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还小的时候,很认真地喜欢过一个男孩子。但人的感情總是从自我出发,所以深情有时不过是因为偏执。如今回头看去,比较确切的感觉是:不落忍。那么努力而无用,那样棱角分明,就像孩子眼里的世界,黑与白不可转换。
有一年冬天去看他,他逃了课带我出去玩。路边的护城河结了冰,我说:“我要砸一下冰。”他说:“好啊。”然后看着我捡了块很沉的石块朝河面扔去。石块砸在冰上,发出沉闷的叩击声,声音顺着冰面传远了,留一道白色痕迹。
“这么厚的冰!”从小在南方长大的我惊讶极了。“对啊!”他只是笑,等我拍拍手跟他走。
后来我在冰岛的冰川湖边捡冰块,北极燕鸥在筑巢,碎裂的冰川如幽灵船,碰撞着漂向大海,发出轰隆隆的巨响。然后我听见了,那年冬天,我扔出石块之后冰面传来的那声中空的钝响。
是过往所有的伤心和遗憾,它们呼唤回响,最终化作水下的冰山,承载着我如今的潇洒姿态。
这场涉及时间与真心的游戏,从没有人拿到过好牌吧。我的秘诀就是要尽量输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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