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狂风席卷乌云而去,太阳的光芒照射着无垠的海水,天伸展着其浩瀚的穹顶横越下面的汪洋,嶙峋的山脉在洋面上露出了湿漉漉的头,用力地耸向高高的天空,脚下的大地被软绵绵的草毯铺绿了,树木也得到了拂晓的轻轻爱抚。
世界初创,温暖且寂静。
这世间唯有我的灵魂在飘荡。我好像是要去做什么。
我漫无目的地行走,跨过了海洋与高山,穿过了深渊与丛林,没找到任何同伴同行。
我是否已经走到了世界的尽头?这里有一棵树叶伸展到穹顶的树,新叶与老叶、生与死在快速地更替着。
“你终于来了。”那声音仿佛在等候多年的故人,而我此刻是来赴约的。
沾满光芒的风托起我,让我靠在那柔软的树根上。是那么温暖,让人沉迷。
“在此,你的心已透明,灵魂释放后,新的世界就会降临。”
那声音真好听,迷惑着我。
是啊,世间只有我。说啊,唱啊!翻译那些被尘封的秘密,又或是另一个我。
我轻轻地闭上了眼。
我生活在一个不曾有过分离的家族里,祖父、父母以及父亲的兄弟们都住在一起。矛盾总会愈演愈烈,就如我母亲与婶婶,她们有时会因为一些生活上的琐事而暗自较劲,虽然并不经常激烈地争吵。
我总会尽量避免这些不愉快的发生。我很胆小,我害怕混乱与不堪的吵闹,它们像恶鬼一样凶残又暴力,它们一出现,我便会觉得自己生活在哈迪斯的黑暗王国里。所以我得冷漠,我要装作对一切都不关心的样子,漠视一切。
可他们不知道,我是多想与他们说笑啊!多想有一个和谐、温馨的家啊!我们一起说说村里发生的新鲜事,一起说说学校里那个总是鼻涕横流的傻小孩,一起说说那些让人感到幸福的事。
可是,做不到啊!
我胆小,总是将心中那一点点火热在面对冷语冷面的时候掩藏起来,冰封在内心深处。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老是做梦,美梦和噩梦从不曾停止过。
那个噩梦让我记忆犹新。我放学回家,拿着自己偷偷新买的手机,想趁家人不注意冲回自己的房间。可我看见本应在外地的父亲突然出现在家里。我走近后,突然战栗起来——父亲的头上有一个血洞!很快,血流干了,洞越来越大,父亲的脑袋里面干了,成了一个空壳。我被吓醒的那一刻,巨大的恐惧笼罩着我,耳边、眼前都是一片空荡。我很迫切地想见父亲,可是我联系不到他。在这样的惊恐下,我浑浑噩噩地生活着。其间,我开始向人群多的地方靠近,就算我只是听他们说说话。我不敢对任何人说起这个梦,我害怕它会成真。我从未如此强烈地渴望父亲平安。
我在黄昏的冷光中睁开了眼,新叶与老叶更替,我又穿过丛林与深渊,跨过高山与海洋,一路上,我遇见许多人,他们和谐地生活在一起,幸福地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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