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绑架
就在同一天的上午10点钟,冯雷的电话响了,一个使用了变声器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出来:“冯雷,你今天要跟紧华呢喃,会有好戏看哦。记住了,20分钟后青年路。”冯雷沉吟了一下,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告诉我这些?”电话里传来“咯咯”的笑声,因为变声器的缘故显得有些吓人。“你可以不信我,不过我知道你就算被骗也会去看一看的。”
这个神秘人真的算对了,放下电话冯雷没有犹豫,正像那个人说的那样,就算被骗又如何,冯雷开着他那辆捷达上路了。没等他到华呢喃那幢豪宅,果然在青年路远远地就看见那辆惹人眼球的豪华奔驰。冯雷远远地跟在后面,一路西行。
华呢喃拐进了一个高档住宅小区,冯雷疑惑了一阵,搞不清楚自己到了哪里,后来看到对面那幢漂亮的华鑫大厦,才确定了自己的方位。
华呢喃来到打开的单元门前,稍稍犹豫了一下缓步走了进去。
冯雷抬头观察了一下,这是一个豪华的4层西式楼房。外面看富丽堂皇,显然能够住在这里也不会是简单的人物。他随着华呢喃的身影走进了楼道里,沿着宽敞的楼梯一步一步向上走。突然,一声巨大的爆响震得他耳朵发麻,凭着经验他知道这是枪声,紧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他急忙沿着楼梯跑上去。
这一声尖叫同时也惊醒了贺赫。他转瞬间就想清楚,自己再一次被人陷害了。这一次很明白,枪是在孙二娘处偷的。自己悄悄溜出来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就像一头自以为是的蠢驴,早就被人盯得死死的。不过,这个时候抱怨骂街都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了,能做的就是逃出去,保住命,这样才能找到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下意识抬起眼向四周观察,于是就看到了惊慌失措的华呢喃。略一思索,伸手就抓住了她。
“别叫,只要你能将我安全带出这个小区,就不会伤害你。”贺赫知道,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护身符,而华呢喃的身份就是一张最好的护身符。所以他毫不犹豫用枪逼在华呢喃的太阳穴上。
华呢喃因为恐惧而浑身颤抖。这个富家女何曾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这时候她见到楼梯间里面伸出一颗头来,定睛一看,不由自主地叫出来:“冯警官,我在这里,快救救我!”
冯雷听了华呢喃的叫声心里暗骂一句,蠢女人!任何一个犯罪分子心里最恐惧的就是警察,最排斥的还是警察。如果华呢喃不叫破他的身份,他完全可以用一个普通人的身份与罪犯沟通,这样相对会有一些机会把她安全解救出来。可是现在她这样一搞,冯雷只能用警察的身份去规劝贺赫了,无形中增加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难度。
冯雷看着贺赫紧张的样子故意放松了表情,不去看他,反而一步跨进林晓东的家,观察起来。
宽大的客厅足有40个平方米,处处精美的装饰显示出主人的经济实力与艺术品味。
靠近卧室房门的地板上,林晓东以一个怪异的姿势蜷曲着。凭经验,冯雷只看了一眼就断定,他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
空气中充满了血腥,还和一阵阵饭菜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冯雷顺着香气望过去,看到客厅另一侧的餐桌上面摆着丰盛的食物,一瓶洋酒已经打开,放在冰桶里面冰着。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场意外,主人将在这里度过一个浪漫而暧昧的午后。
“放我走,这对大家都有好处。”贺赫握枪的手不受控制地在颤抖,他真不知自己在如此情况下还能够挺多久。
“放你走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太天真了,好不好?”冯雷的语气很轻,好似怕吓到他。“你还是放下枪,放了人质。一切事情都是有办法解决的。”
“我的事没有办法解决,我是被冤枉的,你能帮我吗?”听了冯雷的话,贺赫更加激动起来,握枪的手不自主地用力点在华呢喃的太阳穴上。
华呢喃早已经花容失色:“冯警官,你听他的话,好不好?难道你想逼他杀了我吗?”
冯雷在心里又骂了一句:“蠢女人!”可是对方的身份让他只能优先考虑安全。
“你要去哪里?我有车,可以送你。”冯雷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危害性。
“我想回家里看看,已经几个月没有见到我的父母了。”
“好的,我陪你回家。”
犯罪分子在被捕前想回家去看看,这是一个非常正常的想法。这样的情况冯雷遇到过很多次,但是他不知道贺赫的心思。
贺赫一直在思索李财写在地板革上面的那句话。有几次他都感觉马上就要捕捉到答案了,然而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不过有一点他是坚信的,那就是答案应该在他的家乡,那个叫做黄金沟的小山村里。
离开小区出奇的顺利,没有人发现这群人的奇特。上车的时候贺赫本来想把毛毛撵走,可是这个孩子说什么都要跟着。贺赫也懒得理他,反正就是个孩子,警察也不会把他怎么样,如果让他自己乱跑,没准还能惹出什么乱子。想到这就让他坐了副驾驶的位置,自己仍然用枪逼着华呢喃,坐到了后排。
冯雷驾车,一路急驰,奔向黄金沟。
第十七章 华翔宇的遗嘱
贺赫家在村子的最南面。车子行驶到家门口,看见那两扇木板门时,他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此时他再也顾不上华呢喃,推开院门冲了进去。
冯雷一见急忙也跟了进去。只见院子很大,杂乱无章地堆着各种杂物,几乎让人无处下脚。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清理,虽然天气很冷了,还是能够闻到一股股刺鼻的臭氣。
院子的南面有一棵苹果树,叶子早已经掉光,只留下一些枝枝杈杈,透着衰败与凄凉。
树下有一个大躺椅,躺椅上面的棉被里裹着一个人。此时阳光正好照在那人脸上,可以看见脸色蜡黄,形容枯槁,好似一具骷髅一般。大概是因为正午的阳光太足,刺得人睁不开眼,又是裹在被子里,所以那人满脸都是汗水,嘴里虚弱地念叨着:“水,要喝水。”
贺赫眼望着躺椅上瘦弱的身躯,嘴唇颤抖着,半天才说出话来:“爸,你受苦了。”说着话,他转身去了房间里取出一瓢水来,慢慢地喂他喝下,又将他连人带躺椅搬到了房檐下的阴凉处。老人的神智可能不太清楚,喝过水用浑浊的眼珠在贺赫的身上扫过一圈,然后就神情萎靡地合上了眼睛,睡过去了。
这时候一个中年妇女由房山头转了过来,怀里抱了一捆玉米杆,看情形准备要生火做饭。猛然间看到院子里面站了这么多的人,吓了一跳,一下子把玉米杆都扔到了地上。
“你们想干什么?”
“妈,是我。”贺赫的声音里有欣喜还有一些埋怨。“你怎么把我爸放到太阳下晒啊,他都快中暑了。”
“哎呀!”贺赫妈一听,几步来到躺椅前,摸摸额头,又掖了掖被子。能看出来他们夫妻的感情很好。“对不起了,老贺。”女人神情痛苦,嘴里嘟囔着好像在检讨,“10点多钟的时候,我去后院打苞米,就把你爸放在树下面,想着让他透透气,那个时候阳光没有照到他。”女人目光中透出一股自怨自责的目光。“我真笨,就忘了这太阳影子是会动的。”
“您说什么?”不知为何,贺赫突然脸色大变,一把抓住他母亲的手,大声问道。
“我说:‘我真笨,忘了太阳影子会动的。你怎么了,贺赫?”他母亲明显被他吓到了。
贺赫两只眼睛直直地望着天空,嘴里喃喃说道:“太阳影子会动的,对呀,它是会动的,它若动,影子就会变位置,所以才需要有一个精确的时间。我明白了!”他忽然开口大笑起来,就连冯雷都被他吓了一跳。
“冯警官,我知道那个秘密啦!”他一步跳到冯雷面前,说道,“给我个机会,我要证明一件事给你看。”说完话,就拉着冯雷向后山上面跑,完全不理会他母亲在身后的院子里一声高一声低地唤他。
冯雷很无奈,一名逃犯拉着自己向山上跑,这个场景恐怕电影里面都找不到。幸好刚刚他偷偷给局里打了一个电话,把这里的情况全部汇报给李强,估摸着时间,支援的人马也快要到了,这让他的心放下了不少。
转回头一看,华呢喃居然也跟在后面向山上爬。他感觉一阵头疼,姑奶奶,难道没死在贺赫手里,你不舒服吗?
转眼间,两个人来到了吃人洞的洞口。此时贺赫放慢了脚步,一脸凝重四下里张望,完全投入到一种疯魔般的状态里面,早已经忘掉一位警官还跟在他的身边。只见他的嘴里不断地喃喃说道:“不对,全都不对!”
冯雷也随着他的目光在周围打量,一样没有任何发现。莫非他想装傻逃跑?冯雷心里一惊,感觉自己不像一个警察,倒像一个傻瓜一样处处被贺赫牵着走。想到这里,他走上前去,拉住他的右臂,一个过肩,将他摔倒在地。顺势把他的两条手臂扭到了背后,从自己的后腰摸出一副手铐,将他的两只手铐起来。
贺赫的脸被压在地面上,全身不停地挣扎着,嘴里叫道:“冯警官,你等等,我马上就能找到答案了。”他的脸蹭在沙土地上,划出了一道道血痕,可他完全不在意,嘴里依旧喊着:“我求求你了,冯警官。我就要找到答案了,我不想这样冤枉地死去。我求求你了!”
冯雷不理会他的哀求,比你会演戏的罪犯见多了。如果一个警察心软,那不是有同情心,简直就叫犯罪。曾经有一位同事就是因为心软,在罪犯的苦苦哀求下松开了手铐,结果被夺过手枪,死在了自己的枪下。所以当合格警察的第一关,就是要把心炼硬。这也是社会上很多人对警察最误解的地方之一。认为警察都是鐵石心肠,不近人情。完全不知道他们的无奈与艰辛痛苦。
冯雷依旧将贺赫压在身下,用左膝盖顶着他的后腰,开始对他进行搜身。
首先摸到了一把枪。这是一把仿64式手枪,整枪做工精良,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是件仿制品。冯雷将枪小心地放在怀里,继续搜查,这一次他摸到了一个硬硬的纸板样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块旧地板革,而且是那么的眼熟,他一下就想起来,这不是贺赫在李财家的炕上撕掉的那一块吗?翻过来一看,那一段话映入眼帘:
它就是早上11点42分的太阳,希望是属于我的也是属于你的,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属于你的。
这是什么意思?冯雷看过也是一头雾水。
“我找到啦!快放开我,我真的找到了。”贺赫忽然在他的身下狂叫起来。
“你找到什么了?”冯雷诧异地问道。
“太阳,早上11点42分的太阳!”贺赫努力地挣扎着,脸被地面划出更多的血痕,看起来异常狰狞。
冯雷这时才明白为什么贺赫要上山,原来是寻找所谓的11点42分的太阳。他的心念一动,收起了顶在他腰上的膝盖。
贺赫由地上爬起来,并没有理会冯雷。他的两只手被手铐反铐在背后,重心有些不稳,一路跌跌撞撞向吃人洞走去。妈妈的那句话“我真笨,太阳影子是会动的”,像一道惊雷,劈开了他的思维。那样精确的时间,一定是一束阳光被当做坐标,准确定位一个地点。希望又是什么?也许是一批见不得人的意外之财,也许是一个关系重大的秘密。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找到证据洗掉自己身上的污迹——杀人犯的名头。
一开始贺赫寻遍周围的各个角落,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当他在冯雷膝盖下面挣扎的时候,突然发现了吃人洞内有一道光柱,由洞顶射下来,照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如果不是被冯雷制服,脸被按在地上还真的发现不了。
现在他来到那束光线的下面,吃人洞口深入六七十米的一个角落里。阳光正好照在崖壁上,崖壁光滑平整,阳光下闪着金属的光辉。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啊?”贺赫想要用手去摸那块崖壁,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被铐在身后,又想到刚刚用枪杀了林晓东,自己已然无法洗清这一切。一时间万念俱灰,惨然跌倒在地上。
冯雷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贺赫,现在他已经明白了后者的想法。不过眼前的事实摆在这里,一堵结结实实的崖壁破碎了贺赫的想法。
但是,冯雷却不这样认为,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他的大脑在飞速地旋转。
太阳影子会动的。他的头脑里也在回荡着这句话。
想通了!冯雷忽然间也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声。“李财看到的时间是11点42分。”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现在是午后2点50分,太阳影子动了!”
贺赫听了他的话一咕噜翻身爬了起来,眼中放光,嘴里说道:“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下午日头偏西,中午是直射的。不是这里!”
下午太阳在西面,投影向东,所以现在的阳光投射在崖壁上,而李财看到的阳光应该在西面。想通了这个道理后,两人低头向西一路寻过去。
没走多远,就看到一堆凌乱的石头,显然是人工堆砌而成的。贺赫走上前用脚踢开乱石,一个棕褐色的皮质背包露了出来。
“就是它!”贺赫与冯雷两个人几乎同时叫了起来。冯雷甚至比贺赫还要激动,压在他心头两年多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被搬起来了。
两年里他一直坚持不懈地追踪华翔宇的死因。多少人在背后讥讽他,说他为了出风头,还有人说他被华东亮的商业对手收买,目的就是要搞臭华鑫公司。甚至还有传言,说他想以此为借口,霸占华呢喃。
很傻,很天真,很无聊,很无耻,可是这一切却都被人津津乐道,变成了茶余饭后的一种消遣。
如果今天能够在这个皮包里找到华翔宇真正的死因,那么一切烦恼都會烟消云散,同时也能证明自己的执着是对的。
“都把手给我放下!”就在冯雷准备拾起皮包的一刹那,后面有人一声大喝。
冯雷的心里一惊,本能地一个侧滚,顺势将手枪掏了出来,转向后方,摆出了一个标准的卧式射击动作。
后面站了很多人,为首的竟然是李国局长。华呢喃与林倩一左一右扶着华东亮站在李局的身后。再向后看,修润德、李强带着特警,已经将整个吃人洞的洞口围得水泄不通。
华东亮的目光见到棕褐色皮包后就再也没有移开,他甩开女儿和林倩,踉踉跄跄地来到乱石堆旁,慢慢地蹲了下来。
“这就是翔宇的书包,没错,这就是翔宇的书包。”说话间,华东亮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爸爸,你要坚强。”华呢喃也抽泣着,劝慰她的父亲。
华东亮一双手摩挲着书包,许久之后说道:“呢喃,帮爸爸把包打开,看看你哥跟我说些什么。”
华呢喃有些诧异地看着老父亲,说道:“爸爸,还是您亲自看吧。”她有些搞不懂父亲为什么不自己看,她知道父亲其实心里面比谁都想知道哥哥是如何去世的。
“呢喃,爸爸怕受不了。你先看,如果你觉得爸爸可以承受,你再读给大家听。”华东亮望向女儿的目光有些惨然,更多的却是慈爱。
冯雷在一旁听得心里直冒火。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爸爸能够承受再读给大家听,如果不能承受就撕掉吗?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包庇自己的女儿啊?他抬起头望了一眼李局,后者对着他微微点点头,轻声说道:“你要相信华董,他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情的。”说完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华东亮。
华呢喃显然也听明白他父亲言语背后隐藏的意思,惨然一笑,说道:“爸爸,你还是没有相信我。”
说完,也不等她父亲回答,低下头去,拉开了皮包的拉链,一件件物品被她慢慢掏了出来。
果然,手机,腕表,钱包,项链,手珠,甚至还有他的鳄鱼腰带,一样不少都被装在了包里。
然而最重要的遗嘱却始终不见踪影。
大家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如果找不到遗嘱,那么他杀的可能性就会变得空前巨大起来。
终于,包被掏空了,遗嘱还是没有出现。华呢喃父女两人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长叹了一口气,华东亮挣扎着自己站了起来。华呢喃见到父亲冷冰冰的目光,赌气地将皮包的开口向下,疯狂地抖动起来。
那是什么?一个白色的纸团在华呢喃剧烈的抖动下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华呢喃拾起纸团,一点点慢慢将它展开。
“是哥哥的笔迹。”华呢喃惊呼了一声,随后毫不犹豫地读出声来。
“爸爸,我对不起您。”华呢喃抬头看了一眼父亲,接着念道,“我是一个不孝的儿子,让您为我操碎了心。这一次我不知道是否能够活着回去,有很多的话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华翔宇在这篇疑似遗嘱的留言里面,讲述了他从小到大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听得华东亮几次差一点昏厥过去。
最后他写道:“我还对不起一个人,她就是林倩。”听华翔宇提到了自己,林倩布满泪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
也难怪她如此。在平阳市谁不知道华大少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要频繁,这个女孩不知吃了多少的苦,如果不是因为华翔宇出了这个意外,恐怕也早就被抛弃了。
“我与林倩一同度过无数的美好时光。说实话,对于她我是愧疚的。父亲,我请求您一件事:送给林倩200万,也算是我对她的一点补偿。”
听到这里林倩大声说道:“不!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回来!”说完,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倩倩,我不会给你200万。我要把你当成亲女儿,与呢喃一样。”说完,华东亮一手揽过林倩,一手揽过华呢喃。“呢喃,爸爸对不起你。爸爸一直怀疑是你害了翔宇。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失去儿子再没有了女儿,所以一直都不让追查这件事。”说话间,他向李局歉意地点点头,说道:“给你们设置了不少的障碍,对不起你们警察同志了。”他又转过头看着冯雷,“尤其是冯警官,两年来一直没有放弃查找真相,我在这里真心对你说一句,谢谢!”
华东亮忽然如此表态,让冯雷很不适应,他有些心虚地躲开了华东亮的目光。
谢我做什么!我只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把案件查清是每一位刑警的职责所在。冯雷心里这样想,却没有说出口。
不过,华翔宇如果真的是自然死亡,那么李财为什么会被人杀掉?他又牵扯到什么秘密?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去寻找贺赫。
这时候才发现,那个叫做毛毛的小男孩不知什么时候也钻进洞里来,正躲在一处岩石的后面悄悄地向贺赫招手。
此时,其他的民警注意力都被华氏父女吸引住了,同时也没有人想到,在众人的包围之下贺赫还能溜掉。
眼看贺赫已经慢慢挪到岩石的前面,没有等到冯雷出声,只听毛毛高喊了一声:“贺赫,是你杀了我爸爸,今天我要替他报仇!”他一边叫,一边猛地将贺赫向岩石的左侧一推,后者瞬间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冯雷快步上前一看,发现岩石的左边有一个幽深的岩洞,一眼望不见底,从里面涌出一股股阴风,吹得人骨缝发寒。
冯雷望着岩洞被阴风吹得身子一颤,心中暗道,这个贺赫掉入其中,不知是生还是死?
第十八章 隐私
冯雷很恼火。
看似就要揭开谜底,没有想到前景更加扑朔迷离。
那一天贺赫被毛毛推入了一个无底洞内,虽然组织了武警及当地农民一起搜查,结果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留下了几名民警配合当地政府处理善后。随后,将毛毛带回了局里,一经审讯才知道,这个毛毛竟是李财的儿子,大名叫李东旭。
虽然李财跟媳妇已经离婚10年,但是跟儿子却一直没有断了联系。
李财那天在吃人洞里面见到华翔宇的尸体,看他一身高档装备,马上就有了歪心思。
按照他的想法,把華翔宇身上值钱有用的东西悄悄拿走,神不知鬼不觉地发个小财。没想到柱子不但心眼不灵,天生还胆小,看见尸体吓得腿肚子转筋,半天挪不动步。趁着这个功夫,李财将东西都收到那个深褐色皮包里准备回家,这个时候柱子缓过了神,一路鬼哭狼嚎地跑回了村子。
李财怕他同别人把实情说出去,无奈之下只好将东西藏在吃人洞里,记住了方位。
后来有两个人到家里找他要尸体身上的东西,让他明白了,这些东西一定价值不菲,心里就有了另外一个想法。儿子毛毛很小就离开了李财,这些年来虽然他们差不多每月都会见上一次,然而拮据的经济状况让他无法给李东旭买什么像样的礼品。
孩子不说什么,而且跟他一直都很亲近。但这件事,却是李财自己的一个心结。在外人的眼里,李财不是一个好丈夫,一位好父亲,甚至都算不上一个好人。但是,这都不妨碍他对儿子的爱。
这一次发了大财,一定要把东西全部留给儿子。他与这个世界上其他的父亲有着同样的想法,同样的爱。只是他的财富来路不明。
他悄悄地把这件事告诉了李东旭,正好那几天贺赫总磨他,让他讲吃人洞的事情,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儿子说:如果以后自己死了,有可能就是贺赫害死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于是毛毛就做出了那样的事,自以为是为父亲报了仇。
在公安局内毛毛还天真地问办案民警,算不算为民除害,是不是应该给他一个表彰、发点奖金什么的。这让办案的小警察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个未成年的孩子。
不过这都是他们头痛的事情,冯雷有更闹心的问题。
黄金沟传回来消息称,几名留守警察佩戴安全绳索下到贺赫被推下的岩洞里,发现岩洞的下方四通八达,简直就是一个地下迷宫。搜索了几天,贺赫依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李国局长听了汇报,气得把电话都摔了,又把冯雷叫到办公室,劈头问道:“是谁通知你去跟踪华呢喃的?”
冯雷一愣,自己先前交上去的报告里面已经将这个问题交代清楚了,可是对着领导又不能如此讲话,只好把情况又说了一遍。
听了冯雷的话,李局的脸上阴晴不定,盯着他看了半晌,冷冷说道:“如此说来,你是什么也不知道了?”说完右手的两根手指漫不经心地敲打起桌面来。
冯雷被他敲得心烦,小心地问了一句:“李局,要是没啥事我就回办公室了,还有不少工作等着呢。”
李局嘴里“哦”了一声,问道:“什么工作?还准备查下去吗?”
“是,还准备查下去。”冯雷挠了挠头,“至少李财的死因和凶手还没有查到。还有林晓东,贺赫为什么会去他家杀了他?”
李局的手指猛地停了下来,不耐烦地说道:“怎么回事?李财的事还用查吗?不是已经明确是贺赫做的案子,你还想查什么?那个林晓东更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被贺赫枪杀的,你没看见吗?”
“疑点太多。”冯雷解释道,“贺赫为什么杀李财?如果是为财,他只要搞到李财藏赃物的地点就可以了,没有必要杀人。而且,按照犯罪的惯例,没有找到那些赃物之前,是不可能杀死知情者的,因为那样做很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的报告里面写得很清楚,贺赫是在李财死后,才到他的家里找到那片写着暗语的地板革。我怀疑,在此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些赃物的存在。所以说,他没有理由杀人。”冯雷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退一万步讲,贺赫真的丧心病狂了,他就想杀死李财,那么,氰化物哪里来的?他一个乡下来的小保安,到哪里去找这样高端的杀人武器?”
冯雷的语气里充满了质问,李局听了勃然作色:“乱弹琴!你从一开始就无组织无纪律,一个人蹲在李财家里,结果放跑了贺赫。后来,又一个人跟踪华呢喃,把整个案子搞得一团糟。你究竟想怎样?”说到这里,他猛地站起身来,一拍桌子。“个人英雄主义,想出风头,想表现没有你破不了案子!”李局的话一句比一句重,“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如果想不清楚就别干刑警了,去内勤。我们是一个集体,办案子讲究协作。你可好,独来独往,美国大片看多啦!”
又被李局夹枪带棒的一顿狠批,然后才被赶出了局长室。
出了局长室,冯雷反倒冷静下来。他知道这个案子因为涉及到华东亮一家,所以给局里带来的压力也很大,老头子发发火也是很正常的。
“你们公安局的效率也太低了!还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解决?”走廊的尽头突然传来一个粗暴的声音。
什么人敢在警局里面大喊大叫?冯雷好奇地向那边望去。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矮胖子,手里掐着一根香烟,对着办公大厅一阵嚷嚷。
“这是什么人啊?说话挺冲。”冯雷向一个路过身旁的小警察打听。
“什么人?财神!”小警察没有好气地说道。“这年头啥事都有,这货不知道打哪听说吃人洞里面岩洞环环相套,像一座迷宫,居然准备投资开发旅游项目。我们这里忙得焦头烂额,贺赫没捉到,整座山还封着呢,他比我们还急,这不是天天到这里瞎闹,嚷着明年‘五一要开业,还说我们影响了市政府招商引资政策。亏他能想出来这样奇葩的理由。”
冯雷听了陪着小警察闲聊了几句,正准备回办公室,一转头,看到华呢喃从李局的办公室里面走了出来。
冯雷想,这妞什么时候进去的,自己还真没有注意到。对于这个将自己扔到半路上的女孩,他基本没有什么好印象,故意装作没看到,招呼也没有打,就回了办公室。
“冯警官很记仇啊。”不想华呢喃居然跟到了他的办公室。
“哎哟,什么风把华总吹来了。”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冯雷的热情有些夸张。
“我听说有人想在黄金沟开旅游公司,就过来看看。我父亲很伤心,大哥出事的地方总不能变游乐场吧。”华呢喃的声音有点悲伤。
“那是,那是。我们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冯雷虚情假意地敷衍着。
“不说了,那些事是李叔叔操心的。”华呢喃纤手一挥,好似要赶走一些不愉快的情绪。“上次把冯警官扔到了半路上,真的很不好意思。不过那个时候我还是嫌疑犯,不敢跟您这个大警官走得太近哦。”她促狭地对着冯雷眨了眨眼睛,“今天我请冯警官吃顿饭,也算是小妹给您赔个不是了,不知道能否赏光啊?”
冯雷一愣,他从未想过这个天之骄女会主动请他吃饭,一时有些慌乱了。
“不吃,不能吃。”
“哈哈哈,”华呢喃笑靥一展:“冯哥你是不想吃,还是不敢吃啊?”
“我是不敢吃。”冯雷实话实说。开玩笑,华家的大小姐与我这个小警察吃饭,明天都能上都市报头条了。
“我们是有纪律的,不能跟涉案人员有太多的接触。”冯雷没有办法,只能用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絕。问题是,这个涉案人员可是刚刚从局长办公室里面走出来的,无论怎么听这理由都有些苍白无力。
“你说得很对,我属于涉案人员。”华呢喃的声音有些落寞。“其实我有些关于林晓东的话想对你说,你既然这样说我就不勉强了。”
“等等!”听到关于林晓东的事情,冯雷一下就精神起来。“纪律是死的,人是活的。华总的盛情我怎好拒绝呢。”这一次冯雷说话的时候真的很尴尬。哥不是没吃过饭,哥这是为了工作。他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按照华呢喃的意思,午餐是要在“陪侬”吃的。冯雷说什么也不答应,那个酒店太高档了,名字又很暧昧,更重要的是,被小报记者拍到的机率高到无法想象。
可是冯雷选的路边小店华呢喃又无法接受。毕竟华大小姐的胃不是什么馆子都能满足的。
两个人争执半天,最后还是各让了半步,选了一个中档的菜馆,挑了一个包房。
进包房的时候,冯雷发现点菜的小服务员一脸暧昧地跟同事指指点点他们两个,隐约听到,一朵鲜花牛粪上插,好白菜让一头猪拱了!
看到冯雷一脸郁闷,华呢喃揶揄他说:“你有什么好郁闷的,真正难过的应该是我。可怜了我这棵好白菜哟,被,哼,哼,哼……”
冯雷无心跟她逗下去,吃了几口菜就开始向林晓东身上引去。
提到林晓东,华呢喃的表情严肃起来。
“严格地说,我与林晓东曾经是恋人。”没有想到,华呢喃一开口就如此惊人。
时间要退回到6年前。当时华呢喃还没有出国,正在国内一家名牌大学读大三。
林晓东那一年刚刚毕业,通过应聘进入了华鑫公司。
“他很优秀。”华呢喃淡淡地说道。“我在父亲的公司里与他遇到几次以后,就喜欢上了他。”她呷了一口啤酒,“可是我爸不喜欢他。也不是不喜欢,而是认为他配不上我。可是我爸无法阻止我。你不清楚,我这个人是很犟的,认准的谁也无法改变。于是我爸决定把我送到国外。”
听着华呢喃自己讲述的情史,竟让冯雷的心里泛起一丝酸酸的味道。大概男人都是如此,不一定真的爱上她,但是听到一个美女讲如何去爱另一个人的时候,心里总会有些不平静。
“到国外以后我渐渐发现,以前自己的眼界太小,原来世界这么大,优秀的人才如过江之鲫。我有了新的朋友,慢慢就与他的感情淡了。”
冯雷能够想象出,这位大小姐在国外的生活一定是非常的丰富。
“想什么呢啊!”华呢喃看到冯雷眼中的暧昧,娇嗔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人家在外面的生活是很严谨的。”
这算得上欲盖弥彰吧。
“我度过了一段美好时光。”说话间,她的眼中腾起一抹火苗一样的东西,随后就消失暗淡了。“可惜好时光总是那么快就逝去了。大概是在3年前,也就是华翔宇出事的前一年,噩梦开始了。”
原本两个人已经达成微妙的共识,那就是让时间去淡化这一份感情。不知为什么,就在彼此快要忘却的时候,林晓东再次对华呢喃发起了猛烈的爱情攻势。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考虑的,明明已经说好的,他却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屋子里的灯光很暗,如果是一对恋人,这个环境刚好创造出浪漫。然而马上讲到的事情,却让这份原本的浪漫变为阴森。
“林晓东开始用语言威胁我。最初还很隐晦,总说想我,要我回国。我不断拒绝甚至不接电话,不回邮件。他终于撕破脸皮跟我说:如果不回来,他自然有办法让我回来,而且还要我爸求我回去。”
华呢喃一双眼睛直直地望向虚空,瞳孔完全没有焦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分外恐怖。冯雷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他从未想到过,这双美丽的眼睛能够变得如此阴森冷血。
“当时我爸已经着手在欧洲为我开办一家公司,我将是华鑫商业在欧洲产业的法人。这也等于宣布,我將在海外发展,国内的一切都归华翔宇所有。这个时候林晓东能够让我我爸求我回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哥哥不在了。”
说到这里,华呢喃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泪水流下了脸颊。
“我苦苦地哀求他不要做傻事,可是他却不听。终于有一天,我听到了那个噩耗。”
“什么?”冯雷惊得目瞪口呆,“难道华翔宇是被人害死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华呢喃哭倒在桌子上。过了半晌才再次平静下来。
“我爸果然求我回国,可你知道,当时我心乱如麻,也不敢回国。后来,我爸以为我跟他赌气,一再求我,无奈之下我只好回到了国内。”
冯雷眉头一皱,道:“你回国后林晓东怎么说?”
“他,他开始跟我打马虎眼,说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甚至不承认说过让我爸求我回国的话。”华呢喃语气中充满了不屑,看来她已经彻底鄙弃了这个男人。
“回国后不久,流言四起。最痛苦的是,我爸也开始怀疑起我来,我想解释,却无从说起。”
“你可以去举报林晓东,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警方。”
“没有证据你能信吗?”华呢喃一脸无奈。
冯雷默默地点了点头,现在办案子一切都需要证据说话。很明显,华呢喃手里没有。
“不过,华翔宇的遗书你也看了,应该是场意外。”冯雷说这句话的时候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如果她的内心有阴暗的地方,是会从窗口看到的。
“也许林晓东不过是想吓吓你,那场意外与他没有关系。”
“但愿是这样吧。”华呢喃叹了一口气,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说出来吧。”冯雷看到她似乎有话要说,于是鼓励她道,“你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不要在心里保存这样恐怖的秘密,那样你会受不了的。”
华呢喃表情很迟疑。冯雷知道她的心里正在进行剧烈的斗争,这个时候不能去追问她,否则可能引起她的反感,前功尽弃。
“其实他已经死了,我再去说不好。”华呢喃没用冯雷等待很久,自己主动开口了。
“李财死于氰化物,我听到以后就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她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冯雷,说,“给我一根烟吧。”
冯雷为她点燃了香烟,她深吸一口,接着说道:“林晓东手里有氰化物,这是他一次说错话的时候我听到的。”
冯雷的心脏猛地一跳,果然是这样。
“你应该知道氰化物不是谁都能搞到的,所以我认定李财是林晓东杀死的。可是我不敢说,我怕他也对我下手。”好像是说出了心中的秘密,华呢喃反而放松下来。“我开始想办法调查他,这也是那天我求你找出华翔宇死亡真相的原因。那一段时间我真的好害怕。”
华呢喃的语速很慢,冯雷能够理解,当你去揭发一个曾经深爱过的人,内心是多么的痛苦。
“就在他出事的那一天早晨,他突然给我打来一个电话。能听出来他很紧张,他说他出事了,冯警官你已经开始怀疑他,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想要见一见我。”
原本华呢喃并不想去见他,同时也考虑到见面的危险性。但是林晓东突然把话挑明了,说他真的没有杀李财,请华呢喃过去,是为了同她商量一下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真的好傻,居然又相信了他。如果不是贺赫去了,上帝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冯雷心思一动,追问道:“你想他找你做什么?”
“如果没有猜错,他是想让我做挡箭牌呗。”华呢喃的脸上现出烦躁的样子,突然说道,“今天我说得太多了,结论如何你去判断吧。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会。”说完也不待冯雷回话,竟然施施然独自走了。
冯雷无奈地露出一丝苦笑。这个大小姐还真是永远也改不了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脾气。
走出包房,冯雷看到店里那几个小服务员挤在一起,一边偷看他,一边暧昧地叽叽嘎嘎笑个不停。心里明白,大概他们以为自己这头猪没有拱到华呢喃那棵好白菜吧。
才午后一点多钟,本来应该回去上班的。可是冯雷有些意兴阑珊,给单位打了一个电话请了假,想着同华呢喃一样回家休息休息。
路过菜市场的时候,他心血来潮买了一些海鲜。忽然又想起来女友田丽,好几天都没见了,于是又打了一个电话,约她晚上到家里来吃饭。田丽一听说晚上一起吃海鲜,兴奋得像只小鸟在电话里叽叽喳喳跟他聊个不停。
他到家后把海鲜泡在了盆里,望着各路活蹦乱跳的海鲜,又没了动手的兴趣。
他点燃一根烟,歪倒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电视,心里面回想着华呢喃的那些话,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头,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明白错在哪里。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了,田丽也有这间房子的钥匙,下班过来直接自己开门就进来了,看到屋里黑乎乎的吓了一跳。
开灯后看到冯雷呆坐在沙发上,厨房里各路海鲜都已经自己爬了出来,正在地上散步。
田丽生气地对着冯雷叫道:“冯雷!你要是不在乎我就别来找我,你要是找我就认真点。海鲜,你说的海鲜在哪?是这些吗?怎么一只只比我还精神呢?你让我吃它还是让它们吃我?”
冯雷这时候才如梦方醒,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哈,对不起。有个案子太让人心烦,根本提不精神起来做饭。要不然咱们出去吃吧。”
说完这句话冯雷的眼睛突然直了,他呆呆地看着田丽重复说道:“心里烦,没有心情给你做饭。心里烦,根本没有心情给你做饭!”
听到冯雷的话田丽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抬起手指着他说:“好,好,好!我说总是见不到你,原来你是这样烦我。我走还不行吗,用不着你这样当面羞辱我。你以为我会赖在你身边不走吗?告诉你,我没那么贱!”
冯雷仿佛没有听到,依旧两眼放光,嘴里大叫道:“我明白了,我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华呢喃,我知道你说谎了!看你这一次如何跟我解释。”
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田丽,田丽,小丽啊,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你去死吧!”(未完待续)
(图 当然)
(下期预告)
孙二娘奔向自己美好的明天,临走杀了跟随自己多年的黑三,却不知自己的前路还有多少凶险。
一只猫毁了华呢喃,一条狗救了贺赫。命运有时候其实就是这样的简单。真相大白之后华呢喃即将深陷囹圄,知道真相后的老父亲仰天长叹。是灵魂的堕落,还是世俗权力与金钱的诱惑?人性在此时此刻被化为齑粉,天衣无缝的犯罪只是一种幻想,一切自有正义的审判。
可是,林倩的未来又将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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