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高帽子的人是主角。
在史书里记载,韩熙载就是这种打扮。
桌案都很矮。
当时正处于由席地而坐到垂足高坐的过渡时期,人们还正在逐渐适应。
这幅画表现的是什么场面?
全图共描绘了五个场面:第一段为“听乐”,韩熙载与状元郎粲坐床榻上,正倾听琵琶声;第二段为“观舞”,众人正在观看“六幺舞”,韩熙载亲擂“羯鼓”助兴;第三段是“暂歇”,韩熙载与家伎们坐在床上休息,韩熙载正在净手;第四段是“清吹”,韩熙载解衣盘坐椅上,欣赏着五个家伎合奏;第五段是“散宴”,韩熙载手持鼓槌送别,还有客人在与家伎调笑。
其中穿黄衣服、剃光头的人好像游离在人群之外,如同油画《最后的晚餐》里的犹大!
他就不是属于这个人群的人,他是韩熙载的好友德明和尚。他看来是没打招呼就来访了,结果不期而遇好朋友的家伎豪放地歌舞嬉闹,所以,有些尴尬地拱手,背转身去。他不是犹大那样的坏人,只是有些不好意思而已。
那就是说,这幅画画的是真实的故事?
没错,譬如在第一段里,弹琵琶的是教坊副使李家明之妹,旁坐其兄,在场听乐的宾客还有紫微朱铣、太常博士陈致雍、门生舒雅、家伎王屋山诸人。第二段跳舞的是王屋山。
这其实是一幅侦查图!
这幅画据传是宫廷画家顾闳中被南唐后主李煜派去画的。画卷中的主要人物韩熙载是五代时后唐的大臣,后来归顺了南唐。开始很受李璟的宠信,后主李煜继位后,对北方来的官员颇为猜忌。在这种情况下,韩熙载不得不故意装扮成醉生梦死的糊涂人,好让李后主不要怀疑他有政治野心。
但李煜仍对他不放心,就派画院的“待诏”顾闳中和周文矩到他家里去,暗地窥探韩熙载的活动,命令他们把所看到的一切如实地画下来交给他看。韩熙载很聪明,故意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没出息劲儿表现出来,来了一场表演。顾闳中凭借着他那敏捷的洞察力和惊人的记忆力,把韩熙载在家中的夜宴过程默记在心,回去后即刻挥笔作画。李煜看了这幅画后,放过了韩熙载,韩熙载得以保全了性命。
韩熙载的眼神总是落在远方。
是的。虽然他自导自演了这出“纵情声色”的戏,以迷惑李煜,让他打消怀疑自己的念头,可是在这种压抑的情绪下,他没法完全掩饰自己的内心。不管是洗手,还是击鼓助兴,或者袒胸露腹摇着扇子看舞蹈,以致最后送别宾朋的时候,他都没有笑过,眼神里透露出寂寞、心不在焉和一丝忧伤。那是不被信任和被孤立的映射,弄不好就有被杀头的危险。
穿红衣服的人是谁?他是地位高,还是懒散呢?为什么就他一直坐着?
地位也不低,也懒散吧,又是韩熙载十分赏识的朋友,几乎平起平坐。他是南唐当时的新科状元郎粲,是一位风流才子,是韩氏夜宴上的常客。当时二十来岁,刚刚步入上层社会,年轻帅气,正是爱玩的时候,也可能刚度过十年寒窗苦读,很想放松一下。你看他听曲子都入迷了。
画上的人物坐立很随便,物品杂乱。
是的。胡乱堆积在床上的被子就有两床。人们都陶醉于歌舞之中,有时就忘记了尊卑。最后送别的时候,还有个宾客恋恋不舍,与韩家的家伎回头调笑,但是韩熙载显然满不在乎。此时韩熙载虽然心情不好,但还是要将颓废和不思进取“表演”给这幅画的作者顾闳中看。他成功了。
这幅画的构图很有趣。
在国画史上,几乎是个个例了:它用屏风作为隔断,将故事情节展开,像连环画一样,丝毫不乱。这个方法十分自然,因为在日常生活中,屏风就是用来做隔断的,将里外隔成相对独立的空间。这五个场面其实是按照顺序,从开宴到宴罢送别来画的,像交响乐一样,有快板、慢板和终曲等不同乐章,很有意思,也增添了形式的美感。是韩熙载显然满不在乎。此时韩熙载虽然心情不好,但还是要将颓废和不思进取“表演”给这幅画的作者顾闳中看。他成功了。
这幅画的构图很有趣。
在国画史上,几乎是个个例了:它用屏风作为隔断,将故事情节展开,像连环画一样,丝毫不乱。这个方法十分自然,因为在日常生活中,屏风就是用来做隔断的,将里外隔成相对独立的空间。这五个场面其实是按照顺序,从开宴到宴罢送别来画的,像交响乐一样,有快板、慢板和终曲等不同乐章,很有意思,也增添了形式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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