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白天的星星是在少女时代,那时我们全家住在诺夫哥罗德省。现在我已记不清是在杂志上看到的,还是某一天晚上在村图书室管理员那儿听彼得·彼得罗维奇老师说的。对了,大概还是听乡村老师说的。这是一位老人,长着深陷的小眼睛,胸前飘着几缕稀疏的银白长须。他熟悉天文地理和人情世故,肚子里装着许多有趣甚至隐秘的知识。7月的黄昏,天空越来越蓝,暮色越来越浓,村图书室木屋的宽大窗户里亮起了第一批星星,于是彼得·彼得罗维奇说,星星似乎永远不会从天上消失:“除了夜晚的星星、黄昏的星星,还有白天的星星。白天的星星甚至比夜晚的星星更亮、更美,不过我们永远看不见,因为它们被阳光遮住了。”白天的星星只有在很深很平静的井里才能看得见:这些高高挂在我们头上、我们永远看不见的星星,在大地深处幽暗的井水里辉映闪烁,向周围射出尖细的寒光。老师没有提到星光的模样,但我立刻想到了,因为星光一定是这样的。
从那天晚上开始,我便有了一个压倒一切的疯狂的愿望——看见白天的星星!我对任何人,甚至對妹妹穆西卡都没有吐露,说我知道白天也有星星,还想看到这些星星。我打算自己第一个看见白天的星星,然后再告诉大家,或者带他们一起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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