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和“大隔离”,让人心神不定。但年近八旬的老母亲早就腰腹疼痛,熬过了春节,又持续了一月有余,她坐不住了。明人也决定,陪同老母亲到医院查查。
这家医院近,条件也好,但据说曾有确诊病人。明人惶恐,和老母亲两人武装到牙齿再出发。发现医院的验血等候区今天虽人员稀落,但来者皆是全副武装的。有几位妇人,半圆弧的透明面罩,套在脑袋上。其夸张的装扮,让明人脑海里闪过那些胡编乱造的影片。
明人让老母亲固定一个座位坐着,自己穿梭着挂号、取单等。75度的乙醇在手,凡外人可能触碰处,他必当场消杀,不延误一秒。付款用手机微信,不接触,最踏实。
猛地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一米距离不到,太不懂规矩了。明人蹬蹬飞快走开,眼角余光瞥见,那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小老头。不巧了,第二次来这窗口付做CT造影的费用,此人又出现了,还在他前边,在窗口问这问那、磨磨唧唧,之后更禁不住把口罩拽下了一半问。正当明人心堵时,有个女医生说话了:“前面抓紧一点好吧。”小老头悻悻离开。
候着做CT的排起队来了。等候者都隔着一个座位坐着,有个少妇咳嗽了几下,人们的目光就聚焦了。又等了会儿,老母亲问:“哪里有厕所?”明人晕,自己不方便出入女厕所,可老母亲需要有人在一旁照顾……顾不上了,他连喊几声“有人吗”,没人回应,便径直走进女厕所,拿起酒精喷雾剂一阵消杀,千叮嘱万叮嘱,才退出门去让母亲上厕所。老人尿多,没过多久,母亲又想上厕所了。这回,本楼女厕所不能用了,明人只得带着憋不住的老母亲去男厕所解决问题。
走过楼间的廊道时,竟有一位男子摘下了口罩,在偷偷地吸烟。烟雾随风飘散,明人隔着口罩都闻到了烟味。
他急忙用身子挡住了老母亲,搀扶着她快走了几步,他要避开这身份不明的瘾君子,万一是个“病毒杀手”呢?
取药时匆忙,一盒药掉落在地。犹豫片刻,明人还是垫了一张餐巾纸,把药捡了起来,喷了一阵酒精,才放心地扔进袋子里。
终于坐上了车,可以打道回府了。明人浑身已经湿津津了,额上热汗涔涔。这两个多小时,自己就这么厚衣紧裹,几乎连便意都没了,真够紧张的。口罩严严实实地捂着脸,禁不住要扯开口罩,深深地呼吸一会儿。却见老母亲捏着口罩外面,想露出鼻脸,她也一定憋得不可忍受了。明人急了:“别用手碰口罩呀。”说着,他拿着喷雾神器,就朝她的手开了几“枪”,老母亲虽然理解,但也颇感无奈,叫着:“当心,当心,你都弄到我眼睛里了!”
他连忙住手,不知所措起来。
有同事听说他刚从医院回来,不由得退后了几步,保持着足够的距离。他口罩下的嘴角,不为人所知地牵了牵。
“其实,医院的防护是很严格的,何况,我们医院发热门诊在那一头,也只确诊过一例,是在一个多月前。医院也没见谁被感染,之后也未见确诊病人。”这家医院的一位医生,也是明人的一位老同学,事后告诉他。
明人将信将疑。去医院的那天,短短的两个小时,却令他实在太难忘了,遂记下了这篇历险记,并在“险”字上加了引号。险不险的,还是让大家评点吧。
【讨论区】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此话也不尽然。奔赴医院,全副武装,疫情时期,你“过度”反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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