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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古文明的残余物体

时间:2023/11/9 作者: 山东青年 热度: 16015
阿勇

  笔者拟从三个部分谈留待的小说《摊牌》。第一部分谈小说的思想性;第二部分分析小说主要人物。第三部分谈小说的艺术表达形式。

  第一部分: 小说的思想性

  笔者认为:在人类文明之前,地球上肯定出现过这样或那样的甚至比人类文明还要高级的文明。这念头,不因年事渐长而淡化,反而因外界和自身的理科知识渐长而更加确信。万物起源于天真与好奇,发展于自私与善良,最终毁灭于残酷和血腥。所以说,先前的文明肯定是毁灭于残酷和血腥。事实上,小说家没必要承担各种自然科学家们的解说任务。小说家其实是冷静有加的宗教信徒。或者可以这么说:小说家是消亡文明之国的幸存物体,它们具备文明消亡的经历,并在消亡的经历中挖掘出宝贵的经验,且很负责地用最适当的形式表达出来,给有可能消亡的物种指出不再消亡的路。

  留待应该是感到了时间的紧迫性。他清晰地意识到,文明之城的人类,是有基本的天真与好奇的。留待更多的关注是人类前行中的自私与善良。这环节的走向直接影响到残酷与血腥的体现,直接决定人类文明的存在或消亡。很多的小说表达是“你看你看,那里的一切你都可看得见又看不见”。也就是说,极少有留待这种摊牌式的:留待丝毫不隐藏自己的观点,它注定是不划弧线的那种言语者。他内敛地张扬着想张扬的思和想,并试图变相地修改着或润色着人类文明前行的法典。

  第二部份:小说重要人物分析

  好的言语不仅相通,还同是全人类的,如佛家的心经,西方的圣经,等等。中国人心目中的仙神鬼魔,在起始阶段,往往离不开人间,哪怕是被生在无人之区间,也是和人气相通的。所以,没办法不追根究源。留待当然精通此道。它对主人公刘思信的叙说虽不是从出生时开始,却关注了其父,并认真地从主人公小学低年级生活写起。

  刘思信出身于普通的农民家庭,这样,他就有了代表普众的资格。父亲一直向往着向上的美好,所以,父亲从老师讲台上的大葱看到了改变儿子刘思信学习环境的重要性。每个父亲对儿子都有朦胧的期求,更何况刘思信聪明,有学习天赋。这样,刘思信就顺理成章地被父亲安排到父亲认为的理想王国。

  刘思信怀抱着被褥,坐在父亲自行车的后货架上。五十四里地的路程,刘思信被父亲叮嘱了一遍又一遍:要学会多有眼色,帮表姨多干家务活。

  读至此,笔者想到儿时走亲串友时的画面:父母亲总是叮嘱不可多说话,不可要东西吃,不可在吃饭时放开量去吃,更不可乱看别的孩子吃东西。显然,留待是懂父母之道的。父亲对刘思信的那番言语,只有身为父母的人才可能真的明白。或许可以用《动物世界》里的自然生存法则来解说一些问题,如刘思信转学后遇到的种种客观压迫和主观压迫。

  留待对刘思信转学后的感受的描写不惜笔墨。只有把刘思信的感受写详实,才可能更好地发展刘思信的后来。刘思信儿时的经历和感受,无异是一生物在自然界,在生物文明物种团体中前行时的言行举止的诠释。对于刘思信,必须上升到与造物主对话的角度。当刘思信思想着要逃离恶劣的环境时,张伟强、李双海、王小路三人顺理成章地成了刘思信的三根救命稻草。

  事情的发展证明稻草就是稻草。三根稻草就像商量好似的,全部不能走进高中大门。这时,刘思信很明白,自己的成功不仅仅来自于自己的努力,更是来自无路可走的奋力前行。这时,他是清醒的,下面的文字可以说明:我(刘思信)与他们疏远不是因为不重友情,而是他们各有前途,我的前途只能靠上学来争取。张伟强召集了三次聚会我都没参加。我不愿看到李双海和王小路那副小小年纪便终身有靠的得意神情,也不愿听张伟强聊小曼。我以为张伟强已经知道我的想法,没想到他又到学校来找我。夜色中的操场空旷得有点瘆人。这一片原来是坟地,据说深夜站在操场边会听到女人的哭声。(摘自《摊牌》)

  接下来发生的用砖头攻击马奎致死的事件就成了一件按部就班发生的事。

  如果说,马奎因强奸张伟强的女朋友小曼被砖头攻击而死亡,是作恶自毙的话,可留待有一大虐心的张扬是:小曼已经到国棉厂上班了,跟李双海在同一车间,不是一个班。李双海听说小曼最近开始和车间主任的弟弟眉来眼去,可能是顾忌马奎,俩人的关系还没公开。

  李双海感叹,漂亮女人其实和狗屎差不多,都喜欢招苍蝇。(摘自《摊牌》)

  这无疑给袭击致马奎死亡事件的光荣性埋下了法律之外的悲伤或凄凉。

  在世俗的眼光里,稻草们(含小曼)是害人精,至少不是可以正面传说的人物。可刘思信呢?留待不会看不清刘思信的前行。对稻草们,留待无心批判,它的着眼点应是为众生指出一道光来,借刘思信的自我折磨为众生指出光来。

  所以,砖头致人死亡事件后,刘思信就应无法承受心理上的压力,就应离开学校,就应到一个工厂当临时工。就应开始恶梦连连的日子。

  或许可用物质生活上的优越来形容刘思信获得了成功。可当年的三根稻草却没那么好,他们依次接近或就在坠毁的黑洞。这时候,留待很有耐心地把三根稻草对刘思信的经济或精神上的纠缠表达得如诗如幻,如泣如诉。

  按法理之外的私情來论,刘思信毕竟受了良心折磨,每个月都让人寄给死者父亲一笔生活费,可以正常生活下去了。可三位稻草不放过他,如影随形地上演着自私小人的闹剧。这无疑,让刘思信更加接近崩溃的底线。来看小说中一段话:

  李双海拿我(刘思信)的六万块钱加盟了一个内衣品牌,在纬五路开了一家内衣店。门店很小,生意挺萧条。李双海根本不把生意好坏放在心上,只关心所聘店员的相貌。三天两头换一个,他总以为下一个更漂亮。(摘自《摊牌》)

  当自己的拚搏换来的金钱被当年的小伙伴肆意折腾之时,农家出身的刘思信无疑受到了物质与精神上的双重重压。

  稻草王小路的“零割肉”和稻草李双海的“猛撕一口”或许刘思信还能撑得住。可当年的袭击马奎致亡事件的主角张体强像幽灵一样出现时,他突然成了说不出话的走肉。最终,经不起物质与心灵双重打击的刘思信选择了投案自首。

  小说人物刘思信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人类文明进程中的一位大众代表。刘思信骨头里有那种积极向上的成份。但他在面对社会这个大空间时,时时会变得无能为力。就如一只小兔进了狼群,只有被撕碎的份。偏偏这个几近崩溃的小兔,却有至死不渝的善良本性和追求精神。这恰恰是所有正常文明社会分子所必备的德行。

  第三部分:小说的艺术表达形式

  小说的故事情节是够老的。不是有太阳之下无新奇之事物之说吗。所以,小说家要想构造出别人没想到的故事情节,几乎不可能。

  留待把老掉牙的故事用老僧说禅的方式讲述出来。他的说话方式还像极了农家的话家常,稀松平常到几乎找不到一个好词语。当然,留待是小说家,它会不动声色地加入手法,如倒叙、插叙、等。这种小学生都会的方法,到了留待笔下,成了洋洋洒洒的天外来语,号召着动植物们有规范性地前行。

  《摊牌》这篇小说还有一个明显的特色,那就是给读者创造了一个如实又如幻的画面。这个,按理说不应在留待这种老僧说禅笔法下出现,或可以说应是极难出现的。但留待极善于在不经意的字眼上诱导读者进入小说世界。

  如果再进一步说小说的艺术外在形式,可以说:杰出的小说家就是一名武林高手,和任何高手对招都用看似不经意的招式,或是最基本的招式。偏偏这看似连基本招式都算不上的招式,却是杀人于无形,俘虏人的精神于无形。所有的小说家都应向这个高度行走。留待深谙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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