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明正在忙,突然手机响了,一看是母亲从家里打来的。“有事吗,妈?我正在忙呢。”孙大明问了一句。“我在收拾房间,家里太乱了,满是杂物……”母亲在电话里说个没停。孙大明受不了了,回了一句:“你看着办吧,只要不动我抽屉里的东西就行了。”说完,孙大明就挂了电话。
下班前孙大明终于忙完了手里的工作,正要收拾一下回家,突然手机又响了。“妈,我不是说了你看着办吗?”孙大明以为又是母亲,随口就说。“孙大明先生,对不起了,我不是你妈。”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你是?”孙大明忙问。“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对方慢慢地说,“我只想告诉你,你的驾驶证、大学毕业证在我手里,对了,还有一本房产证,如果你还想要的话,就花些钱买吧。”“你打错了。”孙大明没听完就挂了,他以为是一些无聊的骚扰电话。然后,他匆匆地回家去了。可是,孙大明边走边想,越走越觉得似乎有啥事情一样,这电话也来得太奇怪了,对方怎么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当然,孙大明是不担心自己的驾驶证、大学毕业证、房产证的,因为,这些证件都好好的放在家里,怎么可能会到对方手里呢?
想着想着,他很快就到家了。孙大明还是有点不踏实,一进门就寻找电话里陌生人说的那些证件,可是,他翻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没有找到。母亲见孙大明东翻西翻的便问他找啥。孙大明照实说了,并问母亲整理房间的时候有没有看见那些证件?母亲说,她只不过是收拾了一下地面上的杂物,没有动孙大明的抽屉。“那你整理的那些杂物呢?”孙大明急问。“卖给一个收破烂的了。”母亲答。孙大明看了一眼母亲,正要说什么,手机响了,一看又是刚才接过的那个陌生电话。孙大明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你是谁啊?”“孙大明先生,你是不是不信你的那些证件在我手里?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从一个收破烂的人手里得来的……”对方还是慢慢地说。“我信!”孙大明看了一眼在一旁忙着的母亲,知道母亲没有发现他的书中夹着证件,同杂物一起当废品给卖了,于是,忙应对方:“你说吧,你要多少钱?”对方犹豫了一下说:“我也不多要,你给我2000块钱,我就把证件还给你。”孙大明想了一下答应了,然后,说定了交钱交证的办法后就挂了电话。
“什么事啊,大明?”母亲疑惑地问。“没事,妈。”孙大明看了母亲一眼,本想说她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孙大明对母亲说他有急事要出去一趟马上回来,然后就出门去了。当然,孙大明不是直接去见那个陌生人,而是想找他的哥们阿龙商量一下发生的事。可是他刚出门不久,手机又响了,孙大明以为又是那陌生男子,可一看,号码不对,是另一个陌生号码。孙大明想了一下还是接了。
“是孙大明先生吗?”对方是一个女的,声音很低沉、无力。“是的,你是?”孙大明问。“你不认得我的。”对方说,“我真的没办法了,想叫你帮帮我。”孙大明奇怪了,今天自己怎么尽碰上这些倒霉的事?停了一小会,孙大明说:“既然你我不认识,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你先过来好吗?我真的受不了了。”对方说话似乎很吃力。孙大明想了一会,问明了对方住处便挂了电话。
孙大明按照对方说的地址,很快来到了一间很破旧的小平房前,确认无误后,孙大明敲了一下门。“是孙大明先生吧?门没关,进来吧。”里面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孙大明推开门,眼前的情景使他惊呆了:一名年轻女子躺在一张小木板床上,一脸焦灼潮红,显然是病了。“我真的没办法了才给你打电话的。”年轻女子挣扎着想要起来。孙大明忙叫对方别起来,就躺着吧,然后问对方到底怎么回事?“我是外地来的打工妹,前几个月,我出了车祸,脚动不了了,老板炒了我,这两天真不巧又病了,只觉得浑身发热,很难受……”年轻女子吃力地说着。孙大明也注意到对方的双脚似乎真的动不得,想了一会问:“你没有熟人在这?”“有的,不过今早出去了,一天都没回来。打他手机又不通。”年轻女子痛苦地说。孙大明看了一会,问对方怎么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哦,是这样的,”年轻女子望着孙大明,“我的那位熟人也被老板炒了,现在她跑各小区收废品。今天,她收回了一大堆废书、废纸什么的,回来倒出来整理的时候,我看见一本还很新的书便拿来看,书页上写有你的名字电话。刚才我实在没办法想了,才大胆拨通你的电话的,我想叫你帮我买些药回来,我好像发烧了。”说着,年轻女子拿出一本书。孙大明一看就知道是自己买的一本小说,他知道,一定是母亲把它当废品卖了。孙大明看了看对方,走上前用手背碰了一下对方额头,大吃一惊:对方的额头非常烫手!
“不行,你得马上去医院!”孙大明几乎连想也没想,抱起对方就冲出门。“我不去医院,我没事的。”对方想用力挣脱下来,可是哪有半点力气?孙大明明白,她一定是担心医药费的问题,于是,他说:“别说了,先把病治好吧!”便不由分说地冲出路口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附近的医院。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再迟半个小时神仙都没办法了!”一位长得胖胖的中年医生检查完后很生气地说。孙大明只好笑笑,不知说啥好。躺在病床上的年轻女子说不出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孙大明,眼里满是感激的泪水……经过医生的抢救,年轻女子转危为安了。孙大明见她有了点精神,便问了一个他早想问的问题:“你熟人收回来的废品当中,你有没有看见一些证件什么的?”年轻女子想了想后点了点头:“是的,不过,我那熟人拿走了。”“你那位熟人是男的还是……”,孙大明想到了不久前给他打电话的陌生男子,于是问。“女的,年纪跟我差不多,我俩是一个村的,一块出来的。”年轻女子望着孙大明,一脸疑惑,“怎么了?”“没事。”孙大明差点就讲出了有人给他打电话向他要钱的事,一听对方的回答很是失望。
年轻女子笑了笑,和孙大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再说话。孙大明正要想个办法离开这里,先去处理证件的事时,从门外急急忙忙地跑进一名年轻女子,一进门就奔向病床上的年轻女子:“阿月,你没事吧?吓死我了!”“我没事了。如果不是这位大哥,我就完了。”病床上的年轻女子示意了一下旁边坐着的孙大明,然后又转向孙大明说:“这位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位熟人,叫阿红。”孙大明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这么年轻的女子也会去收废品?这时,病床上的叫阿月的年轻女子又说话了,她问她的姐妹阿红怎么知道她在医院?对方告诉她,是旁边住的一位老人说的,否则她怎么可能知道?阿月又问,一天都不见人去哪了?“唉,我实在不忍心看你这样熬着,就想四处找人借点钱,可是,都跑一天了,还是借不到一块钱。”阿红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眶湿润了。“不要紧的,会好起来的。”阿月笑着说。
孙大明看着、听着,不禁被这两位外来的打工妹的友情和她们顽强乐观的精神感动了,正想走开,让她们好好说说话,却被阿月叫住了:“孙大哥,你刚才不是问到什么证件吗?”说着又问阿红,早上看见的那几本证件呢?“证件?”阿红愣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对、对,早上那批东西里是夹有三本证件,好像是驾驶证、大学毕业证和一本房产证,是一位阿婆家的,我叫一位熟人送回去了。”“那些证件就是这位孙大哥的。”幸好你没有扔掉,否则不知怎么办才好了。阿月望了望孙大明,笑对阿红说。孙大明听着她俩的对话,忍不住把接到一个陌生男子的电话,叫他拿钱换回证件的事情说了出来。“什么?”阿红和阿月都大吃了一惊,特别是阿红,不停地说着:“不可能不可能。”“你马上联系那位送证件的熟人!”阿月急道。“好、好,我马上去找他!”阿红说着,急匆匆地走了。
半小时后,阿红回来了,手里拿着三本证件,正是孙大明的驾驶证、大学毕业证和房产证。“对不起,孙大哥。”阿红不好意思地把证件递给孙大明,然后拿出一张纸条也递给孙大明,说是她的那位熟人写的,他不好意思过来,便把要说的话写在上面了。孙大明接过紙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孙大哥,对不起,我不是贪财之人,我的一位朋友快不行了,急需一笔钱治病,可我却无能为力。情急之下,出此下策。我错了,请大哥原谅!”
“孙大哥,上面写了些什么?”阿月问。“哦,没什么。你安心养病吧,争取早日康复!”孙大明笑着,把纸条揉烂扔进了垃圾筒。一旁的阿红早已热泪盈眶……
(责编:非本 图:刘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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