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次儿子高烧不退,一度飙到41度。我无法上班,时间全都耗在医院里。
我只好将我的本职工作委托给同事代劳,他帮我基本完成之后,我再在家中登电脑接收,做最后的审核确认。
小宝打完针后半靠在床头,弱弱地问我:“妈妈,你还要去公司吗?”
我亲亲他的额头:“不去了,妈妈争取在家完成工作,然后陪着你。”
他烧得蜡黄的小脸马上露出笑容。
有人问过我:“15年就职于同一家单位,你就从未有过跳槽或辞职的念头吗?”
平心而论,我有过,但不是在有猎头挖我的时候,不是在我成为别人眼里的“畅销书作家”的时候,不是在有人建议我放弃工作全职写作的时候。
我唯一有过冲动辞职的念头,就是在孩子生病需要我,我却不能在他身边的时候。
在出差特别多的前几年,我亏欠孩子很多。人生可以自主选择的时候并不多,更多的时候只能取舍。所以,我选择了工作。
我有一个同事, 孩子从小体弱,特别容易高热惊厥。我经常会在早上收到她的请假短信:“不好意思,孩子昨晚又发高烧了,半夜进了医院,又得请个假。”
有时跟她聊天,她说,孩子在抽了几次之后,高热惊厥变成了热性惊厥,而孩子发烧有时又没有征兆,经常半夜突然烧起来,他们夫妻俩不知多少次在寒冬腊月里穿着薄睡衣光着脚,抱着孩子冲进急诊室抢救。
所以后来,孩子每次一发烧,她都不敢上班,不敢睡觉,眼都不眨地守着。
在我很多年的管理工作中,对孩子生病需要请假的女员工,我的原则一直都是给予最大限度的包容和关照。
因为我太懂得那种心急如焚、心如刀割的痛苦。
那一刻,我们都曾在脑中有过一个念头:“算了,辞职吧,孩子需要我。”
曾经好几次,有主办方邀请我在工作日参加活动,我都谢绝:“不了,我还得上班。”
有人不解:“你现在完全可以辞职啊。”
我只有在心里说:“最艰难的那几年都没辞,现在更不必了。”
尽管,曾经在孩子最爱生病的那几年,在那么多身不由己的时刻,我动摇过,挣扎过,但从时间长轴来看,毕竟这不是常态化,只是小概率事件。
我很清楚,我需要工作。工作对我而言,更大的意义在于它曾救我于水火。在产后抑郁的阶段,是工作让我对自己重拾信心、寻回勇气。在自我质疑的低谷,是工作让我重新与自己相爱,与世界找回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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