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吴聊穿了,穿成了皇帝身边二十四小时贴身影卫,看着那画风清奇兼职道士徒弟的皇帝,吴聊眉头一皱,顿觉此事不简单,这皇帝该不会……该不会也是穿越来的吧!
楔子
京都有妖,名画皮,日日残害城中百姓,杀人取皮,恶劣至极。
突然有一天,有位玄衣青年出现,将其收服,但因连日大战,青年伤重身亡。
同一天,国君下令举国默哀,并罢朝十日。
据知情人士透露,青年乃是国君的师兄,亦是当今国师的亲传大弟子。然而天意弄人,青年英年早逝,令国师与国君悲痛欲绝,尤其是国君,几日不吃不喝守在灵堂前,憔悴不已,失魂落魄宛如失去了挚爱。
直到国师掐指一算,道出天机,国君才愿意将青年下葬,并进食。
01初始
初春三月。
皇帝刘晖带着吴聊悄悄潜入国师寝卧,打算寻个东西玩玩儿。
這屋中珍物甚多,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刘晖对其十分感兴趣,时常来此。
刘晖东摸摸西看看后,吴聊忍不住劝了句:“陛下,小心别摔坏东西。”
刘晖一脸“你怎么跟大佬说话”的表情,白了他一眼。
吴聊悻悻地闭嘴。
结果好的不灵坏的灵。
就听一声清脆裂响,一个白瓷瓶在地板碎成渣渣。
刘晖保持“手滑”的动作,嘴里飞快地“洗白”自己:“孤王发誓,是瓶子先动的手!”
吴聊:“……”
我信了你的邪。
吴聊气得肝疼。皇帝打碎东西,自然不会论罪处罚,可他就不一定了,作为跟班,看护不力,届时背锅的肯定是他!
他忙奔去看瓶子能不能抢救,便见碎瓶中一道拳头大小的黑影疾速破窗闪出。
吴聊揉揉眼,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时,刘晖捡起碎片中的一粒圆丸:“阿聊,你看这是什么?”
“糖?”
吴聊刚一张嘴说话,刘晖便利落地将圆丸扔进他的嘴里,他咕咚一下咽了。
皇帝期待地问:“如何?甜吗?”
说实话,吴聊现在想弑君。
此刻,屋外走廊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刘晖深知闯祸了,吓得连忙跳窗跑路,临走时还不忘将置物架上一面精致的照妖镜塞进袖口。
吴聊:“……”
旋即,有白袍道人推门进去,入目便是一地狼藉,他拾起一块碎瓷,眉头陡然紧锁。
02又穿了
吴聊其实死过,但他又活了,他眼睛一睁,发现自个儿再次穿越了。
作为一名有经验的穿越人士,他见到红墙碧瓦第一反应,以为自己这次穿成后宫三千的男人,谁知,他穿成了后宫三千的男人……的影卫。
他每天跟个贴身保镖一样,二十四小时护着皇帝刘晖的安危,睡觉都得在龙榻旁打地铺。
“哎哟——”
吴聊痛呼一声,又被夜起的刘晖结结实实地踩了一脚,紧跟着,又挨了一脚,这次是紫贵妃踩的。
没错,就连妃子侍寝,刘晖都要拉上吴聊一起,他完全不想看现场直播啊!
就在吴聊以为会惊见“活春宫”时,刘晖突然回头对他说:“别愣着,快脱了衣服过来。”
你口味竟然这么重!
鉴于皇命难违,吴聊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才起身去外室,却见刘晖、紫贵妃与其侍女三人缩在榻上打麻将。
刘晖招呼道:“快过来,三缺一。”
吴聊:“……”
你打麻将能别说得那么暧昧吗,“脱衣服”听起来很不可描述好吗!
刘晖凤眼微眯,吴聊迅速上前加入牌局。
一夜通宵,吴聊的身体仿佛被掏空,他横躺在榻上,和刘晖一起赖床。
正迷糊睡着,吴聊忽觉有什么东西虚掐他的脖子,奇怪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你这小子,竟敢吃我元丹。”
漆黑的寝殿内,有一双猩红眸子格外显眼,隐没在黑暗中的利爪缓慢探向吴聊。
倏然,刘晖睁开眼。
他冷眼扫过,目光最终定在紫贵妃及其侍女身上,见无异样,他缓慢合眼。
此时,那双猩红眼睛再度睁开,目不转睛地盯着吴聊。
翌日清晨。
做噩梦的吴聊惊醒,妈呀,居然梦到聊斋画皮,吓死个人。
吴聊抬头见外头天光大亮,屋内不见紫贵妃和她的侍女,想来是离开了。此刻,刘晖正闭目睡觉。
本打算睡回笼觉,吴聊冷不丁地想起皇帝要每日上朝,就一把将刘晖摇醒。
“陛下!你该上朝了。”
刘晖睁开眼,不悦道:“很好,你成功引起孤王的注意。”
吴聊抽出他身下那册《霸道皇帝爱上我》的话本,面无表情道:“陛下,少看点话本。”
刘晖冷脸一脚将吴聊踹下龙榻,继而招呼宫人进来给自己梳洗穿戴。
03妖怪突来
刘晖去正大殿上朝,吴聊寸步不离跟着,不过上朝时,他不能入内。于是他闲来无翻墙头,奈何一个脚底打滑,摔进一所废殿。
他吃痛正准备爬起,眼下就现出一双绣花鞋。
他往上一瞧,这不昨夜一起打麻将的伙伴吗,在紫贵妃手下当差,她似乎叫……算了,反正是路人甲,不用记住。
吴聊拱手告辞,转身接着爬墙头。
肩头猝然被捏住,他正窝火,扭头就见路人甲目光灼热地看着他。
吴聊一挑眉,怎么,突然发现了我的帅气?等会儿,这欲语还休的娇羞样,该不会要表白吧?!
吴聊不禁暗喜:我果然很帅。
他正坐等真情告白,突然,路人甲咧嘴伸出猩红长舌舔过嘴唇,道:“看不出来,你这皮囊,也甚好。”
有这样夸人的?!
“你别动,我要剖开你肚皮取出我的元丹,放心,无痛剥皮。”路人甲阴森森道。
吴聊:“……”
什么无痛剥皮!
徒然,吴聊反应过来。
“妖怪啊!!”
他拔腿就跑,路人甲在后方紧追。
“你别跑,不痛的。”
不痛你个头!!我直接死了,还有痛觉吗!
吴聊吓得一路狂奔。
见他跟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跑乱撞,妖怪顿觉这样影响后期操作,便抬手一挥,一方青石板猝然翘起,将吴聊绊了个狗吃屎。
吴聊趴在地面,妖怪利爪高扬,他吓得“哇哇”乱叫,脸色惨白。
倏然间,一杆拂尘若破空之箭射来。妖怪不察,后背被狠击,猛撞下地面,痛得尖叫。
接着,两道人影飘然而至。白袍道人接住拂尘,与妖怪正面相对。刘晖紧随其后,将倒地的吴聊扶起。
两道身影在半空飞快交战,肉眼难以捕捉。不足片刻,妖怪不敌,落荒而逃,白袍道人追去。
刘晖见吴聊一副“我是谁?我在哪儿?”的表情,关切地问:“你还好吧?”
吴聊不答。
刘晖扶正他快掉的下巴,嘀咕道:“难道被吓傻了?”
这时,吴聊猝然疯狂摇晃刘晖:“兄弟,快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刘晖以为吴聊被妖怪迷惑,当即神色一凛,飞快地使出一个过肩摔把他瞬间摔在地上,嘴里直嚷:“妖孽退散!”
吴聊:“……”
我退散个头!
吴聊呛出一口老血,两眼一翻,疼晕过去。
04白袍道人
等吴聊再醒来,已躺在软绵绵的龙榻——下面的地铺上。
他自然不是安安稳稳地醒来,而是被一碗鸡汤给馋醒的。
刘晖坐在龙榻边沿,正喝着一碗热鸡汤,时不时低头瞥一眼脚边的吴聊。
“阿聊,你再不醒,这鸡汤孤王可喝完了。”
被香气撩拨得不能自已的吴聊,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直勾勾地盯着鸡汤,喉咙滚动,咽了口疯狂分泌的唾液。
一大早起来,他还没吃东西,饿啊。
刘晖凝视吴聊,忽而心念一动:“叫声师弟,孤王便给你。”
这是什么恶趣味,叫完是你吃亏还是我吃亏啊!
没等来吴聊的答复,刘晖端着鸡汤便要直接倒花盆里,吴聊痛心疾首,连忙道:“你不要可以给我,‘粒粒皆辛苦啊陛下!”
哪知刘晖手肘一转,鸡汤也没倒下去。
“快叫。”
这时,吴聊的肚子“咕噜”叫起来,他又吞了口唾液。
作为一个有原则的人,他怎么可能为了一碗鸡汤而出卖自己的灵魂……
“师、弟。”
刘晖龙颜大悦,立即将鸡汤递去。吴聊狼吞虎咽地喝完,一抹嘴,补道:“弟你个头。”
刘晖:“……”
刘晖面色一黑,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竟敢愚弄孤王,看孤王不收拾你!”
说罢,刘晖扑去压住吴聊,双手在他身上乱窜,各处挠痒痒,逼得他红着脸告饶。
“大爷、大哥、大兄弟,我错了,快放开!我不行了,哈哈哈!”
這时,被宫人拦了很久的紫贵妃失去耐心,一把推开宫人,道:“拦着本宫做什么,本宫就是进去关心一下陛——”
屋内二人躺在地铺,一上一下,皆是衣衫不整,一人满眼柔情,一人双目含春,那画面分明就是……
紫贵妃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往后晕倒了。宫人赶紧催随身侍女接住,奈何紫贵妃看着轻飘飘,本人极有分量,侍女一下被压趴,宫人见故,赶紧手忙脚乱地帮着扶住。
门口的动静,吴聊全听见了,他立马探出“尔康手”:“紫贵妃!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刘晖满眼促狭地从吴聊身上翻下,招呼宫人传太医。
处理完紫贵妃一事,吴聊与刘晖再回寝殿,天刚刚黑。
推门入内,有个白袍道人端立在屋中央,看样子等候挺久了。
吴聊摸了摸鼻尖,略心虚地埋头,打算隐上房梁,却不料被刘晖眼明手快给捞了回来。
刘晖看了他一眼,满脸分明写着“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蹦跶啥”。
白袍道人道:“我屋中的白瓷瓶,是你们俩谁打碎的?”
吴聊一脸“大势已去”,完了,秋后算账的来了。
05宫中捉妖
吴聊惴惴不安:“国师,我……”
闻言,刘晖立马站出来堵回吴聊的后话,护着他道:“师父,白瓷瓶是孤王打碎的,与他无关。”
末了补道:“里面的东西也是孤王逼他吃的。”
听罢,国师胡子一翘,气恼道:“陛下!那元丹是妖物,活人不能吃,更何况——”
刘晖沉声打断:“师父,孤王已失去过一次了,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吴聊云里雾里,总觉得他俩说的事跟他知道的不是同一件。
国师一脸“我脑壳痛”的表情,叹了口气:“算了,此事往后再说。你可知你打碎白瓷瓶,放出来的是杀你师兄的画皮妖。前几日收妖袋脏了,我拿去清洗,便将它换入白瓷瓶。”
闻言,刘晖脸色骤变,吴聊指尖微颤。
国师自袖口掏出一件物什扔出。吴聊和刘晖两人低头,见地上横着一张完整的人皮,看面上附着的衣裳,是白天那个侍女。
刘晖手握成拳:“它在哪儿!”
“画皮妖失去元丹,我察觉不了它的行踪。”
吴聊抿抿唇,一时间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刘晖把自己的指节掐得青白:“这次,孤王绝不放过它。”
国师挥袖掩去人皮,道:“我追至荣华殿时,这画皮妖蜕皮跑了,寻了一圈,也没找到。不过它受了伤,一个月内估计都不会出来作乱,抓住它不过是时间问题。”
吴聊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以国师的能力,擒住它分分钟的事儿。
不料国师道:“我明日闭关。它既是你们放出来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自己解决,它现下失去元丹,不足为惧,但也不可小觑。”
听说要捉妖,吴聊暗暗地问:“国师,那我……”
国师一捻胡须:“它的元丹既在你腹中,改日伤好,必定会再来,毕竟没有元丹,它无法离开皇宫,你不如用其引它现身,好与陛下擒住它。这张护身符,你随身携带,它便不会伤你性命。”
吴聊收好护身符,生无可恋道:“我能拒绝吗?”
刘晖亲昵地抱住他:“不能。”
吴聊一脸绝望。
旋即,国师又招呼刘晖过去耳语几句,吴聊没兴趣听,就进内室躺地铺睡觉去了。
第二天。
国师果然不在了,但这个老浑蛋关于画皮妖行踪的信息都没留下,就飞快地闪了。
吴聊十分头疼,别人穿越都是吃香喝辣,到他这儿,就隔三岔五抓妖怪。
对比起来,刘晖就十分沉得住气了。早朝回来,他就安安静静地吃早点,一点儿没有吴聊那般焦躁。
见吴聊来回踱步,刘晖招招手:“阿聊,来吃早点啊。”
吴聊道:“陛下,你心真大,那么大只妖怪藏皇宫都不急。”
刘晖道:“不急,画皮要抓,饭也要吃。”
说得还真有几分道理。
吴聊也坐下,屁股还没挨上凳子,就见紫贵妃带着一群侍卫呼啦一下闯进来。
刘晖龙颜大怒:“胡闹!”
紫贵妃“嘤嘤怪”附身,哭哭啼啼地指着吴聊道:“我家珍儿被这贼人所害,至今未归。”
吴聊一瞬间有点弄不清珍儿是哪号人物。
便听刘晖附耳道:“就是昨日被妖怪害死那个。”
06紫贵妃
紫贵妃见他俩亲密得旁若无人,她作为皇帝唯一的妃嫔,顿觉很没面子,上前一屁股挤开两人。
刘晖不言不语,目光冷冷地扫视她。
她转头避开刘晖的目光,看向吴聊,道:“陛下,我有人证物证。”
说着,命人带上来一宫女和一物件。这人吴聊不认得,物证是他的贴身玉佩。
宫女见识少,面见圣上,瞬间腿软跪地,不等问话,便抖筛子般脱口而出:“昨日奴婢见这贼人与珍儿姐姐在冷宫拉拉扯扯、打情骂俏。珍儿姐姐很开心地追他,他垂涎珍儿姐姐的美色都流鼻涕眼泪了,这玉佩是我在冷宫捡的。”
吴聊:“……”
注意你的措辞,我那是被吓哭好吗!
接着,紫贵妃拿起玉佩,还没开口,便听刘晖温柔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紫贵妃一愣,喃喃道:“破腹取——”
取性命?
吴聊太阳穴突突地疼,我真的跟皇帝没一腿啊!
刘晖冷声打断紫贵妃:“来人,紫贵妃得了臆想症,将她送回荣华殿,禁足三个月养病。这个胡言乱语的小宫女一并送入荣华殿。”
紫贵妃:“……”
从她浩浩荡荡来到浩浩荡荡去,拢共不足一刻。
人走后,刘晖伸了伸懒腰,问吴聊:“我们方才说到哪儿了?”
吴聊:“……”
吴聊怎么也没料想到紫贵妃后续工作做得贼好,她前脚被禁足,后脚关于他和刘晖的谣言就兴起了。
这几天,刘晖与吴聊就拿着国师那里讨来的照妖镜,走遍皇宫各处寝殿,都没照出异样,倒是听来不少闲言碎语。比如“陛下包庇心上人禁足紫贵妃”,再比如“陛下与心上人在寝殿翻云覆雨被紫贵妃撞见”云云。
吴聊听了想打人。
刘晖摩挲下巴思索:“好像有点意思。”
吴聊扶额,不得了了,这皇帝疯了。
接下来半个月,画皮妖的线索彻底断了,它出奇安分,以至于他们两人毫无头绪。
一时间风平浪静,倒让吴聊情绪放松了些,反正有国师给的护身符,小命无忧。于是他整天跟着刘晖跑上跑下,多数都是给刘晖跑腿去国师寝殿。
这天,他又奉命去国师寝殿掏点小玩意儿。途经荣华殿,不禁多看了一眼,可目光刚一投入,便见内院被禁足的紫贵妃扭头看他,那眼神……十分恐怖。
他忙埋头匆匆走过。
随后,院中隐约响起一句话:“你吞了我的元丹,逃不了的……”
猩红眸子死死地盯着吴聊离开的方向。
当夜,吴聊脱衣睡觉,可一直辗转难眠,脑子里来回闪过紫贵妃瘆人的眼神。
紫贵妃该不会是把他当情敌了吧?他可真是冤枉啊,啥也没干,白白担了刘晖玩闹的恶果。
吴聊又想起那些谣言,这下他的姻缘路彻底断了,打上皇帝的标签,谁敢跟他搞对象,不等于给皇帝戴绿帽子吗。
正苦恼着,上方的刘晖忽然抬手把他拽了上去,迷迷糊糊道:“阿聊,孤王吃不下了……”
吴聊:“……”
07妖再来
吴聊正打算睡觉,越过刘晖的肩头,突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立在床沿外,一双寒光闪烁的利爪正朝他逼近。
他差点吓得大叫,又唯恐打草惊蛇,只好使劲摇刘晖,压低声喊:“醒醒!醒醒啊!妖怪来了!!!”
他边摇边摸护身符,可袖中空空如也。忽然,他想起护身符在外衣内,就瞬间想捶爆自己的猪头。
刘晖睡得雷打不动,眼见着妖怪就要扑来,吴聊只得抱着他滚到龙榻最里面,才能避開攻击。
紧接着,吴聊掏出今天在国师寝殿拿来的匕首,他拔掉刀鞘,主动迎了上去。
吴聊的动作很快,招式也奇怪得很,妖怪眯起猩红眸子,心下诧异,这招式怎么那么像国师的道家剑法,它目前只见过两个人使,一个是国师,一个是……
它猩红眸子闪过惊诧:“你是……”
旋即一顿,它笑道:“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再杀你一次!”
言罢,长发四散,在光线昏暗的寝殿,显得十分恐怖。
吴聊从容应对:“那你大可一试。”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他手腕,并压下他的动作,后背贴上一个结实的胸膛。
吴聊心脏狂跳一下,面上突然慌乱得像个被抓包的小偷,惊得不知手脚该放哪儿。
紧接着,一面闪着金光的照妖镜迅速从吴聊后方出现,穿过他的肩头,猛地照向攻来的画皮妖。
金光突地绽放,屋内猝然大亮,妖怪尖叫倒地,刘晖大步跨去,抽出床头的宝剑,迅速刺入它的身体,将其钉在地板上,画皮妖挣扎几下,饱满的身体如同泄气的皮球,倏然间扁了下去。
室内突然安静下来。
吴聊试图打破这诡异的安静:“陛下,它这是死了?”
刘晖沉声道:“不,这狡猾的东西蜕皮逃了。”
说罢,起身去关不知什么时候大开的窗户,估计妖怪就是从窗口进来的。
见刘晖没追究自己为何会使国师的道家剑法,吴聊也松了口气。幸好刘晖没问,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解释重生加穿越的操作了,况且说不定他身份一暴露,就立马被当成妖怪处理了,还是小命要紧。
吴聊又道:“这么说它没死?跳窗跑了?”
“的确。”
刘晖起身,走出内室到外面命人掌灯,不多时,寝殿通亮。刘晖将榻下一个超大木箱拖出打开,然后吴聊看到了一大堆刘晖从国师那里淘来的东西。
吴聊:“……”
刘晖将其中能用的全取了出来,比如桃木剑、铜钱剑、符纸一类的东西。
随后,刘晖边打包收拾边道:“阿聊,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吴聊拍拍刘晖的肩膀,“你放心,我会在这儿等你回来。”
刘晖白了他一眼,并递去一柄桃木剑:“说什么傻话,咱俩一起去。”
吴聊:“……”
俗话说得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刘晖君令已下,就是刀山火海,他也要跟着去。
对于刘晖这种不离不弃的精神,吴聊十分感动地表示:摊上你这么个皇帝,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痛哭流涕的吴聊被刘晖无情地拖出寝殿。
两人一路谨慎地用照妖镜探寻画皮妖的气息,不过他们还是很有目的地前进。方才潜入寝殿攻击他们的,如果吴聊没记错的话,正是那日指正吴聊与珍儿有不正当关系的宫女。
吴聊道:“陛下,刚才画皮妖褪下的皮,是那天污蔑我的宫女的。”
刘晖压低声道:“孤王记得此宫女事后被调去荣华殿。”
所有死者都出自荣华殿,吴聊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
“难道它一直藏身荣华殿……陛下,糟了!紫贵妃有危险!”
08灭妖
两人飞快奔向荣华殿,刘晖也很着急,虽说他对紫贵妃并无感情,是念在她失去双亲孤苦无依,又是功臣之后,才将她领入宫。但毕竟是一条人命,他身为天子,有义务保护每一个臣民。
吴聊也担心多耽搁,就多搭上一条人命。
他俩狂奔片刻,才到了荣华殿的院门,此刻已是宫禁,走到哪儿都是关门闭院,没有人影,倒也方便他俩抓妖。
吴聊道:“陛下,国师曾说画皮妖一个月内不会出来作乱,它如今出来,是否说明它等不及了。”
刘晖一笑,道:“的确,师父近期可能会出关,若是它再不取出你肚子里的元丹出宫,届时师父出来,只怕它再没有出去的机会。”
吴聊突然疑惑,问道:“话说你为什么要让我吃它的元丹?我们俩是有啥深仇大恨,你要这么搞我?”
刘晖笑了笑:“让你帮我试试毒啊。”
真是一个月总有那么三十天想弑君。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二人决定还是先解决画皮妖,之后再考虑元丹的事。
要抓妖,自然不能光明正大地进去,吴聊走至院墙,费力爬上墙头,却见刘晖正大光明推开院门进去。他看着爬在墙上的吴聊,奇怪不已,问道:“阿聊,你干啥呢?”
吴聊:“……”
进去内院,各个屋门窗户紧闭,按理说寝殿或多或少都有人守夜,断不会黑灯瞎火一个人也没有。事出反常必有妖。
刘晖拔出铜钱剑,又挑破手指在剑身抹上血。
吴聊纳闷:“陛下你这是做什么?”
刘晖道:“但凡妖怪,都惧怕纯阳之血。”
吴聊:“???”
合着你那么宠紫贵妃,还没碰过人家啊,难怪紫贵妃对我这么大成见,敢情都是你让她误解的。
刘晖轻推紫贵妃的寝殿门,想进去查看。
突然,半遮半掩的门中,一只满是利爪的手猝然破窗刺出,径直逼向刘晖的心口。他忙挥剑斩去,岂料那只手倏地往里一缩,避开攻击,再度从下方袭来,猛地抓向他下身最脆弱的地方。
吴聊见状,大骂“下流”,没想到这年头的妖怪也这么猥琐!
“你堂堂一个画皮妖,能不能要点脸,你往哪儿攻击啊!死变态!”
画皮妖本身就对吴聊很有意见,加上他吃了它的元丹,于是一听他骂自己,登时就气不过了,徒然踹翻门撞开刘晖,飞身攻向吴聊。
吴聊只见一道黑影倏然逼向自己。那团黑影间有双猩红嗜血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他,仿佛恨不得立马结果了他。
作死的吴聊立马腿软跪地,居然阴差阳错躲过一击。
接着,画皮妖再攻来,刘晖飞身而来,挑剑抵挡它探出黑影的利爪。画皮妖力道極大,刘晖须臾便被压得单膝跪地。
吴聊见刘晖被画皮妖压得死死的,当即捡起方才脱手的桃木剑,对着画皮妖黑不溜秋的手腕砍下。
扑哧——
一串如墨般的黑血溅在吴聊的脸上,画皮妖痛极了,尖叫着将手当场缩进黑影中。
刘晖离开压迫,也站了起来。
画皮妖此刻却是恼了,用另一只手迅速地探出勒住刘晖的脖子,力道之大,让他登时面色涨红,吴聊忙上前救他。
不料这厮意不在刘晖,而在吴聊。吴聊一上前,它立马松开对他的禁锢,一只能伸能缩的手疾速抓住吴聊,拖着他飞快地钻入紫贵妃的寝殿。
09渡元丹
寝殿内黑魆魆一片,借着月光,吴聊见紫贵妃躺在床上睡得正香,毫无反应。
吴聊被画皮妖随意扔在一处,见对方没有动作,吴聊作死的洪荒之力立刻爆发。
他握紧桃木剑,起身摸黑砍向画皮妖,谁知被对方一下擒住脖颈,顿时呼吸不畅。
画皮妖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它耳边响起:“你个臭小子,要不是你吃了我的元丹,我怎么会被那老道士所伤,又怎么会被困在这深宫,出不去!”
妈呀,这都怪我?
吴聊觉得自己有必要怼回去:“照你这么说,你杀人放火还是我撺掇的?”
如今他和画皮妖单独在这里,又没有武器,而这副身体又不如之前那个能承受道法的反噬。现下劣势很明显,他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等刘晖进来救他。
闻言,画皮妖气结:“哼,死了都不安生,还妄图用我的元丹重生续命,我现在就破腹取元丹,让你这次死透了!”
“别啊,你不是对无痛剥皮很有研究吗,我也略知一二,不如我们探讨一下。”
画皮妖:“……”
它怒道:“谁要跟你探讨啊!去死吧——”
这时,一声巨响,大门哐地一下打开,刘晖头顶月光,身姿挺拔地立在门口。
吴聊大喜,好了好了,刘晖来了。
没等他高兴多久,腹部便骤然一痛。妈呀,画皮妖这是要戳死他啊!
刘晖立在原地不动,画皮妖不疑有他,更没看到刘晖藏在袖口处的手,此刻正飞快捻诀。
画皮妖手下力道加重,吴聊顿时面色红得可怕。
倏然间,一沾满血色的铜钱剑从另一方破窗而来,朝着画皮妖刺去,它忙松开吴聊躲到一旁。
刘晖上前扶住吴聊,他猛咳两声,扯出一个笑:“你再晚一步,我就要扑街了。”
此时的刘晖可没空搭理吴聊的打趣,他将吴聊带出寝殿,又飞快地在每扇门窗上贴上他用鲜血绘成的黄符,接着操纵铜钱剑在屋中与画皮妖打斗。
吴聊担心声音过大招来人,就偷偷画了一道消音符贴在院大门上。
寝殿内,一柄铜钱剑与画皮妖斗得厉害,动静极大。吴聊顿时觉得紫贵妃的心不是一般大,这种时候都睡得这么安稳,不愧是刘晖后宫唯一的嫔妃。
不多时,画皮妖踹门而出,身上还插着刘晖的铜钱剑,而刘晖的胸口也一阵血气翻涌,吐出一口乌血。
吴聊面色一变,忙托住摇摇欲坠的刘晖,正犹豫要不要出手,便觉手臂一紧。
刘晖抓住他,目光灼灼,他抿抿唇,红着脸道了一声:“抱歉,是师父说情急之时,此法能救命”。
吴聊:“???”
抱什么歉?用什么法?
徒然,刘晖倾身上前,嘴唇贴上吴聊的。吴聊眼睛猛地睁大,紧接着,他忽觉一股灼热的东西从他肚子里一路升到了嘴里,随即消失。而刘晖也适时推开他,拿过他手中的桃木剑,飞身迎向攻来的画皮妖。
画皮妖此刻也是暴跳如雷:“你们疯了吗!那是我的元丹,你们吃来吃去,置我于何地!”
吃下画皮妖元丹的刘晖,不论是飞身速度,还是挥剑后的杀伤力,都上升了一个程度。
画皮妖被这骚操作整得措手不及。
10出宫
有了元丹加成,画皮妖很快不是刘辉的对手,它再次躲进寝殿,企图借此逃脱,不料刘晖提剑追去。
不多时,里面传出阵阵号叫与打斗声,随后便渐渐平息,一切归于宁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片刻后,刘晖抱着紫贵妃走出来。
此时,天边微微亮。
吴聊深呼吸一口,感慨:“活着真好。”
但刘晖接下来一句话让他立马想去撞豆腐自杀。
刘晖说:“师兄。”
吴聊心肝儿颤了又颤,佯装镇定后,企图打哈哈蒙混过关,道:“陛下说什么哪,我听不懂,哈哈哈……”
刘晖不语,放下紫贵妃,步步走近吴聊,每一步,都让他压力倍增。他害怕地后退,直到被逼抵上大门,才退无可退地停下。
刘晖单手撑在吴聊的脸侧,冷笑:“孤王以为师兄失忆了,原来你什么都记得。”
吴聊刚要反驳,刘晖便哗啦一声扯下大门上的消音符,在他眼前晃了晃。
吴聊一時语塞。
刘晖扔下消音符,一脸怒相,道:“师兄,别想找借口骗孤王,这符还是孤王教你画的,你的笔迹,孤王也认得。”
吴聊瑟瑟发抖,穿越的身份被发现了怎么办,在线等,好慌好急!
他原以为对方会大发雷霆,谁知刘晖面色瞬间雷雨转晴,只俯身紧紧抱着他。
吴聊一愣,轻叹一口气,正要抬手,忽闻刘晖低声道:“师兄,这次换孤王保护你。”
吴聊手臂微微一颤,随后抱住刘晖,道:“你不好奇我怎么会出现在这个身体里?”
刘晖摇摇头:“不好奇,孤王什么都知道。”
因为是我,将你强留下来的。
片刻后,刘晖派人安顿了昏迷的紫贵妃,这才和吴聊相互搀扶着回寝殿休息。
昨夜一战,刘晖以身体抱恙为借口名正言顺地翘了早朝。两人窝在寝殿舒舒服服地睡了几个时辰,才恢复精神。
解决画皮妖让刘晖颇为自豪,一天能说十次,刚说完,他又说了:“那天真的很危险,要不是孤王灵机一动,想起师父留下的话,用元丹对付它,不然那夜我们都得交待在那儿。”
说完,刘晖又让吴聊取出元丹放回他身上。吴聊一愣,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如何取出元丹的,皆面红耳赤地左顾右盼,避开对视,尴尬气息在两人间穿梭。
但刘晖对此异常热衷:“师兄,元丹必须放回你身上。”
吴聊耳尖一红,疑惑道:“为什么?况且取元丹还是用那种方式,真是……”
只有刘晖知道元丹关乎吴聊的性命,于是不等他答应,按着他的头凑近自己,便主动渡过去。
罢了,又是一阵尴尬到爆炸的气氛。
还是吴聊这个穿越人士心理素质比较好,他咳嗽一声,扯开话题道:“陛下,紫贵妃醒了吗?”
刘晖眼神晦暗不明:“醒了。”
吴聊没察觉刘晖的异样,听罢,不禁暗忖,这紫贵妃该不会是睡神转世来的吧。
没过几天,这“睡神”就找上门来了。
紫贵妃这次一来,就表示她要和刘晖断了情缘,要刘晖送她回娘家静静,好侍奉父母。他迟疑一瞬,便爽快赞同,她随后说还有个请求,而他一脸“你要求怎么那么多”。
紫贵妃哭哭啼啼道:“臣妾不过是想让吴侍卫护送离宫,又不是不还你,陛下也太抠门了。”
刘晖当然不能接受“抠门”二字落在自己头上,当场下令道:“孤王亲自送你回去,吴聊随驾。”
紫贵妃一听,面上写着“这还差不多”,而后告退离开。
吴聊在房梁上,兴奋不已,在脑海里快速绘制了一幅隆重的皇帝出游图。
11画皮妖被收
几天后,宫门口。
吴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辆破旧的马车,他没想到刘晖这么穷。
刘晖腰杆一挺:“节俭,是一代明君的优良品德。”
第一次听到有人把穷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紫贵妃倒是毫不介意地爬上马车,刘晖也进了车厢。吴聊刚想跟进去,就被刘晖推去赶马车。
真是有异性没人性。
吴聊坐在踏板上,认命地赶车。
吴聊旁边还坐了个车夫,也是影卫,他朝同僚拱拱手,对方忙着赶车没搭理。他讨了个没趣,也不说话,开始欣赏风景。
没一会儿,他就欣赏不下去了,车厢内动静太大,他不得不想歪,旁边的同僚倒是目不斜视,丝毫不受影响。
吴聊正打算厚着脸皮提醒里面的人注意点形象。
不料车厢内徒然蹿出黑影,旁边的影卫被一只黑手穿胸而过,血手猛地抽回,影卫吃痛地倒下马车。
吴聊一愣,瞳孔骤然紧缩。
他驭马停车,倏地撩开布帘,见车厢内的刘晖满身伤痕,正和一黑影打成一团,地板上横着紫贵妃的人皮。
画皮妖!
吴聊差点吓得腿软。
刘晖见画皮妖将目光瞬间投向吴聊,当即一脚将吴聊踹飞。他一个重心不稳,跌下马车,摔进草堆,疼得龇牙咧嘴。
吴聊只觉眼前一晃,自己便被一道黑影死死压住,稍一挣扎,喉咙口就被它的利爪刮得生疼。
画皮妖在他胸口狠剜一下,怒道:“还我元丹!!”
吴聊疼得皱起眉,闻言,忙转移它注意力,大声道:“别慌!我愿意买一送一,把我的人皮也给你。”
画皮妖忽然一愣:“我要你的人皮干吗?”
吴聊越过画皮妖瞥了眼正持剑杀来的刘晖,趁其不备,一把抱住它。它瞬间意识中计,发疯般挣扎。
画皮妖被吴聊贴了符纸的四肢挣脱不开,眼见着就要殒命剑下,岂料它猛然拖着吴聊一侧身,将吴聊的背对准刘晖的剑锋。
刘晖一惊,立刻移开剑柄,剑落在草堆里。
画皮妖反手挥爪劈中刘晖的后背,将他打飞。刘晖躺地,猝然喷出一口鲜血。
画皮妖掐着吴聊的脖子,嘲讽一笑:“就凭你俩毛头小子也想整我?再修行几十年吧。”
冷不丁后方出现一道浑厚的声音。
“若是加上我呢?”
画皮妖大惊,没来得及逃,便被后方突然出现的黑衣影卫给兜进了收妖袋。
这下终于解决了。
吴聊舒了口气,搀扶着刘晖一起走向收妖的影卫。
这时,胸口被伤的影卫一挥衣袖,整个人变了副模样,成了前段时间闭关的国师。
吴聊茫然地看向刘晖。
刘晖咳嗽一声,解释道:“师父闭关前除了提醒孤王以元丹对付它,还叮嘱,画皮妖生性狡诈,切莫被表象所骗。”
“那你一早知道紫贵妃是画皮妖?”
“在紫贵妃提及侍奉父母,孤王才确认,毕竟她双亲早亡,哪儿来人侍奉。师父出关在即,她这时出宫,身份必然有异,于是孤王同师父暗中商量后,来了个瓮中捉鳖。”
吴聊恍然大悟。
国师将收妖袋打了个死结,道:“别纠结这事了,先将元丹交出来。”
12交出元丹
刘晖不料国师会有此举,面色诧异地喊出声。
“师父!”
国师斜睨吴聊一眼,痛心道:“陛下,一个死人就算吃了画皮妖的元丹,也是死人,不可能活的。”
刘晖将吴聊护在身后,坚定道:“他没有死,他还活着,只要吃了元丹,他就会一直活下去。师父难道就不想师兄活着吗!那为什么当初师父要答应将师兄的魂魄留在影卫的尸体里!”
吴聊一头雾水,什么叫“一个死人”,他们怎么好像在说自己的样子?!
国师怒道:“陛下自作主张偷元丹给他吃,复原他被画皮妖损伤的魂魄,以活人身份存在世上,实在有违当初许下的三年之约,我无法坐视不理。”
“师父,我反悔了,我舍不得,舍不得,三年怎么够,我想要他陪我一辈子啊。”刘晖满目哀愁,甚至忘记了自称,“师父,我保证,师兄他不会变成妖怪的。”
“他现在已经是不人不妖的怪物了,陛下,你醒醒,别一错再错。”见刘晖不为所动,国师又道,“若是陛下执意如此,别怪我无礼了。”
言罢,他一甩拂塵,猛然击向刘晖身后的吴聊。
吴聊这下明白了,他曾经的师父——国师大人,也知道他穿越了并在别的身体重生,现在把他当妖怪,要就地处决他。
一想明白,吴聊撒腿就跑。
国师:“……”
一离开刘晖的庇护,国师更加方便,他疾速追来,拂尘宛如刀枪利剑,狠狠劈向吴聊。
吴聊边跑边道:“师父!我不是妖怪啊!!”
奈何国师根本不听,拂尘甩得飞快。吴聊回身抵挡,却又不他的对手,两三下就被他一记拂尘扫飞出去。
国师见吴聊倒地吐血,也是目含悲痛:“是为师没能保护你……你好好往生去吧,为师送你最后一程。”
拂尘一动,攻击却没落下。
只听一声闷哼,刘晖倒在吴聊身上,后背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他扯出一抹笑:“师兄,这次终于轮到我保护你了。”
吴聊小心翼翼地扶住他,哽咽道:“别说话,我马上带你回宫疗伤!”
刘晖边吐血边摇头,然后看向国师,恳求道:“师父,放过师兄,好吗?”
国师神色复杂,半晌,狠心离去。
他知道这孩子有多倔,当初刘晖也是这般苦求他留住吴聊的魂魄,他不答应,刘晖便几天几夜不吃不喝。
罢了罢了,若吴聊往后为祸人间,他再收了便是。
刘晖笑着握住吴聊的手,继而闭眼昏迷。
尾声
弱柳扶风,飞絮漫天。
吴聊斜倚于柳树枝干上,惬意地用草根剔牙。
突然,下方茅房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
“师兄,你去给孤王拿几张手纸。”
吴聊拿去手纸,前脚爬上树,还没歇上,下面又传来声音。
“师兄,你去把奏折带来,孤王要批阅。”
吴聊终于忍不住:“你还在茅房,不嫌熏啊。”
不料对方很快怼回来。
“孤王就爱在茅房批奏折,而且批得特别快怎么了?”
吴聊:“……”
惹不起惹不起,谁叫你是我救命恩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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