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怎样描述他,英文26个字母通通想了一遍也不知该称呼他大c还是E君。在我心里他是一片灯光的颜色,一看到灯光我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他。那时年少,我以为我应该记住他他是我年少最美丽的回忆,于是看见灯光我就刻意默念他的名字,一直念一 直念。后来就真的没有忘记,再也没有。那时年少,不懂无法忘记也是一种负担。
大概他总是穿着米黄色的球衣在操场上大汗淋漓,所以我就认那就是灯光的颜色吧。他爱打蓝球即使一个人也自得其乐。有一天,他看见我从教室里走出来路过篮球场,太阳很红将近黄昏,我自若地走过晚霞笼罩的地方,之后他对我说看见我他想起两句诗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听完我还美滋滋的,但想来想去才想起这两句诗是来形容老年人的。那时,我们总爱斗嘴谁也不服输。
再后来,我们毕业了。
只记得我们的校园很小,我是个向往自由的孩子。所以抬起头只看见一块被楼群割裂圈住的天空。有时候很蓝,有时候昏暗,有时候夕照很美。
后来,我长大了,看到了比以往更大的天空。可它即使再大也会被楼群割裂。我不知道它可以占整个天空的几分之几,可是我想看到毫无保留的碧海蓝天,天一定要与远山融合,一定要与远海相接,我们站在它的穹庐中,脚踩着地头顶着那么大的天。它那么广阔,那么辽远,像思念,像怀念。
我开始走进另一片天空,这片天空被大学城的各个楼群包围在中间,,太起头来总数不清是几个角。我开始盼望天空每天都会很蓝,哪怕是那种轻描淡写的蓝。年少夕照的日子像个梦一去不返。
不只谁说,苦难来的多了,本应得到的幸福也成了上天的眷顾让我们感激涕淋。天空也是。什么时候我变得多愁善感,不再是个任性的孩子了。闲暇时躲在图书馆里寻找灭绝的碧海蓝天。图书馆里的管理员是个大男孩样子的人,有一次正读着一本书,莫名一抬头从书架的缝隙看见站在我对面的他的一双眼,很干净的那一种。我看见他用好看的手指排列着书,眼神有着我读不懂的虔诚。眼神交汇间一恍神想起另外一个人。
他有一双纯净的眼,想来就是因为这双眼可开始了我们的相恋。我们谈理想,谈未来。我被他远大的理想震撼,可我却深深失望了我承认我是个没有理想的孩子,殊途怎能同归呢?我们分手了,是我提出的。我知道这一切都需要勇气。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忘记了我的不知是几个角的天空,那时的天是什么颜色呢?
对面的管理员还在盯着我,我慌忙走开,我开始害怕和人交往,我怕有人打破我自己构筑的小世界。我把自己藏起来隔着套子看纷纭世界,像看电视一样冷眼旁观。他开始整理我这一排书架,我想走开可终归没有,我用余光看见他又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我该向他道歉的,可是我想我要维持我仅有的尊严,其实我也不明白道歉和尊严有什么关系。分手之后他开始恨我,我知道这一切苦果只能自己去背。终究雨过天晴了。想想,不过缘来缘往。
一如一线蓝天,谁能成为你的海天相连呢?
其实这里的天并不美,不知是什么缘故以前的天有时候很蓝,有时侯昏暗,有时候夕照很美。后来总是很少看见天边有夕阳烫出的晚霞,再后来被楼群圈住的一片天空也很少像以往一样蓝得发紫。抬头看到的总是灰蒙蒙与楼群融成一体浑然忘我的天。
于是企盼一线蓝天成了我们奢侈的愿望。
大学的生活很累,是那种找不到东西南北的感觉,找不着东西南北的时候我就和自己 发脾气。我想应该对自己好一点的,或者找个人对自己好一点,哪怕是在我想哭的饿时候递块手绢给我,可以让我擦干眼睛再看一看不知几个角的天空,蓝也好,灰也罢。
和好友去看他们排话剧,繁华的灯光让我不知所措。我找出我的小说开始写,我喜欢写古代描眉打鬓的美女,写玉树临风桀骜不逊的杀手,直到以马蹄向夕阳的结局而告终,人泪水纵横流涕。当一个男生坐在我对面的时候我正想象男女主角怎样相遇。他问我你怎么不去和他们一起,我只抬起头笑了笑没有回答,后来我们说起文学,乐的像两只偷食的老鼠。他看着我认真地说像我这样的女孩子不多了。我装作没听见转身离开。他问可以留下联系方式吗?我停下脚步回头友善地笑了笑,不必了,我们只是过客。
窗外的天呈现淡蓝的样子,像块蓝紫色的绸缎几经搓洗泛了旧的模样。它仍是被楼群割裂着,成为一个无规则的形状,
我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完整地看一看天,它不被楼群割裂不被约束的样子一定很美。我们站在它的羽翼之下像个从桓古走来的原始人,四周没有房子没有电杆。只一片葱绿绵延到底。
但梦终归是梦。
现实只是一线天。
我仍是一个人把手插进口袋里行走。缘起缘灭,缘来缘往不过只是一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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