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一)
二十四年了,我一直穿着一件平凡的外衣,而对于这一件外衣,我感到十分地不满意。因为这一件外衣是这个社会为我穿上的,在我还没有思想意识的时候,人们就将这一件命运的外衣穿在我身上了。事实上,我厌恶的不是这一件平凡的外衣,厌恶的仅仅是,人们在未经得我同意,就将它穿在我身上了。真的,这个社会想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来支配我个人全部的思想与意志。社会,是一个非常不讲道理的统治者,它有着控制人类的强烈愿望,所以在每一个生命诞生的时刻,它都会以它的意愿,送给她一件与身份有关的外衣。
命运就是这样开始的,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得到了一件极为平凡普通的外衣。除了我自己穿着这一件极为朴素的外衣外,我身边的所有的人也都穿着与我一模一样的外衣。对命运的认识,其实是从顺从与习惯开始的,因为我首先看到的是无数与自己有着相同命运的人,所以我根本就感受不到这命运本身的级别与矛盾。面对着所有与自己有着相同命运的人,我的思想意识里根本就考虑不到平等与公平本身。我甚至是感受不到这个社会所存在的力量,我也没有十分清楚地意识到:这个社会一直以任何的一种形式来孕育着我的思想与意志。它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它一直将我视为它的一种创造的结果。真的,社会这个统治者将所有人都视为它的一种创造的结果,为了追求刺激,所以它会创造出无数个不相同的结果来。
在十三岁以前,我想自己的思想与意志从来都不曾属于过我自己,因为我根本就不会思想。不要不相信,因为在这以前,我的思想都是处于一种极为乖顺的状态,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其实并不属于我自己思想的结果,而是属于我身边的人。然而我身边的人所教给我的知识却也是如此地肤浅与落后,因为他们希望我如他们那样去顺从这命运本身,也希望我如他们那样去拥有与他们相一致的思维方式,也希望我如他们那样去掌握他们所已经拥有的生存技巧。总之,人们教以我的都是他们已经拥有的东西,事实上,除了这些,他们也想不到任何其它可以教以我的知识了。在十三岁以前,我的思想与意志都处于一种自然的状态,因为我不曾想过去拥有属于自己的思想与意志,也不曾想过去超越自己的命运,也不曾想过去追求一种命运之外的人生。十三岁之前,我并不是我自己,因为我的思想不曾属于我,而是属于我所生活的那一个生存环境。
可这并不代表当我十三岁以后,我就拥有了属于我自己的思想与意志。因为在十四岁至二十四岁这漫长的十年时间里,我仍然不曾拥有过真正属于自己的思想与意志。可是,从青春期开始,一场剧烈的思想大地震真正地开始了。我的思想开始有了反抗的意识,我对命运的思考也开始了。十四岁以后,我的思想在慢慢地萌芽,虽然并没有开出灿烂的花朵来,可总算是萌芽了,离开花结果更加接近了一步。这似乎是一种自然的生命旅程,一个生命到了一定的时期,就必定诞生新的东西来。一个人到了青春期,自然而然地就有了模糊又具有巨大诱惑的“性欲”。这一种欲望是人类的一种天性,是一种无法抑制的情感。思想,似乎也是顺从了这样的一种自然法则。在青春期之前,思想处于一种睡眠的状态,而到了青春期,沉睡的思想会睁开眼睛来看这个世界,甚至是开始思考这个世界本身,慢慢地,也会思考到生命、人生、生活、命运、自由、幸福这些我们触摸不到的事物来。
在我写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已经过了二十四岁的生日。坦白说,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年龄阶段。因为在这样的一个年龄阶段里,事业、理想、爱情、婚姻、几乎成为了思想全部的主题。我应该坦白,我也常常思考这些问题,甚至也会为这些东西而烦恼。因为我内心深处对这些东西是极其向往的,却也是有着几分恐惧的。我渴望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份事业,可是我没有;我心中也一直有着一个理想,可我始终无法看见理想的岸;我也一直向往着爱情,可是始终未能遇到一份真正美好的爱情;对于一些别人可以看到的东西,我什么都没有拥有过。以一种正常的社会思维来评价,我是一个非常失败的人,因为我一无所有。我头上戴着的是一顶农民工的帽子,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农民的外衣。读书,是一个农家子弟改变命运的唯一方式,这是父辈对我的教育。然而,我并没有遵循这样的一种教育,因为我没有走一条读书改变命运的路。当然,我并不是不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是觉得自己实在不愿意忍受那种束缚式的学校教育。于是,我就放弃了这样的一种唯一改变命运的方式。可在内心深处,我却时刻不忘记提醒自己:无论如何,我都要摆脱这样的一种苦难式的命运。农民,意味着的是一种不光荣的社会身份,更是一种苦难式的社会命运。我的父辈是如此地教育我来认识一个农民的命运的,事实上,我二十多年所看到的事实,也如父辈们对我的教育一模一样。在整个社会的思想观念里,农民是与苦难联系在一起的。于是,人们尽可能地逃避这样的一种苦难式的社会命运。我自己也一直在逃避。其实,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是不愿意去接受自己的这一种苦难式的农民命运的,这也许是出于一种自尊心与虚荣心的作用吧,因为我以为农民是一种社会本身所鄙视的身份,所以我不愿意被任何人所鄙视,事实上我也不可以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可在后来,我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因为我不该认为农民是一种不光荣的身份,也不该刻意地逃避自己就是农民的这一个事实。这农民的身份其实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坏处,反而是让我从中得到了许多珍贵的东西。假若没有这一段农民的生活经历,那么我一定没有机会坐在电脑的面前写这些文字。
尽管我不喜欢学校教育,可并不代表我也不喜欢读书。相反,我从十四岁开始就迷恋上了文学,直至现在我还喜欢着文学。从十四至二十四岁,对文学的热情从来都是消失过。我甚至是决意要走一条文学的路。我想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一个真正的作家与诗人,如高尔基、托尔斯泰、泰戈尔一样的作家与诗人。可是,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对任何人隐瞒了自己的这一个想法,我以为自己这样的想法,会成为人们的笑柄。事实上,站在一个农民的角度上思考,我不应该有这样的一种想法。所以,我尝试过说服自己放弃这样的一种想法,可不知为何就是无法放弃这一个在所有人看来都不切实际的生命理想。确实,文学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唯一的奋斗目标。从十四岁至二十四岁,我的心对文学的眷恋是越来越深刻,甚至是到了一种不可自拔的地步。然而,我不可能不清楚自己离文学是如此地遥远。我是一个农民,我的父辈也都是农民,我一直在一个以农民为主的社会群体里,这一种生活几乎就是一种离文学本身没有任何关系的生活。在现实生活中,我没有靠近文学的机会。不仅如此,所有的人也都不会相信我会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因为在所有人的眼里,我仅仅是一个与他们一样的农民与农民工,而不是一个大学生,也不是一个读书人,更不是一个知识分子。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打消我内心深处对文学的热爱与追求。实际上,文学对我个人的影响也是非常地大的,如果没有文学,我一定也是走那一条通过上大学来改变命运的路。真的,假若我的生命中没有出现过文学,而且也没有迷恋上文学,那么在今天,我就一定会拥有一个大学生的身份,而且也会因此拥有一份更加体面的白领工作。可在今天,我却只能以一个农民工的身份去从事一份符合农民工身份的普通工作。可尽管如此,我也还是没有放弃过那一个神圣的文学梦。在今天,我几乎可以肯定,自己这一生都不会放弃这一个神圣的文学梦。
我很孤独。直到现在,我还是认为自己很孤独。因为在现实生活中,我感觉自己得不到任何人的理解与接受。不管是我的亲人还是朋友,他们都不可能理解我内心深处的许多想法。当然我并不是在责怪他们,因为他们对我的关心与爱都是非常真诚的。只是,我实在不喜欢他们将他们的想法强加在我的身上。比如说,他们会建议我去学习一些在他们看来很有用处的技术,也会教我如何去做人做事。虽然说,他们的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让我拥有一份更好的工作,我自己本身也感受得到,他们是真心希望我生活得更好。然而,他们一点也不知道,我在思想上是一个多么独立的人,我不可能轻易地接受他们的想法。我很明白,自己在所有人的眼里,我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工,我的人生轨迹终究还是离不开一个农民的命运范畴。对于农村的女子而言,她一生的命运,是命中注定的,到了合适的年龄就结婚生子,成为一个安分守己的普通农家妇女。可是,我是如此地清楚自己不可能走这样的一种人生,不是因为鄙视这样的一种人生,也不是因为觉得这样的人生过于平庸,更不是因为害怕这样的一种苦难式的命运。真正的原因很简单,我觉得自己不可能从这样的人生获取最大程度的幸福与快乐,我渴望拥有一种更加完美的美好人生。应该说,我是一个有理想的女子。然而现实生活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理解我的理想,甚至是嘲笑我的那天方夜谭般的人生理想。我不仅仅要去面对自己的那一种农民的社会命运,在精神与意志上,我也必须强迫自己去接受这样的一种社会命运。我的肉体与精神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被分裂了成两部分,一部分就是所有人也是这个社会所承认的农民身份,另一个部分就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却又无比崇高的生命理想。我接受自己的这种农民的社会命运,可是我又不能放弃自己的那一种高贵的生命理想,可所有的人却又都仅仅只承认我的那一种不可能改变的农民命运。在精神上,我所承受的痛苦是非常地剧烈的,在现实生活中,我的情感找不到任何渲泄的方式,思想就好像被囚禁了一样,没有任何交流的机会。在情感上,我是完全地躲在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在这片孤独的世界里,我的忧伤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我的痛苦也从来没有消停过。心中纵使有一个神圣的文学梦,可现实的命运却让我离文学非常地遥远。我的求知欲非常地强烈,却是缺少学习的精力、时间与金钱,有些时候,我写作的欲望也非常地强烈,可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进行文学创作。我的心一直强烈地渴望着文学,却是一直过着一种与文学无关的生活,除了没有足够的金钱、时间与精力去研读文学书籍,我也没有一个自由的写作空间。对于一台用来写作的电脑,我也足足盼望了三年。可尽管有了可以用来写作的笔记本电脑,我可以用来创作的时间也还是非常有限的,因为我不得不花大部分的时间去从事一份维持生计的工作。然而,我还是感到很欣慰,因为我感觉到自己在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的生命理想。
其实,我应该感谢自己那丰富的创作灵感。因为我真的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就完成了自己的首部作品。尽管这一部作品并不是很长,大概十万字吧。而且我也不敢肯定这是一部非常优秀的作品,可是我仍然还是很高兴自己可以写出一部十万字的作品来。这一部作品在完成后,我也重新审阅了两三次,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可是,我还是有一些忧虑的,我害怕这一部作品也会有一个悲伤的命运。假若这样,我知道自己一定会受到一些打击的,尽管这种打击并不能扼杀我对文学的渴望与热爱,可从心理角度上,我还是不愿意去承受这样的一种悲伤的结局。对于自已未来的命运,我其实是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所谓最坏的打算就是我一生都必须去面对一种只能渴望文学、却实现不了文学梦想的悲剧人生。然而,即便真的要我去承受这样的命运,我又可以有些什么埋怨呢?
自从我感到自己只存在于一个孤独的个人世界时,我的思想就一直在自言自语,而且从来都没有停止过,事实上,我也不敢让它停止言语,否则我就真正地陷入了一个孤独虚无的黑暗世界里,我害怕自己会永远地死亡在那一个黑暗的世界里。在我渴望文学却又靠不近文学的所有时刻,我的理智与思想都在不停地言语:无论如何,我都不可以放弃这一个神圣的生命理想,我也无论如何都要成为一个被所有人赞美的作家与诗人。在任何时候,我都不敢松懈自己的思想,因为我害怕自己稍有放松,我的思想就会改变行走的方向。现实生活令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去研读文学方面的书籍,却是不可能阻止我不停歇地去思考。在最孤独最悲伤的日子里,我没有更多的机会去读书与写作,可我仍然可以拥有充足的时间去思考。因为我可以利用任何的时间去思想,而且是非常自由畅快地思想,不受任何事物的束缚。其实这是一种自我对话的过程。我不能说这样的一种思维行为是非常有意义的,可至少它可以让我从中得到了许多快乐;我也不可说这样的一种思想的方式会启迪我的智慧之门,可至少它不会让我离智慧之门更加地遥远。我的思想一直都在自言自语,甚至是在我阅读的时候,也会间歇地停下来思考。在这种自我问答的过程中,我的脑海中不停地浮现一连串的问号,同时,我也会不停地为这些问号找寻一个又一个的答案。
我问:你为什么要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难道是为了追求那光荣的名声么?
当我面对着一个农民的社会命运时,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去摆脱这样的一种苦难式的命运,每在这时,我都会想到:以一种作家与诗人的身份去替代这样的一种社会身份。我仅仅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所以人们所渴望的东西我也盼望着,谁不愿意去拥有一个更加体面的社会身份,谁不愿意得到这个社会的赞美,谁不愿意成为社会目光里的成功者。我仅仅只是一个人,所以我也渴望这些东西,至少这些东西比一个农民的命运更加地光彩。
我问:一个作家与诗人的称誉真的可以满足自我的虚荣心,就算满足了,我的人生也会因此而显得更加地完美又有意义么?
一个作家与诗人的价值与意义不会如此地简单。假若一个作家不能写出一些优秀的文学作品来,也不能写出一些出色的诗来,那么她还有资格成为作家与诗人么?什么才算是优秀的文学作品,什么才算得上出色的诗?《雪国》、《飘》、《简爱》、《汤姆大叔的小屋》、《母亲》这些世界名著是不是优秀的作品呢?徐志摩、冰心、闻一多、普希金、雨果、泰戈尔的诗是不是出色的诗?答案是肯定的。可是,世界上哪能有那么多的文学天才啊,无论如何我都难以抵达那样的一种高度。我是谁啊,我的父辈都是农民,我自己本身也是农民,我所受的教育几乎都是与文学无关的东西。所以不仅别人不相信,我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可以成为如普希金、泰戈尔那样天才般的文学大师。可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追随这些文学大师的作品呢?并且我也不应该花费那么多的精力去思考文学的价值与意义。真的,假若我并不想成为一位真正的作家与诗人,那么我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文学梦而承受了如此之多的孤独与悲伤。天知道,这是多么痛苦的回忆,我甚至是不愿意去回忆那样的一段岁月。多么地漫长啊,将近十年的时间里,我几乎都是依靠一种顽强的意志去面对每一天的生活。也许人们常常看到我的笑脸,可隐藏在我心中,却是沉重的悲伤呀!那是一种无人可以理解的孤独与悲伤呀!一个农民为什么就不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作家与诗人呢?没有人天生就是作家与诗人,只要我肯去努力与付出,那么我也一定可以实现自己的梦。
追随文学已整整十年了,这漫长的十年,我似乎一直在阅读文学,也在思考文学,可最后却还是发现自己所阅读过的文学书籍竟然如此之少,对文学的思考也是如此地肤浅。我似乎看过很多的书籍,可如果要我一一回忆,所有的一切又显得非常的模糊不已;我似乎也一直在思考,可所有的思考又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这么多年的努力,似乎都没有任何的价值与意义。回忆这一段孤独又苦涩的岁月,仿佛是一场虚无的梦,梦醒后,什么都消失了。可是,心中却很清醒,在往后的日子里,这一场梦还会继续。因为这一场梦根本就没有终点。有时候,真的很无奈。因为文学已成为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我根本就无法放下对她的那一份深沉的痴恋。可因为承受了太多的痛苦,所以我也渴望着去放下。另一个方面,我的求知欲也越来越强烈,除了对文学感兴趣,我也对哲学与心理学感兴趣。然而我又缺乏学习这方面知识的机会。现实就是如此地残酷,我如此执著地坚持了那么多年,最终也不能向前进跨进一步,我仍然不能拥有更加多自由的创作空间,我也没有更多自由的学习空间,我依然承受着一种苦难式的社会命运。可为何我还是如此执著于这一个遥不可及的文学梦呢?真是有些想不明白。
(二)
这段时间,每当我从睡眠中醒过来时,总有一种掉入梦里的感觉。对我而言,醒着的时候反而是一场梦。真的,这些年的生活晃如一场梦,梦境里,是一片无止境的悲怆:一个人的世界,是如此地孤独又彷徨,渴望被理解却得不到理解,渴望飞翔却一直被束缚着。我的梦想一直都无法飞翔。然而,我的身体与灵魂都被飞翔的欲望折磨着。我的思想仿佛陷进了一个死胡同里,回不了头,也前进不了。因为我仍然对飞翔还抱着最后的幻想。
尽管我对生活与命运本身从来都持着一种积极乐观的心态。可很多时候,我还是害怕去面对生活与命运。我知道生活其实给予了我很多非常宝贵的东西,我的思想全都是它赐予我的,这命运本身带给我的,绝对不仅仅是痛苦,还有一种真正的智慧。所以,我真诚地感谢生活与命运本身,因为我的思想与情感都是它们的馈赠。对它们的感激之情,甚至高于对父母的感激。父母给予了我珍贵的生命,可它们却给予了我,高于生命本身的思想与灵魂。曾经,我埋怨过生活与命运,因为它们的存在,让我承受了许多的痛苦与悲伤。可在如今我却明白了: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必须去承受生活与命运本身所给他们带来的痛苦、悲伤与快乐。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孤独,至少这种孤独的感觉非常地强烈,而且是一直存在着的。孤独的人,一定是痛苦与悲伤的,可却不一定没有快乐。我这个一直躲在孤独世界里的人,其实也是在享受着孤独本身。当一个人真正喜欢上孤独,并且将孤独视为了一种习惯,那么孤独本身就不再仅仅是一种痛苦与悲伤,也会是一种自由与快乐。这情感来源于生活命运本身,而生活与命运的一切却又都是有着意义的。痛苦与悲伤本身对一个人也是有意义的。一个经历过痛苦与悲伤的人,也许更加懂得幸福快乐的意义。一个人的一生,只有经历过了痛苦、悲伤、快乐与幸福的全部生命情感,才能算得上是一种完美的人生。这生活与命运也许真的给人带来许多的痛苦与悲伤,可缺乏了这些痛苦与悲伤的经历,人又怎么会有成长的机会呢?在今天,我已经是一个习惯了孤独与忧伤的人,可尽管如此,很多时候,我还是恐惧孤独里的那一份没有人可以理解的痛苦与悲伤。如果要我具体地说出那一种源于心灵深处的痛苦与悲伤来,我恐怕会表达得不够清晰。世间万物的关系原本就属于一种矛盾的关系。所以,我不仅眷恋孤独也恐惧孤独,我热爱生活也害怕生活,我热爱生命却惧怕生命。我想摆脱孤独,却也害怕失去孤独。离开了孤独,我会痛苦与悲伤;面对着孤独,我也将会痛苦与悲伤。我害怕去生活,却也离不开生活本身。我害怕这个世界,却也不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对于自己如今的一切,我既热爱又感激着,却也恐惧又痛苦着。真的,我的内心世界就是如此地复杂又简单,既矛盾又清晰着。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其实没有勇气去面对一个真实的自己。我不但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社会命运,也没有勇气去自己的未来,更没有勇气去面对一个内在懦弱胆怯的自己,也没有勇气去面对一个具有所有“人性弱点“的自己,我几乎否认自己的全部思想与情感。我不敢去面对一个具有各种各样的欲望与虚荣心的自己。我明明知道,灵魂是存在着的,并且也以一种无形的力量来控制一个人的思想、意志与行为,可我就是怀疑这灵魂本身的真实性。我心里面明明非常强烈地想要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可却是完全地否定自己有这种写作的能力,所以,我没有勇气承认自己所写出来的东西叫文字,我也没有勇气承认自己所写出来的诗叫诗。明明自己是一个非常善良又宽容的人,可无论如何就是不相信自己身上拥有着这样美好的品质。总之,我怀疑自己所有的一切。于是,我就成为了一个极其矛盾的我。我强烈地渴望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可却一直怀疑与否定自己的这种高尚的人生追求与理想;我强烈地热爱着生活与生命,却一直在怀疑与否认自己对生活与生命本身的那一种真诚的爱与热情;我有着一个人所应该有的所有欲望,却一直怀疑与否认它们的存在,甚至是为此而感到惭愧与羞耻。我没有接受那一个是真实的自己,却是在非常痛苦地创造一个不真实的自己。为了不失去自己,所以我时刻地提醒自己按照一个榜样去生活与思想。真的,在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似乎都在想像中思想与生活着。我成为了一个不真实的人,因为我所有的思想与情感都在迎合其他的事物,而不是因为我自己的快乐而存在着。我对名利、功名、金钱、财富、地位、权力本身其实存在着非常强烈的渴望,可是我却极端地批判与否定了自己的这些内心深处非常强烈的欲望。我一直在为了梦想本身去生活与思考,可我却从来没有勇气来肯定自己的这些付出与牺牲都是有意义与价值的。我一味地想要成为我自己,却也在不停地否认那一个最真实的自己。所以,我很矛盾也很痛苦。因为我追求我自己,却在这个过程中失去了自己。
痛苦与悲伤来源于生活与命运,也因为痛苦与悲伤,所以我不愿意去面对生活与命运。另一方面,我又不肯承认自己的懦弱,所以我强迫自己去坚强地生活顽强地与命运作斗争。我很孤独,因为我不但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的真实命运,也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真实的生命理想,然而,我又渴望被理解,被所有的人理解,可事实上,我不可能得到自己所渴望得到的理解与支持。我害怕孤独,却也不得不去面对孤独。我一直在寻找自己,却也一直在失去自己。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勇气去面对这最真实的自己,我一直在否定自己所有的思想与情感,我甚至是为自己本身的人性弱点感到羞耻与自卑。其实我内心深处渴望去想像一切去思考一切,可另一方面又在无情地嘲讽自己的异想天开。我渴望有思想家的智慧与内涵,可却没有勇气去向所有人坦诚自己的想法。我真心实意地想要实现我自己,却在最后向那个真实的自己低下头。然而更为可悲的是,对这所有的一切,我竟然浑然不知。因为我一直沉溺于寻找自己的孤独与彷徨之中。我的思想与情感都陷入了一种极为混乱与矛盾的状态之中,所以我一直以为自己在思想与生活着,因为我要通过这样的一种方式来实现自我。可是,我真的是在思想与生活么?其实我在失去自己的思想与情感,因为我的思想与情感,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的感受与快乐放在首位,相反我把这个社会与他人的目光与感受放在了首位。也因为如此,我才如此狂热地追求名利、功名、金钱、财富、地位与权力。而我在受着这些东西诱惑的时候,我竟然出于一种清高的倨傲而否认了自己的这些内心深处非常真实的追求与欲望。而且,我也因此产生了一种错觉:我从来都没有失去过我自己,我一直都在实现我自己,所以,尽管我因此而孤独与痛苦着,也都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我想有所作为,因为我渴望通过一种具体的方式,实现自我生命的一种意义与价值。于是,我选择了文学。所以,哪怕我觉得生活与思想本身,包含着痛苦与悲伤,我还是强迫着自己去生活与思想。有时候,我甚至不愿意去思考与文学有关的任何东西,可为了某种欲望的本身,所以我也强迫自己去思考一切与文学有关的事物。尽管我知道自己应该去阅读更多的文学与非文学的书籍,可很多时候我还是对阅读产生了厌倦的情绪,可最后还是竭力地强迫自己去阅读。这么多年以来,我其实一直都在违背着自己的意愿去生活与思想。如果说,我是孤独、痛苦、悲伤、绝望的,那么这一切也都是自己所造成的结果,因为我自己本身意志的不坚定与思想的不成熟所造成自己在思想与情感上的“自我迷失”。我以为自己在坚持自己,我以为自己在实现自己,事实上,我所有的一切都仅仅一种想像与谎言。我其实在一点一点地失去我自己。
可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迷失了自己之外,还有无数的人都在迷失着他们自己。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几乎都没有机会成为真正的自己。因为他们的思想与情感全部与这个世界本身有着非常密切的关联。我们每一个人本身就是这个社会的一种结果。我们似乎拥有着自己的思想、意志、情感,可这些东西却是受这个社会本身所影响出来的结果。我们渴望自由与快乐,可是我们的自由与快乐也是这个社会本身的一种结果。因为我们所拥有的一切东西都是受着这个社会本身所影响的,这个社会对我们而言,就是一个坚固的牢笼,我们的思想、意志、情感都必须受着它的控制与引导。这样的比喻也许不文雅,可这却是一个不铮的事实。人,无论如何都是与这个社会紧紧的联系在一起的,人就像这个社会的一件作品,因为人身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在社会的作用下所形成的。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其实也是母亲与孩子之间的亲密关系。这样的关系就注定了人在社会的面前,处于一种被动的关系。然而,在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竟然忽略了这样的一种事实,我甚至以为,自己仅仅只是我自己,是与社会与命运分离开来的个体生命。正因为这样的思想,所以我也以为自己所面对的孤独与悲伤,是一种理所当然的结果。
我逃避现实,也不敢承认那一个最为真实的自己。其实真实的自己也是处于一种思想与意志都被周围环境所控制的自己。生活中真实的自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农民,是一个肉体与灵魂分离开来的矛盾人。我的意志不愿意服从命运的控制,所以,我的灵魂已经不承认、也不属于那一具农民的躯体了。真的,当一个人的肉体与灵魂处于一种分离的状态,那么她必定是孤独痛苦的。因为她的思想、意志与情感也会因此分裂开来。所有的一切对于我而言,都已经不真实了。我的灵魂已经脱离了那个农民的躯体,而我的肉体其实也还是被农民这样的一种社会命运所束缚着。总之,我从这个社会得到的知识告诉我:我仅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一个在社会的目光里,没有知识,没有聪明的大脑,没有高尚的思想品德,没有良好的文化素质的人。然而我生命另一个部分灵魂却如此地告诉我:我有着属于我自己的思想与智慧,我有着属于我自己的尊严与人格,我有着属于我自己的追求与理想,我有着属于我自己的对幸福与快乐的思考。我是一个肉体与灵魂被分离开来的生命。所以我已不是我自己,我的生命失去了一种平衡感。所以,我必须痛苦与悲伤。可是有一种方法可以令我减少自己的痛苦与悲伤,那就是让灵魂服从肉体,也就是让自己的思想、意志与情感都服从于这个社会与命运。我从灵魂上接受自己的命运,也接受这个社会对待自己的每一种方式。总之,我的灵魂无条件地服从于这个社会的环境。我甘愿去承受一个农民的命运,我甘愿去忍受贫穷,我也甘愿让自己的思想、意志与情感处于一种被命运所控制的麻木不仁的状态中。只要我让我的灵魂完全地麻木,那么这孤独、痛苦与悲伤的感觉就会完全地消失。然而,我真正的意愿却是令肉体来服从我的灵魂。其实这是一种非常愚蠢的想法。因为肉体的力量远远大于灵魂的力量。社会的力量有多大,肉体的力量就有多大,命运的力量有多大,肉体的力量就有多大。我的思想、意志与情感的力量无法去抗拒这个社会的力量,也是无法去战胜命运的力量。
因为我的灵魂不服从于我的肉体,也就是不服从这个社会对我思想、意志与情感的支配。可仅仅因为这样,命运的力量就会从我的身上消失么?不可能,我不可能因为不想成为了一个农民,我就真的不是一个农民;我想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可我不可能马上就如愿地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我必须要通过某种行动的方式来抵达自己的目的。我要成为一名作家与诗人,所以我就一定要去阅读更多的文学书籍,甚至非文学类的书籍也要阅读,我还要去思考文学,也要去生活,甚至是思考生活与人生的意义与价值。我必须要去做这些事情,除非我不想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可是,仅仅做这些还不够,因为我还应该尝试着去写作去写诗。人生就是如此地忙碌,因为每天都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可时间却又是如此地短暂与紧迫,假如我为了生存本身而不得不去工作时,那么工作就会占去了我一部分的时间,在工作之外时,我们也仍然要花一些时间去与朋友约会去娱乐去休息,那么我们的时间已经被占去超过四分之三的部分。尽管如此,剩下的四分之一时间也还有可能被忧虑与痛苦本身所占去。坦白而言,我似乎没有专门用来学习与思考的时间,我也没有专门用来写作的时间。似乎我的时间从不属于自己,就像我从不是我自己一样。
真的,不要忽视命运的力量,命运真的可以令你失去一切的时间。当你不能拥有属于你自己的时间,那么你又如何去做你所想做的事情呢?你总不可能不休息吧,因为这样会影响到你的健康。你也不可能不与朋友约会,因为这样会让你失去一种正常的交际能力,你也是不可能不娱乐不放松一下自己,因为这样你的痛苦与悲伤的情感就得不到释放与缓解。时间就是金钱,可对于一个不能去拥有自己的时间的人而言,时间根本就不值钱,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与价值。对于一个穷人而言,时间对他们仅仅只是苦难命运的方程式,而对富人而言,时间就是摇钱树。贫穷占去穷人一生的时间,穷人的时间是苦难的积累;可富人的时间才是真正地有价值有意义的,因为时间对他们而言就是财富的积累。富人用智慧去赚钱,穷人用血汗去换钱。我成为了一个穷人,所以我的时间也是不值钱的,因为我必须要将超过三分之二的时间花费在维生这件大事情上面。纵使我心中有梦想,我有着非常强烈的求知欲,可现实的命运却不愿意给予我一个学习与思考的机会。我想做的事情其实有很多很多,想去阅读更多的书籍,想去作更多有意义的思考,想去创作出一些优秀作品来。我甚至希望自己所写的每一篇文章,所作的每一首诗都是有真实的意义的。真的,我想做的事情是那么地多,在我眼里,这些事情都是非常有意义有价值的,并且我会从中得到真实的幸福与快乐。我是一个穷人,可我并不是一个没有思想的人,更不可能是一个没有思考能力的人。我是一个农民,也是一个敢于追求梦想的人,也是一个对生活充满了热情与爱的人。可当命运作用于我的身上时,我真的没有机会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反而是一定要去做自己不喜欢也不情愿的工作,去忍受一种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的生活。
这么多年了,灵魂与肉体之间就如此地地相互拉扯着,谁也不愿意服输,我摆脱不了命运的力量,却也不肯妥协于它。于是,灵与肉就必须承受痛苦与悲伤。我在现实与梦想之间徘徊,我的思想在经历着一场大风暴。在这一场风暴里,我的精神与意志都陷入了一种完全孤立无援的状况里,绝望过,也死亡过,却也一次次地重生了。命运的魔鬼时刻都绞尽脑汁给我设圈套,而我也是时刻都提醒着自己不要被命运的魔鬼所俘虏。在这一场灵与肉的激烈斗争里,我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从来都不敢松懈,哪怕真的很疲惫很疲惫,也只能去坚持着。命运这个东西,真的非常地了不起,因为它可以锻炼一个人的生命韧性。每当我心平气和的时候,我就会非常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一个农民的社会命运,因为这样的命运赋予自己的东西,是生命里最为珍贵最有意义的。同时,我也不再期待那一个作家与诗人的光荣身份,真的,我所渴望得到的并不是那一种作家与诗人的光荣身份,我真正渴望的是这知识本身,真正渴望的是一种有意义有价值的人生,我渴望去生活、去认识这个世界与爱这个世界。我向往自由,追求真理,寻求幸福与快乐的真谛。真的,尽管我是如此地渴望自己成为一名作家与诗人,可这不是我生命的最终追求与目标。在我还没有被人们当作作家与诗人的时候,我就常常去思考作家与诗人的意义与价值,在我还没有成为一个文学家的时候,我也常常去思考这文学的意义与价值。尽管我可以用来读书学习、思考的时间是如此地短暂,可我也还是尽可能地去作一些自己觉得有意义的思考。在我看来,作家并不是编故事,诗人也不是吹牛大王。真正的作家是用故事去感动人,甚至是引导人们的一些有意义有价值的思考。真正的诗人,是用一种最真诚最纯洁的爱去为人们歌唱。作家与诗人的意义不在于他成为了一个作家与诗人,而是在于他的作品提升了读者的思维,并且熏陶了读者的高尚情操。我是如此强烈地要成为一名作家与诗人,可我却不愿意成为一个只会编故事的作家,更不愿意成为一个专门说空话的诗人。
我愿意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因为我希望通过这样的一种方式来诠释与演绎我自己的美好人生。
(三)
世间万物都有着属于它们的意义与价值,这孤独有着孤独的意义,这悲伤有着悲伤的意义,这快乐有着快乐的意义,这幸福有着幸福的意义。我们不仅仅可以从幸福快乐的生活中体会到人生的乐趣,也可以从孤独与悲伤的经历里获取许多的人生智慧。从出生到现在,我都以一种农民的社会身份生活在这个社会上,在物质上,我过的是一种非常清贫甚至有些苦涩的生活,在精神上,我过的应该是一种极为富裕的生活。因为我拥有梦想,尽管很多时候都是孤独与忧伤的,可因为拥有了梦想,所以对孤独与忧伤本身也就习惯与坦然了。直至后来,还将孤独与忧伤当作了一种美好的享受。我追求自由与真实,所以我知道自己必须要去面对自己的命运,去执著于自己的梦想。贫穷占去了我大部分的时间,可是它终究还是没剥夺去我的梦想。所以,我哪怕贫穷着,也时刻去真诚地去生活去学习,甚至也思考着。我思考所有我可以想像得到的事物,思考所有我可以思考得到的东西,也不受任何束缚地去思考一些事物的关系。也许,我在忍受着命运的折磨,我也忍受着贫穷的折磨,甚至在心灵上也时刻忍受着痛苦与悲伤。可是我仍然没放弃过任何我以为正确的信念,我没有放弃梦想,我也没有放弃生活与思考,我也没有放弃对这个世界的爱。
二十四年的生命历程里,在思想与情感上,我都犯过错误,甚至也迷失过我自己。这些年来,我的思想一次次地掉入死胡同里,那种孤独与彷徨,痛苦与绝望最终也还是没有令我堕落,反而令我更加地坚强与勇敢。那是一段多么孤独又苦涩的岁月啊,仿佛进了地狱好几趟的滋味。然而,这其实都
是有好处的,因为如今我不再害怕去面对那一个真实的自己了,甚至是坦然地接受了那一个真实的自己,我坦然地面对自己内在的灵魂,也接受自己身上所拥有的一切的品质。在眼前,我仍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因为我还是没有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也仍然是一个农民,一个农民工与穷人。可是我已经有勇气去接受自己的这一种社会命运了,同时,也有勇气去追求与坚持自己的梦想了。我不止一次这样告诉自己:这前面的二十多年的生活经历才我生命里最为珍贵的岁月,因为我得到了生命里最为重要的东西:善良、正直、宽容、勇敢与坚强。这其实都苦难命运赋予我的最为珍贵的礼物。这些珍贵的生命品质也成就了我生命最初的意义与价值。回忆这二十多年的生活,自己其实也失去了一些东西,可得到总比失去的多。我唯一失去的就是生命中最为宝贵的青春。在我青春的岁月里,我似乎没有享受过青春,因为在这一个特殊的青春岁月里,我的灵魂正处于一种极为彷徨极为孤独的时刻,我的思想也陷入一场剧烈的大风暴之中。生命的青春就是在这种孤独又悲伤的处境里度过的。可当我真正地从这一场风暴中走出来时,却也获得了一些人生的智慧。我失去了青春,至少在青春的时候,我没有像所有人那样去享受过青春。青春也不是完全地孤独与痛苦,可悲伤似乎比欢乐更多一些,以致于我根本就体会不到青春的欢乐。二十四岁,其实也还很年轻,却不再是那种纯真的青春年代,更何况自己经历了一番剧烈的思想大风暴后,思想与情感更加不可能如纯真的少女那样单纯与纯洁了。
我丢失过自己,而且不止一次丢失我自己。不过,在最后我总能将丢失的自己找了回来。我应该为自己感到高兴,因为我并没有真正地迷失自己,在思想与情感上,我也犯过错误,可这些都被自己及时地纠正过来了。二十四年了,我似乎都是依靠着自己的力量去成长,因为我一直都不遵循别人所教给我们的方法去生活、去思想。在今天,我尊敬我的父母,尊重我的每一个亲人、朋友,甚至在所有人身上,我都学到了许多东西,可我相信,我与他们之间仍然存在着一些差距,因为他们的思想属于他们自己,我的思想属于我自己,他们的快乐属于他们自己,我的快乐属于我自己,他们的追求与理想属于他们自己,我的追求与理想属于我自己。他们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与思想方式,我也有属于我自己的生活方式与思想方式。我爱我的父母,爱我的每一个亲人,也爱我的每一个朋友,甚至也爱每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朋友。因为我确实可以从每一个人身上感悟到许多有意义的东西,在与每一个人的相处中,我也获取了不少的欢乐。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其实都是我的老师。这所有的人都是构成我思想与情感的因素,从他们的身上,我得到许多的生活经验,我的思想也得到了很大的收益。“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这是孔夫子的话。可在我看来,这个大千世界的每一样事物,都是我的老师,因为这大千世界的每一样事物都可以提升与锻炼我的思维能力。
我可以用来阅读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事实上我也没有更多阅读书籍的机会,因为我不能拥有足够的金钱去买下一个图书馆,甚至也没有足够的时间跑到书店去享受免费的阅读。我可以思考的时间可能更多一些,因为我一直都在生活,生活着,就必须去思考。所以,我思考的时间其实很充裕,因为命运与生活让我的脑袋瓜子不停地转动。生活,是一本百科全书。这一本书,我们每一个人都在读,并且是用一生的时间去读。这是一本神奇的书啊,因为它对每一个人的影响效果都是不一样的,人们对生活的理解是各式各样的。真正的知识其实并不是从哪些有文字的书籍里得到,而是从现实生活中得到的。真正的思考能力也不是从书本里的知识里学到的,而是从实际生活中学到的。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可书籍里面的知识都是从生活中提炼出来的。生活,给予人的教育才是最全面最有意义的。当我问自己:到底我从生活与命运中得到了些什么时,我感觉到自己什么也没有得到,因为自己终究还是没有探索到它们的终极意义。可是,我又不得不承认,其实自己真的得到了许多许多,因为从生活与自己的命运里,我因此拥有了丰富的情感,拥有了许多美好的生命品质,也拥有了一些思考的能力。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从生活中得到的。为此,我不得不真诚地去感谢这个世界,也不得不真诚地去爱这个世界。
然而,走到真实的生活当中,我却是一个特别容易忧伤的人。因为我感受不到自己的力量。我看着许多人去承受痛苦与悲伤,看着人们在为着某些利益而斗争,看着人们被伤害与去伤害,看着人们自责与悔恨,看着人们在慢慢地丢失自己。每在这些时候,我总希望自己拥有巨大的力量去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然而,我没有任何的力量。却只能痛苦地看着一些悲剧的发生。真的,我总不愿意看到悲剧的出现。尽管,悲剧本身也有着它的意义,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体会到它真正的意义的。比如这孤独吧,现实生活中,大多数人都害怕孤独,他们千方百计地想要逃避孤独。对这些逃避孤独的人而言,他们难以体会到孤独本身的意义,更加不可能从孤独里体会到一种快乐来。当一个人有了承受孤独的力量后,这孤独对他才可以产生积极的结果。同理,当一个人有了承受悲剧的力量后,这悲才会对他产生积极参与的结果。这世间万物,都是有着它自身的意义与价值,可并不是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拥有力量去体会到它们的意义与价值。现实生活中有许多人,仅仅只希望去享受幸福与快乐的生活,而不希望去体验孤独、痛苦、悲伤的意义。幸福与快乐并不是人生全部的情感,可幸福与快乐却是每一个人最乐意去享受的。人们对孤独、痛苦与悲伤都存在着一种避讳与同情的心理。因为人们会不自觉去逃避孤独、痛苦与悲伤,也会不自觉地去同情一个孤独、痛苦与悲伤的人。其实,我们应该为一个承受过孤独、痛苦与悲伤的人感到幸运,因为他会因些而拥有着更为丰富的生命情感。不要觉得这些非快乐的生命情感是没有意义的,其实它们比幸福与快乐本身更有意义更有价值。因为它们令我们成长得更快,让我们更加靠近幸福与快乐的真谛。真的,当我生活着的时候,我常常情不自禁地痛苦与忧伤,为自己,也所有的人。因为我不仅仅感受到了命运对自己的作用力,也感受到这个社会对每一个人的作用力。我每天都看着人们在演绎一种既喜又悲的人生,而我自己也是演员与观众。
去生活吧,因为我必须去生活;去爱吧,因为我必须去爱;去孤独吧,因为我必须去孤独;去痛苦吧,因为我必须去痛苦;去悲伤吧,因为我必须去悲伤,去欢乐吧,因为我必须去欢乐;去幸福吧,因为我必须去幸福。命运,原本就是客观存在着的,所以并没有公平之分。在命运的面前,任何人都仅仅只是一个承受者。当我坦然地去接受自己的命运之后,我就意识到自己与命运之间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关联,我仅仅只是一种命运的承担者罢了。也许这种承担的方式有些沉重,可并不是沉重到可以毁灭我所有的一切。命运,其实对我经不存在任何威胁的作用了,因为我不会因为命运本身而放弃探索人生的意义,也不可能因为命运本身而失去生命里全部的幸福与快乐。生命,寻求的是一种真实的情感,包括孤独、痛苦、悲伤、快乐与幸福。而命运的力量,是不可以剥夺我们去享受一种真实的人生,因为它根本就不可能剥夺我们去体验生活的权利。人,才是自己最大的敌人。当一个人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的那一个最隐蔽的生命灵魂时,那么他就是他自己唯一的敌人。可当他真正有勇气去面对那一个最真实的自己时,也去坦然地接受那一个真实的自己时,那么在这个世界上,他就再也没有敌人了。一个没有了任何敌人的人,已经成为了胜利者。尽管在这个时候,他还在忍受着某种苦难的命运,他也还是成功者。因为命运的魔鬼已经找不到攻击他的部位了。
凡高是一个伟大的艺术家,可是没有人可以理解他复杂的生命情感。他的孤独、痛苦与悲伤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理解的,他的幸福与快乐也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理解的。心理学家将他划分为精神病患者,其实是一种错误。因为这位伟大的艺术家所承受的生命情感是如此地丰富,也许是他以外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经历过的,心理学家仅是从一种社会与学术的角度去分析他的情感,可对于凡高本人而言,也许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如今,社会上都流行着这样的一种观念:凡是一些天才般的艺术家,精神上都存在着一些毛病。至少,很多的艺术家的精神问题都成为心理学上的典例。事实也许并不是这样的。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天才,真正的天才都经过千锤百炼后才修炼出来的。一个所谓的天才艺术家,之所以创作出超越于时代与历史的伟大著作来,也是因为他自身的思想与精神的境界都超越了他自己与他所在的那个社会。对于我们平常人而言,我们又怎么能准确地理解这些艺术家们的所有思想与情感呢?甚至我们也不清楚他们的思想与精神到底抵达到那一种境界,也许是一种所有人都未曾想像得到的境界。所以对于这些有着特殊思想与情感的艺术家,我们对他们真实的思想与情感理解得并不充分,所以也不应该以一种学术的方式去判断他们的精神状况。或许,他们并不是我们所认为的那样。对于他们的一切,都应该是出乎于我们的意料与想像之外。对于尼采与托尔斯泰这些天才的文学大师而言,或者他们精神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错乱,因为他们的精神与情感本身就是人类的一种奇迹,他们自身所拥有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可以令他们的精神出现问题么?天知道,他们的智商有多高,他们心理素质有多么地出人意料!他们本来就是人类的精神大师与思想大师,似乎他们的精神不应该出现任何的毛病。我一直都不愿意相信一个伟大的艺术家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的事实。哪怕是中国现代诗人海子与顾城,我也不愿意相信他们有精神问题。因为我们都应该相信,他们都是一些心灵非常纯净的人,他们的思想也是如此地纯洁与高尚。对这个世界本身,他们一定是充满了爱与宽容的。至于,他们为什么要选择死亡,却是一个真正的且永远都不能解开的谜了。真的,假若他们愿意去生活,那么他们就一定可以轻而易举地去生活。因为他们的智商与情商都应该高于普通人的,我们都不应该认为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比普通人差,因为他们的生命情感比普通人都要坎坷,而且也更加地丰富。真的,他们不是没有生活的智慧与能力。可是,谁又知道他们是如何思考生活与人生的,或许他们已经体验与超越了生活本身,所以才会去体验死亡本身。一个天才艺术家,也许是因为体验了所有的世俗情感,所以才渴望去探索一个与死亡有关的谜,于是他们毅然地走向了死亡,甚至是不留下任何死亡的理由。
生活中我们可以想得明白的事情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也很多。人们的智慧其实也不是万能的,因为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的谜没有被人类解开。因为知道自身的思考能力有限度,所以我从不敢去追求一个最终的答案。我不是没有信心去相信自己的思考能力,而是非常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思维能力没有能力抵达事物的最深刻的内在涵义。我有勇气去思考一切的事物,却没有勇气去为自己的思考作一个最后的定论。就比如我写作这一件事,其实我不是为了写作而去写作,也不是为了成为作家与诗人而去写作。我应该是为着某种我认为有意义的东西而去写作。我是受着灵感与思想的引导去写作的,而绝不是为了编一个有趣的故事。此时此刻,我其实不是在写作,而是在探索某种我自己也不明白的真理。因为我完全是受着思想的引导去写下这些文字的。在这一点上,我是完全地坦白的。因为直至如今,我还不知道自己在未来是否可以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也不敢肯定自己所写下的这些文字是否可以公开在人们的面前。对于未来的一切我都不敢去肯定,尽管我那么希望通过写作的方式去维持自己的生活,也希望自己在写作这一条道路走得更加通畅一些,因为我越来越意识到自己的知识面是如此地狭窄,我渴望去阅读更多的书籍,也渴望去体验一种更加真实丰富的写作人生。其实,我想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的动机非常地单纯。因为我以为自己在这样的一种写作生活中可以获取到更加真实的幸福与快乐。也许是灵感之神的宠幸吧,这段时间的创作灵感似乎特别地丰富,可往往又苦于没有更充裕的时间去进行文学创作。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有些惋惜自己那丰富的创作灵感,我觉得自己浪费了这丰富的灵感。
(四)
真的,我感觉到很累。坚持了这么多年的梦想,还是没有实现。令我不得不感到悲伤与绝望:也许自己真的没有文学天赋,否则那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还是没有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追逐文学,已整整十年了,在这一条路,我承受了太多的孤独、悲伤与痛苦。可更加令我感到烦恼的是,哪怕自己真的很孤独很疲惫,也没有勇气去放弃自己的文学梦。
其实对生活并没有太多的期盼,仅仅只是一种自由快乐的写作人生罢了。然而,这样简单的愿望却也显得非常地遥远与不现实。真不知这是谁的错,命运的力量对一个人的影响实在太大了。或许,我真的有足够的勇气与力量去反抗命运,可这样的后果,却也一定会让我疲惫不堪的。因为在如今,我就感到非常地疲惫了。可是,我还是不可以放弃自己的梦想,我也不可以让自己的意志完全地听命于命运的安排与支配。我是深刻体会到了命运的力量的,却是从来没有去埋怨过命运,因为我不会去做这样愚蠢的事情。其实,在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追求自由思想与真理的人,都是要承受痛苦的。或许自己就是一个追求自由思想的人,所以孤独、悲伤与痛苦对自己而言也是必然的,绝不是命运故意施加于我身上的。我渴望自由,渴望去思想,渴望去探索生命的意义与价值。孤独、痛苦、悲伤就是产生于我追求这些东西的过程之中。假若,我安份守已地去承受一个农民的命运,也满足于一个农民的平凡人生,那么我肯定会少了许多的孤独、痛苦与悲伤。可问题的关键在于,我的自尊与理智都不允许自己去接受这样的一种命运与人生。理由就是自己在这样的一种人生里,体会不到任何的意义与价值。像渴望自由与真理一般,我也渴望幸福与快乐,真的,我一直都在思考幸福与快乐本身。然而很多时候,我却不知自己是否真正地幸福与快乐过。可能是因为这些年过于孤独、痛苦与悲伤的缘故吧,令我失去了感受幸福与快乐的能力。
其实孤独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因为孤独给予一个自由思考的空间,而一个自由的思考空间,似乎就是一个透明的镜子,通过这个镜子,我可以看清楚许多没有形体的事物,包括我自己的内心世界。真的,当一个人处于一个孤独的处境时,她的灵魂也是完全地透明的。我已经不害怕孤独了,却也不愿意总是去承受孤独,我也不害怕痛苦与悲伤,却也不愿意总是去承受痛苦与悲伤。对这些东西,我似乎有着非常强的免疫力,可尽管这样,我也还想摆脱它们。毕竟自己也仅仅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是有限度的,我实在有些疲惫了。所以想去摆脱一切,孤独、痛苦、悲伤、幸福与快乐,都是我所想去摆脱的。如果这世上有一种药可以让我睡死过去五年或者十年的话,那么我真的愿意死过去五年或者十年。真的,我没有轻生的念头,就是想忘记了一切去好好地松懈自己的思想与情感。真的,我什么都不需要,仅仅想好好地睡死过去一次罢了。忘记了所有去睡眠一段时间。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实现的愿望。不管有多疲惫,我仍然要去生活着、爱着、幸福与快乐着、孤独着、痛苦与忧伤着。并且,我也必须去渴望与坚持着,我渴望着一切美好的事物,也坚持着一切美好的事物。
我是一个农民,这是我必须去承受的一种命运。也许这是一种苦难的命运,可对我而言,这也是一种幸运,因为从这样的一种命运里,我得到了许多非常珍贵的东西。对于这种命运,我心怀感激。尽管我并不为自己的命运而感到自卑,可我知道自己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因为我要实现自己的理想,我要让自己的人生过得非常地精彩,我也会得到自己所渴望的幸福与快乐。我不可能永远地承受着一个农民的命运,也许我不可以如愿地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可我一定会让自己有一个非常美好的人生。真的,我心中并没有太多的奢望与追求,我仅仅想去拥有自己所渴望的幸福与快乐而已。并且,我所追求的幸福与快乐也是与金钱、地位、名利无关的。我所渴望的仅仅只是一种更加自由更加简单快乐的人生罢了。我一点也不愿意掺进任何的一种关系之中去,总之,我愿意成为一个与世无争的君子。真的,假如可以选择,那么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品行高尚纯洁的隐士君子。然而,我怎么可能成为这样的一种幸福快乐的人呢?也许吧,我应该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并且通过这样的一种方式去维持自己与家人的生活。我希望自己可以给予父母一个更加舒式祥和的晚年。在眼下,父母才是我最大的牵挂。我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劳累了大半辈子的父母过上一些舒适的日子。真的,假若我仅仅只为我自己而活着,那么我一定不会在乎任何东西。可是,为了生活本身,我必须去拥有许多的东西,否则我就无法去感恩自己的父母与亲人。我不是金钱的奴隶,可如果没有金钱,我就一定实现不了自己的大部分愿望。我去写作,不是为了名利与金钱,可在命运与生活的压迫下,我也必须要通过这样的一种方式去赚钱来改善自己与家人的生活。
我如今已二十四岁了,这是了不起的二十四年。在这并不漫长的三分之一的人生里,我得到了生命里最为珍贵的东西。尽管在这二十四年里,我承受着一种苦难的命运,也忍受了太多的孤独、痛苦与悲伤,可所有的一切都成为我生命里最为珍贵的财富。所以,我是如此真诚地感激着命运热爱着生活,因为这非常特殊的二十四年,我才拥有了如此之多的美好品质。生活着,是一种幸运,思想着,是一种幸福。在今天,我仍然承受着一种苦难的命运,可我终究还是成为了一个幸福的人,因为我拥有一颗纯洁高尚的心灵,所以我总是如此真诚地去生活去感激与爱着一切。曾经我迷失过自己的思想,可在经历过一段漫长的彷徨与孤独后,我还是寻找回了一个真正的自己。在所有人的眼里,我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可这仅仅只是别人的观点与想法。能做一个最真实的自己,才是一件最为幸福的事情。人生,真的非常地短暂,转眼间,自己的生命消耗掉了三分之一的时光。而这已经失去了的时光,我却活得非常地迷茫,总是在清醒与糊涂之间徘徊与犹豫着。可这一切都成为了一种属于我自己的历史,已经失去了它的意义与价值了。而未来,才是我可以去珍惜与把握的。剩下的三分之二的人生其实也非常地短暂,似乎是看不到头,可仔细一算,却发现可以利用的时间真的非常地少。一个人到了二十四岁,她必须要学会生活与思想。因为她需要去做太多的事情,去处理太多的关系了,她必须迅速地成长与成熟起来。假若还没有事业,那么她要去追求自己的事业;假若她的理想还没有实现,那么她也要去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如果她还没有自己的爱情,那么她也一定要去追求爱情;一个生活在尘世中的人,必须要去做许多她不理解也不情愿的事情,也必须去履行许多的社会责任与义务,而且她也必须要去追求金钱、名利与地位,也许她真的不在乎这些东西,可还是要为这些东西而努力。因为这些东西会增加她自身的成就感,也会增加她幸福快乐的感受。如今我已经过了二十四岁了,所以哪怕我极不情愿成熟,也必须成熟起来,甚至我也必须学会生活与思想。并且,我也不可以放弃自己的理想。一个人过了二十四岁,已经停止了成长,而是在一点点地变老。真的,你不再觉得自己在长大,而是觉得自己在慢慢地变老,你也不再觉得时间是非常漫长的,而是在一点点地缩短与消失,你甚至可以感受到生命在慢慢地走向年老与衰弱。岁月不但在你的记忆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痕,也会在你的容貌上留下一些痕迹,这些痕迹不会消失,并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更加地清晰与深刻。青春在一点点地消失,生命在一点点地衰老。或许吧,你还没有真正地老去,却是可以预见到自己未来年老的身影。
真的,我知道孤独对自己而言是一种财富,我也害怕失去孤独。可是因为到了二十四岁这个还有一点残余的青春的年纪里,我不得不去摆脱孤独、痛苦与悲伤。因为我要去为自己的人生理想而奋斗,也必须要去追求与实现自己一直在渴望着的幸福与快乐,必须要去成为一个自己想要成为的人。我必须要停止自己所有的彷徨与无奈,孤独与忧伤,因为这时间在慢慢地消失,假如我还去犹豫与徘徊,那么我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实现自己的所有愿望,我也不可能获得自己一直想要的幸福与快乐。过去的二十四年,我的世界里,仅仅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可在二十四岁以后,我必须向所有人敞开自己的世界,因为我的幸福与快乐与这个世界有着太多的关联,我的幸福与快乐必须建立在一种和谐的人性关系上。无论如何,我都要去处理许多复杂的人际关系,也必须要在自己与他人之间寻找一种平衡的关系。真的,我必须要抓紧时间去成为一个我自己想要成为的人。我再也不可以去留恋那个孤独、痛苦、忧伤、彷徨、迷茫的青春了,我只能去真诚地生活着、思想着、追求着、幸福着、爱着。我所要做的事情是如此之多,可时间却是如此地之少。真的,我还想去写许多许多的诗,也想去创作出更多一些的文学作品来,我也还想去读更多的书,作更多的有意义有价值的思考来,不仅如此,我也想去享受这美好的生活,去享受爱情、婚姻、家庭、亲情、友情等所有的人生乐趣。我不愿意放弃任何一种体验生活与人生的机会。我想去做每一件我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情。
我不再愿意去面对自己眼下的这份维生的工作,也不再愿意去承受一种农民的苦难命运,也不再愿意去承受更多的孤独、痛苦与忧伤了。总之,我非常着急地想要去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也要去成为一个最真实的自己。我要得到自己所渴望的幸福与快乐。我要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因为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有更多学习与思考的时间,学习得更多,思考得更多,我才可以写出更多优美的诗来,才可以创作出更多优秀的文学作品来。我追求一种圆满的美好人生,对我而言,成为一个自己所想要成为的人,就是一种圆满的人生。一个圆满的人生,包括了孤独、痛苦、忧伤、快乐与幸福的全部生命情感经历的过程。在过去的二十四年里,我已经体验到了孤独、痛苦与忧伤的人生,当然不能说自己没有享受过幸福与快乐,可相对比之下,孤独、痛苦与忧伤的感受更加深刻一些,它们应该是我这二十四年里最主要的生命情感。真的,这段生活经历已经令我感到疲惫不堪了,所以我已经不再愿意去承受这种命运与生活了。我想去过一种全新的生活,我愿意去体验另一种更加幸福与快乐的人生。我必须要去追求一种更加真实更加自由快乐的人生。
在已经过去的二十四年里,在情感与思想上,我都没有得到任何一个人的理解与鼓励。我是那么努力地隐藏着自己的每一个想法,我也没有勇气让任何一个人知道自己的人生理想,我总是在痛苦地挣扎。二十四年的岁月,就晃如一场噩梦,孤独、绝望、痛苦与悲伤成为了情感的全部主题。这所有的一切,却又是没有任何人可以理解的,至少我认为没有人可以理解自己。尽管我也还拥有亲情、友情,可这些给予了自己真诚的爱的亲人朋友,也还是无法理解自己。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想拥有一个精彩辉煌的人生,渴望幸福与快乐,渴望去爱与被爱,渴望思想与自由,渴望成为我自己,我渴望去发现永恒。我的思想与情感一直都在经历着一场剧烈的大地震,可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与承受这次地震的所有过程。我渴望被理解,却从来都没有被理解过。就像不不愿意去承受孤独一样,我也不再愿意去承受一种不被理解的人生了。在未来,我愿意自己被所有人理解。理解我对这个世界的真诚的爱,理解我对人生的那份真诚的热情,理解我对幸福快乐的所有思考,理解我心中的每一个想法与观点。真的,我不害怕将自己的那个曾经迷失过的灵魂裸露在世人的面前,我仅仅害怕自己不被这个世界理解。我渴望被理解,像渴望成为一名作家与诗人一样。我希望自己可以得到这幸福与快乐的秘诀,如果我得到了,我也会将这个秘诀告诉所有的人;我希望自己可以拥有一个最圆满的人生,如果我得到了,我也一定会将获得圆满人生的方法告诉所有的人。我想成为一个最真实的自己,我也希望所有的人都可以成为他们自己,因为我相信:只有成为我们自己,我们才可以享受到极限的幸福与快乐。
我已经生活了二十四年,对于这过去的二十四年,我不曾后悔过。我不后悔自己的命运,也不后悔过自己的每一个冲动的选择,也不后悔自己有过一个极其孤独与忧伤的青春。我一直在生活,也一直在爱,也一直被爱与宽容着。我得到了很多很多,可失去的却很少,命运真的很宠幸我。我真诚地感激着一切。我觉得自己在慢慢地变成我自己,我也在慢慢地靠近幸福与快乐的宝岛。尽管在此时此刻,我也还没有摆脱一个农民的命运,我甚至也还记得自己处在一种一贫如洗的生存环境里,可这所有一切事实,已经成为了一种财富,而不是一种苦难。在未来,我属于我自己,我是幸福与快乐的宝岛的主人。
我的第一部作品——《孤独者的命运》是为所有人而写,而我的第二部作品——《写给二十四岁》是为我自己而写。然而,这第二部作品其实也是第一部作品的续集。为了写作,我花了将近三年的时间才去拥有一台用来写作的电脑。我想写很多的文学作品,我也想写很多的诗。写作的动机非常地单纯,不是为了名利与金钱,尽管这两样东西都是自己所缺少的,可我写作并不是为了这些,我仅仅想通过写作这种方式来实现我想成为我自己的人生目标。我知道自己需要通过写作的方式来维持自己的生存,可这并不是我唯一的生存方式,可我还是想将写作当成我的一种生存方式。因为它会为我节省更多的时间,我也需要更多的时间。我希望自己在写作方面有所建树,唯有这样,我才可以去建立一个属于我自己的文学殿堂。真的,我知道自己不可能用尽自己一生的时间去思考文学、去创作,因为我也还要去体验生活去享受人生的全部乐趣,可以用来思考与创作的时间是有限的,在如今,我还年轻着,健康着,所以我愿意在这个时候将更多的时间与精力放在学习与写作上面。当有一天,我感受到自己不再年轻,也不能拥有健康时,我也许就失去了写作的冲动与热情。我已经真实地感受到了时间从自己的面前消失,无声无息地,更加地令我感到忧虑。所以,我一点也不愿意浪费自己极为宝贵的时间,浪费时间的时候,就感觉在犯罪,在消耗生命的能量。每当想到自己在为着生存本身在而在浪费时间时,我就感到非常地痛苦与无奈,甚至是怨恨自己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逃离这样的一份维生的工作。我也怨恨自己为什么不更加努力地去写作,并且通过写作的方式来解决生存的问题。我常常忍不住为自己未能摆脱命运而感到烦躁不安,因为我看到时间从自己的眼前奔跑过,那么地快,我根本就追不上它的速度,我害怕有一天自己会被时光远远地落下,那时,我就真正地失去时间了。没有了时间,我又怎么去实现自己的所有愿望呢?我害怕,直到自己失去生命的那一天,也没有成为一个真实的自己,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幸福与快乐。我想得到一个有意义有价值的人生,人生的追求仅此而已。
我不可能放弃自己的理想,也不可能放弃自己的思想,总之,我一定要去成为我自己。今天,我在读报纸的时候,有一篇采访作家海岩的报道,海岩说他每年都可以写八、九十万字数的小说。连续十年都可以写这么多的文字。我对海岩的作品一点也不了解,尽管我知道他的作品非常地畅销,却是从来都没有读过他的作品。可对我而言,我一点也不希望自己可以写出这么多的文字来,我一点也不贪心,我仅仅希望自己每一年都可以写一部十来万字数的非常优秀的文学作品来。我也不愿意成为一个畅销的作家与诗人,我只希望自已通过写作的方式来维持自己极为简单的物质生活即可,我也并不需要得到太多的名利,我只想成为一个真正的作家与诗人罢了。我也不需要人们给予我太多的赞美与肯定,仅仅希望自己可以给人们带来一些有意义的文学作品来。
(五)
我不知从那里获得了力量,我接受了我自己。我接受自己身上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曾经所犯过的错误。我接受自己的各种各样的欲望,也接受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缺点。总之,我不再害怕面对自己的灵魂,我可以勇敢地面对自己内心深处的欢乐与悲伤,我也可以面对自己人性中的优点与缺点。我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与命运,我已经可以坦然地面对自己所有的一切了。
我不再彷徨与迷茫了,也不再隐藏自己所有的欲望了。我渴望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不是为了那高贵的身份,而是为了生活与理想本身。我渴望去探索真理,不是为了得到人们的赞美,而是因为我自已需要真理的力量。我相信了永恒与爱,因为我知道永恒与爱的力量在支撑着我的生命的力量。我也相信了命运的力量,因为命运的力量就是我智慧的力量。我也探索幸福与快乐的奥秘,因为我的生命需要幸福与快乐。我追求一切美好的东西,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天性的欲望,也是因为我相信一切美好的东西会铸造一个更加美好的我。我只是渴望爱情,却是不去追求与争取,不是因为自己缺乏去追求与争取爱情的勇气与力量,而是因为我想让爱情保持她的天然之美。我用我的肉眼与灵魂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美与力量,我也用孤独的镜子照看到自己的相貌与力量。我承认了自己曾经所犯过的每一个错误,也为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美好的生命品质而感到快乐。
我的心曾经在黑暗里行走过,可是这一段路是我应得的奖赏,而不是命运之神给予我的惩罚。我的灵魂承受过痛苦、悲伤与绝望,甚至也死亡过,可是这都是完美人生旅程的一段必经之路。可是,除了感谢自己曾经所经历过的一切,我也只能去真诚地爱这所有的一切。我相信上帝的存在,尽管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上帝,可是我时刻感受着他的力量,我也相信神的存在,我也没有遇见过任何一个神,可这神的力量就在我的身边,甚至我也相信魔鬼的力量,因为这魔鬼的力量也作用于我。这所有的力量都属于我生命里的一部分力量,并且对我的思想与行为都产生了结果。是的,这上帝的力量,这神的力量,这魔鬼的力量,就镶嵌于我的思想与意志的力量里,形成了我生命的力量。我承认自己是这个宇宙中的一部分,我所拥有的力量也属于这个宇宙。可是我也要承认自己是一个多么自私的人,因为我渴望自己的思想都只属于我自己,我渴望自己的幸福与快乐也都只属于我自己,我渴望自己拥有最强大的爱与力量,我渴望自己与这个宇宙融合为一体,我想建造一个自己的思想王国,一座真理与永恒的精神巅峰。我渴望超越一切的力量,我毫不隐瞒自己的贪欲,因为欲是我生命里的一部分,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我离不开它,除非我死亡掉。我渴望自由,并且这是我生命唯一的追求。我生活,我思想,我幸福,我快乐,我痛苦,我悲伤都是为了达到自由的目的。我也是为了自由而一次次地剖开自己的灵魂。我无数次地去照看灵魂的镜子,也全是为了抵达自由的海岸。为了自由,我才去爱与宽容,为了自由,我才去忏悔与前进,为了自由,我才去坚持真理,为了自由,我才忍受我所有欲望的存在,为了自由,我勇敢地站在天堂的门口,为了自由,我勇敢地穿越过地狱的通道。为了自由,我无怨无悔去欢乐与悲伤。
昨天,我还对镜子里的自己说:你一定要成功!你成功,不仅仅是为了摆脱苦难的命运,也是为了增添生命的意义与价值的力量。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抵达真理的巅峰,也不可能得到幸福与快乐的全部奥秘,可是我仍然要去渴望真理,去拥有幸福与快乐,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属于我欲望里的一部分。在昨夜的梦里,我深情地呼唤着爱情。谁不渴望爱,谁又可以生活在没有爱的世界里,我为什么不可以深情地去呼唤爱呢?我需要这个世界给予我真诚的爱,我也愿意真诚地爱这个世界。我的欲望令我无法逃脱对爱情的诱惑,所以我也愿意给予他人爱情,因为我渴望得到他人真诚的爱情。假如我心中对某种事物充满了欲望,那么我肯定不会否认我对这种事物的渴望。我对生命充满了欲望,我对生活充满了欲望,我对真理充满了欲望,我对幸福与快乐也充满了欲望,我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充满了欲望,是一种真诚的欲望令我的肉体充满了力量,我是为着欲望与爱本身而去思想去前进。我的思想与智慧都是建立在欲望的基础上,哪怕是对死亡本身,我也充满了强烈的欲望。真的,我对这个宇宙本身充满了欲望,所以我才如此强烈地去爱这个宇宙的一切。我不想失去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一切欲望,因为我不愿意对这个世界失去了那份永恒地爱,是的,我将会永恒地爱着这个世界,所以,我也将永恒地欲望着。
我一直在自言自语。因为这是我爱世界的表达方式,为了爱这个世界,所以我一直不停地去表达与行动。我不放弃我的欲望,也不放弃我的爱。我一直在向前走,因为我要不断地补充自己的生命能量。有了能量,我才可以继续去欲望去爱,只要我的生命还可以欲望还可以爱,那么我就一直走在一条真理的路上。我没有时间去记忆,关于前辈们的思想与经验,我都没有时间去记忆,因为我要把记忆留给我自己的思想与智慧。前辈们的思想与智慧,是我的垫脚石,我之所以真诚地去膜拜前辈们的思想与智慧,是因为我想看得更加地高。在我的身旁,有着无数的阻碍,可是我看不到这些阻碍,所以就心安理得地走过去了。我看不到思想与智慧的岸边,所以我一直没有停泊。我也看不到世俗的力量,所以我总是忽视了世俗的力量去追求我自己的力量。我常常允许自己像一个疯子那样去天马行空地想像与思考,我容忍了自己是一个疯子的事实,所以也宽容了自己所有疯狂的思想与观点。
我从来不懂得去定义形而上学与唯物论之间的关系。可是我相信这两者之间都不是一些无聊的哲学话题,它们都有着真实的意义与价值。我并不崇尚也不信奉其中的任何一种哲学思想,可是我以为这两者之间都属于人类发展的一种过程。它们都被赋予了极其重要的历史意义。在我还没有真正认识什么是生命的时候,我就拥有了生命了,在我还没有懂得生活的意义时,我就已经在生活了,在我还没有感受到思想的力量时,我就在思想了,在我还没有完全地理解这个世界时,我就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了。与其说,是母亲给予了我生命,倒不如说我的生命是宇宙的一种结果。我身上的所有一切都属于我,也属于这个诞生了我的宇宙。我没有看见过那个真实的宇宙,事实上,我无法用肉眼看到这个宇宙,我只能用想像与思想去感受宇宙的力量。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去思考人、社会、宇宙三者之间的关系,可总是会有人去思考这三者之间的内在联系的,假若我成为了这一个人,也一定是受了宇宙之神的授意。我们应该去相信一切,相信形而上学的理论,也相信唯物论的思想;相信爱与邪恶;相信高贵与卑劣;相信美丽与丑陋。在中国人的心中,存在着圣人的身影,在西方人的心中,有着先知的身影。人,是圣人的前身,也是先知的前身。圣人与先知的身上都存在着人的共同性质。然而,圣人与先知也不是万能的,这世间全部的思想与智慧都不可能完全地属于圣人与先知的头脑。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抵达思想与智慧的顶峰,因为思想与智慧本身是一个永恒的无符号的形象,它们都没有物质性的形体,所以也不存在形象化的顶峰了。
我不可能让自卑完全地消失于我的心中,因为我仍然不敢肯定自己在将来一定会成为我所渴望成为的人,我也不敢肯定自己在将来一定可以摘取幸福与快乐的奥秘,我也不敢肯定自己在将来一定可以获得自由的永恒秘决。我渴望幸福与快乐更多于渴望忧虑与悲伤,可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去面对忧虑与悲伤。在我生活过之后,我仍然觉得自己没有生活过,在我思考过之后,我仍然觉得自己没有思想过,在我读过圣人的思想之后,我仍然觉得自己没有感受过圣人的思想与智慧,我一直都在这个世界索取着,可就是感觉自己索取不到任何的东西。生命一直处于一种空白的状态,因为生活过的记忆消失了,思想过的动静也消失了,可在这个空白的非物质的空间里,存在着一种力量让我对这个世界本身充满了欲望与爱。我知道自己是一个人,也在进行着与人有关的一切活动,我痛苦、我悲伤、我烦躁、我快乐、我思想、我渴望、我真诚地爱。这所有的一切占去了我全部的时间与精力,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思考这所有一切是否有意义,假若我认识到了它们的意义,那么我没有必要将自己全部的时间与精力花费在对自己不再是秘密的事物上,假若我还没有认识到它们的意义,那么我又为什么去做这些连自己都不知道其中意义的事情呢?可是,我可控制这所有的一切么?真的,我似乎没有任何的力量去控制这所有的一切。我是如此费力去阅读尼采的思想,却最终无法理解这位伟大哲学家的思想,我也非常诚恳地去追随阿尔贝。加缪的哲学思想,可是最终还是无法理解这位伟大文学家的哲学理论。真的,我是如此真诚地追随着前辈们的思想与智慧,可总是不可以完全地理解他们的思想与智慧。我是如此地悲伤,因为我想反驳前辈们的某些哲学思想观点,因为我知道他们的思想与智慧抵达不了完美的巅峰,因为我无法完全地理解前辈们的思想与智慧,所以也不敢造次了。
尽管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欲望,我也是为着欲望与爱本身去生活与思考的,作家与诗人却是我肉体与灵魂的最高欲望,因为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欲望与爱,所以我必须要有一种生活的方式,必须要去拥有一种继续生存的能力,否则我对这个世界的欲望与爱就会停止,于是,作家与诗人就成为了我肉体与灵魂的二合一的最高欲望。我渴望通过这样的一种职业去维持自己的生活的能力,也渴望通过这样的一种方式去倾诉自己心中对这个世界本身的每一份真诚的欲望与爱。我只是强烈地想要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因为这不仅是命运的逼迫,也是我自己内心深处的一种渴望与追求。我常常去思想,心中却没有成为一个思想家的欲望,我思考哲学的意义,可心中也没有成为哲学家的欲望。我想获得一种我所愿意的社会身份,这一种身份就是作家与诗人,而不是思想者,哲学家,也不是教授与学者。真的,作家与诗人仅仅只是我所想得到的一种没有任何意义的社会身份罢了。
从法国文学大师卢梭的身上,我得到的其实是一种勇气。我没有花更多的时间与精力去阅读这位文学大师的作品。可我还是从他身上得到了最为宝贵的东西:勇气。真的,从他的作品里,我所得到的不是卓越的写作技巧,也不是震撼灵魂的高深莫测的智慧。我只得到一样东西:勇气。我想自己是因为受到了他的启迪,才有足够的勇气去接受一个真实的自己。我好像阅读过一些闻名于世界的文学作品,可事实上,我从这些伟大的文学著作里得到的东西并不多,因为我根本就偷不走这些文学大师们的写作技巧,更是偷不走这些文学大师们的思想与智慧。可是,我还是从这些文学大师的身上得到了极为宝贵的东西,那就是通过了这些文学大师,我找到了一个可以照出自己整个灵魂的镜子。真的,从一个又一个文学大师的思想与智慧的光芒里,我看到了自己的内在的生命灵魂。我得不到这些智慧者身上的思想与智慧,却总结出了我自己的思想与智慧。我知道自己的思想与智慧还称不上思想与智慧,可尽管如此,我还是为此而感到欣慰,因为这些不被人们所赞美与肯定的思想与智慧完全是属于我个人的。我为自己拥有了个人的思想与智慧而感到高兴。就在此时此刻,我仍然没有忘记过自己还在忍受着的命运。在人们的眼中,我充其量只量一个农民,一个农民工。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悲剧,因为我是不愿意否认自己的一些生命的内涵的,在精神境界上,我已经脱离了一个农民一个农民工的社会命运。我没有机会接受大学教育,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大学其实就是这个社会本身。命运逼迫我走进这个最好的社会大学,所以我就以一个农民一个农民工的身份走进来了,我没有任何的怨言与后悔之意。因为这所有一切都是我个人的选择,假若我没有痴迷上文学,那么我也许真的就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学生,我也一定会走进大学里接受教育,最终也以一个知识分子的大学生身份走进这个社会的门槛。然而,假如是这样,我最终也只是循规蹈矩的知识分子罢了,我的人生就不会如今天这般的曲折与坎坷。可如果没有这一段曲折坎坷的生活经历,我绝不可能想过要去成为我自己,更是不可能想去拥有属于我自己的思想与智慧,甚至我也没有想过去追求自由。我一点也不后悔,尽管在今天,我仍然以一个农民一个农民工的身份生活着工作着,可我还是很满意自己,不是满意自己是一个农民与农民工的社会身份,而是满意自己身上所拥有的一切生命思想与品质。我说过了无数次类似这样的话:我感谢生活,感谢命运,因为生活给予了我很多,命运也赋予了我一笔巨大的财富。今天的我,不逃避过去,也不逃避现在,对未来也充满了真诚的热情与爱。
真的,我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有很多的情感需要去表达去倾诉。并且,我相信自己所要表达的东西都是一些有意义的东西。事实上,假若我觉得自己写出来的东西是没有意义的,那么我也不会去写,应该说,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写一些连自己都觉得没有意义的东西来。让我去写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文字来,比我去忍受一个农民工的苦难命运更令我痛苦与悲伤。其实,我不应该总是强调一个农民工的命运是苦难的。因为我们不能武断地认为一个农民工的人生就是一种没有任何意义与价值的人生,假如真有人这样想,那么这个人在思考生命意义这个问题上一定是非常地肤浅与愚蠢的。在过去的二十四年里,我一直承受着一种农民的社会命运,甚至在今后,我仍不知自己的这种社会命运到什么时候才真正地结束。可是有一点,我却非常地肯定:我从不认为一个农民的人生是一种没有意义的人生。我说,农民与农民工是一种苦难的社会命运,其实也是遵循了当今社会的一种社会思想与观念的习惯罢了。而且,从社会生存状态上理论,农民与农民工确实是生活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所面临的也是这个社会里极为恶劣的生存环境。可是,这种极为恶劣的生存环境对农民与农民工而言,已经是一种习以为常的生活状态了,他们从情感与心理上都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一种社会命运与生存环境,所以,这社会命运反而不会剥夺去他们生活得幸福与快乐的权利。我在社会底层劳动者的周围整整生活了二十四年,我所看到的无数底层劳动者身上都有着一种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日子尽管过得非常苦涩又无奈,却也对生活本身充满了激情与爱。所以,积极乐观的生活观让他们获得了许多真实的幸福与快乐。社会命运,并没有给予他们太多的痛苦与绝望,幸福与快乐的时候更多一些。或许吧,他们对命运已经习惯了,所以就不在乎了。于是就忽略了命运本身的力量去享受人生的幸福与快乐。
我是农民的后代,所以我也继承了农民身上的一些积极美好的品质。从农民身上,我其实是得到了许多非常宝贵的东西。真的,我非常坦然地接受了自己是一个农民的社会命运,因为我是真心去感谢这种命运的。农民,对我而言,是一种光荣的社会身份与财富。农民工,对我而言,也是一种光荣的社会身份与财富。因为拥有着这样的一段生活经历,我才拥有了许多比金钱、地位、名利、权力更为重要的生命品质。这一段经历,才是自己这一生最为宝贵的财富,这种财富高于我从书籍里所得到的知识更为重要。命运所给予我灵魂的震撼远远大于书籍所给予我灵魂的震撼。真的,在过去我承受过痛苦、孤独与悲伤,可这一切在今天也已经成为了一种美好的回忆,甚至也成为了一种人生的财富。
(六)
当我坐在电脑前不停地敲打着灵感的文字时,我不希望也没有想起要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当我沉浸在一个孤独安静的世界里自由的放纵思想的翅膀时,我也不会想起要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当我忘记了自己的真实命运时,我也没有想起要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当我沉迷于一部文学作品的精彩情节之中的时候,我也没有想起过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真的,很多时候我都会忘记自己要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的愿望。在我读书、思考的时候,在我写诗的时候,我都会忘却自己的梦想。可只要我从自己的世界里回到现实生活时,我想成为作家与诗人的愿望就非常地强烈。特别是当我在现实生活中受些什么刺激时,心里就更加地渴望成为作家与诗人。有好几次,朋友问我:你要电脑来有什么用处呢,你没有开通网线,又不玩游戏,你还有什么可以玩的?对我而言,电脑的作用只限于用来写作,我也是为写作而买电脑的,我之所以没有开通网络,也是为了更好地集中心思去写作。可是这所有的一切,我是不可能直接告诉她的。因为不仅仅是我的这个朋友不理解我,甚至我的家人也不理解我,他们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花几千块钱去买一台没有多大用处的电脑,这就像他们不明白我将几乎全部空闲的时间都用来阅读书籍的一样,似乎并没有人可以理解我的行为,更是不可能理解我对文学的热爱与执著。在这些不被所有人理解的情形下,我只能保持沉默,或者随意编一个借口来搪塞过去。不是我没有勇气去向所有人宣告自己要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的愿望,只是我不愿意因为这样的一个在所有人看来都不可能实现的梦想被大家冷嘲热讽,我也不愿意因为这一件事情,让自己与家人朋友产生些矛盾与距离来。我渴望得到所有人的理解,我也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只有自己的作品真正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时,我才有机会得到家人与朋友的理解。等到有一天,我真正地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的时候,我的行为,我的思想,我的理想才可以被所有人理解与尊重。这些年的生活经验告诉我:作为一个农民与农民工,你永远不要奢望你的尊严与人格得到这个社会所有人的尊重与理解,作为一个底层社会的劳动者,你也妄想在这个社会得到公正公平的对待。我以一个农民的社会身份生活在这个社会里,人们仅仅只相信我是一个农民一个农民工,他们不相信我可以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因为作家与诗人,是知识分子的化身,也是智慧的符号。无论如何,人们都不可能相信我会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我是一个农民一个农民工的形象,已经深深地刻在所有人的脑海里,这一种农民的形象已经在固定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根本就抹不去的。我为什么要对大家宣告自己要成为作家与诗人的人生理想呢?假若我说了,人们肯定会忍不住对我冷嘲热讽,说不定我的朋友也会因此离我更远一些。如些一来,自己与家人与朋友的关系就更加地恶劣了,矛盾也将更加地尖锐。
处于这样的一种状况,我实在不得不陷入一个极其彷徨又无奈的境界里,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去向别人表达自己内心深处许多真实的感情。真的,我只能在孤独里静静地等待着自己被理解的一天的到来。我知道当有一天,自己真的实现了自己的梦想,那么人们对我也就真正的理解了。实现梦想的过程真的很漫长,因为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用来写作的电脑,是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积蓄够了钱买下来的,区区的几千块钱对我而似乎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在我走进社会这个大门时,我就对自己许下了诺言:用五年的时间去为自己的梦想奋斗,在五年之内,我必须要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不是很成功的那一种,至少要走上一条真正的文学之路。可是,四年后的今天,我还是没有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尽管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自己的文学梦,可这几年自己真的没有更多的时间与精力去阅读与思考。我甚至也缺少写作的时间。这是一段多么苦涩的日子,不可以做任何与梦想有关的事情,却也必须去忍受着生存的压力与恶劣的生存环境。时光就这样过去了四年,第五年也已经开始了,并且一转眼也会过去了,然而,我仍然没有实现自己当初的诺言。这几年,自己离梦想真的很遥远,可是我还是没有放弃,应该说我根本就放不下。看着别人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似乎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可为什么到自己的身上,就如此地艰难,好像自己天生就缺乏艺术的细胞似的,然而我又怎么会相信这是一个事实呢,我宁愿相信自己是怀才不遇。事实上,我并不是怀才不遇,这四年是命中注定的四年,因为有了这四年里的孤独、彷徨与悲伤,我今天才更加地坦然地坐在电脑的前面敲打着这些文字。
我并不是没有写作的灵感。因为有的时候,我可以不停地写,一天下来可以连续写十几首小诗,虽然我不敢说自己所写出来的诗非常地优美,可至少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可真正让我感到高兴的是,我觉得自己有着源源不断的写作灵感,只要有着写作的灵感与冲动,那么我就可以看得到光明与希望。坦白说,时间对自己真的很紧迫,我没有充足的时间去读书与思考,也没有充足的时间去写作,因为我还必须在大部分地时间去为生存而工作。那一份仅可以维持自己生存的工作真的占去了自己许多宝贵的时间,可是我也只能去工作,在生存的面前,梦想与理想也只能向后退。然而,在我花掉自己的三分之二的时间去工作时,我又总有一种愧疚感,因为我认为自己在这段工作的时间里,在白白地浪费自己丰富的写作灵感。我一点也不喜欢忙碌,我喜欢安静喜欢孤独,可自己很多时候都不可以随意地去享受一个孤独又安静的个人世界。甚至有时候,我在享受孤独与安静的时候,也还必须忧虑着失去这种享受的机会。享受孤独与安静,对自己似乎就是一种奢望。我想做的事情其实很多,不仅想去读许多的书籍,也想去作许多的思考,更是想去写许多的东西。可是,我可以自由掌握的时间却又是那么地少,于是,我似乎得了时间饥荒症,总想着时光可以停滞不前,这样自己就可以尽情地去享受孤独与宁静,去尽情地去阅读与思考,也不停地去写诗写小说。然而,我所感觉到的是,时光在不停地从自己的身旁流逝,有时候,我甚至会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时间,属于未来的也消失了,因为时光流逝得太快了,我根本就把握不住其中的一丁点。我是那么地害怕时间被浪费掉,可自己似乎又总是在浪费时间。我总是常常地责怪自己不抓紧时间去阅读与思考,也没有十分认真地去写作。真的,我也渴望去享受生活,去追求时尚潮流的生活,然而,我却是不舍得将时间花在打扮上面,也不舍得把时间花在与朋友的约会与娱乐上。可是,我无论如何还是花一些时间去逛一逛商场,也要花一些时间去与朋友约会与娱乐,只是次数不要太多。我不可能让自己完全地脱离了正常的生活轨道的,我也还必须去与身边的人保持着一种正常的交际活动。我必须这样做,否则我会失去与朋友的交情,失去与家人情感交流的机会。哪怕我知道自己的家人与朋友都没有理解自己,可我还必须在自己与所有人之间寻找到一种平衡的关系。通过这种平衡的关系的作用,我与家人、朋友之间都保持着一种和睦友好的关系。
假若给予我充裕的时间去进行文学创作,我想自己也可以写出不少的东西来。可是我知道在充裕的时间里,我写出来的东西未必就非常地出色。这写作的灵感也是间隔性的,时间太充裕了,灵感可能就没有那么地丰富。可我还是希望自己有着非常充裕的创作时间,因为在没有灵感的时候,我可以去享受孤独与宁静,也可以去享受阅读与思考。时间,总不会被我白白地浪费掉的。况且,有时把时间花电视剧上面也是一种学习与思考的机会。可是,我的大部分时间都被那个叫生存的魔鬼剥夺了去。每当想到自己的时间被残酷地剥夺掉,心里就更加地渴望成为一个出色的作家与诗人。我的要求其实一点也不高,稿费维持在一种稳定的状态之中,就非常地满意了。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通过写作的方式来成为一个富翁,成为一个社会名人。我宁愿做一个默默无闻的文字工作者。其实自己的追求真的非常地简单,可不知为什么如此简单的心愿却是一直都没有实现。有时候觉得命运与自己开了一个大玩笑。可即便是这样,我也只能去承受去坚持。
因为没有充裕的时间,所以写作也断断续续的,有空闲的时候,一天可以写下好几千字,甚至是一万字,可很多时候却是十几天都不写一个字数的。然而,只要连续几天不写东西,自己的心里就会着急,因为我感觉自己一点也没有抓紧时间去创作,同时,我也害怕失去那写作的灵感。可害怕是害怕,也只能去干着急了。因为我总不能连休息的时间也用在写作上面,事实上有时也累得不愿意去写任何的东西。神经绷得太紧了,也会过于疲惫,所以在很多感到疲劳的时候,我只能放下一切去娱乐休息一些时刻,毕竟,我也应该为自己的健康着想。虽然还只是二十四岁,可也常常去感慨时光的匆忙,仿佛自己真的虚度了所有的光阴似的,事实上,自己并没有虚度了所有的光阴,哪怕是虚度了,那失去的光阴也还是有意义的,因为消逝的光阴在自己的生命里留下了许多美丽的回忆。真的,过去的时光是有意义的,现在的时光也是有意义的,未来的时光也是有意义的。总之一句话,只要生活着,所有一切就都是有意义的。
我其实很想为了名利与金钱去写作,可是我知道自己不可能为了名利与金钱去写作。可自己为什么要如此急于成为一名作家与诗人呢?或许更多还是为了生存本身吧,假若可以选择,我宁愿去过一种清静无为的生活,真的,我不追求出名,也不奢望太多的金钱。我喜欢写作,仅仅是由于内心深处的一种真诚的渴望,我无法抑制自己的这一种写作的冲动,我渴望知识,我沉迷于思考之中。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从写作与思考当中获得了一种非常真实的快乐,这样的一种快乐可以满足我自己的一种精神需求。当我去阅读与思考时,我得到了自己所渴望的快乐,当我去写作时,我也得到了自己所渴望的快乐。我是为了快乐本身而去读书、思考与写作。真的,我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去读书、思考与写作。我一点也不稀罕那一个作家与诗人的光荣称号。可是,命运在推着我向前走,我不得不说服自己去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没有太多的理由,因为我需要一种生存的能力,我作为一个社会人,我需要去尽一些本分的社会责任与义务,我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完成,所以我也必须要去成为一名作家与诗人。因为我应该通过这样的一种方式来改变我自己的命运与人生,我也需要通过这样的一种方式来,让所有的人理解与尊重我。我越来越强烈地意识到:自己必须要走一条文学的道路,这不仅是我的生命事业,也是我一种生存的必需。金钱、地位、名利对我也还有着非常大的诱惑力,可自由与安静对我的诱惑力更大一些。所以我更加愿意去过一种清静无为的读书、思考与写作的简单生活。可是,在命运的作用下,我还不可以去拥有这样的一种快乐生活。为了生活本身,我知道自己应该尽快的争取成为一名作家与诗人,我也必须去利用自己的文学才华去赚更多的钱来改善自已的生活。何况,我也应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让自己年近六旬的父母过有一个安祥快乐的晚年。对我而言,父母就是自己心头最大的牵挂。我希望他们可以在晚年的时候,可以过上一种无忧无虑的生活。或许这种心愿比我要成为一名作家与诗人更加地重要,甚至是高于自己的人生理想。
我总是忍不住去思考一切东西,生活、命运、人与社会都是我思索的方向,我试图去构思它们之间的关系。在我做着这些思考时,我没有想过要去成为一个思想家,一个哲学家,学者与诗人。事实上,在我自己的心里,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自己是一个农民的社会身份,甚至也没有把自己当作一个知识分子。真的,我的心还如一个真正的农民那样淳朴与憨厚,从来都没有将自己归到知识分子的那一边去,还是把自己当作了一个农民,一个农民工。虽然我相信自己的思维方式已经超越了自己所生存的那个社会环境,我甚至也感觉到自己的思想在一步步地超越世俗的力量。可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从来都只把自己当作了一个农民。我的性格当中,有着一些不可能理喻的狂妄性质,可我终究还是一个非常谦逊的人。
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认,这都是一个事实:我已经长大了。我是真正地长大了,应该说,在二十四岁的时候我就成熟了。这似乎是一个非常残酷的事实,因为我好像还没有真正地享受过青春,我没有在二十四岁之前拥有过爱情,也没有在二十四岁之前拥有过一种少女的妩媚与羞涩,也没有在二十四岁之前拥有过那种天真无邪的少女情愫。真的,当我感觉到自己真正地长大了的时候,心中不是兴奋与快乐,而是一种失落。因为我感觉错失了青春,我将自己的青春迷失了。我忍不住去回忆二十四岁之前的点点滴滴的生活与情感,才发现自己其实根本就不曾拥有过一种少女时代所应该拥有过的非常纯真的笑容,也没有拥有过一种特别纯真的少女情愫。在记忆里,我找不到自己青春的身影。忽然,觉得长大并不是一种快乐,而是一种遗憾,因为我真的将自己的青春迷失了。然而,我后悔么?不,我一点也不后悔,因为这也是一种必然的结果。那一个青春之所以被自己迷失了,也是为了梦想本身。为了拥有属于我自己的思维方式,拥有属于我自己的人生方向,我让青春陷入了一个完全孤独又悲伤的世界里。为着理想,我付出了一个无比美好的青春。
对于过去的二十四年,我其实很坦然很平静。可对未来。我反而感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忧伤。二十四岁以前,我躲在一个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孤独世界里。二十四岁以后,我已经从这个孤独的世界里走出来了,并且开始人生的真正旅程。二十四岁以前,我的心一直在呐喊,因为心中有太多的欲望与追求。可二十四岁以后,我的心停止了呐喊,而是开始了奔跑。我把呐喊的激情化作了奔跑的动力。我去追逐一个美好的人生,我为梦想而奋斗与奔跑,我为神圣的生命理想而放飞生命的激情双翅。我在享受着无限的生命激情与喜悦。可尽管如此,我还是忍不住去忧伤:因为我从所有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影子,从一个母亲的身上,从一个中年女子的背影里,从一个老人的颤颤粟粟的步伐里,我似乎看到了自己也将成为一个妻子,一个孩子的母亲,一个中年的妇女,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我的脸庞被岁月划满了一道道的痕,我的眼神也被生活与命运褪去神秘又无比美丽的色彩。我并不害怕去成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一个中年妇女,一个老太太,只是在这些人生的过程中,我看到了时光在匆匆地流逝。在这时光匆忙的脚步里,我也许因为忙碌而失去了享受孤独与安静的机会,我甚至也会在忙碌里忘却了自己的心跳的声音。我其实害怕的是,在这样的一种忙碌的人生里,我会将自己真正地迷失。这是我最不愿意去接受的一种结果。有时候就想,为了可以去享受孤独与安静,我永远都不要去恋爱,不要走进婚姻家庭生活,也不要成为一个孩子的母亲。然而,如果这样我又会错失多少人生的乐趣呢?毕竟,爱情是如此地美好的,当她来临时,恐怕谁都无法抵御她巨大的诱惑力,成为一个母亲也是一件多么幸福快乐的事情,我真的愿意错失这些人生的乐趣么?其实,我一点也不愿意。然而,我又愿意失去孤独与安静么?也不愿意。真的,面对着未来,我反而有些迷茫与忧伤。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拥有一个自己最想拥有的人生。我多么渴望自己拥有一个无比美好的完美人生。可是,我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人生,难以完美啊!命运,也难以预料,谁可以去预知未来的人生呢?
(七)
《写给二十四岁》这部作品其实是为我自己而写。因为是写给自己的,所以就写得非常地随意,甚至是没有任何的技巧性。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将它写成一部非常出色的文学作品,也没有花心思去将文笔修饰得更加地优美。写这部随笔集,我完全是在自呓自语。所有的思想与情感都是不经任何的修饰的,真的,这都是赤裸裸的情感呀!属于我二十四岁之前的赤裸裸的思想与情感。
在未写它之前,我正在写另外一部作品。可后来突发其想,想要为自己写些东西。所以就开始为自己写起一本书来了。确实,我也应该写一写自己。因为这么多年来,我似乎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理解,我的思想,我的人生理想都得不到任何一个人的理解与尊重,更是不可能得到任何的赞美与肯定民。然而,我却是理解我自己的,因为我听到了自己心灵的每一个声音,也是顺循着心灵的指引去行路的。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我自己,也知道自己在走着一条什么样的道路,也知道自己渴望被所有人的理解,也愿意向所有人敞开自己的心扉。总之,我像渴望成为一名作家那样渴望被人们理解。我一点也不害怕将自己自己全部的思想与情感裸露在人们的面前。为着这个目的,我为自己写了一本书,这本书只写我自己,不写其他的任何人任何事物。
当我写作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更像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妈子,一直不停地说,不分主次,不分主题,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反正是一直没完没了地唠叨着,好像不会累似的。我不会花心思去想更加优美的词句来,也不会花时间去构思一些非常有趣的情节来。在我的文字里,几乎找不到任何的典故来,因为我的脑海里从来收藏不了一些鲜为人知的典故。我读书也从来不去钻研里面的写作技巧与词句的构造,所以当我读过一本书后,仿佛就没有读过一般。我是一个对任何事物都不求甚解的人,所以在读书写作上,也形成了一种马马虎虎的习惯。写作时,只顾不停地像一个老妈子那样没有主序地唠叨,却从来不思考些什么东西。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要去写作,渴望成为一名作家与诗人,可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为自己写一本书。可突然有一天,我却想到了,于是我就开始写了。真的,写自己的理由也是马马虎虎的,只是因为偶然的心血来潮,只因为渴望得到人们的理解、宽容与爱。
很多时候,我都是不愿意去读书与写作的,甚至也不愿意去思考。我渴望享受生活,去公园散步,去享受一下外面的阳光,真的,我愿意躺在草坪上晒阳光,哪怕是抬头看看头顶上的那片蓝天也会让我无比快乐;我也愿意去观赏路边的一朵可爱的小野花,去听一听鸟儿的歌声,走进喧嚣的人群里享受一下都市的气息。总之,我更加喜欢享受生活。我多么想去饲养几条可爱的小金鱼,去照料几盆小盆景。然而,我似乎没有这样的机会去好好地享受生活。真的,我已经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到公园里散步了,我也减少了逛书店的次数。当我想去做这些事的时候,心里就会有一种声音叮嘱自己:不要浪费时间了,你应该努力去写作,因为你有必要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为着生存本身,也为着梦想本身。我很想去享受生活,可又不想浪费时间,因为自己可以用来阅读写作的时间真的很有限,所以我不敢轻易地去浪费。然而,有时候情绪实在太烦躁了,不但无法阅读,也无心写作,那么这时我不得不打开电视看节目,或者走出去散散心缓和一下烦躁不安的情绪。
有时候,真希望自己失去一切的记忆。因为实在太烦躁不安了,精神实在过于疲惫,心里就有一些自暴自弃的想法:我为什么要去写作与思考,我为什么要去努力成为一名作家与诗人,这样的日子多痛苦,多累啊,我再也不要去忍受了,就让我永远地做一个农民,一个农民工算了,就让我一辈子都一事无成算了!为了一个文学梦,这些年来,我生活得多么地孤独又彷徨,痛苦呀,真的太痛苦了,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去忍受这些痛苦与悲伤。我为什么不可以安分守已去过一种农民的普通人生,我为什么不可以去承受一种农民的社会命运,我为什么不像许多人那样去结婚生子……真的太烦躁了,所以忍不住去埋怨一番。可是过不了一会,我又会强迫自己去调整自己的这种消极的情绪。我不可以容忍自己有这种消极的情绪。有时候感觉生活着真的很累很累,也很无奈。可即便如此,我也必须强迫自己去生活得快乐一些。真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失去所有的记忆,那样就再也不用去思考任何的问题,也不会有任何的烦恼与忧伤了。这些年生活得实在有些累,所以有时也会有一些非常愚蠢的想法。
不管有多累,我都必须去为自己的梦想而奋斗,我也必须去改变自己的命运。我知道自己一定要这样做,尽管我从来都不在乎名利与身份这些虚伪的东西,可现实的命运却逼迫着我向前走,一直生活在社会的底层,我又何尝不明白作为一个农民,一个农民工的精神与生存状态呢?我不愿意陷入那样的一种极其麻木不仁的生存状态。每当我想到自己要一辈子去面对一种极其苦涩的命运时,我就情不自禁地渴望很多东西,金钱、名利、身份与成功都是我所强烈渴望,因为拥有了这些东西,我的生活与命运就不再如此地麻木不仁了。作为一个社会底层的劳动者,你不得不敏感,因为很多时候,你会感觉到自己的人格与尊严没有得到公平公正地对待,不仅有许多人不把你当一回事,甚至也有许多人用鄙视与同情的眼光来看你。尽管你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的错误,可还是要去面对与忍受一种无奈又苦涩的命运。因为害怕面对与忍受这样的一种苦难式的命运,所以我不得不强迫自己去读书、思考与写作,甚至我也不敢松懈自己的神经。如果自己几天都没有去翻一下书籍,那么我一定会为此而焦虑,因为我觉得自己在自暴自弃,如果我几天都没有去写点东西,那么我也会着急,因为我觉得自己在远离自己的梦想,如果我十几天或者一个月都没有写出一首或几首诗来,那么我也会忧愁,因为我觉得自己失去了写作的灵感。我知道自己是过于紧张了,可也只能这样紧张着了,因为我不敢松懈自己的神经,害怕一松懈下来,就真的自暴自弃了。我又怎么能忍受这样的结果呢?
其实,我又何尝不明白,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必然的。假若我决意要成为一名作家与诗人,那么我就一定要去忍受许多的孤独、痛苦与忧伤。成功,对自己而言一点也不重要,只是假若我不做一个成功者,那么成为一个失败者会更加地痛苦,因为这个社会不会给予一个失败者宽容的目光。我也根本不在乎身份与名利,可是如果我不拥有这些东西,我就必定会去忍受贫穷潦倒的一生,这个社会也不会给予一个贫穷潦倒的人一种公平公正的友好目光。真的,假如我想得到这个社会对我的赞美与肯定,得到这个社会的尊重与理解,那么我就一定要想办法去成功,去拥有高贵的社会身份,也去拥有财富,否则,我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得到这个社会赞美与肯定。没有办法,我就生活在这样的一个现实又残酷的社会里,社会的力量远远大于一个人思想与意志的力量,很多时候,不是你想去做什么,而是必须要去做什么。事实上,如果你真的想获得自由与快乐,那么你就一定要让自己成功,去拥有足够的金钱。否则,你真的很难拥有自由的思想与意志。很多东西,不是你想要的,可一种社会的力量却逼迫着你去争取与拥有。因为只有拥有了相对应的金钱与地位后,你才有机会与能力去做更多你想做的事情。
我不知道自己对这个社会的看法是否正确,可至少这个社会本身,让我总结出了这样的道理来。这二十四年的生活经验是这样告诉我的: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去努力成为一个成功者,只有这样,你才可能得到你所在的那个社会的赞美与认可,这样的你的生命价值也会被这个社会本身所肯定。当你真正地成为一个成功者,你就会发现自己的一切事情都变得顺利起来了。我所看到的社会就是这个样子的,可从情感上,我并不愿意去接受这样的一个社会,因为这样的一个社会,是一个有着很缺点的社会,并且这些缺点会给许多的人带来苦难与痛苦,特别是处于社会底层的劳动者,他们会是最大的受害者,不仅如此,人们也不能理解与宽容他们。社会,没有给予这些人公平公正的竞争机会,也没有平等地对待他们的人格与尊严。坦白说,很多时候感到痛苦,都是因为这个社会本身的真实面目让我感到恐惧与失望。可是,我又必须说服自己去接受这样的一个真实的社会。真的,我感觉到任何的一个人都是这个社会的受害者。因为我们所有的痛苦与悲伤都是源于生活,源于这个社会本身。面对着生活,面对着这个社会,我有时候真的感觉到很痛苦很无奈。在一些残酷的事实面前,我显得如此地无能为力,只能去面对与接受。
有些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这种必要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一种神圣的职责,我以为自己去唤醒人们某些非常有意义的精神性的东西来。真的,我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因为我应该去歌颂人类“真、善、美”的本质。我不是去发现真善美,而是提醒人们不要忘却这真善美的生活本质。我希望看到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也希望这个世界更加地和平安宁,更是希望全世界的人们都可以开出永恒的友谊之花来。总之,我愿意看到一个更加幸福美好的世界。社会的力量可以抑制一个人许多正确有意义的思想与观点。曾经,我是如此强烈地希望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通过这样的一种方式去探索真理、永恒、幸福与快乐的所有奥秘。可是,我却是从来不敢对任何人公开自己的这些正确又有意义的想法,因为我以为人们会因此而嘲笑我,人们不会理解与支持我的这些听起来非常不自量力的想法。逐渐地,我甚至也认为自己的这些想法都是错误的,事实上,我的这些想法是正确的有意义的。然而,社会的力量已经在人们的心中对这些正确的东西定义为错误的了。人们会一致地认为,一个想要成为作家与诗人的人一定是一个傻子,这不是一种光荣的事业,而是一种苦难命运的开始,自古以来,文人的命运都是充满了苦难与坎坷的。所以,没有人会对一个作家与诗人的身份引以为自豪。在这个社会上,有几个人会稀罕成为一个穷酸的文人呢?倘若要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也要成为如刘墉、李敖、海岩、韩寒,郭敬明这样的大派头的作家,否则就难以得到这个社会的赞美与肯定。可是这个世界有许多人像刘墉、李敖、海岩一样有文学才华的人,却是有很少人有他们那样的好运气。比如说,我这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就难以有这样好的运气了,假若我不是有着非常出色的文学才华,也许还要比刘墉、李敖更加出色,那么我肯定出不了名,就算自己真的有文学才华,假如碰不着好时机,那么我也难以成为一个被社会赞美与肯定的作家与诗人。
真的,不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对这个社会本身没有信心。这二十多年的生活经验让我不得不承认命运的力量。所以,我也只好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很有可能,我会一辈子都实现不了自己的人生理想,也许,我的文学才华一直不被人们接受与赞美。人们可以因为这件事来嘲笑我,可是我可以不作这样的心理准备么?在任何的一个时代,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而我为什么就不可以成为一个“怀才不遇”的典例呢?我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农民的事实,这样的人在这样的一个社会里,仅仅是依靠她自己的力量想要获得成功,似乎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一件非常荒诞的事情。我的生活经验告诉我:一个一无所有的农民,如果想要成功真的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除非这个人有着过人的胆量与智慧,还要有超乎常人的恒心与毅力,坚强的意志力更是不可以少。我一直将自己的处境看得非常地清楚:除了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之外,我再也不可以依靠任何其它的力量了。我不可能相信会有奇迹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哪怕有,也是通过我自己努力的结果。真的,假若我的生活过得更加安稳一些,那么我也许并不是如此强烈地渴望成为一名作家与诗人;假如说,我的身边还有那么几个人可以理解我的思想与行为,那么我也不会害怕自己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读书、思考与写作;如果说,我不是面对着如此恶劣又苦涩的生存环境,那么我也不会觉得自己二十四岁的生命已经长大了。今天的我,是一种命运的结果,也是社会的一种结果。我不得不去读书、思考与写作;我不得不去忍受孤独与悲伤;我不得不去珍惜时间;我不得不去坦然地面对自己的命运。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已经苍老了,在心境上,我似乎超越了自己的年龄。
我一直都不肯放弃自己的文学梦。尽管我为此忍受了许多的孤独与悲伤,甚至是死亡过去了无数次,可我还是无法放弃。不仅如此,我也无法放弃自己对生活本身的那一份热情,对生命本身的那一份尊重与热爱,对真理本身的那一份执著的信奉,对幸福与快乐本身的那一份渴望与追逐。我思考我自己,我一点点地超越我自己。我知道,我在一点点地蜕变成我自己。这一过程,是一种孤独与痛苦的消失与更新的过程,思想在不断地死亡与重生。我一直都在变化着,在慢慢地成为我自己。所有的孤独与痛苦其实都是有意义的,因为这是成长的伴奏曲。因为孤独与痛苦,我才慢慢地靠近某些神圣的东西,才能去拥有更加高尚的生命品质。
我不是喜欢思考,而思考开始了,就无法停止。一个人拥有了幸福与快乐,就再也不愿意失去,一个人拥有了梦想,也不再愿意放弃。生命开始了,就再也不愿意停止,除非情非得已,没有人愿意面对死亡。命运,给予了每一个人一个故事,而我们自己就是这个故事的演绎者,故事开始了,就一定会出现一个结局,可任何一个人都希望这是一个好的结局。我没有把成功看得非常地重要,也没有把人生的意义与价值看得非常地重要,也没有把真理看得高于一切,然而,我还是去追求成功,去体会人生的意义与价值,去信奉真理。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已成为了我的生命的一部分内容,我必须要去经历与体验。时间的车轮开始了转动,就再也无法停止,生命的呼吸开始了,一切的生命活动也跟着开始了。这个社会与命运一直在支配着我的一切,我的思想再也无法停止,我的欲望再也无法消失,我的情感再也无法清醒。摆在我面前的路,只有一条,唯一的一条,我别无选择,只能向前进走。在命运的面前,一个人往往失去了选择的机会。我觉得自己也是这样的。曾经,我以为自己在选择生活,选择自己的人生,也选择自己的梦想,可慢慢地才体会到,是命运本身的力量让我去生活去梦想。真的,不是我在选择梦想,而我与梦想是一种相依相偎的关系,我必须朝着梦想的方向去行走,因为除了这一个方向外,我的面前就没有任何的一个方向了。人与社会,人,从一开始就处于一种被支配的地位。人,身上的一切性质都是这个社会的一种结果。你无论是成功者,还是失败者,这其实都是命运的力量所形成的结果。
我仿佛走过了一段弯曲的路,因为我也曾以为自己可以战胜命运的力量,我与命运本身并不相连在一起,我依靠我的思想与行动的力量可以战胜命运的力量,我依靠坚强的意志力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我不承认自己是命运的结果,只承认自己是自己的结果,可后来却意识到:自己身上的一切东西都是一种环境影响的结果,我坚强的意志力是苦难的命运所给予的,我思考的习惯也是受着某种环境的影响才形成的。真的,命运给予我的东西几乎就是全部。命运与我一直紧紧地相连在一起,我根本就是命运的一种结果。我身上的所有思想与情感,其实都在命运的督促下所形成的。然而,在二十四岁以前,我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八)
由于这是一本写自己的书,其实我是在总结自己二十四岁以前的思想与情感。我仅仅只写我自己,不写其他的任何人,我写自己的思想,而不是写别人的思想,我在写自己的情感,而不是在写别人的情感。我在回忆一个真实的自己,我在告别一个过去的自己。我承认了命运的力量,我接受了自己过去的一切思想与情感,我接受了自己曾经的一切,包括了错误与迷失。我想自己是一个非常有勇气的人,因为我不再是我自己的敌人了,在我接受了自己的同时,我就不再是我自己的敌人了。我不仅接受了我自己,我也授受了自己所生活着的这个社会,也接受了这个社会上的每一个人。尽管我对这个社会有着自己的见解,可我还是接受与理解了它,我对命运本身也有着自己的见解,可我还是接受与理解了它。我对所有的一切都有着属于自己的见地,可对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接受与理解。
再也不想谈论命运了,因为我已经知道命运是怎么地一回事了。我也不再谈论梦想了,因为我知道自己不放弃梦想,我也不再谈论生活,因为我知道自己会一直热爱着生活,我也不再谈论幸福与快乐的秘诀,因为我知道自己正朝着这一条路走下去。可是,我知道自己仍旧会思考,仍旧会承受孤独与悲伤,仍旧会痛苦与快乐地生活着。是的,我在享受一种十分完美的人生,这样的人生里,我经历过了几乎是全部的思想与情感,孤独、痛苦、悲伤、绝望、幸福与快乐,这所有的一切将构成了我一个美好的人生。生活的每一天都是有意义的,不管是快乐还是忧伤的,它都将成为生命的一种回忆与财富。当这种记忆与财富积累到太丰厚的时候,它就铸造了一种生命的意义。
在未来的日子,我仍然继续孤独与忧伤着,命运还会与我相依相偎着。我会将更多的时间用在读书、思考与写作上,我也会去适当地享受生活与人生。真的,我一定会去体验人生的每一种生命阶段的烦恼与快乐。孤独与痛苦其实都不可以让我放弃去生活的热情,苦难也不可能让我放弃对生命的热爱与尊重。爱,已经成为了我生命的全部情感的诠释。我爱所有的一切,包括孤独与苦难本身。我将自己每一天的生活都当作了一种享受,将已经过去了的每一份记忆都当作了一种生命的财富来珍藏着。我爱着许多东西,如金钱、地位、名利与荣誉。可是,我绝不会过分地奢望这些东西,仅仅是淡淡地喜爱着眷恋着仰望着。我追求成功,可绝不会不顾一切去拥有成功。我向往与渴望爱情,可也绝不会去追求与争取,我只是在等待她的到来。是的,我热爱着生活,我尊重着生命,我向往与渴望着一切美好的事物,却也是在安静地等待着一切美好的东西。我并不过分地奢望成功,却是一直在等待成功。因为我一直在为着成功本身而奋斗与努力。我也为着得到金钱、地位、名利、荣誉而奋斗与努力着,所以我也一直在等待这些东西。我毫不隐藏自己的每一个欲望,所以我会对所有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充满了欲望。
或许吧,我在乎着一切,却也不在乎着一切,我爱着所有一切美好的事物,却也不会过分地去渴望。过去的二十四年是多么地有意义,我身上的一切思想与坚强的意志力都是这二十四年生活的果实。可是,我一点也不愿意重复一次这样的人生经历。因为,人生不应该有重复,重复的人生一点意义也没有,哪怕重复的是一种极为自由又快乐的人生,那也是没有意义的。人生没有回头的机会,过去的都将成为一种美好的回忆,哪怕是孤独与痛苦,当它成为一种回忆时,就是一种快乐。生活是如此地美好,过去,是一种美好的回忆,也是一种人生的财富;现在,是一种真实的感觉与思想,也是一种生活的证明;未来,是一种想像,也是一种人生的动力。人,活着并不容易,因为人的一生要经历太多的甜酸苦辣,可是,活着也是一种幸运与快乐。拥有生命,拥有思想,拥有情感的人,本来就是这个世界里的一种奇迹。
我知道自己是一个意志力非常坚强的人,可很多时候,我也是一个非常脆弱的人。然而,我似乎没有在任何人的面前表现过自己脆弱的一面。真的,哪怕自己的内心是多么地悲伤与痛苦,我在别人的面前也会保持着一种微笑。我不轻易让别人从我的脸上看出我的悲伤来。其实,我的性格中有着非常容易忧伤的一面,可是我不会向任何人倾诉自己的忧伤,事实上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而忧伤,又怎么向别人倾诉呢?只有在心情特别烦躁的时候,我才会偶尔地向别人抱怨几句,可是我也还不会对别人说出自己烦躁的真正原因。总之,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似乎把自己的思想与情感都隐藏了起来。可实际上,我一点也不愿意隐藏自己的所有思想与想法。可现实生活,却让我不得不将自己的思想与情感全部地隐藏。因为我总不可能告诉自己身边的人,我要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我要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与快乐,我要去不停地读书、思考与写作。我是不可以这样对别人坦白自己的所有情感。我生活在社会底层劳动人们当中,我非常理解这个社会阶层劳动者的生活与思想,他们不可以理解我。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有必要去对他们敞开自己的思想与情感,这样反而不会被他们嘲笑。在生活中,我没有思想交流的对象,一个也没有。我的烦恼与忧伤,也没有倾诉的对象。真的,在思想与情感上,我是如此地孤独又悲伤。于是,我就只有将思想与情感寄托在书籍里,应该说,寄托在那一个文学的梦想上。我沉迷于一个文学的世界里,我贪婪地阅读更多的文学书籍。然而,我似乎也没有很多的文学书籍可以阅读,因为我出身于一个农民的家庭,家中自然没有任何的藏书。于是,我只能在学校的那一个小小的图书室里借阅。坦白说,在学习上,我所花时间远远比花在阅读上少。只要手中有一本书,那么我就不可能认真地听课,我总是利用上课的时间看文学小说。当时,一本几十万字的小说,我最多两天就看完了。在我心里,文学读物远远比课本有趣得多,从文学书籍里所得到的知识也超越了课本的知识。与之相比,课本的知识是多么地狭隘,而文学书籍里的知识却显得更加地宽广又深刻。我更加喜欢阅读文学书籍,而对那枯燥乏味的课堂书本产生了厌恶之情。在所有人的眼里,我是一个多么聪明的人,上课的时候几乎不做笔记,作业很少按时完成,可考试时,还常常可以拿到名次。是的,我的每一个老师也都认为我是一个多么聪明的学生,班主任告诉我:只要你可以认真一些,那么你就肯定可以上一个很好的大学。然而,我对老师的劝告从不放在心上。我还是沉迷在一个叫文学的世界里。慢慢地,就荒废了学业,成绩是一点点地下滑。最后在高考时,也只是考了一个专科学院。然而,我似乎并不着急,因为我压根就不想上大学。真的,我已经厌倦这种束缚式的学校教育了,我一点也不愿意上大学。我想: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大文学家都没有接受过大学教育,他们通过自学的方法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我为什么不可以通过自学的方式,实现自己的文学梦呢?离开学校大门时,我是这样想的。当时,我这样告诉自己:用五年的时间,去实现自己的文学梦。那时候还是非常天真的,因为没有想到自己在追求梦想的路上是多么地艰辛又苦涩,当时我把它想像得多么地顺畅,我以为自己很快就可以依靠写作来谋生。,然而,整整四年过去了,我都没有在写作上获得过任何的成绩,一个字都没有发表过。多么地沮丧!四年的时间里,我无数次想要放弃自己的文学梦,可不知为什么总是没有办法放下。就这样,苦苦地坚持了四年,梦想还没有得以实现。这四年里,可以用来读书、思考与写作的时间都是那么地有限,那个叫生存的魔鬼几乎剥夺去了我所有的时间与精力。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我成了一个寄人篱下的外乡人,一个被所有人忽视的农民工。一台写作的电脑,我竟然等待了整整三年。可当我拥有电脑后,仍然没有充足的时间去写作与读书。工作占去了我大部分的时间,我并没有自由的创作时间。然而,我不可能因此而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无论如何,我都会继续坚持自己的梦想。哪怕生活多么地不稳定,我也都保持着阅读与思考的习惯,而且也会去写一些东西。整个追逐梦想的过程是多么地孤独又悲伤,可是我还是去坚持着,并且为此奋斗着。在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每天都是依靠着一种坚强的意志力去生活与工作,我没有办法用文字来描述自己的那种对生活与命运的恐惧与绝望。我感觉自己是掉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里,精神与意志都失去全部的力量,剩下的只有恐惧与孤独,那似乎是一种比死亡更加可怕的痛苦。那么漫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经历着一种说不出来痛苦。从肉体到灵魂,我似乎都处于一种极其麻木不仁的状态中,我在黑暗里痛苦地渴望着,却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与光明,我觉得自己的呼吸已经奄奄一息了,随时都会走进死亡的地狱里。如今回忆起来,那种痛苦就宛如发生在昨天一样,心中也忍不住一阵颤粟。
然而,这所有的一切已经成为了过去。如今,只要我可以去阅读,去思考,去写作,我就会感觉到一种真实的快乐,好像自己就站在梦想的门口。真的,只要我可以去写作,我就看到了希望与光明,我觉得自己在一步步地走向那一个神圣的文学殿堂。虽然说,我如今的生活也不稳定,可至少我可以有阅读、思考与写作的时间,尽管时间并不充足,可至少让我走在梦想的路上。我好像并不缺乏创作的灵感,有时候,可以一整天不停歇地写。灵感,常常来得非常地突然,只是苦于没有充足的写作时间。我非常享受阅读、思考与写作的快乐,假若我可以拥有自由的阅读、思考与写作的时间,那么我一定不愿意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我一点也不在乎那比一个农民工高贵很多的光荣身份。尽管我对金钱、地位、名利也有着非常强烈的欲望,可还不足以让我失去了理智。我更加沉溺于写作的快乐之中,而不是沉迷于那一个作家与诗人的光荣身份。是的,只要我可以有一个稍微自由安静一些的写作空间,那么我就不会奢望些什么名利与成功了。可后来,才慢慢地体会到:只有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我才可以有一个更加自由安静的写作空间,只有通过写作的方式来谋生,我才有更多的时间与精力去阅读、思考与创作。我突然强烈地意识到:自己一定要依靠写作来维持生存,是的,我要让写作成为自己的一种生存方式。只有这样我才可以走上一条真正的文学之路。为着理想本身,我必须要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真的,我只能这样子认为了,否则我一点也不愿意去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我知道,当我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后,我才有可以得到所有人的理解与尊重。否则,所有人都将会以为我将时间与精力花在没有任何意义的阅读与思考上面,他们也不可能认为我在写作,而是在做一件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真的,所有人都会用一种世俗的思维来思考与评价我:一个二十四岁的老姑娘,不去谈对象,不去与男人恋爱,整天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除早都会出问题的。几乎所有人都会这样想,我的家人也如此。总之,没有人知道我在做什么事,也没有人理解我的思想与行为。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在坚持的是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情,只有我知道自己的脑子是多么地清醒,只有我自己才知道自己在追求着一种更加高尚有意义的人生。我不是对衣食住行的事情不感兴趣,也不是对恋爱没有任何的兴趣,只是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些事情。真的,我也希望自己的生活可以过得更加地轻松愉快一些,我可以有时间去与身边的人谈论生活的琐事,说说与爱情有关的事情。可是,现实的命运让我失去了这样的机会。我的时间永远都不够用,因为一份生存的工作已经占去了我大部分的时间,再除去休息的时间,我可以自由掌握的时间真的很少很少,有时候,我甚至都没有时间去阅读与写作。天呀,我到底还什么心思去想阅读与写作之外的事情呢?不是我不想享受生活,而现实的命运让我失去了享受生活的机会。只有我自己才明白自己处在一种什么的生存状态里,真的,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生存状态,从肉体到灵魂,都是如此地孤独与彷徨,可我只能向前走,一直走到理想的彼岸。唯有这样,我才可以摆脱现在的这种极为孤独又彷徨的生存状态,只有实现了自己的理想,我的生活才会走上一条更加平坦的轨道。只有在自己被公认为一个作家与诗人的时候,我才有享受生活的机会,才有向别人坦白自己的思想与情感的机会,才有被身边的家人与朋友理解的机会。
命运的力量已经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在我感到疲惫的时候,我也只能以坚强的意志力去支撑着每天的生活与交际。我不敢有任何松懈的念头,因为我害怕自己一松懈下来,就再也坚强不起来了。我只能催促着自己向前走,鼓励着自己去超越生活与命运。我的情绪有时也非常地烦躁不安,不是为了生活中的一些琐事,而是为着梦想本身为着命运本身。我有过无数个不眠之夜,都是为着梦想与命运本身而烦躁不已。在我烦躁不安时,我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渲泄的方式,因为在现实生活中,我找不到任何一个人可以倾诉。于是,我唯有依靠理智的力量将自己的烦躁情绪降压下来。
真的,我远远没有想到在追求梦想的过程中,要承受如此之多的孤独与痛苦。这完全超乎我的意料之中,然而,我除了去承受与面对之外,我连抱怨的机会都没有。我感觉到自己没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这已形成的阅读与思考的习惯,还有写作的习惯,已经决定了自己的性格与价值观。不管别人能不能理解自己的思维方式,我都改变不了自己的这种已经固定了的思维方式。事实上,我从来不认为自己的思维方式有些什么错误,我也不认为自己的人生价值观有些什么错误。或许吧,我愿意保持这样的一种思维习惯,也愿意相信自己的人生价值观是正确有意义的。我更加愿意去过一种更加真实更加自由快乐的阅读、思考与写作的人生。真的,因为找不出自己身上的错误,所以也就执著于自己的这一个在所有人看来都不实际的文学梦想。然而,因为执著,所以也必须去承受更多的孤独与悲伤,我不得不坦然地面对孤独与悲伤,甚至是把孤独与悲伤当作了一种快乐来享受着。
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荒诞的人,因为我不应该去追求一个非常神圣的文学梦,我也不应该去幻想名利与成功。可一想起要一生去面对一个农民的命运时,心中又不得不恐惧与悲伤。我以为自己不可以从这样的一种人生享受到更加真实的幸福与快乐。一个农民所要面对的那一种社会生存环境实在令我感到悲恸。不仅我自己不愿意去面对这样的一种生存环境,我也不愿意看到任何人去面对与忍受这样的一种生存环境。可当我想下定决心去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时,我又感觉到这样的梦想对自己而言,是多么的遥远不切实际,因为看不到希望与光明,所以我想退缩。然而,理智在这时发挥作用了,它告诉我:你应该勇敢一些,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与快乐,去追求一个极其精彩美丽的人生。在这么漫长一段岁月里,文学成为了自己生命灵魂的唯一的朋友,因为我人生的目标就是抵达那一个神圣的文学殿堂。它就像我生命中的一根救命稻草,在我孤独彷徨的时候,它成为了我的支撑力,在我感到失落绝望的时候,它成为了我全部的希望与光明。真的,在这段无比孤独又彷徨无奈的日子里,与其说我自己拯救了我自己,还不如说是文学拯救了我。虽然说,我大多数的痛苦与悲伤都是因为这个文学梦想所引起,可它也是我唯一救命稻草啊。
今天,我用自己的笔为自己写下这一本书,其实,我有必要为自己写下这本书。这么年了,我没有得到别人更多一些理解,更是没有得到任何人对我赞美与肯定。这一次,我用自己笔来描述自己许多的思想与情感,甚至也是赞美自己几句。没有人给我发奖章,那么我自己给自己发奖章。我不是赞美自己的文学才华,也不是赞美自己的思想,更不是赞美自己的一些美好的生命品质,我仅仅赞美自己的勇气,赞美自己的坚强的意志力。我仅仅赞美自己这两点,因为有勇气,所以我才可以如此执著于一个非常遥远的文学梦,因为意志力坚强,所以才可以忍受如此之多的孤独与忧伤。我为自己的这两点而感到骄傲。
(九)
尽管我有倾诉的欲望,却是一直都不愿意向别人表达自己。在二十四年里,我几乎不向任何人表达我自己。没有人理解我心中真正的想法,所以身边所有的人都仅仅只将我当作了一个普通的农民,我身上的思想与品质都没有超越一个农民的范畴。我孤独,却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孤独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每一个人都必须去面对孤独。我所承受的孤独与悲伤,也是无数人也在承受着,我所承受的命运也是无数人所承受的。我不是一个幸运者,也不是一个不幸运者,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都仅仅只是一种人生的常态,所以,我几乎都不埋怨命运。
其实,我喜欢躲在一个文字的世界里做一个纯粹的自己。这应该是我喜欢文学的一个最重要的理由。在现实生活中,我不可能成为一个纯粹的自己,从思想到情感,我都不可以完全地纯粹。很多时候,为了避免某些麻烦,我不得不隐瞒那一个真实的自己。可在文字的世界里却完全相反,我可以做一个纯粹的自己,不再隐瞒自己的思想与情感,不再隐瞒自己所有赤裸裸的欲望。在现实生活中,我并不缺乏与人沟通交流的能力,我也不缺乏一种生存的能力,可我仍是不习惯这生活之中的纷纷扰扰的关系。我是一点也不愿意去处理生活中的一些复杂的关系,我可以容忍这些繁琐的人性之间的关系,却是一点也不愿意自己被卷入任何一种关系之中。的确,我就是这样单纯的人,我宁愿将时间花在阅读与思考上面,也不愿意去面对这纷纷扰扰的百态人生。也不要以为我有厌世的倾向,其实我仅仅只希望自己的生活可以过得简单自由一些罢了,去享受一种更加真实的快乐人生而已。我之所以如此执著于一个文学的梦想,完全是因为我以为这样的一种方式可以让自己抵达一种简单自由的写作人生。我真正向往的不是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也不是想成为一名思想家与哲学家,更不可能想成为一名学者与教授,当然,也不是成为一名被所有恭维与赞美的成功者。我真正的目的,只不过就是想成为我自己。这种想法,在前面我也提过好几次。在这里,我又忍不住再提了一次。
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过了二十四岁了,这好像是一眨眼之间的事情。二十四岁,真的是一个不再青春的年龄。每当看到镜中的自己时,心里总忍不住悲伤:原来,自己真的不再年轻了,这一副憔悴的脸容,满是岁月的伤痕。恍然间,终于明白自己失去了生命中是美好的青春。然而,自己似乎也没有收获些比青春更为珍贵的东西。除了学会思考与享受孤独之外,我似乎什么也没有得到过。哪怕是恋爱也不曾有过。真的,我不得不埋怨自己丢失了太多的时间,丢失了人生中最为珍贵的青春。这二十四年的生活痕迹好像全部地刻在这一张不再青春的憔悴面容上。这二十四年,有过太多的孤独、痛苦与悲伤,也曾失眠过无数次,焦虑过无数次,如今这一切都烙印在自己心灵与脸面上了。有些时候,当我被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们叫着阿姨时,心中反而更加地坦然:孩子们不会骗人,他们的肉眼与嘴巴都不会说谎。我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真的远离了那个美好的青春,变成一个孩子们眼中的阿姨。我知道,自己憔悴的面容,显得自己更加苍老。我一点也不害怕别人说我老。有一次,别人问我结婚没有,当我说自己没有结婚时,对方反而惊讶了:呀,你还没有结婚啊,我感觉你好老了。真的,不清楚我的人,肯定不相信我是一个未婚者,是一个从来没有谈过一次恋爱的人。从别人怀疑的眼神里,我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真的失去了青春。我相信,在不少人的眼里,我俨然成了一位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可对于别人的想法,我是一点也不在意的。因为我知道自己与这些人存在着一些距离,在思想与价值观上,我与这些人都存在着距离。所以,往往在现实生活,我习惯了以沉默的方式去面对别人的一些怀疑的目光。我一点也不愿意向别人表达自己。
当我感觉自己失去了青春的时候,我的心里感到一种忧伤:因为我害怕若干年后,自己仍然如现在这样生活着。我一点也不愿意这样生活着,这样的一种远离了文学与梦想的生活令我感到恐惧与心慌。想到这些糟糕的情况,我就不得不告诫自己要珍惜时间去学习与思考,去写作,去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我希望自己可以走上一条文学的道路,走上一条正常的生活轨道上,告别眼前的这种孤独又彷徨无比的贫穷又潦倒的生活。我还梦想着去享受一种更加美好的生活与爱情。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尽管在相貌上,我是如此地普通又平凡,可以精神与品质上,我却接近于完美,所以我以为自己也应该去拥有爱情,去享受爱情的快乐与忧伤。还是那一句,我不是不懂得享受生活与爱情,只是如今的这种潦倒的生活,让我失去了享受生活与爱情的热情。我全部的时间与精力都花在生存与梦想的上面,再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享受生活与爱情了。更何况,我也失去了享受生活与爱情的机会。我还真不敢相信,在这样的一种生活里,我还能有多余的力气去爱一个人。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被命运与梦想掏空了,真的很累很累,可也只能去忍受着。
这本书是为我自己而写。可有时候,我感觉自己不是在写自己,而是在诉苦。可这真的是诉苦吗?恐怕我已经没有诉苦的欲望与热情了。真的,我并没有向人们诉苦的想法,我仅仅在表达一个真实的自己。我没有撒谎的坏习惯,所以我也不可能去撒谎,哪怕是为了我自己的面子与虚荣心,我也不会去撒谎。相信,通过上面的文字,大家也认识到我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名副其实的农民与农民工,一个十分执著又狂妄的梦想者。是的,我一点也不否认自己狂妄的性格。而且我也非常欣赏自己的这种个性,假如失去了狂妄的个性,那么我就成为了一个循规蹈矩的人,成为了一个没有勇气去追求与坚持梦想的人。尽管我如今的生活是如此贫穷潦倒,可我却一直坚信着:有一天,我会实现自己的文学梦,也会成为一个自己所渴望成为的人,也会过上自己所渴望的自由简单的读书、思考与写作的生活。而且,我也将拥有属于我自己的爱情。真的,尽管我有着容易忧伤的性格,却是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我一直都坚信自己会拥有一个非常完美的人生。
假若这本书,也算自己的一部作品的话,那么我应该把它视为自己的第三部作品。前一部是《孤独者的命运》,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孤独者的命运》才是自己的第一部作品,可后来才想起,自己的第一部作品,应该是自己曾经写下的每一首诗。这几年,零零星星地,也写下了不少的诗。可在以前,我一直没有勇气将这些诗当作诗,因为我觉得自己写不出真正的诗来。后来想想,其实这些不算诗的诗,见证着自己这几年生活的思想与情感,所以它们也都是我一种人生的记忆。我应该珍惜它们,也应该把它们视为我的一部作品。想到这里,我才感觉到自己这几年的生活也不是没有任何作为,至少,我写出了两部作品,第三部又正在进行之中。虽然,我的文字还没有公开发表或者出版,可在我心中,它们也是非常地美丽又珍贵的,因为这是我这将近十年来唯一值得骄傲的事情。无论如何,我还是写出一、两部作品来,虽然没有被人们接受与认可,我已经在努力地写作了。
可能因为自卑吧,我似乎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的文学才华,也没有勇气承认自己一个懂得思考的人,更加没有勇气认为自己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我总感觉自己所学到的知识是如此地狭隘,自己的思想也是如此地肤浅,我更加是一个缺乏智慧的人。我甚至以为自己没有资格去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因为我没有渊博的学识,也没有一个作家与诗人所应该拥有的完美的人格与品质,也不懂得任何写作的技巧。总之,我常常有这样的一种感觉:我是如此地肤浅,每一个人的脑袋瓜子都比我聪明一百倍,任何一个人的思考能力都超越于我,我甚至是把所有人都当作自己的老师。真的,我一点也不敢认为自己的脑袋比别人聪明,也不敢承认自己的思维能力比别人的强,也不敢承认自己的品质比别人的高尚。在别人的面前,我根本就狂妄不起来,而是一种非常谦逊的态度。因为我总感觉别人有着那么多的优点,而自己却有着那么多缺点。我那么真诚地渴望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却又总是觉得自己写作的功夫还未到火候。所以,我以为自己所写下的诗都不是诗,散文也不是散文,小说也不是小说。我觉得自己在写作方面,还是处于一个非常朦胧的初级阶段。我感觉到自己离梦想还是那么地遥远。
可是,我还是强迫自己去相信自己的文学天赋,也强迫自己去不停地思考与写作。我知道自己的写作水平并不高,可为了让自己有一丝得意,却不得不告诉自己:你写的东西都是非常好的,你的写作水平也非常地高,你有做一个作家与诗人的资格。虽然自己的品格也不是特别的高尚,可还是这样子告诉自己:你的品格非常地高尚。事实上,我不是一个自信的人,却是强迫自己相信自己是一个自信的人;我也不是一个懂得思考的人,却是强迫自己相信自己是一个懂得思考的人;我也不是一个非常有才的女子,却是强迫自己相信自己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女子;我也不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却是强迫自己相信自己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我其实在不停地否定自己,却不得不去强迫自己去肯定自己。在我这样的一种生存处境里,我只能强迫自己相信自己会是一个成功者。只有这样,我才有去坚持梦想的正当理由,只有给予我自己足够的信心,我才有勇气去追求梦想。
我明明知道自己身上有着那么多的缺点,却是要说服自己原谅自己的这些缺点。我所看的书还不够多,我所拥有的生活经验也不够丰富,我也拥有的人生智慧也还不够深邃。在为人处事方面,我也不够中庸。在作文方面,我也还未到火候。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上有些什么优点。可尽管如此,我也违心地告诉自己:你是最优秀的,你是最坚强的,你一定会成功。想想,我一个农民,有这么多狂妄的想法,真是不容易。真的,一个农民不应该有这么多狂妄的想法,把自己想像成一个真正的作家与诗人,一个农民应该是本本分分地去生活,去忍受命运,而不是像我这样去追求一些不切实现的东西。可是,农民也是一个人啊,农民也有着追求与梦想的啊,农民也有属于自己的思想与生命价值观。难道我一个农民去拥有这些东西,就是不本分了么?
这二十四年,仿佛一场梦。我一直在梦里反反复复地呐喊着某种神圣的东西。我好像一直孤独着痛苦着,也一直幸福着快乐着。真的,在今天回忆起来,感觉一切都是如此地苦涩又美好。如果没有这孤独又彷徨的二十四年,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写下这些文字。因为我可能没有想过去追求一个文学梦,也没有想过要去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也没有想过要去追求一个十分精彩美丽的人生。这已经过去了的二十四年,就如一场梦,一点也不真实。可所有的一切又已经发生了,并且成为一种过去。这将近十年的时间里,我成为了一个忠诚的文学爱好者,文学似乎成为了我生活中的唯一的一种爱好与乐趣。真不知这是一种喜剧还是悲剧,文学作品带给我的作用在于,它改变了我的思维方式,并且奠定了我个人的人生价值观,可文学也带给了我一些坏处,一个文学梦让我承受了漫长的孤独与彷徨。我一点都不敢承认自己是一个天资聪明的人,如果是,那么我在苦苦追觅了整整十年的文学梦已经实现了。可就是因为天生笨拙,所以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还未成为一个真正的作家与诗人。在我感到绝望与悲伤的时候,我会认为自己是“怀才不遇”,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我不仅天生笨拙,所付出的努力也不够多,意志力也还不够坚强。到今天还未能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也是情有可原的。“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因为自己的学识还不够,思考能力也不高,心理素质的修养也还不高,所以我必然不可以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
我说自己喜欢思考,其实大多数的时候都在思考我自己。我不停地问自己: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与其说,我在观察别人的心理,倒不如说我在研究自己的心理。如果说,我的思想发生了一场剧烈的大地震,不如说,我在对自己的生命灵魂进行了一次非常彻底的解剖。这前面的二十四年,绝对是我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二十四年,它几乎决定了我将来的命运。假如没有这前面的二十四年,那么在今天,我的思想与人生价值观与一个普通的农民没有多大的区别。我肯定还抱着那种结婚生子的传统的思想观念去安分守己地做一个农民,做一个农妇,做一辈子的被命运束缚的普通人。如果没有成为一个文学的追逐者,那么我可能会通过上大学的途径改变自己是一个农民的命运。可这样的改变其实仅仅只是一种身份的改变,而不是一种思想与人生价值观的改变。真的,这二十四年的生活,改变了我思维的方式,也奠定了我一种超越了命运的生命价值观。这所有的一切,是这一段特殊的人生经历的果实。
我无数次对自己说过:不管我将来去面对什么样的生活与命运,我都将以一种坦然的微笑去面对与承受。事实上,我更加愿意自己的未来是一片光明,我害怕自己实现不了自己的人生理想,害怕去面对与承受一辈子的苦难命运。我追求自由,追求真理,追求幸福与快乐。我渴望飞翔,渴望一种完美式的人生。虽然说,在苦难的命运面前,我不会感到十分地绝望与痛苦,可还是不愿意继续承受这样的一种非常悲伤的命运。正因为害怕去承受如今的这种悲伤的命运,所以我才那么害怕失去阅读、思考与写作的时间。真的,我是越来越害怕失去时间了,这时间如果被自已浪费了,那么我会因此而自责。有时候,真希望自己可以充分利用休息与娱乐的时间来读书、写作与思考。可又害怕这身体又实在承受不了,唯有乖乖地去休息,偶尔也去娱乐一下缓解缓解烦躁不安的情绪。尽管自己已经这样做了,可还是未能有很好的睡眠质量,也不可以每天都保持着充沛的精力去工作与生活。好些年下来,我的生活似乎一团糟,显得有些潦倒又失落。然而,我似乎又没有改变这种生活局面的能力。我还是不得不为了生存本身而去面对一份自己并不喜欢的工作。在当下,我还必须去忍受一种自己极不愿意承受的命运与生活。如此生活着,我感到非常地疲倦,可也只能带着微笑去面对。
这二十四年的生活,让我有许多的感触,所以我有着非常强烈的表达欲。我渴望着去倾诉自己心中的许多想法,我并不缺写作的灵感,也不缺写作的题材。我感觉自己可以写很多的作品,真的,这写作的愿望越来越强烈了。然而,因为这命运的束缚,只能零零星星地去写。读书、思考与写作已成为了自己的一种习惯,为了有更多的读书、思考与写作的时间,我甚至不愿意去做一些简单的家务,地板是脏得让自己看不下去才肯去清洁,房间乱得让自己感到不好意思了才会去收拾,也不愿意到菜市场里买菜做饭,午饭很多时候都是下面。其实,我并不是不喜欢做家务,也不是不爱卫生,只是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而已。我就是害怕失去时间,哪怕是几分钟的洗面化妆的时间,我也嫌麻烦费事,因为我可惜那宝贵的几分钟。所以,我一点也不愿意将时间花在化妆打扮上面,对化妆的事情,我几乎是一窍不懂。真的,不是我不爱美,只是害怕失去时间。我宁愿将时间全部用来读书、思考与写作,还有享受孤独,却也不愿意花在修饰外表上面。总感觉自己的时间不够用,真希望这时光不会流逝,这样我就不会害怕失去时间了。
(十)
我其实一直在思考文学,却又总是不敢谈文学。
真的,我想不透文学,也永远不知道别人如何写出优秀出色的文学作品来。对文学,我有着一种非常强烈的欲望。我愿意去攀登这一座文学的巅峰。真的,我甚至渴望去拥有文学的最高荣誉奖:诺贝尔文学奖。尽管这样的一种想法是多么地荒诞,可我的确这样想了。坦白说,我也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因为我不是一个天资聪颖的人,也没有一个非常好的学习、思考与写作的环境。我甚至也没有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的条件与资格。可不管我的梦想有多么荒诞,我的想法有多么地荒诞,我也去梦想成为一名作家与诗人,甚至渴望在文学领域上取得非凡的成绩。
从别人文学作品中,我学不到任何的写作技巧。这么多年来,自己接触的似乎都是世界顶级的文学作品,可我没有从这些作品当中学会更多,只是获得了一种思维的方法。这么多年的读书习惯,我只总结出了一种经验:真正的文学作品,不是依靠写作技巧去获取读者的赞美,而是依靠一种高贵的精神与品质去打动所有读者的心灵与思想。文学,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的词语,它不仅仅是单纯的文字,而是一种与人、社会、命运紧紧相关的讨论与表达。哲学还能算得上一种科学,可文学却不是,它阐述的是一种人性的复杂关系。而人性本身,又是多么微妙与不可理喻,它并没有遵循任何一种规则,更不可能存在着一种发展关系,真的,絮乱,是人性的一种特征。一个人,不可以完全地善,也不可以完全地恶。人类身体内所隐藏的欲望是我们的思想与想像都无法超越的,人类根本就不可能去预见人性。哲学,可以堂而皇之地去谈论人类的思想的发展,也可以谈论社会价值观的发展,去定义一种人与社会的关系。可是,文学只能去表述这个宇宙间的一切事物,却是不可以去总结与定义任何的事物。文学,是一种人类表达的方式。它可以去表达这事物之间的每一种关系,也可以去表达人类每一种欲望与品质,可是它无法去定义任何的东西。文学与哲学的关系,就是一种过程与结果的关系。文学,在表达一切,而哲学却为一切去总结与定义。文学不去谈论思想与人生,也不去谈论社会与命运,它仅仅只是去表达这些东西。文学代替不了哲学的意义,哲学也代替不了文学的意义。而文学与哲学相比较,文学则显得更加地深邃,因为它没有一种结果,所以总看不到底。而哲学则更加地理智,去总结与定义所有事物的意义与价值。文学是一种情感,而哲学是一种理智。情感过程中夹杂着理智,理智过程中却不带情感的色彩。
是的,文学是一种表达。它的任务似乎也非常地简单,以各种各样简单明了的方式去表达一种思想,表达一种关系,表达一种欲望,表达一种情感。文学,就像大自然中的一个极为乖顺的孩子,它完全地顺从母亲的意愿去表达她的母亲。她在不停地诉说一种精神,一种品质,一种思想,一种欲望,一种关系,一种情感。可她又不是在诉说她自己,而是在诉说她以外的一切事物。她像一个人类的演说家,以演说的方式向人类展示一个真实的世界。人类通过她认识了这个世界的许多内涵性关系。当然,她不是告诉人类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而是将一种模式摆在人类的面前,然后让人类自己去观察与总结这个世界。而人类在观察的过程中,会形成一种思维的能力,于是也有了判断的能力。文学就如人类的一面镜子。人类通过她,看到了自己真实的内涵,也是通过她去发现这个世界的许多内涵的性质。文学不是一种单纯的语文能力,也不是一种单纯的语言能力,而是一种完美的表达方式。恰当地去表达所有的一切,人类通过它去发现与认识这个世界。
我用自己的思想去为文学作了一个定义:文学,是一种完美的表达方式。因为我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来形容文学这个神圣的东西。在目前为止,我只能这样去理解文学的意义。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往往喜欢把文学当作了一种爱好,甚至也会被当成生活的一种娱乐的方式。可这并没有错,因为文学真的就是一种高尚的爱好,一种高尚的娱乐方式。它会给人带来许多真实的快乐。
文学,在我心中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与文学之间,是一种恋爱的关系。真的,对文学的痴恋与执著绝不亚于对爱人的眷恋与忠诚。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文学梦,我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与地位,毫无抱怨地去盼望着,等待着。我很多时候都感觉自己是为了文学而活。几乎每一天,我都要告诉自己:我一定成为一个真正的作家与诗人。当我感受到命运的力量时,我也告诉自己:我一定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作家与诗人。文学,成为了我心中的唯一的一盏希望之灯,成为了我生命的一种前进动力。我知道自己这一生的命运将会与文学紧紧的相连在一起。我再也不可能放弃自己的这一个神圣的文学梦。时时刻刻,我都渴望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因为这是我的生命理想。我将人生的全部意义都寄托在文学上。作为一个女子,我思考文学更多于思考爱情,我注重于内在美,而非外在美。恰恰,文学可以熏陶自己的内在美。我懂文学更多于爱情,我没有为爱情痴狂过,却为文学痴狂过,我也不可能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可为了文学,却可以不顾一切。对我而言,文学高于爱情。两者之间,文学必然成为我最后的选择。而爱情在我心中,却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关系:有,我享受却不害怕失去;无,我真诚地渴望与等待着。
因为文学对我是如此地重要,所以我常常去思考这样的问题:我该如何才能写出更加优秀的文学作品来。我想成为的是真正优秀的作家与诗人,而不是一名文字写手。我希望自己创作出来的是一种文学艺术作品,而不是一些娱乐性的作品。在我看来,不少的网络作品就属于娱乐性的文学作品。因为想成为一名真正优秀的作家与诗人,所以我常常告诉自己要去多读书,多思考,多生活,多写作。只有这样的方法才是最有效的。我知道自己想要成就一番非同凡响的文学事业。作为一个女子,我其实不应该有这样的一种宏心壮志。毕竟,成就一番非同凡响文学事业,不会如此地简单。这条路是多么地艰难,我足可以预料得到。或许我会因此忍受一生的孤独与悲伤。可尽管如此,我还是强烈地渴望着自己可以成就一番文学事业。这不是为了名利与金钱,也不是为了成功,仅仅因为我想去挑战一座文学的巅峰。有时候,我想到自己的一生都在读书、思考与写作,我就有些兴奋。因为这是我真正所渴望的生活。我是真正的害怕自己不可以过这样的一种生活,这种害怕让我几乎时时刻刻都提醒着自己:我一定要去一条文学的道路,而且一定要坚持到成功。梦想的过程,真的非常地痛苦。可是这一种痛苦,是每一个梦想者都必须承受的,孤独也是梦想者所必须承受的。
我知道自己的人生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是一个成功者,即是一个优秀的作家与诗人;要么是一个失败者,即一辈子都去面对一种农民与农民工的社会命运。前者是喜剧,后者是悲剧。我想成为成功者,而不愿意成为一个失败者。可自己又没有十分地把握去实现自己的生命理想。因为走文学这条道路真的太不容易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取得非凡的成绩。这样的一种社会环境,文人都不容易生存。假若我想依靠文学去生存,实在有些艰难又苦涩。除非,我真的是一个文学天才,可以写出许多的好作品来。哪怕是一个文学天才,也可能会面对一生贫穷潦倒的生活。尽管我是如此强烈地渴望去成就一番非凡的文学事业,可也不得为自己的人生作了最坏的打算。我害怕这最坏的结果出现在自己的身上。虽然说,我十分喜欢法国作家让-雅克-卢梭,却是害怕他那一生的苦难的命运。我也很喜欢《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可也害怕去承受他的那一种怀才不遇的人生。还有司马迁、李白等许多的文人的命运都是如此地曲折又坎坷。人们也许认为,在当今的新时代社会里,不会出现类似的怀才不遇的悲剧故事来。然而,我却不这样认为。在任何一个年代,任何的一种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而且也有可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我不得不这样安慰自己:你很有可能去过一辈子贫穷又潦倒的生活。在前面的二十四年,我已经在忍受这种贫穷潦倒地生活了。在这后面的日子里,我希望自己摆脱这样的一种贫穷潦倒的生活。这一句话在前面,我应该说过了许多次。其实,我觉得自己不停地重复着同一种思想,同一种愿望。我感觉自己的思维都在围绕着文学而转动,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多少重复的话了。然而,这重复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够,我好像一点也不疲倦,只顾去表达与诉说与文学有关的一切的思想与情感。
坦白说,我认为这一本写给我自己的是书是如此地糟糕。它根本就不是一本书,像一个呀呀学语的婴儿一样,不停地重复着相同的话相同的思想与情感。这肯定也不是一本文学作品,而且,我前面的一部《孤独者的命运》也不可能是一部优秀的文学作品。这两部作品,其实都是我思想的一种过程。而我如今写的这一本则显得更加地真实,《孤独者的命运》反而存在着一些修饰的成分。可在写作技巧上,《孤独者的命运》要优秀一些。可《写给二十四岁》却完全是我自己的思想与情感,没有任何的修饰。我不掩饰自己的任何优点与缺点,事实上,我也不是在写自己的优点与缺点,我只是在写一个非常真实的自己。这是一本为我自己而写的书,我都是了以白描的方式来写作。
在这第十章里,我其实只相谈论文学,可不知到最后全部脱离了原来的主题。虽然,我也是在说文学,可好像说自己更多一些。可我写这本书的目的,就是为了说我自己。想到这里,我就原谅了自己。其实我觉得自己写得非常地乱,总是想到什么就去写什么,而且还因此以为自己有着源源不断的写作灵感。事实上,我也在担心自己所写出来的东西是否有人可以看得懂。我对自己似乎没有多大的信心。我害怕人们看不懂我的作品,假若人们看不懂我的作品,那么人们也不可能理解我的思想与情感。我多么希望自己被所有人理解。
我也是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快些完成这一本书,因为我想着去写另外的一本书,并且决定要写一本真正优秀的文学作品来,至少这一本书要比我已经完成了的前两部作品更加地区冲突出色。我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在三十岁以前,写出五部作品来。可如今,连续写出来的两部作品都不是自己最满意的,所以就把全部的希望放在后面的文学创作上面。这似乎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因为这不是一篇小文章,而是一部十万字以上的作品。为了节省时间,我其实都写得非常地简短,前面的那一部《孤独者的命运》仅仅十万字,而眼前的这一部,也打算写到十万字。我一点也不想写得更长一些。假如可以,我还可以缩短一些。其实,短小精悍一些,反而显得通俗易懂一些,写得太长,绕的弯多一些,修饰词多一些,作品反而会显得更加地逊色一些。对于写作,我不追求太华丽的词语,仅仅将作品的主题思想恰如其分地表达出来就可以了。尽量地写得通俗易懂一些,这样读者才可以读透你的作品。当你创作时,不是为了让读者领略你优美的文采,也不是为了在读者的面前张扬你的文学才华,创作时,应该为读者考虑更多一些,如何用最便捷的方式让读者理解你的作品,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语言可以简单一些就尽量地简单一些,在主题思想的表达上,更加要通俗一些,形容词也要用得恰当一些,比喻也要用得通俗一些。我们创作,更多是在创作一种精神,一种品质,所以我们要让读者领略到这一种精神与品质的力量。我们去写作,是为了给读者带去一些有意义的东西,而不是为了炫耀你的卓越的文学才华。
我认为自己在写作方面,还需要有很大的提升。否则,我难以写出更加优秀的作品来。我可以容忍自己的作品有瑕疵,而不可以容忍自己的作品是那一种千篇一律的表达方式。我要看到自己在进步,看到自己的写作能力在不停地提升与进步。真的,我一直都把写作当作一份事业来慎重地对待。写作的灵感哪里来?唯一的方法就是:读书、思考与生活。真的,灵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块馅饼,不会自动地来到你的面前。哪怕在你灵感非常丰富的时候,你也不能停止读书、思考与生活,假若停止了,那么这灵感的源泉也会跟着停止。不要盲目地相信机遇与运气这一回事,你身上所有的本事都不是别人毫无条件地赏赐给你的,想要得到某些东西,你就必须去付出。上帝,只是一种信念的力量,事实上它除了给予你希望外,就再也给予不了你任何东西了。为什么我坚持了这么多年,仍是实现不了自己的文学梦,其实,这不能归罪于任何东西,不是命运的错,也不是这个社会的错。仅仅是因为我还没有拥有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的资格。在我烦躁不已的时候,我会对文学充满了恼怒,我以为是它将我的生活弄得一团糟。不要以为我爱文学就舍不得埋怨它,许多时候,我都会以为它是导致我孤独与痛苦的罪魁祸首。
对文学的思考,其实都围绕着自己的好处来思考的。我尽管不是为了金钱与名利去写作,却一定是为了生存本身去写作,也是为了体验人生而写作。所以,我去读书、思考与生活都是为了我自己。我绝对是一个自私的人,因为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我自己,很少是为了别人。我孤独,痛苦与悲伤也都是为了可以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我考虑自己比考虑别人更多一些,虽然我几乎不去损害别人的利益,却也很少去关心自己以外的别人的利益。任何一个人都更在乎自己,去梦想,去生活,去学习与思考都是为了成为自己所想成为的人,去追求爱情,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而改变也是为满足自己的某种不高尚也不卑贱的生理与精神的欲望。尽管我以为自己有着一些宽容的品质,却也要承认极为自私的一面。对我而言,如何去处理好日常的人际关系,绝不是一件困难的事。真的,我尽管有着孤独的性格,却一点也不孤僻。我有着与人沟通交流的能力,而且的我智商与情商也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我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却也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人们常说,性格决定一个人一生的命运。是的,我非常认同这种说法,可人的性格也不是天生的,大多数是一种环境的作用结果。所有的事情,其实都是有根源的,任何一个疑问都不可能有一个完美的答案,也根本没有最后的答案,因为如果我们要追究下去,那么这疑问就会产生更多的疑问,最终就失去了所有的答案。
某些时候,我也不愿意成为一名作家与诗人。因为我害怕自己成为一名作家与诗人后,自己会失去享受孤独的机会。真的,孤独有时候也是一种痛苦,可很多时候却是一种快乐。我一点也愿意失去孤独。我觉得孤独就是一面神奇的镜子,通过它,我可以将自己的灵魂看得非常地清楚。只有考虑到生存与社会责任与义务的时候,我又不得不强烈地希望自己马上就是一个人人尊敬的作家。也许,我只希望去攀登那一座文学的巅峰,而不是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然而,我又为什么要去攀登这一座文学的巅峰呢?其实还是为了向世人证明我自己。真的,我希望自己可以得到所有人的理解与宽容,也希望得到所有人的赞美与尊敬。谁也不知道文学的意义,如果只有在我懂得了文学的意义的时候,才可以成为一名作家与诗人,那么,我这一生都不可能成为作家与诗人;如果只有在我懂得了人生的意义的时候,我才拥有了一个有意义的人生,那么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一个有意义的人生。文学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也许就是一种思考文学的过程吧。生活的意义,在于我们去生活了,幸福的意义在于我们去追求幸福了,孤独的意义在于我们去享受孤独了。世间万物都沾上了思想的痕迹,我们会从一朵云彩中得到一些启示,也会对撒落在我们身上的阳光有感觉,总之,我们可以对一切的事物都有感觉。可事实的真相说明了,我们身上的所有感觉都可通过自己以外的事物来体现,所以,我们与这个世界的关系是多么地微妙。我们身上的一切思想与情感,都是外物刺激的结果,世间万物对一个人的作用力非常地大,几乎决定了一个人所有的思想与情感。我们看不见一个实体的宇宙,却又一直被宇宙的力量所包围与熏陶着。世间万物,包罗万象,是我们的想像所无法超越的。世界上,不止十万个“为什么”,而是无数个“为什么”。我们总在追求答案,可答案真的是答案么?不,没有任何的终极答案。可是,我们人类还非常热衷于去追问“为什么”,然后用一生的时间去寻找一个可以令自己满意的答案。事实上,假如我们不去问“为什么”,那么又应该如何去生活呢?这个世界没有终极的答案,可我们仍然去追问与寻找,因为这是一种生活的形态。, , R>
其实,我喜欢躲在一个文字的世界里做一个纯粹的自己。这应该是我喜欢文学的一个最重要的理由。在现实生活中,我不可能成为一个纯粹的自己,从思想到情感,我都不可以完全地纯粹。很多时候,为了避免某些麻烦,我不得不隐瞒那一个真实的自己。可在文字的世界里却完全相反,我可以做一个纯粹的自己,不再隐瞒自己的思想与情感,不再隐瞒自己所有赤裸裸的欲望。在现实生活中,我并不缺乏与人沟通交流的能力,我也不缺乏一种生存的能力,可我仍是不习惯这生活之中的纷纷扰扰的关系。我是一点也不愿意去处理生活中的一些复杂的关系,我可以容忍这些繁琐的人性之间的关系,却是一点也不愿意自己被卷入任何一种关系之中。的确,我就是这样单纯的人,我宁愿将时间花在阅读与思考上面,也不愿意去面对这纷纷扰扰的百态人生。也不要以为我有厌世的倾向,其实我仅仅只希望自己的生活可以过得简单自由一些罢了,去享受一种更加真实的快乐人生而已。我之所以如此执著于一个文学的梦想,完全是因为我以为这样的一种方式可以让自己抵达一种简单自由的写作人生。我真正向往的不是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也不是想成为一名思想家与哲学家,更不可能想成为一名学者与教授,当然,也不是成为一名被所有恭维与赞美的成功者。我真正的目的,只不过就是想成为我自己。这种想法,在前面我也提过好几次。在这里,我又忍不住再提了一次。
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过了二十四岁了,这好像是一眨眼之间的事情。二十四岁,真的是一个不再青春的年龄。每当看到镜中的自己时,心里总忍不住悲伤:原来,自己真的不再年轻了,这一副憔悴的脸容,满是岁月的伤痕。恍然间,终于明白自己失去了生命中是美好的青春。然而,自己似乎也没有收获些比青春更为珍贵的东西。除了学会思考与享受孤独之外,我似乎什么也没有得到过。哪怕是恋爱也不曾有过。真的,我不得不埋怨自己丢失了太多的时间,丢失了人生中最为珍贵的青春。这二十四年的生活痕迹好像全部地刻在这一张不再青春的憔悴面容上。这二十四年,有过太多的孤独、痛苦与悲伤,也曾失眠过无数次,焦虑过无数次,如今这一切都烙印在自己心灵与脸面上了。有些时候,当我被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们叫着阿姨时,心中反而更加地坦然:孩子们不会骗人,他们的肉眼与嘴巴都不会说谎。我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真的远离了那个美好的青春,变成一个孩子们眼中的阿姨。我知道,自己憔悴的面容,显得自己更加苍老。我一点也不害怕别人说我老。有一次,别人问我结婚没有,当我说自己没有结婚时,对方反而惊讶了:呀,你还没有结婚啊,我感觉你好老了。真的,不清楚我的人,肯定不相信我是一个未婚者,是一个从来没有谈过一次恋爱的人。从别人怀疑的眼神里,我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真的失去了青春。我相信,在不少人的眼里,我俨然成了一位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可对于别人的想法,我是一点也不在意的。因为我知道自己与这些人存在着一些距离,在思想与价值观上,我与这些人都存在着距离。所以,往往在现实生活,我习惯了以沉默的方式去面对别人的一些怀疑的目光。我一点也不愿意向别人表达自己。
当我感觉自己失去了青春的时候,我的心里感到一种忧伤:因为我害怕若干年后,自己仍然如现在这样生活着。我一点也不愿意这样生活着,这样的一种远离了文学与梦想的生活令我感到恐惧与心慌。想到这些糟糕的情况,我就不得不告诫自己要珍惜时间去学习与思考,去写作,去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我希望自己可以走上一条文学的道路,走上一条正常的生活轨道上,告别眼前的这种孤独又彷徨无比的贫穷又潦倒的生活。我还梦想着去享受一种更加美好的生活与爱情。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尽管在相貌上,我是如此地普通又平凡,可以精神与品质上,我却接近于完美,所以我以为自己也应该去拥有爱情,去享受爱情的快乐与忧伤。还是那一句,我不是不懂得享受生活与爱情,只是如今的这种潦倒的生活,让我失去了享受生活与爱情的热情。我全部的时间与精力都花在生存与梦想的上面,再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享受生活与爱情了。更何况,我也失去了享受生活与爱情的机会。我还真不敢相信,在这样的一种生活里,我还能有多余的力气去爱一个人。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被命运与梦想掏空了,真的很累很累,可也只能去忍受着。
这本书是为我自己而写。可有时候,我感觉自己不是在写自己,而是在诉苦。可这真的是诉苦吗?恐怕我已经没有诉苦的欲望与热情了。真的,我并没有向人们诉苦的想法,我仅仅在表达一个真实的自己。我没有撒谎的坏习惯,所以我也不可能去撒谎,哪怕是为了我自己的面子与虚荣心,我也不会去撒谎。相信,通过上面的文字,大家也认识到我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名副其实的农民与农民工,一个十分执著又狂妄的梦想者。是的,我一点也不否认自己狂妄的性格。而且我也非常欣赏自己的这种个性,假如失去了狂妄的个性,那么我就成为了一个循规蹈矩的人,成为了一个没有勇气去追求与坚持梦想的人。尽管我如今的生活是如此贫穷潦倒,可我却一直坚信着:有一天,我会实现自己的文学梦,也会成为一个自己所渴望成为的人,也会过上自己所渴望的自由简单的读书、思考与写作的生活。而且,我也将拥有属于我自己的爱情。真的,尽管我有着容易忧伤的性格,却是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我一直都坚信自己会拥有一个非常完美的人生。
假若这本书,也算自己的一部作品的话,那么我应该把它视为自己的第三部作品。前一部是《孤独者的命运》,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孤独者的命运》才是自己的第一部作品,可后来才想起,自己的第一部作品,应该是自己曾经写下的每一首诗。这几年,零零星星地,也写下了不少的诗。可在以前,我一直没有勇气将这些诗当作诗,因为我觉得自己写不出真正的诗来。后来想想,其实这些不算诗的诗,见证着自己这几年生活的思想与情感,所以它们也都是我一种人生的记忆。我应该珍惜它们,也应该把它们视为我的一部作品。想到这里,我才感觉到自己这几年的生活也不是没有任何作为,至少,我写出了两部作品,第三部又正在进行之中。虽然,我的文字还没有公开发表或者出版,可在我心中,它们也是非常地美丽又珍贵的,因为这是我这将近十年来唯一值得骄傲的事情。无论如何,我还是写出一、两部作品来,虽然没有被人们接受与认可,我已经在努力地写作了。
可能因为自卑吧,我似乎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的文学才华,也没有勇气承认自己一个懂得思考的人,更加没有勇气认为自己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我总感觉自己所学到的知识是如此地狭隘,自己的思想也是如此地肤浅,我更加是一个缺乏智慧的人。我甚至以为自己没有资格去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因为我没有渊博的学识,也没有一个作家与诗人所应该拥有的完美的人格与品质,也不懂得任何写作的技巧。总之,我常常有这样的一种感觉:我是如此地肤浅,每一个人的脑袋瓜子都比我聪明一百倍,任何一个人的思考能力都超越于我,我甚至是把所有人都当作自己的老师。真的,我一点也不敢认为自己的脑袋比别人聪明,也不敢承认自己的思维能力比别人的强,也不敢承认自己的品质比别人的高尚。在别人的面前,我根本就狂妄不起来,而是一种非常谦逊的态度。因为我总感觉别人有着那么多的优点,而自己却有着那么多缺点。我那么真诚地渴望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却又总是觉得自己写作的功夫还未到火候。所以,我以为自己所写下的诗都不是诗,散文也不是散文,小说也不是小说。我觉得自己在写作方面,还是处于一个非常朦胧的初级阶段。我感觉到自己离梦想还是那么地遥远。
可是,我还是强迫自己去相信自己的文学天赋,也强迫自己去不停地思考与写作。我知道自己的写作水平并不高,可为了让自己有一丝得意,却不得不告诉自己:你写的东西都是非常好的,你的写作水平也非常地高,你有做一个作家与诗人的资格。虽然自己的品格也不是特别的高尚,可还是这样子告诉自己:你的品格非常地高尚。事实上,我不是一个自信的人,却是强迫自己相信自己是一个自信的人;我也不是一个懂得思考的人,却是强迫自己相信自己是一个懂得思考的人;我也不是一个非常有才的女子,却是强迫自己相信自己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女子;我也不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却是强迫自己相信自己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我其实在不停地否定自己,却不得不去强迫自己去肯定自己。在我这样的一种生存处境里,我只能强迫自己相信自己会是一个成功者。只有这样,我才有去坚持梦想的正当理由,只有给予我自己足够的信心,我才有勇气去追求梦想。
我明明知道自己身上有着那么多的缺点,却是要说服自己原谅自己的这些缺点。我所看的书还不够多,我所拥有的生活经验也不够丰富,我也拥有的人生智慧也还不够深邃。在为人处事方面,我也不够中庸。在作文方面,我也还未到火候。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上有些什么优点。可尽管如此,我也违心地告诉自己:你是最优秀的,你是最坚强的,你一定会成功。想想,我一个农民,有这么多狂妄的想法,真是不容易。真的,一个农民不应该有这么多狂妄的想法,把自己想像成一个真正的作家与诗人,一个农民应该是本本分分地去生活,去忍受命运,而不是像我这样去追求一些不切实现的东西。可是,农民也是一个人啊,农民也有着追求与梦想的啊,农民也有属于自己的思想与生命价值观。难道我一个农民去拥有这些东西,就是不本分了么?
这二十四年,仿佛一场梦。我一直在梦里反反复复地呐喊着某种神圣的东西。我好像一直孤独着痛苦着,也一直幸福着快乐着。真的,在今天回忆起来,感觉一切都是如此地苦涩又美好。如果没有这孤独又彷徨的二十四年,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写下这些文字。因为我可能没有想过去追求一个文学梦,也没有想过要去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也没有想过要去追求一个十分精彩美丽的人生。这已经过去了的二十四年,就如一场梦,一点也不真实。可所有的一切又已经发生了,并且成为一种过去。这将近十年的时间里,我成为了一个忠诚的文学爱好者,文学似乎成为了我生活中的唯一的一种爱好与乐趣。真不知这是一种喜剧还是悲剧,文学作品带给我的作用在于,它改变了我的思维方式,并且奠定了我个人的人生价值观,可文学也带给了我一些坏处,一个文学梦让我承受了漫长的孤独与彷徨。我一点都不敢承认自己是一个天资聪明的人,如果是,那么我在苦苦追觅了整整十年的文学梦已经实现了。可就是因为天生笨拙,所以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还未成为一个真正的作家与诗人。在我感到绝望与悲伤的时候,我会认为自己是“怀才不遇”,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我不仅天生笨拙,所付出的努力也不够多,意志力也还不够坚强。到今天还未能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也是情有可原的。“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因为自己的学识还不够,思考能力也不高,心理素质的修养也还不高,所以我必然不可以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
我说自己喜欢思考,其实大多数的时候都在思考我自己。我不停地问自己: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与其说,我在观察别人的心理,倒不如说我在研究自己的心理。如果说,我的思想发生了一场剧烈的大地震,不如说,我在对自己的生命灵魂进行了一次非常彻底的解剖。这前面的二十四年,绝对是我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二十四年,它几乎决定了我将来的命运。假如没有这前面的二十四年,那么在今天,我的思想与人生价值观与一个普通的农民没有多大的区别。我肯定还抱着那种结婚生子的传统的思想观念去安分守己地做一个农民,做一个农妇,做一辈子的被命运束缚的普通人。如果没有成为一个文学的追逐者,那么我可能会通过上大学的途径改变自己是一个农民的命运。可这样的改变其实仅仅只是一种身份的改变,而不是一种思想与人生价值观的改变。真的,这二十四年的生活,改变了我思维的方式,也奠定了我一种超越了命运的生命价值观。这所有的一切,是这一段特殊的人生经历的果实。
我无数次对自己说过:不管我将来去面对什么样的生活与命运,我都将以一种坦然的微笑去面对与承受。事实上,我更加愿意自己的未来是一片光明,我害怕自己实现不了自己的人生理想,害怕去面对与承受一辈子的苦难命运。我追求自由,追求真理,追求幸福与快乐。我渴望飞翔,渴望一种完美式的人生。虽然说,在苦难的命运面前,我不会感到十分地绝望与痛苦,可还是不愿意继续承受这样的一种非常悲伤的命运。正因为害怕去承受如今的这种悲伤的命运,所以我才那么害怕失去阅读、思考与写作的时间。真的,我是越来越害怕失去时间了,这时间如果被自已浪费了,那么我会因此而自责。有时候,真希望自己可以充分利用休息与娱乐的时间来读书、写作与思考。可又害怕这身体又实在承受不了,唯有乖乖地去休息,偶尔也去娱乐一下缓解缓解烦躁不安的情绪。尽管自己已经这样做了,可还是未能有很好的睡眠质量,也不可以每天都保持着充沛的精力去工作与生活。好些年下来,我的生活似乎一团糟,显得有些潦倒又失落。然而,我似乎又没有改变这种生活局面的能力。我还是不得不为了生存本身而去面对一份自己并不喜欢的工作。在当下,我还必须去忍受一种自己极不愿意承受的命运与生活。如此生活着,我感到非常地疲倦,可也只能带着微笑去面对。
这二十四年的生活,让我有许多的感触,所以我有着非常强烈的表达欲。我渴望着去倾诉自己心中的许多想法,我并不缺写作的灵感,也不缺写作的题材。我感觉自己可以写很多的作品,真的,这写作的愿望越来越强烈了。然而,因为这命运的束缚,只能零零星星地去写。读书、思考与写作已成为了自己的一种习惯,为了有更多的读书、思考与写作的时间,我甚至不愿意去做一些简单的家务,地板是脏得让自己看不下去才肯去清洁,房间乱得让自己感到不好意思了才会去收拾,也不愿意到菜市场里买菜做饭,午饭很多时候都是下面。其实,我并不是不喜欢做家务,也不是不爱卫生,只是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而已。我就是害怕失去时间,哪怕是几分钟的洗面化妆的时间,我也嫌麻烦费事,因为我可惜那宝贵的几分钟。所以,我一点也不愿意将时间花在化妆打扮上面,对化妆的事情,我几乎是一窍不懂。真的,不是我不爱美,只是害怕失去时间。我宁愿将时间全部用来读书、思考与写作,还有享受孤独,却也不愿意花在修饰外表上面。总感觉自己的时间不够用,真希望这时光不会流逝,这样我就不会害怕失去时间了。
(十)
我其实一直在思考文学,却又总是不敢谈文学。
真的,我想不透文学,也永远不知道别人如何写出优秀出色的文学作品来。对文学,我有着一种非常强烈的欲望。我愿意去攀登这一座文学的巅峰。真的,我甚至渴望去拥有文学的最高荣誉奖:诺贝尔文学奖。尽管这样的一种想法是多么地荒诞,可我的确这样想了。坦白说,我也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因为我不是一个天资聪颖的人,也没有一个非常好的学习、思考与写作的环境。我甚至也没有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的条件与资格。可不管我的梦想有多么荒诞,我的想法有多么地荒诞,我也去梦想成为一名作家与诗人,甚至渴望在文学领域上取得非凡的成绩。
从别人文学作品中,我学不到任何的写作技巧。这么多年来,自己接触的似乎都是世界顶级的文学作品,可我没有从这些作品当中学会更多,只是获得了一种思维的方法。这么多年的读书习惯,我只总结出了一种经验:真正的文学作品,不是依靠写作技巧去获取读者的赞美,而是依靠一种高贵的精神与品质去打动所有读者的心灵与思想。文学,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的词语,它不仅仅是单纯的文字,而是一种与人、社会、命运紧紧相关的讨论与表达。哲学还能算得上一种科学,可文学却不是,它阐述的是一种人性的复杂关系。而人性本身,又是多么微妙与不可理喻,它并没有遵循任何一种规则,更不可能存在着一种发展关系,真的,絮乱,是人性的一种特征。一个人,不可以完全地善,也不可以完全地恶。人类身体内所隐藏的欲望是我们的思想与想像都无法超越的,人类根本就不可能去预见人性。哲学,可以堂而皇之地去谈论人类的思想的发展,也可以谈论社会价值观的发展,去定义一种人与社会的关系。可是,文学只能去表述这个宇宙间的一切事物,却是不可以去总结与定义任何的事物。文学,是一种人类表达的方式。它可以去表达这事物之间的每一种关系,也可以去表达人类每一种欲望与品质,可是它无法去定义任何的东西。文学与哲学的关系,就是一种过程与结果的关系。文学,在表达一切,而哲学却为一切去总结与定义。文学不去谈论思想与人生,也不去谈论社会与命运,它仅仅只是去表达这些东西。文学代替不了哲学的意义,哲学也代替不了文学的意义。而文学与哲学相比较,文学则显得更加地深邃,因为它没有一种结果,所以总看不到底。而哲学则更加地理智,去总结与定义所有事物的意义与价值。文学是一种情感,而哲学是一种理智。情感过程中夹杂着理智,理智过程中却不带情感的色彩。
是的,文学是一种表达。它的任务似乎也非常地简单,以各种各样简单明了的方式去表达一种思想,表达一种关系,表达一种欲望,表达一种情感。文学,就像大自然中的一个极为乖顺的孩子,它完全地顺从母亲的意愿去表达她的母亲。她在不停地诉说一种精神,一种品质,一种思想,一种欲望,一种关系,一种情感。可她又不是在诉说她自己,而是在诉说她以外的一切事物。她像一个人类的演说家,以演说的方式向人类展示一个真实的世界。人类通过她认识了这个世界的许多内涵性关系。当然,她不是告诉人类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而是将一种模式摆在人类的面前,然后让人类自己去观察与总结这个世界。而人类在观察的过程中,会形成一种思维的能力,于是也有了判断的能力。文学就如人类的一面镜子。人类通过她,看到了自己真实的内涵,也是通过她去发现这个世界的许多内涵的性质。文学不是一种单纯的语文能力,也不是一种单纯的语言能力,而是一种完美的表达方式。恰当地去表达所有的一切,人类通过它去发现与认识这个世界。
我用自己的思想去为文学作了一个定义:文学,是一种完美的表达方式。因为我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来形容文学这个神圣的东西。在目前为止,我只能这样去理解文学的意义。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往往喜欢把文学当作了一种爱好,甚至也会被当成生活的一种娱乐的方式。可这并没有错,因为文学真的就是一种高尚的爱好,一种高尚的娱乐方式。它会给人带来许多真实的快乐。
文学,在我心中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与文学之间,是一种恋爱的关系。真的,对文学的痴恋与执著绝不亚于对爱人的眷恋与忠诚。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文学梦,我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与地位,毫无抱怨地去盼望着,等待着。我很多时候都感觉自己是为了文学而活。几乎每一天,我都要告诉自己:我一定成为一个真正的作家与诗人。当我感受到命运的力量时,我也告诉自己:我一定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作家与诗人。文学,成为了我心中的唯一的一盏希望之灯,成为了我生命的一种前进动力。我知道自己这一生的命运将会与文学紧紧的相连在一起。我再也不可能放弃自己的这一个神圣的文学梦。时时刻刻,我都渴望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因为这是我的生命理想。我将人生的全部意义都寄托在文学上。作为一个女子,我思考文学更多于思考爱情,我注重于内在美,而非外在美。恰恰,文学可以熏陶自己的内在美。我懂文学更多于爱情,我没有为爱情痴狂过,却为文学痴狂过,我也不可能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可为了文学,却可以不顾一切。对我而言,文学高于爱情。两者之间,文学必然成为我最后的选择。而爱情在我心中,却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关系:有,我享受却不害怕失去;无,我真诚地渴望与等待着。
因为文学对我是如此地重要,所以我常常去思考这样的问题:我该如何才能写出更加优秀的文学作品来。我想成为的是真正优秀的作家与诗人,而不是一名文字写手。我希望自己创作出来的是一种文学艺术作品,而不是一些娱乐性的作品。在我看来,不少的网络作品就属于娱乐性的文学作品。因为想成为一名真正优秀的作家与诗人,所以我常常告诉自己要去多读书,多思考,多生活,多写作。只有这样的方法才是最有效的。我知道自己想要成就一番非同凡响的文学事业。作为一个女子,我其实不应该有这样的一种宏心壮志。毕竟,成就一番非同凡响文学事业,不会如此地简单。这条路是多么地艰难,我足可以预料得到。或许我会因此忍受一生的孤独与悲伤。可尽管如此,我还是强烈地渴望着自己可以成就一番文学事业。这不是为了名利与金钱,也不是为了成功,仅仅因为我想去挑战一座文学的巅峰。有时候,我想到自己的一生都在读书、思考与写作,我就有些兴奋。因为这是我真正所渴望的生活。我是真正的害怕自己不可以过这样的一种生活,这种害怕让我几乎时时刻刻都提醒着自己:我一定要去一条文学的道路,而且一定要坚持到成功。梦想的过程,真的非常地痛苦。可是这一种痛苦,是每一个梦想者都必须承受的,孤独也是梦想者所必须承受的。
我知道自己的人生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是一个成功者,即是一个优秀的作家与诗人;要么是一个失败者,即一辈子都去面对一种农民与农民工的社会命运。前者是喜剧,后者是悲剧。我想成为成功者,而不愿意成为一个失败者。可自己又没有十分地把握去实现自己的生命理想。因为走文学这条道路真的太不容易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取得非凡的成绩。这样的一种社会环境,文人都不容易生存。假若我想依靠文学去生存,实在有些艰难又苦涩。除非,我真的是一个文学天才,可以写出许多的好作品来。哪怕是一个文学天才,也可能会面对一生贫穷潦倒的生活。尽管我是如此强烈地渴望去成就一番非凡的文学事业,可也不得为自己的人生作了最坏的打算。我害怕这最坏的结果出现在自己的身上。虽然说,我十分喜欢法国作家让-雅克-卢梭,却是害怕他那一生的苦难的命运。我也很喜欢《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可也害怕去承受他的那一种怀才不遇的人生。还有司马迁、李白等许多的文人的命运都是如此地曲折又坎坷。人们也许认为,在当今的新时代社会里,不会出现类似的怀才不遇的悲剧故事来。然而,我却不这样认为。在任何一个年代,任何的一种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而且也有可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我不得不这样安慰自己:你很有可能去过一辈子贫穷又潦倒的生活。在前面的二十四年,我已经在忍受这种贫穷潦倒地生活了。在这后面的日子里,我希望自己摆脱这样的一种贫穷潦倒的生活。这一句话在前面,我应该说过了许多次。其实,我觉得自己不停地重复着同一种思想,同一种愿望。我感觉自己的思维都在围绕着文学而转动,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多少重复的话了。然而,这重复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够,我好像一点也不疲倦,只顾去表达与诉说与文学有关的一切的思想与情感。
坦白说,我认为这一本写给我自己的是书是如此地糟糕。它根本就不是一本书,像一个呀呀学语的婴儿一样,不停地重复着相同的话相同的思想与情感。这肯定也不是一本文学作品,而且,我前面的一部《孤独者的命运》也不可能是一部优秀的文学作品。这两部作品,其实都是我思想的一种过程。而我如今写的这一本则显得更加地真实,《孤独者的命运》反而存在着一些修饰的成分。可在写作技巧上,《孤独者的命运》要优秀一些。可《写给二十四岁》却完全是我自己的思想与情感,没有任何的修饰。我不掩饰自己的任何优点与缺点,事实上,我也不是在写自己的优点与缺点,我只是在写一个非常真实的自己。这是一本为我自己而写的书,我都是了以白描的方式来写作。
在这第十章里,我其实只相谈论文学,可不知到最后全部脱离了原来的主题。虽然,我也是在说文学,可好像说自己更多一些。可我写这本书的目的,就是为了说我自己。想到这里,我就原谅了自己。其实我觉得自己写得非常地乱,总是想到什么就去写什么,而且还因此以为自己有着源源不断的写作灵感。事实上,我也在担心自己所写出来的东西是否有人可以看得懂。我对自己似乎没有多大的信心。我害怕人们看不懂我的作品,假若人们看不懂我的作品,那么人们也不可能理解我的思想与情感。我多么希望自己被所有人理解。
我也是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快些完成这一本书,因为我想着去写另外的一本书,并且决定要写一本真正优秀的文学作品来,至少这一本书要比我已经完成了的前两部作品更加地区冲突出色。我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在三十岁以前,写出五部作品来。可如今,连续写出来的两部作品都不是自己最满意的,所以就把全部的希望放在后面的文学创作上面。这似乎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因为这不是一篇小文章,而是一部十万字以上的作品。为了节省时间,我其实都写得非常地简短,前面的那一部《孤独者的命运》仅仅十万字,而眼前的这一部,也打算写到十万字。我一点也不想写得更长一些。假如可以,我还可以缩短一些。其实,短小精悍一些,反而显得通俗易懂一些,写得太长,绕的弯多一些,修饰词多一些,作品反而会显得更加地逊色一些。对于写作,我不追求太华丽的词语,仅仅将作品的主题思想恰如其分地表达出来就可以了。尽量地写得通俗易懂一些,这样读者才可以读透你的作品。当你创作时,不是为了让读者领略你优美的文采,也不是为了在读者的面前张扬你的文学才华,创作时,应该为读者考虑更多一些,如何用最便捷的方式让读者理解你的作品,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语言可以简单一些就尽量地简单一些,在主题思想的表达上,更加要通俗一些,形容词也要用得恰当一些,比喻也要用得通俗一些。我们创作,更多是在创作一种精神,一种品质,所以我们要让读者领略到这一种精神与品质的力量。我们去写作,是为了给读者带去一些有意义的东西,而不是为了炫耀你的卓越的文学才华。
我认为自己在写作方面,还需要有很大的提升。否则,我难以写出更加优秀的作品来。我可以容忍自己的作品有瑕疵,而不可以容忍自己的作品是那一种千篇一律的表达方式。我要看到自己在进步,看到自己的写作能力在不停地提升与进步。真的,我一直都把写作当作一份事业来慎重地对待。写作的灵感哪里来?唯一的方法就是:读书、思考与生活。真的,灵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块馅饼,不会自动地来到你的面前。哪怕在你灵感非常丰富的时候,你也不能停止读书、思考与生活,假若停止了,那么这灵感的源泉也会跟着停止。不要盲目地相信机遇与运气这一回事,你身上所有的本事都不是别人毫无条件地赏赐给你的,想要得到某些东西,你就必须去付出。上帝,只是一种信念的力量,事实上它除了给予你希望外,就再也给予不了你任何东西了。为什么我坚持了这么多年,仍是实现不了自己的文学梦,其实,这不能归罪于任何东西,不是命运的错,也不是这个社会的错。仅仅是因为我还没有拥有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的资格。在我烦躁不已的时候,我会对文学充满了恼怒,我以为是它将我的生活弄得一团糟。不要以为我爱文学就舍不得埋怨它,许多时候,我都会以为它是导致我孤独与痛苦的罪魁祸首。
对文学的思考,其实都围绕着自己的好处来思考的。我尽管不是为了金钱与名利去写作,却一定是为了生存本身去写作,也是为了体验人生而写作。所以,我去读书、思考与生活都是为了我自己。我绝对是一个自私的人,因为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我自己,很少是为了别人。我孤独,痛苦与悲伤也都是为了可以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我考虑自己比考虑别人更多一些,虽然我几乎不去损害别人的利益,却也很少去关心自己以外的别人的利益。任何一个人都更在乎自己,去梦想,去生活,去学习与思考都是为了成为自己所想成为的人,去追求爱情,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而改变也是为满足自己的某种不高尚也不卑贱的生理与精神的欲望。尽管我以为自己有着一些宽容的品质,却也要承认极为自私的一面。对我而言,如何去处理好日常的人际关系,绝不是一件困难的事。真的,我尽管有着孤独的性格,却一点也不孤僻。我有着与人沟通交流的能力,而且的我智商与情商也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我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却也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人们常说,性格决定一个人一生的命运。是的,我非常认同这种说法,可人的性格也不是天生的,大多数是一种环境的作用结果。所有的事情,其实都是有根源的,任何一个疑问都不可能有一个完美的答案,也根本没有最后的答案,因为如果我们要追究下去,那么这疑问就会产生更多的疑问,最终就失去了所有的答案。
某些时候,我也不愿意成为一名作家与诗人。因为我害怕自己成为一名作家与诗人后,自己会失去享受孤独的机会。真的,孤独有时候也是一种痛苦,可很多时候却是一种快乐。我一点也愿意失去孤独。我觉得孤独就是一面神奇的镜子,通过它,我可以将自己的灵魂看得非常地清楚。只有考虑到生存与社会责任与义务的时候,我又不得不强烈地希望自己马上就是一个人人尊敬的作家。也许,我只希望去攀登那一座文学的巅峰,而不是成为一个作家与诗人。然而,我又为什么要去攀登这一座文学的巅峰呢?其实还是为了向世人证明我自己。真的,我希望自己可以得到所有人的理解与宽容,也希望得到所有人的赞美与尊敬。谁也不知道文学的意义,如果只有在我懂得了文学的意义的时候,才可以成为一名作家与诗人,那么,我这一生都不可能成为作家与诗人;如果只有在我懂得了人生的意义的时候,我才拥有了一个有意义的人生,那么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一个有意义的人生。文学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也许就是一种思考文学的过程吧。生活的意义,在于我们去生活了,幸福的意义在于我们去追求幸福了,孤独的意义在于我们去享受孤独了。世间万物都沾上了思想的痕迹,我们会从一朵云彩中得到一些启示,也会对撒落在我们身上的阳光有感觉,总之,我们可以对一切的事物都有感觉。可事实的真相说明了,我们身上的所有感觉都可通过自己以外的事物来体现,所以,我们与这个世界的关系是多么地微妙。我们身上的一切思想与情感,都是外物刺激的结果,世间万物对一个人的作用力非常地大,几乎决定了一个人所有的思想与情感。我们看不见一个实体的宇宙,却又一直被宇宙的力量所包围与熏陶着。世间万物,包罗万象,是我们的想像所无法超越的。世界上,不止十万个“为什么”,而是无数个“为什么”。我们总在追求答案,可答案真的是答案么?不,没有任何的终极答案。可是,我们人类还非常热衷于去追问“为什么”,然后用一生的时间去寻找一个可以令自己满意的答案。事实上,假如我们不去问“为什么”,那么又应该如何去生活呢?这个世界没有终极的答案,可我们仍然去追问与寻找,因为这是一种生活的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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