏自己。他先前杀光那些丫鬟,现在又要杀苏玉,只是为了清除接近楚绵的女人,这是何等的变态啊!
“你不懂,他们都是要害你,包括她!”魏书无的一条手臂被银针上的麻药麻痹了,抬不起来,但是眼里的愤恨让苏玉都有些害怕。
“你可知她是莫将军的人?她接近你,不过也是想伤害你罢了!”
此话一出,苏玉蒙了,魏书无是怎么知道的?
楚绵抱着她的手也僵住了,眼里闪过一抹异样,但是很快恢复如常。
“那又如何,总比你好。我知道我救了你之后,你便一直记挂着我,既想接近我,又不敢行动,反而杀光我身边的女人,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楚绵说着,倨傲且淡然的模样让魏书无和苏玉都有些害怕。尤其是苏玉,她原本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却没想到一早就被人识破了。
即便一开始,她真的是受雇于莫将军,作为调香师,她对那块香玉的热爱不输任何人,可是那晚,楚绵云淡风轻地说出将香玉搁在小白那里的时候,她的心里就有了动摇。
但此刻真不是彰显真爱的时候,魏书无因为楚绵的几句话陷入崩溃,他跌跌撞撞地扑向苏玉,似乎还想要杀她。楚绵赶忙拉开苏玉,突然一声枪响,魏书无另一条手臂也无力地垂下,他痛苦地倒在地上。
随着枪响,门外拥进来一群人,为首的,竟是莫将军。
“真是精彩啊!还好我来得早,不然就只能看见你们同归于尽的场面了。”莫将军笑道,“可惜,我虽同这魏书无说,只要你的钱,不要你的命,但他要和你一起死,那我就只能先阻止一下他了。”
楚绵和苏玉瞬间明白了一切,合着魏书无也和莫将军勾搭上了。
“这小子还是念着你的,我和他说,只要你失去一切,就只能依附于他,可是我还没得到你的财产呢,他就撑不住了。”莫将军无比惋惜地道。
楚绵冷笑一声,道:“你们还有谁对我有非分之想的都站出来。”
莫将军看向苏玉,苏玉一言不发。
“既然都这样了,那就都别走了,本将军清个场,大家黄泉底下继续作伴。”莫将军笑着说。
“死变态、臭浑蛋你说什么!”苏玉怒了,上前就给了莫将军一耳光。莫将军被她打得有点蒙,恼怒地抬手,又软绵绵地倒下去了。
再一看,全场除了楚绵和苏玉,所有人都倒了。
“莫将军,我们只是雇佣关系,谁告诉你可以取我的命了?姑奶奶玩毒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苏玉恶狠狠地说完,转身拉着楚绵就跑。
直到跑出老远,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楚绵看了看她,没忍住伸手摸她的头。
苏玉沉默半晌,突然笑了,她看着楚绵,说:“你果然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呢。”
七、真相
四下十分安静,楚绵和她对视半晌,忽然笑着避开她的目光,道:“都是心思深沉的人,你接近我时抱有目的,此时又何必……”
又何必说这些呢?
苏玉起身,目光闪烁。
她明白了,刚刚那一瞬间,她什么都明白了。
“那几个丫鬟是魏书无杀的,那我呢?”她看向楚绵,“那三根淬了剧毒的针,是谁?是你,对不对?”
虽然楚绵没说话,但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原本不怀疑你,直到我看见魏书无手臂上的银针……你知道魏书无为你杀人,却不阻止,你知道我接近你是为了夺香玉,你就利用我引出魏书无,甚至是莫将军,要我们自相残杀。”苏玉越说声音越哽咽。
从一开始,楚绵就知道了一切,她走的每一步,都是他安排好的。
包括为她挡针,让她怀疑魏书无。其实怀疑不怀疑,对魏书无来说都不重要,因为有那么一刻,苏玉也曾为了楚绵动过杀了一切阻碍,只要能让他平安的念头。
“人生无常。”楚绵哑着嗓子说,“我光是活着已经够艰难了。”
苏玉猛然意识到,这一切也怪不了他,是人家先惦记着他的钱、他的命、他的人。
但是,和她的一切呢?都是假的?
楚绵的情绪有些激动,不同于以往,此时他眼前的苏玉,居然是最能左右他心绪的人。
“和你在一起时,我是真的很開心。”
心里虽有千言万语,却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
苏玉抹了把脸,她自然是知道的,可人生无常,此情此景,她又怎么能做到抛开一切去爱他呢?
结果就是,各自珍重,或许还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个月后。
或许是当时苏玉那把毒粉撒得有点猛了,莫将军和手下都有些迷迷糊糊,记不得人也认不清事,而魏书无失血过多没多久就死了,楚绵自然能处理好后续的一切。至于苏玉,她回了庐州荒山,和小白为伴。
这段时间,楚绵一直没有来庐州向苏玉讨要香玉,小白察觉到苏玉的心情不好,便没跟她玩闹。
这天,苏玉在床上睡着,迷迷糊糊间听到外面似乎有动静。
“小白你让我进去吧,我都没跟你要香玉,你就让我见一见苏玉,好不好?”
是楚绵!苏玉惊起。自上次小白把石墙拍破了之后,苏玉又把墙修好了,可是小白似乎察觉到苏玉是因为楚绵才不开心,死活不让他进去。
苏玉抱着膝盖,心里酸酸的。
她这些日子也不是不念着楚绵,可是拉不下脸去找他,如今楚绵来了,她又不想轻易服软。
听着他在外面折腾了半天,她的心情终于好些了,于是轻轻拍了拍手。耳尖的小白一听,立马明白了,苏玉让它放楚绵进去!
楚绵抬头就见小白的蛇尾迎面而来,然后“嘭”的一声——墙塌了,楚绵飞了进去,落在苏玉的床上。
小白一瞅:嗯,完美!
它慢悠悠地回到水里,心里不禁感叹:又是和谐的一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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