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把宇宙按比例缩小,把整个太阳系都收缩到手掌里,那么,相对而言,离太阳系最近的那颗恒星比邻星在哪里呢?按比例来讲,它位于我此时站的地方三百米之外的一座公园里。也就是说,从我的手掌到那座公园的一个点,除了一些电磁辐射、引力波,它们之间真的没有别的恒星了。
银河系的密度怎么样呢?你在整个欧洲的范围里扔两只苍蝇,苍蝇在欧洲的密度也比银河系里恒星的密度大得多得多。
这样看来,天文学家有着超乎寻常的视角。我总觉得,视角广阔是超越知识和智慧的更重要的才智。如果说天文学家有什么不同的话,最本质的不是数字有多少个零,也不是时间有多么漫长久远,而是天文学家习惯了用一些在生活中特别不常见的视角。这些视角让平坦的大地变成小圆球,让遥远的月亮近在咫尺,让我们一刻也离不开的太阳变得微不足道,让宇宙光滑的表面显示出斑斑点点,让致密变得辽阔空寂,让宇宙变得性感撩人……
天文学家的视角和其他人也有相同之处。
无论我们学了多少年恒星的演化理论,我们还是在告别夕阳的时候充满敬意,因为这一天是我们自己创造的。
无论我们能模拟多么精确的太阳系的未来,我们还是会梦想着那奇妙的旅程就在不久的将来,因为未来是由今天的梦想决定的。
无论我们了解多少大分子的结构和生命起源的奥妙,我们看到一朵鲜花盛开、一个婴儿落地,我们还是禁不住感慨万千,因为我们有着摆脱不掉的人性。
无论我们的故事、文化、创造、情感在宇宙面前多么渺小,我们依然觉得,一个生命看待另一个生命,满眼都是奇迹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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