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很晴朗,但是心境却怎么也晴不起来,为了我工作及生活上的事情,我们时而争吵,母亲说我对她的怨恨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与日俱增,这让我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有几丝伤感,有几丝惭愧,有几丝悲凉,有几丝难以言传的味道。(我真的有些厌倦了,有时候我觉得很难和她讲清楚道理。)也许她从未对我有什么希望,这让我心底有一丝恍惚感,也许,我真的不适合这个世界,到了该去修行的时候了,让这一切恩怨都随风去吧!母亲的话让我很不好受,也许是我从前深深伤害了她?
我走的时候,母亲没有说话,也不曾看我一眼。
我没有什么朋友,内心的苦楚与困惑又能将给谁呢?三舅?不行,他也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许坤?也不行,第一他头脑简单,第二他和我没什么深交。
我又该何去何从呢?也许我已经没有未来了,出家?我会习惯那种生活吗?会不会是我觉得拘束和清苦?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亲人之间无法相互理解,最后变得冷漠,也许,最好的办法是远离。
如果没有母亲的呵护,我早就流浪街头了,到今天,算是我赚了!原本一无所有,一无所有。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原本一无所有,到底也是一无所有。有人说,这人生不过是幻象,是心底的幻象,它并不真正的存在,如此,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到了哈尔滨,想起了曾经的老师、朋友老丁,实际上我和老丁有很多共同的地方,不过,他比我更自视清高自命不凡,他有他骄傲的资本,他的绘画水平很高超,但是在这块土地上,真正的实力是没有用的,只有溜须拍马会搞关系的溜须派才有空间,最起码在东北是这样。老丁的性格太古怪,敏感多疑,搞得现在谁也不愿意和他来往,实际上他也不愿意和这些人来往,曾经他的同学甚至有些厌恶他。
想来老丁也是奔四十的人了,转眼间韶华便逝,不知他对此有何感想。
到林大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路灯明亮,一切好似在昨日一般,好像从前的一些事情发生在昨天,也许,时间真的是相对的,时空没有绝对界限,一时间心底竟然有些落寞。我记得老丁在21栋顶楼,上去一看,顶楼早已改换了模样,门已经换过了,不是原来的铁皮门,似乎是近两年换过的,也许老丁已经结婚,买房子自己过活了,回去的时候,看着林大院内那一盏盏昏黄的路灯,清冷的院落,稀少的行人,不禁有些感慨:也许,曾经住在这里的老丁是很寂寞的吧?他为了他的那个前女友住在这里,为的只是和她隔窗相望,可是她却不曾理会他。老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与寂寞为伍,人生短促,转眼间他就是奔四十的人了,四十岁独自守候在这清灯冷夜,守着这寂静的院落,空旷的房屋,不知老丁作何感想?!
也许,我们心中有太多的欲望,灵台已经被蒙蔽了!当欲望从心中熄灭的时候,再次睁开双眼看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又会是什么样子??
师大也没有从前繁华了,艺苑书店书的种类在减少,回想昔日人来人往的繁华,犹如前朝昨梦般虚幻,繁华过后,留下的,是无尽的落寞。
从前我以为只要水平高就可以做些事业,可是后来发现事实并非如此,往昔对艺术的执着和对绘画的挚爱被淡淡的情怀所取代,一切恍如浮云,在眼前渐渐飘散。那一切对于我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当你看到事情这一面的时候,那一面往往就被掩盖住了,被掩盖住的那一面,又会是什么呢?
此生若不逢离乱,哪得天涯饱看山!
松花江上的残雪已经开始消融了,恍惚间我记得去年冬天见到了张瑜,我曾经追求她,过去的事情,想想像梦一般的没有真实感,那是去年的事儿吧?猛然间意识到不对,那只怕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几年没有看到老丁了?只怕有几年了吧?!
旅馆里的那条鱼要死,我对着它念超生咒,念过几遍之后,它似乎猛然间活了过来,并且看了我一下,然后没有多久就死掉了。难道鱼死的时候也有回光返照?!我心念一动,以前我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我给一只要死的蜘蛛念超生咒,念着念着,它转动眼睛看了我一下,我当时感到很惊奇!!
我的人生该何去何从?也许,结束仅仅是另一个开始,开始却正预示着将要到来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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