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位邪魅、暴帅得冒泡的公子居然是马文才?师傅不是说《梁祝》男二号丑得像癞蛤蟆吗?
本小姐从现实世界穿越到虚拟传说中,为的只是他的银色弓箭,搞到手再说!
当我准备破釜沉舟,牺牲色相探到弓箭的消息时,马文才却说……
1.女版楚留香
我跟师傅说,这天下间的珍珠宝贝、古董名画,我偷过来又还回去,还回去再偷过来,来来去去都没有人抓得住我,没意思。
我又说,所有高科技防盗系统对我来说形同虚设,没挑战性。
我再说……
师傅烦了,瞪我一眼说:“别把自己说得跟盗帅楚留香似的。”
我觉得自己比楚留香更厉害,不过要是再没有东西给我偷,我就会无聊致死。
师傅把我带到一台疑似巨型电饭煲的机器面前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上上下下摸了一遍后摇摇头。
师傅说:“这是智能虚拟转换器,能够把人带到虚拟的世界中,人由虚拟世界带出来的东西经过它会变成真实的物件。”
我乐得一边拍手一边嚷:“太神奇了,那我可以去虚拟世界中偷东西了。”
师傅像摸小孩一样摸了摸机器的顶部说:“别忽略了智能两个字。这部机器不由人控制,去到哪里偷什么都由它选定,而且,”他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倘若在规定的时间内拿不回它要的东西,将被系统抛弃在虚拟世界里。”
我满不在乎地说:“这样才有挑战性嘛,设计得好。对了,师傅,这台智能虚拟转换器由谁设计的?”
他叹了一口气,目光好像飘到遥远的过去,恍惚了良久,才说:“是我师傅无聊的时候设计的。他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扫了一眼冷冰冰的机器,他顶部两盏浅黄色的灯泡好像两只妖冶的眼睛,散发着蛊惑的光芒。
我笑了,我对师傅说:“师傅,你说过我是天生的赌徒,我不怕。”
智能虚拟转换器要求我在四十五天内把马文才的银色弓箭偷回来。
“怎么又是《梁祝》?”师傅皱着眉自言自语。
我问师傅马文才是谁?
他恨铁不成钢:“早就跟你说过多读点书,连马文才都不知道,他是中国四大悲剧爱情之一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中的男二号。”
我“哦”了一声问:“他长得好看吗?”
“跟癞蛤蟆差不多。”
我惋惜地叹了一口气,他要是长得好看,我还可以施展美人计。
我一边收拾工具,师傅一边给我讲《梁祝》的故事,他真的很怕我被留在虚拟世界中。他说:“乖徒儿,必要时可以杀人越货。”
我拍拍他的肩:“放心,就一草包,我搞得定。”
2.出师未捷身先死
我成功混入了尼山书院,以清洁工的身份。大家都知道,做我们这行的,易容什么的是最拿手的。我将自己扮成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妈子,替学子们打扫宿舍。
我很快摸清了马文才的宿舍所在,其实也不用我摸,每个宿舍大门上都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住在里面的学生的名字。
马文才是跟一个叫范文杰的人住在一起。我每天去打扫的时候都是他们去上课的时候,所以,基本上我还没有正式跟马文才碰过面。
毫无疑问,马文才的宿舍是所有宿舍中打扫得最干净的,我简直是一寸一寸抹干净的。但是,都过了一个星期了,我还是没发现智能虚拟转换器所说的银色弓箭。我就想啊,会不会我打扫的时间正好是马文才他们上骑射课的时间?
于是这天,我特地比往常迟了一个小时才去打扫马文才的宿舍。我将他的床铺、书桌、衣橱,连浴桶都擦得干干净净,但是,我还是没能发现传说中的银色弓箭。
我拄着自制的拖把立在房间里思索:没道理啊,连个影子也没有,难道这马文才弓箭不离身?他有病,成天背着不嫌累啊?
这时门口响起了脚步声,我连忙低下头装作很努力地拖地。
“你是翁大娘吧?”一把好听的男声响起,我抬起头,逆光处,我看到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朝我走来!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那身材,简直跟画出来似的。我好后悔,我为什么扮成欧巴桑?我应该扮成十八岁的妙龄少女啊!
这人一定是范文杰了,马文才真好命,可以跟这种极品帅哥同床共寝,我羡慕得连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翁大娘?”范文杰又叫了一声,我回过神来,冲他嫣然一笑,挥挥小手。
范文杰愣了愣,我想糟了,我这笑容估计太风骚了,把他给吓住了。我立刻收起笑意,端庄地走到他跟前,露出慈祥的微笑,说:“范同学回来了啊?不好意思,翁大娘还没打扫完,不如你先出去玩一会儿?”
“不用了,你打扫你的,我就在旁边看一会儿书。”范文杰拿了本书坐到桌前,他并不翻书,反而饶有兴致地望着我。
我纳闷了,难道这小帅哥喜欢老女人?可是我这也太老了,他啃得动吗?
我把拖把浸到水桶里洗了洗,然后取出来拖房间的东侧。
我这个人很有敬业精神,拖着拖着我就进入了角色,真把自己当成了清洁工。
“哇,好干净啊!”
半个小时候后,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望着自己的丰功伟业赞叹道。
“是很干净,简直是光可鉴人!”范文杰走到我身边,看着我的脸一字一字地说。
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地说:“范……范同学,过奖了!”
范文杰露出邪气的笑容,将我逼到墙角,我退无可退,目光四处瞟着,就是不敢看他。
“为什么不敢看我?”他捏住我的下巴,英俊的脸庞越靠越近。
上帝啊!这小帅哥的癖好如此古怪,我要不要牺牲自己来拯救祖国的花朵?就在我决定成全小帅哥轻薄我的时候,一块湿漉漉的,带着酸臭味的抹布盖到了我脸上,接着用力抹了一把。
“你干什么?喀喀喀,脏死了!”我一把推开范文杰,胡乱用衣袖擦着脸。脖子里也有脏水,衣服也湿了一大半。我觉得恶心死了。桌上有一壶茶,我把盖子打开,整壶水朝自己的脸浇过去。洗完脸,我随手扯过床上的被子用力擦脸,擦着擦着,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妆,我的老年妆!
“好一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范文杰拊掌大笑。
原来他早知道我易过容,我还以为本姑娘魅力大增,即使扮成五十多岁的大妈也能把人迷死!看来我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混入尼山书院有什么企图?”突然间,范文杰脸色一变,上前扣住我的喉咙,低声喝问。
我靠,这男人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我大声咳嗽,范文杰阴着一张死人脸瞪视我,手中的力道渐渐加重。
他发脾气的样子真的好man!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我居然还有空犯花痴!
“你……掐住我的脖子……我……怎么说?”我一边咳嗽一边用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把话说完。
范文杰哼了一声松开我,我弯下腰使劲咳嗽,新鲜空气源源不断地涌进来,待没那么难受了,我直起身子看向范文杰说:“我可以告诉你我的企图,但是你得替我保密。”
“没问题。”他答应得非常爽快。
我说:“其实呢,我是马文才家的一个小丫鬟,我从小就喜欢他,但是我们身份悬殊,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我也不敢奢望能跟他有什么结果,只要能这样看着他,替他做点事,我就觉得很幸福了。”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扶额做出脆弱、无奈又幽怨的模样。
独自表演了半分钟,却不见范文杰有什么反应,我只好放下手臂看向他。
他双臂抱胸,正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眼珠子黑得跟墨水似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打了个寒战,却见他又慢慢靠近我,一步一步将我逼到桌前,我的后腰已经抵着桌子了,他还是越靠越近。我整个上半身都快躺到桌子上了,他这才微微一笑:“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是马——文——才!”
3.互相勾引
作为一个技术高超的贼,却在没有见到目标之前被发现,我感到非常耻辱。这都怪师傅没有做好资料收集,并且把错误的情报传递给了我。
谁他妈的说马文才长得跟癞蛤蟆似的?见过这么帅的癞蛤蟆吗?这就是一王子,青蛙王子,白马王子!
我被马文才非法软禁了起来,忘了说,他的武功非常好,我根本打不过他。尼山书院的后山有一个医务室,叫同仁斋,里面的岑于山大夫是他的好朋友,他把我交给岑大夫。
但凡大夫,总有几味莫名其妙的毒药。岑大夫给我吃的毒药叫“五十步笑百步”,也就是说,我每走五十步就会再往回退一百步,也就是说我怎么走都走不出同仁斋!
我感到非常惶恐,已经过了半个月了,再这样下去我就会永远留在虚拟世界了!时间就是金钱,我得为我的金钱奋斗。
马文才几乎天天来看我,他也不严刑拷问我,就说三年的读书生涯太无聊,留我在这儿陪他三年,看我到底说不说。
老娘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他玩,我天天都在想对付他的主意,想得都快神经衰弱了。
这天,同仁斋来了两位同学,梁山伯和祝英台,我顿时眼前一亮,主意来了!
这个梁山伯长得一表人才,温文尔雅,身上的书卷气很浓,看着很招人喜欢。那祝英台倒不是什么绝世美女,但五官也算俊秀,走中性风,有股子春哥的味道。这两个人在一起也算是互补,说不定还真是天作之合。不过,为了自由,我决定拆散他们。
我跟马文才说,我帮他得到他心爱之人的心,他放我走。
他一脸疑惑地问:“心爱之人?我喜欢谁啊?”
我拍拍他的肩:“不用不好意思,爱情这种事很正常,我帮你搞定。”
“那你认为我喜欢谁?”
我们站在同仁斋后面的河滩边说话,这个地方非常空旷,是我特地挑选的。毕竟祝英台女扮男装跟男子共处一室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都决定毁了她的姻缘,不能再毁了她的名誉,我不能让其他人有偷听的机会。
虽然已经如此谨慎了,我还是很小声地说:“祝英台。”
“谁?”
“祝英台!”我稍微提高了音量。
马文才叉着腰哈哈笑,问:“你为什么觉得我喜欢她?”
因为我师傅说你是男二号,男二号不喜欢女主角难道喜欢男主角?
但是我不能这么说,我想了想问:“你知道她是女扮男装吗?”
他点点头:“只有梁山伯那个书呆子看不出来。”
“这就对了,你不觉得一个女孩子女扮男装到都是男人的地方来读书很特别吗?如此特别的女孩子你怎么会不喜欢呢?”
“我还真没觉得她特别。”马文才说,“我们家的女人,除了我娘和奶奶,都是女扮男装的,我都习惯了。”
我感到匪夷所思:“你们家是仇视女人还是怎么了?”
马文才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原因,这是我爹规定的,说直到我娶妻她们才能穿女装。”
我眯起眼睛上下打量马文才说:“你……不会也是女扮男装吧?”
“翁蜜蓝,我哪里长得像女人?”
“我就随便问问,别这么激动。”
“是吗?”马文才突然欺近我,英俊的脸孔在我眼前放大数十倍,“要不要试试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是想吃我的豆腐,虽然脸已经涨红了,但我还是非常镇定地说:“好啊。”
然后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吻住了他的唇。我没有接吻的经验,只是一动不动地贴着他的唇,刚开始他也没有动,几秒钟之后,他含住我的上唇,舌头温柔地在我的唇边舔来舔去。
我吓得一把推开他,嘴唇上还沾着他的口水,我用手背使劲抹了抹:“你干什么?”
“你突然扑过来亲我,还问我想干什么?”他的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不可否认,真的是帅到爆!
“我就试试你是不是女扮男装,现在试好了,你是男的,男的,再见。”
他脸色潮红,呼吸也有些沉重,我不比他好多少,说完这句话就赶紧朝前走去。我当然不是吃饱了撑的脑子短路去亲他,只是因为我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既然他没有喜欢的人,我干吗不自己去勾引他?只要他爱上我,别说是自由了,连银色弓箭也会乖乖送到我手里。不过照刚才的情形来看,好像是他比较会勾引人。
4.原来如此的“银色弓箭”
我忘了“五十步笑百步”。
当我走了五十步后,我开始沿着河滩向后退,五十步后,我到了河的边缘,河水哗哗地拍打我的鞋子。
“马文才,救命,马文才,Help,Help!”我大叫。
马文才立刻拉住我的手,我们都低估了药力的作用,他的力气虽然大,我在药力催动下的力气却更大,他根本拉不住我,反而被我一步步拉向河水深处。
“快去找岑于山帮忙!”我大喊。
“等我找到岑于山,你早就淹死了!”
“那现在怎么办啊?”我已经踩不到硬的东西了,整个人咕噜咕噜往下沉,即使这样,双脚还是保持着向后退的动作。
“该死,这毒怎么这么厉害?”马文才游到我身边托住我问,“还有几步?”
“不……不知道!”我的双脚拼命乱蹬,河水没过我的头顶,我喝了好几口水。
“你怎么重得跟猪似的?”马文才喘着粗气说,他累得不行,手中的力道稍微小了一些,我立刻迅速地沉了下去。
“翁蜜蓝!”
我一直下沉,憋着的一口气快用完了,我的意识渐渐模糊。透过碧绿的河水,我看到模糊的蓝天,特别美丽。
这时我的上方浮现出一个人影,是死神吗?他要来把我带走了吗?我朝他伸出双臂。死神抱住我,我感觉到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贴在我的嘴唇上,接着有氧气送进我嘴里。我如遇甘露,搂住死神的脖子贪婪地吮吸他传递过来的氧气。
死神把我带出水面,哗啦一声,整个世界都清晰了,我清醒过来。搂着我腰肢的不是死神,是马文才。
“你没事吧?”他喘着气问我。
“没事。”我喘着气回答他。
从水里出来后,马文才立刻让岑于山把解药给了我。我恹恹地装了几天病,马文才对我好得不得了,新鲜的水果成堆成堆地送来,跟我说话时细声细气,还替我做了几套新衣服和鞋袜。
趁着他对我心存愧疚的时机,我跟他说想看看他的银色弓箭。
“什么银色弓箭?”他一边剥橘子一边问。
我站起来,做了个射箭的姿势。
“就是银色的弓箭,弓箭!”
“没有啊!”
“什么?”我激动地抓住他的手,他一怔,剥好的橘子骨碌碌地滚到地上。
“我说我没有你说的银色弓箭。”
“不可能,智能虚拟转换器不会骗我,你等一下。”我找来笔墨纸砚,把银色弓箭的样子画给他看。
他拿着宣纸看了半天:“莫非你说的是这个?”他从脖子里拉出一条项链,上面的吊坠正是一把银色的弓箭!
我差点背过气去,哆哆嗦嗦地捏着坠子说不出话来!这就是智能虚拟转换器所说的银色弓箭?这机器也太刁了,怪不得我师公没回来!
我从我的包里翻出一个放大镜,对着吊坠仔仔细细地研究了半天,终于确定这就是那把银色的弓箭。
“呵呵呵,”我再一次对马文才露出风骚的笑容,“马公子,我们好歹相识一场,不如互赠礼物做个纪念,你觉得如何?”
“你想要这把小弓箭?”马文才一下子看穿了我,把吊坠从我手心抽走。
“是啊,能不能送给我?”我挨着马文才坐下,扯了扯他的衣袖问。
他说这项链不能随便送人,我说:“要不你把它沐浴焚香后再送给我?”
“我爹说了,这项链只能送给我未来的媳妇。”
我愣了愣,继而厚着脸皮说:“那我就做你未来的媳妇!”
这回轮到他愣了,他盯着我看了半天,又掏出他的项链看了半天,最后凑近我问:“这银色弓箭是不是有什么秘密,里面有藏宝图,还是武功秘籍?”
“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我就是特别想要,你说,要不要娶我?”
“不要。”他露出欠揍的邪魅笑容。
“为什么?我聪明漂亮、温柔体贴、贤良淑德、善良可爱,你为什么不娶我?”
“天下间聪明漂亮、温柔体贴、贤良淑德、善良可爱的女人多了去了,我是不是要一个个都娶回来?再说了,你就为了一个破项链嫁给我,我能娶你吗?要是哪天你带着这项链逃走了,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分析的非常有道理,我就是这么想的,项链一到手我就回去。
“那你要怎样才肯把项链送给我?”
“我现在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5.他居然说喜欢我
马文才一想就想了一个多星期,我算算日子,只剩下十三天了,这个数字非常不吉利,我想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得去把项链偷出来。
我从岑于山那里偷了些迷药撒到马文才宿舍的茶水里。夜深人静,等所有人都熟睡后,我悄悄潜入了他的房间。
我先趴到桌子上拎了拎茶壶,是空的,这说明马文才和范文杰把茶都喝光了。我又毛着腰走到范文杰身边,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胳膊,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又轻轻地走到马文才那边,也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胳膊,他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放心了,打开手电筒在他的脸上扫了几下,这个男人连睡觉的样子都很帅,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性感的嘴唇微微扬着,我忍不住俯下身亲了几口。
他穿着古代人所谓的睡衣,我把他的领口解开,那里并没有我想要的项链,我怀疑自己看花眼了,用手电筒照着,眼珠几乎凑到他的脖子上,还是没有发现小弓箭。
“放哪里了?”我一边小声嘀咕,一边从他的领口往下摸,他的身材非常好,一点赘肉都没有,我怀疑他的胸口有六头肌。
我把他的全身都摸遍了还是没有发现项链,我把手电筒对着他的脸,恶狠狠地说:“老实交代,你把项链藏哪儿了?”
“在枕头底下!”马文才突然睁开眼睛,我吓一跳,手电筒“砰”的一声掉到地上。我想逃,但马文才比我更快,他抓住我的手腕,反身将我压到身下。
夜色很黑,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我能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我脸红了,小声道:“你放开我。”
“我要是不放呢?”他轻轻地说,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鼻尖蹭着我的鼻尖。
“不放我就喊非礼,看你以后还怎么在尼山书院混!”
他笑:“你可别忘了这是我的房间,你一个女孩子半夜跑到我床上,又是亲我又是摸我,我都没喊非礼,你倒要恶人先告状了!”
我的气焰一下子被灭了,可怜巴巴地问:“那你想怎样?我亲都亲了,摸也摸了,难不成你想让我对你负责?我可是一点意见也没有。”
“你想得美。”他轻轻咬了一下我的鼻子,我张嘴想要反咬回去,谁知嘴巴一张,他的舌头就伸了进来。我不敢咬他的舌头,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以示不满。他亲了我很长时间,直到我快窒息了他才离开我的嘴唇。
“你……你……”我喘着气,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亲也亲了,这下可以放我走了吧?”
“还不能,你得告诉我为什么非要我项链上的银色小弓箭。”
“我就是看它特别漂亮。”
“它是银子,我就是想要银子。”
“它关系到我的身世。”
“它是我父亲在世打造的最后一件银器。”
“我暗恋你。”
……
“翁蜜蓝,你要是再不说实话,天可要亮了。”
我望了望窗外,天空泛着鱼肚白,黑色的夜幕正慢慢退场。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告诉你真相,不过你不一定会相信。我跟你不是同一个时空的人,我是真实的,而你是虚拟的,我接到任务,必须偷走你的银色弓箭,不然我就会永远留在这虚拟的世界里,回不去。”
马文才像听到天方夜谭似的,他说:“翁蜜蓝,我怎么会是虚拟的,你摸摸看,”他把我的手贴到他的脸上,“我有血、有肉、有体温,怎么会是假的呢?”
“我没有骗你,你就是一个故事中的人物,你本来是喜欢祝英台的,我搞不懂你为什么没有喜欢她。”
“傻瓜,因为我喜欢你啊!”马文才凝视着我的眼睛深情地说。
6.怎么不按剧本走?
一整天,我的脑袋都是晕乎乎的,不知道是因为一夜没睡还是因为马文才的那句话。
他说喜欢我!他说喜欢我!
师傅告诉我的剧本不是这么走的啊!我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喜欢他吗?当然是有那么点。但我会为了他留在虚拟世界吗?当然也不会。这一切都是假的,所有的人和物,除了我,都是假的,不是真实的,我怎么能在故事中生活一辈子呢?
我要回去!我必须得回去!
我跟马文才说,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娶我?
马文才说:“我又不是傻瓜,娶了你,你带着项链逃走了我该怎么办?”
“不会的,你是知道的,对女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丈夫,丈夫是天,丈夫是地,我跟你拜了堂、成了亲,怎么会不要你呢?”
马文才似乎被说动了,他思考了一小会儿,说:“好,我们成亲。”
我极力忍住没有立刻跟他要项链,我想这成亲怎么着也用不着十二天,他只要在这十二天内给我,我就可以回去了。
古代成亲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要是在现代,我跟马文才领个结婚证就算完事了。但是现在,他说要让我先认岑于山做义兄,然后他回去禀告父母,再找个媒人,再来下聘,然后选个黄道吉日用八台大轿把我从同仁斋抬到他们家。
我算了一下,这一来一回得要五趟,这要浪费多长时间啊?
我担忧地问:“从尼山书院到你家要多长时间?”
“走水路快,只要三天。”
三……三……三天,三乘以五等于十五,我不能等!
我说:“这也太长了吧?要不我跟你去见伯父伯母,他们同意了我们就拜堂成亲,不管那些俗礼!”
“你就这么急着嫁给我?”
“对啊,对啊!”
马文才大笑:“好,我们一起回去。”
我们在水面上漂了三天,上岸后我走在路上都还觉得自己晃来晃去的,站不稳。
马文才的父亲是当地太守,他就是一个官二代。他把我带到马府。
“爹,娘,奶奶,这位是翁蜜蓝姑娘,我要娶她,恳请你们成全。”他拉着我跪在地上,对着三位高堂磕头说。
“成全,成全,只要你不娶祝英台,娶谁都可以!”马太守哈哈大笑,声音爽朗。
我觉得奇怪,他怎么会提到祝英台呢?
我抬头望向他,只见他五十多岁的模样,蓄着短短的胡子,一双眼睛跟马文才很像,穿一件湖蓝色的衣服,很有风范。
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马家上上下下开始着手准备我跟马文才的婚事,虽然我都已经跟过来了,但是他们又忙了三天,在第四十三天,马文才用八抬大轿把我从城东的客栈抬到了马府。
到了马府,他扶我下轿,音乐声响起,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上帝,这音乐居然是结婚进行曲!
灵光一闪,我想起什么地方不对劲了!马太守,马太守那件湖蓝色的衣服上面绣的图案是——多啦A梦!难道马太守是大雄?
不,我想他是我师公,这就解释了他为什么让家中女眷女扮男装直到马文才成婚,他是不想悲剧发生。师公不愧是师公,在虚拟世界还能娶妻生子,混到太守这个职务!
我急于跟师公相认,但今天我是新娘子,根本就没办法开口讲话。到第二天早上奉媳妇茶的时候我才有机会跟他说话。
7.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我说:“爹,你的多啦A梦真好看。”
马太守一口茶全喷了出来,他激动地说:“你怎么知道多啦A梦,你怎么会知道?”
我道:“我不仅知道多啦A梦,还知道美少女战士、圣斗士星矢。”
“你……你……”马太守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手不停地颤抖。
我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师公在上,请受徒孙翁蜜蓝一拜。”
“蓝儿,你怎么叫爹师公?”马文才问。
师公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将我扶起:“孙明羽是你师傅?”
我点点头。
师公喜极而泣,老泪纵横,不停地说“好,好,好”。
他问我的任务是什么。
我深情款款地看了马文才一眼,说:“是什么任务都不重要了。”
这一天马文才并没有把项链给我,到了第四十五天,他还是一点没有把项链交给我的意思。我忍不住了,说:“现在我已经是你们家媳妇了,银色小弓箭你也该给我了吧。”
马文才看了我一眼,轻描淡写地说:“扔了。”
“你说什么?”
“我扔了,从书院回来的时候我扔到江里了。”
“马文才!”我气得使劲拍桌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我会永远回不去了?”
“我知道,我就是要你永远都回不去,永远待在我身边!”他霸道又深情地说,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严肃表情。
“马文才,我恨你!我恨你!”我冲出房间,他追上来抓住我,“你去哪里?”
“我要去把银色弓箭找回来。”
“它早就沉到江底了,怎么可能找得回?”
我甩开他的手,冷冰冰地说:“就算找不回我也要去找,我不会留下来,你们都是假的,假的……”我几乎崩溃,眼泪哗哗地涌了出来,这虚假的世界不过是作者笔下的构思,根本就不存在,我怎么可能和一个虚拟的人物共度一生?
“蓝儿,怎么了?”见我们吵架,早有丫鬟偷偷跑去禀告了师公。
“师公,”我哽咽着说,“我回不去了,永远回不去了,我不想待在这虚拟的世界,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傻孩子,”师公说,“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真真假假根本就没有人能分清楚。你说你的世界是真,这里的人看过去何尝不是假?其实最重要的不是我们待在哪里,而是我们是谁,和谁在一起。你明白吗?”
我泪眼婆娑地摇摇头,我不明白,我一点也不明白。
“有一句话叫“既来之,则安之”,你已经回不去了,不如就留下来好好儿跟文才过日子,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马文才上前牵住我的手说:“你总说我是假的,那么我就用一生来告诉你我的真的。”
我想甩开他的手,可是他抓得紧紧的,我什么力气都使不上。他说:“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好吧,虽然我认为他是假的,但此刻我心动的感觉是真的,这个男人,配得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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