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蝉鸣响了,夏季来了。
夏季的第一场雨总是让人措手不及。闪电到了,雷声近了,太阳还没来得及躲在云的后面,忽急忽缓的雨就把阳光洗得更亮了。雨好像是分层的,却又是杂乱无章的,大大小小的雨点没头没脑地砸下来。绿得发亮的树叶就在雨中任意摇曳,既不屈服也不退缩。
不一会儿,窗外的一切都被笼罩在一层薄雾里了。气压格外低,湿度却格外高,人仿佛被禁锢住了,喘不上气来。不知道谁家的狗“汪汪”叫着,重复的声调,远不及雨的旋律动听。蝉鸣一定还在,但大抵淹没在一片雨中了。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一座内敛的山;一道惊雷滚过,叫醒了几栋沉默的楼。近一些,再近一些,花花草草们局促不安极了,都堕成一夏的朦胧了。繁华抑或平淡,都处在夏雨里。
雨依然在下,越来越大。明明是从一个方向传来的雨声,却像立体声一样环绕在耳边,令人不由自主地想探个究竟。路上已成河,并没有顶着书包跑的学生,也没有撑伞急匆匆赶路的青年,只有一辆急促呼吸着的莽撞的车,恰到好处地掀起一路的浪花。这下,耳里、眼里、心里都是雨了。
又一道闪电袭来,将你的脸照得煞白,你吓了一跳,随即淡定地等待着那声惊雷。你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棱角,也有了从容的模样,还有一丝无法驱赶的忧伤。
望着这平凡如儿时的一场夏雨,你蓦地明白:潮湿的季节里,一点温暖就可以撑过整个青春——就像一次雨,就能说明整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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