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著名作家汪曾祺师从文学大师沈从文,被称为“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尽管他一生跌宕起伏,经历坎坷忧患,却依然活到了78 岁。其养生秘籍,值得世人借鉴学习。
汪曾祺这辈子最讲究的是意境,他这种追求渗透到生活中的一颦一笑,即便是在逆境中也能寻出美来,自得其乐。在“文革”开始后不久,他因为“右派”问题被关进“牛棚”里,被问及那段经历是不是很难熬,他的回答却是“随遇而安”。“遇”,当然是不顺的境遇,“安”,也是不得已。他说:“不‘安’,又能怎么着呢?既已如此,何不想开些。如北京人所说‘哄自己玩儿’。当然,也不完全是哄自己。生活,是很好玩的。”所以,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很别致的老头儿。
汪曾祺乐观豁达的心态,让他在经历坎坷后依然相信爱。当他被下放到一个马铃薯研究站的时候,他没有述说自己生活环境多么艰苦,反而说:“天渐渐凉了,马铃薯陆续成熟,就开始画薯块。画一个整薯,还要切开来画一个剖面。一块马铃薯画完了,薯块就再无用处,我于是随手埋进牛粪火里,烤烤,吃掉。我敢说,像我一样吃过那么多品种马铃薯的,全国盖无第二人。”他甚至还得意地说:“我在马铃薯研究站画‘图谱’,真是神仙过的日子。”
汪曾祺不仅幽默风趣,而且乐观积极。他写文章只想“给人间送一点小小的温暖”。一花一木,一人一物,在他的笔下都是与众不同的,因为爱着这一切,他总能写出缱绻深情。“如果你来访我,我不在,请和我门外的花坐一会儿。它们很温暖,我注视它们很多很多日子了。它们开得不茂盛,想起来什么说什么,没有话说时,尽管长着碧叶。你说我在做梦吗?人生如梦,我投入的却是真情。”而这,足以震撼到匆匆瞥到它的人。
汪曾祺的家庭气氛融洽,他的名言是:“多年父子成兄弟。”他认为,孩子们的现在和未来,都应由他们自己来设计。“一个想用自己理想的模式塑造自己孩子的父亲是愚蠢的,而且,可恶!另外,作为一个父亲,应该尽量保持一点童心。”更不可思议的是,长子汪朗17 岁初恋,暑假里在家写情书,汪曾祺居然也在一旁瞎出主意。汪朗十几岁就学会了抽烟喝酒,就是因为父亲喝酒时,总会给他也倒一杯。抽烟,父亲也是一次抽出两根,自己一根儿子一根,做父亲的还总是先给儿子点上火。
汪曾祺喜欢亲近庖厨,并有心为之,这使得他的书写自在如意,即使随手写下“菜谱”,也充满了诗意。如拌萝卜丝,是这样写的:“小红水萝卜,南方叫杨花萝卜,因为是杨花飘时上市的。洗净,去根须,不可去皮。斜切成薄片,再切为细丝,愈细愈好。加少许糖,略腌,即可装盘,轻红嫩白。临吃,浇以三合油(酱油、醋、香油)。”他在家做饭招待美籍华人作家聂华苓夫妇,其中有一大碗煮干丝。只见“华苓吃得淋漓尽致,最后端起碗来把剩余的汤汁都喝了”。
汪曾祺每到一处,专走小街偏巷,品尝民间小吃,每每陶醉其间,自得其乐。不仅如此,他还有一手精湛的烹饪手艺。拌莽菜、烧小萝卜、炸塞肉回锅油条,这都是他的拿手菜。他说:“我不爱逛商店,爱逛菜场,看看那些碧绿生青、新鲜水灵的瓜菜,令人感到生之喜悦。”汪曾祺深知美食三昧,那些寻常小食一经他的点睛之笔,无不令人垂涎,感慨美食文化的博大精深。在汪曾祺笔下,美食不再是寻常的果腹之物,而是一种文化、一种境界、一种艺术、一种态度。
铁凝说:“汪老带给文坛温暖、快乐和不凡的趣味。”他一生颠沛坎坷,却写出了今人所没有的慢与闲。读他的书,会慢慢地感到,这位可爱的老人如一股清流,温暖人心——不管遇到什么环境,永远不消沉沮丧,守护心中的热情和生机,少俗虑,兴致盎然地生活。这就是汪曾祺的养生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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