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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奕今年45岁,是万安县华弈围棋学校的校长。二十多年前,郝奕从师范院校毕业后走上了工作岗位。当时的他血气方刚,风华正茂,事业上前程似锦,婚姻上也美满幸福,不仅娶了孙秀敏这一漂亮贤惠的妻子,而且还有了一位聪明可爱的儿子,可谓是春风得意。然而好景不长,没多久郝奕却染上了赌瘾。
郝奕所在的学校坐落在万安县冒家镇,冒家镇是国内有名的围棋之乡。清朝时,曾因出过乾隆皇上钦点的大国手冒湘舟而闻名海内外。冒家镇的孩子们自打从娘肚子里出来,就拿着围棋子当石子玩,故而冒家镇的人不仅皆会弈棋,而且棋技甚高。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此间突然掀起一股赌棋风潮,大凡弈棋者,弈棋时均要下些赌注来定胜负,以示胜者的王者风范。赌注先是几盒香烟,后来变成了饭局,再往后便成了赌钱。赌注越下越大,由最初的几元钱弈一盘棋,猛增至后来的几十元上百元、乃至上千上万元来赌一局棋。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耳濡目染,加上大学时的一些围棋功底,郝奕也逐渐地融入到了所在地的围棋赌博之中。
开始时,郝奕只是在放学后的暇余时间与人过上几招,而且赌注也下得很小,慢慢地他便弈上了瘾,赌注逐渐增大。由于郝奕年轻气盛,大脑反应敏捷,故而他与人赌棋十有九赢。天长日久,他对自己教书育人的工作感到了厌倦,觉得还是赌棋无拘无束,而且来钱也快,胜过教书百倍,于是他干脆背着妻子秀敏向学校辞了职,开始以赌为业。然而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棋场如同战场,而战场之上却没有常胜将军,在随后的一段时间内,郝奕的赌运开始出现逆转,而且是逢赌必输,短短数月,家中积蓄便被他彻底输光。秀敏在得知他赌棋输钱并丢了工作之后,与他大闹一场,抱着孩子跑回了娘家。而输红了眼的郝奕,此时却早已昏了头。为了赢回他输掉的钱,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自己居住的三间大瓦房以6万元的价格抵押了出去。然而幸运之神却偏偏远离他,郝奕在与一位外地棋手恶赌三天三夜之后,被对手彻底击败,不仅押房的6万块钱输个精光,而且还欠下了人家3万元的高利贷。败下阵来的郝奕被彻底击垮了——老婆孩子走了,房子也被他输掉了,而且屁股后面还有人跟着要债!此时他才感到了后悔,他觉得自己太对不起秀敏和孩子了。反悔又有什么用呢?欠下的赌债总得还人家吧,可他现在已是穷鬼一个,又能拿什么去还人家的债呢?而且秀敏还不知他赌输了房子和欠了人家的债,如果知道……他不敢再想下去了,该怎么办?思来想去,他想到自己目前唯一的出路只有一个字——死。死能摆脱一切烦恼和忧愁,自己一死万事皆休。于是这天上午,他找了一条绳,来到了镇东一处断壁残垣、破旧不堪的四合大院,他要在此了却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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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内幽深寂静,据说此院原为一大户人家所有,解放前夕该院主人逃往外地,此后便一直无人居住。郝奕踏着院内的荒草来到正房,他瞅准房上的一根横柁,找了一张破桌,上面架了一张破椅,然后登上椅子开始往柁上挽上吊的绳索。然而就在他挽绳索的当间,他突然发现他眼前光溜的横柁上有一块方方正正的“疤痕”,这块疤痕就像是人们在漂亮整洁的衣服上钉了一块不伦不类的补丁一般,特别显眼。他用手一摸,疤痕有些松动,他用指尖将疤痕往外一抠,疤痕竟然抠起,原来那疤痕竟是镶嵌在柁上的一个木盖,盖下却是一个木洞,洞内平平整整地放有一块折叠着的麻纸。带着好奇,他将麻纸打开,里面立刻现出几行工整的小楷字迹:
为避乱世,东山角黑石崖下,埋有我冒家祖上所传珍宝及部分金银细软,获此秘者,即与我祖有缘,金银财宝全部归你。祖传珍宝:一幅画轴、一副围棋、一帕丝巾、一册棋书,务请代为保管,来日若有冒家人前往索取,敬请奉还。取宝时你出古诗:“一曲离歌两行泪”,冒家人需答另一句古诗:“人间由命非由他”,以防假冒。倘若无人问津,待华夏安定之日,可将此物献于国家。我在九泉之下谢恩矣!
看罢麻纸上的留言,郝奕心中禁不住一阵惊颤:天啊!麻纸上所言之语可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他立时打消了死的念头,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按书信所示,拿了一把铁锹,来到了东山角的黑石崖下。此地寂寥空阔,静无一人。郝奕找准位置,锹铲手刨,在地下挖了近一米左右,果然挖到一只木箱。该箱虽有些腐朽,但存放在里面的两只青瓷花瓶却保存完好。郝奕从箱中小心翼翼地取出花瓶,揭去瓶口封着的蜡纸,发现一瓶内装有十几根金条及大量珠宝,另一只瓶内则装着留书人所言及的祖传珍宝——一幅画轴、一副围棋、一帕丝巾、一册棋书,与麻纸上所言分毫不差。
郝奕展开画轴,里面呈现出的是清代画家郑板桥的《松下手谈图》,画中画的是两位高士正在松下弈棋的情景。郑板桥一向以画竹见长,但该画却是以人物呈现,不仅结构精致,而且用笔苍劲,可见板桥画人的功底也非同一般。再看那副围棋,棋子黑白闪亮,耀人眼目。细看,那黑子均由乌色玛瑙制成,而所有白子均为白色珍珠磨就,其价无可估量。而那丝巾更为稀奇,该巾尺寸约一块普通毛巾大小,质地为黄色丝绸,上用银丝镶着“大国手”三个大字,落款处嵌有“乾隆御题”字样。该丝巾先不言其价值几何,单就乾隆的题字,也足以让历史学家和考古工作者研究琢磨上一阵子的。最后一册棋书,首页标明为冒湘舟所著,内容多为冒湘舟所研定式,也有与人对弈的棋谱,均为国手级水准。
郝奕看罢所有藏宝后,一时间心中狂喜——真是天不灭曹,有了这些物品他还有什么再想不开的呢?书信中曾明确告知,获此秘者,金银珠宝全部归己。不说那十几根金条,单是那些珠宝细软拿来享用,就足够自己和家人以及下辈儿孙衣食无忧了。当下,郝奕也不多想,回镇借了一辆小推车,将两只瓷瓶搬到车上,加以掩盖,然后推车前往七里之外的小王庄——父母家中,将珍宝先秘密隐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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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番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的变故之后,郝奕的心逐渐平静下来。痛定思痛,郝奕觉得自己以前真是太荒谬了,好好的日子不过,书不教,却整日赌棋,而且赌得差点家破人亡,如果不是上天怜悯他,让他意外发现了这笔财宝,他怕是早已……他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发誓:今后一定要戒掉赌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数日之后,他从藏宝中拿出三根金条,上银行兑换了十多万元现金,将曾经抵押出去的房屋重新赎了回来,并将所欠高利贷一次性全部还清,余下的一些钱他为家中置办了一些家用电器,然后他来到岳父家中负荆请罪,向妻子言明自己今后保证金盆洗手不再赌棋。秀敏打心眼里其实一直深爱着郝奕,她当时赌气离家,是怕郝奕越陷越深而不能自拔。眼下她见郝奕向她下保证,表决心今后不再赌棋,心中自然欢喜,二话没说,便带孩子跟郝奕回到了家中。秀敏走了数日,回家后见家中变了样,不仅有了她早就叫嚷着想要买的电冰箱和全自动洗衣机,而且小彩电还换成了大彩电,惊得她半天合不拢嘴。“郝奕,添这么多的东西,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当然是我赌棋赢来的!”郝奕故意骗秀敏道。秀敏闻听,立时拉下脸来:“我不稀罕你的这些东西,你赶快都给我搬走。”郝奕见秀敏生了气,赶忙道出真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述给了秀敏。秀敏听后,惊得再次张大了嘴巴。她没想到她走后,丈夫赌棋不仅赌掉了房子,而且还差点赌掉了命!在郝奕最危险的时候,她不仅没有帮他、劝他,而是跟他怄气离家出走。如果不是上苍有眼,关键时拉了他一把,他们夫妻怕早已是阴阳分离、各奔东西了。现在想想,她心里真是后怕极了。“郝奕,我今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秀敏说着,一头扑在了丈夫的怀中。“秀敏,都是我不好,今后我再也不会去赌棋了。”郝奕紧紧地搂住了妻子。
郝奕还真是说到做到,从此之后,不论何人寻上门来同他赌棋,他都婉言谢绝,可谓是言必信,行必果。赌,他是彻底戒了,但他对围棋的爱好却是丝毫没减。暇余时间,他仍旧经常一个人在家中摆棋,有时还特意将冒湘舟的那册棋书拿出来进行研究,果然棋技大增。秀敏见他对围棋如此上心痴迷,便鼓励他上市里参加每年一度的围棋大赛,郝奕言听计从。然而,这一赛不打紧,他却一下子夺得了全市围棋大赛的第二名。这一荣誉使得他一夜间名声赫然,他家中从此门庭若市,前来求教和学弈的人络绎不绝。秀敏见此情景,劝他干脆开办一所围棋学校,走教棋育人的道路。郝奕闻言,更合心意。自己原本就是教师出身,办学校教围棋一来名正言顺,二来也不会舍弃他的爱好,可谓是一举两得。于是他便向有关部门申请,挂牌办起了围棋学校。从此他由一位黑白场上的“杀手”,变成了远近闻名的一位“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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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逝,日月如梭,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这十多年来,郝奕教棋育人,开办棋校,一直过着富足充实的日子。然而公元1994年的那场变故,却一下子打破了他平静规律的生活。这一年,因政府要在郝奕的居住地冒家镇一带修建一座中心水库,冒家镇包括周围十几个村庄内的居民都迁出了原住地,从这以后郝奕的心便开始整日地揪着。郝奕自打得了那些珍宝之后,日夜都渴盼着能有人前来打探索取该宝,然而十多年过去了,他手中所藏宝物却一直无人问津。在此之前,他曾向冒家镇老辈人打探过留书之人——冒云铭的大名,但老人们回答得都相当模糊,他们只知冒云铭解放前曾是冒家镇有钱有势的人物,但具体详情却无人知晓。如今水库建成,冒家镇早已不复存在,他还从哪儿再等或再找这留宝之人呢?他若找不到宝物的主人,这一辈子又怎能安心呢?须知他手中的这些宝物不仅挽救过他的生命,而且还改变了他的整个人生轨迹,所以他出于感恩也好,守信也罢,总之他今生今世一定要想方设法寻到宝物的主人,将宝物完璧归赵。为了寻找宝物的主人,他曾想过各种办法,在全国各大报刊杂志也登过一些寻人启事,这些启事虽然没透露宝物的内容,但寻找冒家镇的冒云铭以及他后人的消息,却在报刊的显要位置刊登得十分清楚。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宝物的主人却始终没有出现过。他心中感到了万般的无奈。
又过了几年的时间,索宝之人仍没有一点消息。这天晚饭过后,郝奕在客厅用电视摇控器搜索电视节目的时候,中央电视台2套正在播放的《鉴宝》节目,一下子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他立刻将频道锁定,聚精会神地看起来。看着看着,他眼前突然一亮,一个念头立刻闪现在了他的脑海中。嘿,我何不带着宝物上中央电视台走一趟呢?想到此,他急忙将正在厨房洗碗的妻子秀敏喊了过来,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了秀敏,秀敏听后,怀疑地问道:“这法子行吗?”“试一试嘛,万一人家看了节目找上门来呢?你可知道,央视的节目海外有转播呢。”郝奕这么一说,秀敏也觉得可行:“那你就去试试吧。”
说办就办。翌日,郝奕先给中央电视台《鉴宝》栏目的工作人员打了电话,言明自己有宝物需栏目组的专家帮助鉴定。在征得栏目组人员的同意后,郝奕兴奋地来到地下室,将那幅《松下手谈图》拿了出来。明日,他将亲赴北京,上中央电视台《鉴宝》栏目组,请专家对《松下手谈图》做一个权威性的鉴定,看看此画是否为郑板桥的真迹,价值几何。为了行程安全,郝奕上路时,秀敏特意叫上了她的弟弟孙秀川陪郝奕一同前往。
去央视《鉴宝》栏目组鉴宝的过程十分顺利,专家不仅鉴定出《松下手谈图》乃郑板桥真迹,并且还给出了150万元的高额估价。而最让人感到兴奋的是:《鉴宝》栏目组将鉴宝全过程在央视经济频道进行了全程播放,起到了郝奕来此的真正目的——宣传作用。在回家的路上,郝奕的妻弟孙秀川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姐夫,你这下可大发了。我陪你来这么一趟,将来你卖画的钱怎么也得分我十万八万吧。哎,对了,你这画是从哪儿得来的?”秀川好奇地问道。郝奕却微微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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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奕在央视露脸后,经多家媒体又加以报道,郑板桥《松下手谈图》惊现万安县郝先生之手的消息在全国不胫而走。
郝奕刚一回家,不少的文物商贩,古画收藏者便纷纷寻上门来,要求收购该画,而且画价一涨再涨,最后竟然涨到了200万元。尽管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是前来索画的,但郝奕心中却也喜不自禁——因为他的目的达到了。他相信,有购画者就一定会有索画者。他对那些前来购画的均一一婉言谢绝,言明此画只是代人收藏,并不出售。来人见郝奕在高价面前毫不动心,只好一个个败兴而去。
秀敏的弟弟秀川自从得知姐夫手中有张现在价值近200万元的珍画之后,便不时地前来家中走动,力劝姐夫将画出手,以便向姐夫借些钱买辆小轿车玩玩,因为他太喜欢车了。可无论他怎么劝说,郝奕就是不理他的碴儿。秀川见郝奕愚顽不化,只好背地里向姐姐埋怨,说郝奕小气抠门死脑筋一个。秀敏见弟弟不是外人,只好将珍宝一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秀川在得知了详情之后才打消了心中奢望,不再上门。
这天,郝奕家中突然来了两位广东男子。这两位男子,一位五十多岁,生得满脸虬须;另一位二十出头,生得清秀挺拔。二人一进家门便上前热情地拉住郝奕的手,用粤语问道:“你可是郝奕郝先生?”“是的。”郝奕连忙回答。“我可找到你了,我是冒云铭的儿子啊。”郝奕闻听冒云铭三字,心中顿时大喜:“你,你们……我可盼到这一天了!”他高兴得语无伦次,急忙招呼秀敏为客人沏茶让坐,询问客人详情,二位客人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地讲明了其来意。
虬须客名叫冒飞,是藏宝之人冒云铭的儿子。同冒飞一同前来的年轻人是他的儿子冒小龙。前不久,父子二人获悉祖传珍宝之一的《松下手谈图》惊现央视《鉴宝》栏目之后,才知家中埋藏珍宝已被人取走,于是便按图索骥,寻到了郝奕这里……郝奕在听了冒飞的讲述之后,激动万分,正欲前往地下室取宝,忽然想起冒云铭书信中所言:凡取宝人须对上“一曲离歌两行泪,人间由命非由他”的诗句方可给予认领,于是他在说明事由后,将“一曲离歌两行泪”缓缓吟出。冒飞闻听立时答出下句:“不知何地再逢君”。郝奕听后心头一紧,冒飞所答并非书中要求对的“人间由命非由他”的句子啊。为了慎重起见,郝奕特意又强调了一次:“我说的是唐代诗人韦庄的诗句‘一曲离歌两行泪。”“是啊,我对的是韦庄的下一句‘不知何地再逢君啊。”冒飞仍旧没有对上“人间由命非由他”一句。对方对句有了很大出入,郝奕心中立时警觉起来,来人难道有诈?为了探明事情的真伪,郝奕当下并不动声色,而是满脸堆笑地先稳住对方:“好,二位先在此稍等,我这就去取宝物。”冒飞父子相互对视一笑:“不急,不急。”
郝奕出得家门,找一僻静处,掏出手机,拨打了公安局110报警台。
十五分钟后,两辆警车风驰电掣般地向郝奕家驶来。车停后,车上的几名公安人员立刻冲进了家中。等待取宝的冒飞父子俩见状,不由地大惊失色,二人很快被公安人员带到了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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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奕的怀疑一点没错,经过公安人员的严厉审讯,冒飞父子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原来冒飞真名叫李大宽,冒小龙名叫刘爽,二人均为文物贩子。前不久,二人闻听郝奕手中藏有郑板桥《松下手谈图》的真迹之后,便前往万安县,准备以高价购买该画。二人来到万安县打听郝奕的过程中,经人介绍认识了秀敏的弟弟孙秀川,于是便同孙秀川交谈了起来。孙秀川自从从姐姐那里知道了画的来历之后,对郝奕卖画一事虽然已不抱任何奢望,但近200万元的画价却仍时时地攫着他的心。眼下,眼见得又有人前来买画,他突然生出一个邪念——趁郝奕寻找珍宝主人心切之际,加上从姐姐秀敏处了解到的一些内情,何不借助广东的这两位文物贩子,将郝奕手中所藏珍宝骗到自己手中呢?于是他将自己这一想法告诉李大宽二人,他要二人扮成珍宝的主人冒云铭之子之孙,前往郝奕处骗宝,事成之后,双方二一添作五,平分画款。李大宽二人在听了孙秀川的计谋之后,自然喜不自胜,三人一拍即合,很快便付诸了行动。然而,令其没料到的是,在最后眼看宝物就要到手之际,李大宽对出的诗句却出现了错误,使得这一骗宝美梦最终破灭。其实在此之前,这三人对所要答对的诗句也进行过一番研究。当时秀敏在同孙秀川讲述珍宝来历的时候,孙秀川只记住了秀敏所言的第一句诗“一曲离歌两行泪”,而要求取宝人所对出的下一句诗,秀敏当时没讲,秀川那会儿也没想到将来要骗宝,故而也没当回事去问。眼下骗宝要应用下一句诗,孙秀川才感觉到了其重要性。他想返回头去再问一下秀敏,可他做贼心虚,又怕露了马脚。于是他搬来诗歌词典找出“一曲离歌两行泪”一句,发现该句乃唐代诗人韦庄之作,便想当然地将“一曲离歌两行泪”的下一句——“不知何地再逢君”转告李大宽,结果正是这一句看似合意,但却并非所对的诗句坏了他的大事,使得郝奕产生警觉,让眼看就要到手的宝物付之东流,而且自己还招来了身陷囹圄的灾祸。看来世间万事真的是“人间由命非由他”,该你得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得的,上天定不会让你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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