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好书如同谈一场恋爱。
读苏格拉底,我感到了一种踉跄、一种窒息、一种焦灼,更加渴望,更加需要,便忘情地扑向对方的怀里,喃喃自语:我的身、我的心都需要你的拥抱。我也紧紧地拥抱你,没有羞涩,没有胆怯,没有邪恶。如果天性是东倒西歪的,那么就收获一个东倒西歪的快乐吧。
读托尔斯泰,觉得自己的精神辉煌富丽,像一个容光焕发的贵妇,携带着生命中全部明丽耀眼的财富,在爱与欢乐的沐浴下,灵魂因饱满而跳跃,散发出甜蜜的芬芳:人类的上帝就是生命中的自己,生命原本不是让你去报答上帝,而是要成为上帝。
读尼采,感到每句话都是烈性炸药,尖锐地呼啸着,抛给人一个又一个黑棺,人的生命空间被包裹在死神的灵魂中。这让我震颤,却得到了恐怖的启示,心灵在仿佛被炸毁、被掏空的同时,却分明又感到身体内部有一种强烈的、抑制不住的、灼热的燃烧。那是一双从未感触过的、横溢生命的手,没有任何规则的浸染,将我别开生面地抚摸。我惊愕,生命中还有这么多膨胀、敏感的部位,使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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