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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说晚安

时间:2011/10/14 作者: 陌颜 热度: 69479
  她今晚不回来了。记忆中,这好像是第一次我独自一个人呆在家里过夜。呵呵,想起来还真是可笑!想要早点睡觉,想要乖乖的,可是……又不想。已经爬上床,已经闭上眼睛,又重新爬起来。突发奇想的想在墙上画些什么,于是就画了。铅笔在墙壁上一下下的摩擦,发出轻微地声响,有细碎的粉末洒落下来,无声的掉落在地上。画的是什么呢?有点像羽毛吧,好像又不是。曾经在年年的画中看见过,第一眼就爱上了。简单的线条,单调的颜色,组合在一起却像有魔力一般,有着某种诡异妖艳的感觉。我还真是有病啊。居然在租的房子里那么嚣张。也许哪天退房的时候,会为了这点涂鸦付上一笔赔偿金。
  
  突然有点冷,穿上衣服。看着窗外寂静的街道,偶尔有汽车疾驶而过。每隔一会儿,还有一两个疯子大叫着走过,嘴里用英语骂着我听不懂得话。想要出去走走,却又不敢。要是被哪个疯子袭击,那可不是好玩的。搞不好来个先奸后杀,我还要考虑该不该主动向他提供保险套呢。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浓郁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我把脸凑到杯口上,任由热气弥漫,眼镜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然后我等着它慢慢消散,看着眼前的事物一点点显现,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像幻觉。
  
  翻出前几天图书馆借郭敬明的书。很多人不屑他的文字,觉得华而不实。在我看来是矫情。可我还是挺喜欢的,也许像我这样站在青春的尾巴上的人就是喜欢无病呻吟。看着看着,就觉得胸口闷闷的,淡淡的悲伤倾泻而出,越聚越多,慢慢形成漩涡,把我包裹进去。我该庆幸自己手边没有安妮宝贝的书,不然一定会被折磨的半死不活。耳朵上传来阵阵刺痛,提醒我今天居然瞒着我妈去打耳洞。没有什么罪恶感,只有偷腥般的快感。想要做点叛逆的事,也不枉年轻过。我从来都是没有棱角的人,做了那么多年的好孩子,却觉得恐慌。我就快要18了,就快要成年了。我做过什么?什么都没有。既没有张扬不羁的放肆,也没有伏案疾书的努力。真TMD失败!
  
  实在没事做,又不想睡觉,只能写一些文字了。虽然明天还要去听什么讲座,但愿不要在课上睡觉才好。不过我想是睡不着的,那一个个英语单词,若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听,恐怕就是和听天书无异了。想起郭敬明写过的《天亮说晚安》,看来今天真的要这样了。现在是一点睡意都没有,都怪咖啡。这样的夜晚,总是习惯去怀念。毫不奇怪的想起了那呆在延安中学的短暂的一年。不知道为什么,记忆中最深刻的居然是每天熄灯后寝室里浓郁的花露水味道。还有那一个个被失眠折磨的狂燥不安的夜晚。我睡在下铺,上铺那位总是喜欢熄灯后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做作业,温习课本。每当这时候我总是想,我是不是不太努力。然后又自我安慰地说,不是。其实睡眠更重要啦!可是为什么等到她看完书,关了手电筒,躺下睡的时候,我还醒着。真是让人抓狂,早知道我还不如看书呢。还记得那些考试考的面红耳赤的画面。每次考试都会觉得时间紧张,如果有连着几道题做不出来,就会开始躁动,血好像一下子都涌上来。然后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不然就真的完蛋了。考完后看着同学们红彤彤的脸,有种释然。原来大家都考的没那么得心应手。记得当时我恨透了这种生活,巴不得早结束早好,可是现在却觉得淡淡的幸福。记忆果然是种可怕的东西,它让一切都面目全非。
  
  有时候我会想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以前我以为自己知道,可是现在却是一片茫然。我离开上海,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是为了读书吗?应该是的。好像又不是。如果可以选择,我想要离开。去不同的地方,见到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方住,看不同的风景。然后,在不同的地方流泪。我果然是被安妮宝贝荼毒的很深啊。如若什么地方都不是我的地方,那是不是会活的轻松点。至少我可以像个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游走在城市的边缘。可是,不可能。现实不允许我这么做。理想与现实的决裂往往残忍得令人绝望,就像一个站在悬崖峭壁上的人,看着山崖下的世外桃源,却无能为力。要么苟延残喘,要么惨烈的毁灭。就是这么无奈。
  
  我有时候极度自恋,有时候又会强烈的自我厌恶。对自己始终有失望。思想的巨人,行动的弱者恐怕说的就是我这种人吧。我总是在纸上谈兵。我也曾在桌上写下类似座右铭的东西。也曾踌躇满志的说要怎样怎样。可是最后呢。我还是在她不在的时候,不停的看书,听歌,泡图书馆。然后在一天就要过去的时候狠狠鄙视自己一番。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我已经比之前的好多了。在学校,我会笑得很放肆,和同学嬉闹,和每一个路过的认识的人打招呼。果然,人还是社会性动物,呆在人群中就会觉得安全。只是在某一瞬间,会突然安静下来,不愿说话。听着周围聒噪的声音,像耳鸣了一般处在真空状态。但我还是有所畏惧,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人群有种畏惧。尽管我在尽力克服,尽管没人能看出来我有这种问题,可它确实存在,我明白。
  
  觉得自己挺没劲的,总是把自己搞的神经兮兮的。我总觉得现在的我还能思考,也许10年,20年后,我就和那些衣着得体,面目冷漠的人一样了。行走在营营役役的人群中,麻木不仁。这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却是无法避免的悲哀。
  
  4点半了,天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亮了。我该睡觉了,现在睡到早上,还能睡3个小时。喝完最后一点咖啡。听到液体顺着喉咙流淌而下的寂寞的声音。晚安!
  
  1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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