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可是身体有不适?
被逼到床角的时候,我终于忍无可忍,揪紧了胸前的衣服,对着眼前的男子咆哮道:“对不起,公公!下官实在不好这一口!”
眼前的男子……哦不,苏公公,狭长狐媚的眼睛一眨,视线直逼我毫无反应的下半身,然后斜斜地挑起半边眉毛,淡色的唇水光潋滟,微张露出珍珠般的贝齿和嫩红的舌尖,见我往床角缩,对方毫不犹豫地伸出玉腿拦住了我的去路。他原本只松散地披了一件红色的外袍,这一扬腿,顿时春光乍泄,他勇猛地把衣服一扒拉,我赶紧捂脸,趴着床沿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
做驸马要过陪嫁公主的这一关实在艰难,我宁愿背弃公主……呜呜!
等温热的人体伏在我身上亲吻我的耳朵时,我终于忍不住尖叫一声,喘着粗气奋力把这绝色妖男往床外推:“那个,苏公公……下官……下官实在难承美意……”
我这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尖俏的小脸突然一变,他从我身上爬起来,不紧不慢地开始穿衣。我心吊在嗓子眼里,看着那修长挺拔的身子渐渐被布料遮住,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狗腿地从床上爬起来,打着哈哈:“苏公公……”
“沈状元这是摆明了不想做这个驸马了……”对方提起茶壶倒了杯茶,莹白的指尖隐隐透着矜贵的气息。突然,他把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搁,压低了声音,“那沈状元觉得,女子高中戏弄皇家这个罪名该如何处置呢?”
女子……
我心下一寒,面上强撑着笑容:“公公何出此言?”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我已经准备夺门而逃了。
没错,我沈六合就是大齐长公主指定的驸马,是不可以见人的女儿身。这事除了我和公主知道,不可能有别人知道。苏刖原本是在太后身边伺候的太监,不知道为何太后竟然让他做了这原本该是宫女担任的试婚公主……
所谓试婚公主,就是在公主嫁入驸马家之前,派一名宫女,先嫁过去,试试驸马身体素质是否合适。
我自然是不合适的,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绝美的红衣男子俯身过来,嘴角扬起狡诈的笑意,手不知廉耻地抚上我的细腰,说:“驸马爷,不如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
……
禀告太后,此乃大胸之罩啊
被太后召见的时候,我心里有点发慌,总觉得我替公主打掩护这事要闹大了,于是,躬着腰驼着背,颤抖着跪下:“太后金安。”
太后四十多岁了,却保养得当。乌发如云,风韵雅致,可惜面庞冷若冰霜,看得我心惊肉跳。一旁服侍她的苏刖身姿分外挺拔,全然不似别的太监,隐隐透出尊贵的气势。
他斜斜地挑眉看着我,狭长的桃花眼里满是不怀好意。我情不自禁地又打了个哆嗦,只好拿无助的目光瞟向他,希望禽兽也能通人性。结果太后冷冷地咳了一声,我瞬间老实了。
突然,太后吩咐道:“驸马,抬起头来。”
视线缓缓地往上移,再往上移,看到苏刖白玉般的双手端着一个托盘,厚重的圆木托盘托着一件——
兜兜兜……兜肚!
那红底绣着蝴蝶的,可不是我的兜肚吗?
我惊恐地看着他,然后艰难地看向我的新婚妻子,大齐的长公主慕容之臻。对方脸色也是惊恐发红,她对着我使眼色——不要说。
自然不能说,公主想出宫立府就只能嫁人,公主又不想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于是,身为闺蜜的我就干上了这掉脑袋考状元冒充男人娶公主的事。
我绝望地盯着木盘。
“驸马,可认得这物什?”太后的声音冷冷地传来。
我目光呆滞地看着那兜肚,道:“自然认识。”
“哦?那驸马跟哀家说一说……”太后端起茶碗,轻轻抿一口,端得是无边富贵,似乎真的在等我的解释和回答。
我拿眼神狠狠地瞪向一旁的苏刖。他右手食指轻轻地摩挲着唇瓣,然后冲着我眉飞色舞地一笑。想起昨日他将我压在身下亲吻后,我夺门而逃,顿时心里绝望地明白,定是好处没有给够,导致他向太后告了状。
“驸马为何还不回答哀家?”太后不满的声音响起。我双膝一软,瞪了苏刖一眼,重重地磕下头去,捧着兜肚几乎要眼泪横流:“启禀太后,此乃大凶之兆啊。”
满堂静默。
太后没有出声,倒是苏刖突然阴阳怪气地开口说话了:“驸马,太后是问你,可认得这物什?”
当然!我能不认得吗?
那是我的,再也没有机会穿的小红兜肚啊!
可我能咆哮出口吗?
我望着那兜肚,哀伤得像被打了头的幼犬,脑中飞快地想着辩白之辞。
突然,苏刖上前,挤眉弄眼地对太后说了什么,还指了指公主的胸前。
接着,接到苏刖眼神的公主突然娇俏地扑入我的怀里,带着幽兰的香气:“母后,您欺负儿臣!驸马明明说了,您还一直问。”
太后恍然大悟。
公主娇羞地把头埋入我的怀里,在我捆得如飞机坪样的胸上亲密地蹭着。
“驸马说了是‘大胸之罩,母后却还要问,真是羞死人了!”公主娇嗔道。
大胸之罩……
我的心情顿时凌乱得跟狗一样。
然后,苏刖扶着太后的手笑得意味深长:“奴才就说呀,公主花容月貌,这大驸马又是个体贴的人,必定能和公主恩爱到老。这可是公主之福,皇室之福啊……”
太后乐得合不拢嘴。
太监进门,鸡犬不宁。
回到驸马府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从大门口斜斜地伸出来挡在我的面前,被我一巴掌拍开。
"你干吗?”刚刚受了惊吓,我对他真是没有好气。
他不满地一扭身子,大眼睛上挑,挑衅地看着我说:“驸马爷,这太后跟前我可是帮您挡了一劫。驸马爷答应成为我的女人,可不要忘记这身份。”
这原本的大凶之兆,到最后的大胸之罩……
我瞬间明白过来,公主酥胸美若满月,京城无人可比,看来……三月回门,宫里对公主出嫁生活的正常检测就是这一关了。太后是要试探我是否和公主同床,于是想找一件公主的兜肚来问我,是何人之物。要是我认出来,便是证明我和公主床笫和谐。
我愣神的一瞬间,一双温热的唇附上来,在我唇上轻啄了一下。少年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清亮的男子声音在耳边响起:“六合,你是我的。”
他的声音那样真切,带着满足和叹息,我愣了愣,突然觉得这样下去不好。
这位苏公公不知怎么回事,陪嫁第一天发现我是女儿身,便硬生生地表示要娶我。我虽然陪公主玩了这一次,但是也不能一辈子做驸马,三年之后我假死,我还是沈家的大小姐,可是如今他若要坏我计划……我摸了摸脑袋,突然想起一句话——无毒不丈夫。
夜里,当我和之臻公主说私房话的时候,我稍微表达了一下这个想法。公主身披一袭薄纱,看着正在给她揉捏玉足的我,懒懒地说:“六合,本宫记得当初和你的约定里没有要除掉苏刖这一项啊。”
我低头:“可是臣觉得好危险。”
公主掐我的脸:“他可是后宫第一美人,六合觉得他危险,难道是怕爱上他?”
我勃然大怒:“怎么可能!”
公主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上:“我怎么记得我的小表弟果郡王爱上你的时候,你把人家推入水池,也说过人家危险来着?”
我仰头,回想起母亲临死前流着泪对我说的话,对公主说:“男人始乱终弃,便是危险。哎呀,公主,除掉一个太监又不是什么大事。”
娇媚的公主打着哈欠倒下,闭上眼不再理睬我:“驸马,这事再说吧,本宫要睡一会儿,驸马自便吧。”
我应了声,便退下了。
打开门,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一袭锦袍的苏刖冷冷地站在门外,直直地看着我。一改往日的妖邪艳丽,整个人带着一股委屈和倔犟。也不知道听了多久,见我出来,他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微笑,轻声问:“驸马爷何时送我上路?”
我的目光落在他脚边的一张纸上。我俯身捡起,那是一张宫里的卖身契。他打扮得如此华丽,想必就是捧着这纸卖身契来找我和公主的吧。卖身契给我,从此他就是我的妾了。
我抬头看他,他把头撇过去,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抖,温良如玉,雅致美好。我突然心下一软,他似乎才刚满十五岁吧?
记忆里也有这样一个孩子,温良如玉,看着我的时候眼神温柔委屈得能滴出水来……
“既然你铁了心要跟着爷,那么以后记得乖一点。”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和记忆里那个亲吻我却被我心慌意乱推入水池的孩子那样相似。
突然,我就说不下去狠话了。
男人啊,就是麻烦。
臣不好这一口,不,硬塞也不行
这个月苏刖很乖,真的。虽然他偶尔给我塞个苹果,莫名地给我写首诗什么的,倒是没有我想象中的兴风作浪。
于是,我决定放他回家,举凡太监归家,都非常艰难,我打算将他的卖身契还给他,然后给他点银子,最后回禀太后,说我只爱公主,于是将苏刖打发走了。
夜深的时候,我命人将苏刖叫到了我的房里。
我端端正正地坐着,脚边放着一箱银子,手上拿着一张卖身契。
苏刖精致白皙的脸出现在脑海里,我自嘲地一笑,美人如斯,可惜入了复杂的宫廷。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然后被轻轻掩上,我抬起眼朝纱帘看去……
暗香浮动月黄昏,一只莹润白皙的手轻轻撩起帘子,然后,一道紫色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噗——喀喀喀——
我一口茶喷在卖身契上,咳得惊天动地,快要背过气去。
我看到了什么?我手指颤抖地指着眼前的少年:“苏……苏……你干什么在?”一袭根本遮不住身子的紫色薄纱,显露出少年修长挺拔的身子,圆翘的臀部颤颤巍巍地在空气中,显得温润可爱,纤细有力的腰肢在轻纱的掩映下刺激着我的神经。
他紧张地扑过来扶我的时候,衣襟敞开,胸前的嫩红赫然出现在我鼻尖底下。
啊!
我的尖叫还卡在嗓子眼里,就被人掐着脖子。我仰起头来,对上一张怒气勃发的清丽脸盘,湿淋淋的卖身契被从手中抢走,少年的声音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卖身契?嗯?”
我被掐得生疼,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惊恐地看着他发怒的脸。
他转头看见了我脚边没有盖上的箱子,在我惊恐的眼神中,一脚将其踹飞,红木箱子上陡然出现了一个大洞,银子散了一地。我奋力掰着他掐住我脖子的手,艰难地喘着气。他的样子实在狰狞,我怕他一个不小心掐死我。
慌张中,我抓住他后背的衣服狠狠一扯……
刺啦——
触到温润肌肤的一刹那,我们两个人都呆住了。
“看来驸马也很着急……”他愣了愣,然后如花似玉地笑了,一手揽过我的腰,直接把我给扛了起来,“我还没有侍寝呢,驸马就拿出卖身契来吓唬人家……这人家一着急,就很难温柔了啊……”
被摔倒在床上,眼冒金星的我仰头看着上方的脸——
怎么那么熟悉?怎么那么可恶……
问题是,抵在我腿间的那是什么?他不是太监吗?
午夜惊魂
我从没想过我第一次打架是在床上。发狂的少年被我狠狠地压制住,我用衣服将他捆好后,累得几乎要崩溃了,也懒得去理被踹翻在地上的他,直接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中,温热的吻频频地落在我脸颊、肩头、发上。清丽的少年仿若叹息地道:“沈六合,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你一直都在拒绝我呢?”
拒绝?我迷迷糊糊地想不出什么原因。
感受到后面的人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我好累……
“太后驾到!”
啊!太监大力踹开了门,看到太后恼怒的眼神,一摸尚未绑住绷带的胸,我整个人抖成了一团,心想,这下完了……
等到颤颤巍巍地穿好衣服,跪在堂前,我已经想好了,打死不承认自己是沈六合,就说是驸马的妹妹,可是整个人还是忍不住发抖。
身后的少年叹了口气,膝行几步,靠近我,拉住了我的手。
我奇迹般地在他怀里安静下来。
“果郡王,你怀里的女子是何人?”太后喝了半天茶才开口问道。
果郡王?在哪里?
“回太后,是本王未过门的妻子,沈家大小姐沈玉。”清亮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刖。我是小时候和太后的亲侄儿果郡王定过亲,可是对方实在太小,比我小八岁,而且极其爱跟着我。后来他被我推入水中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眼前,为什么苏玥会是果郡王?
如果他是,那么陪嫁公主……那么这些日子……
“哦?”太后看向我,“你可是沈玉?你若不是沈玉,夜奔可是大罪。”
这个时候还能说不是吗?我抬头,弱弱地道:“回太后,是。”
“嗯,未婚夫妻便有肌肤之亲可不好,果郡王应该早日迎娶才是。”
“是!”果郡王回答得铿锵有力。
那啥,我是不是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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