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晴天,院子里的草地、篮球场都是晒棉被、晾衣裳的好地方。
前些天我去看别人腌泡菜,用的是朝鲜泡菜的古老腌法:一个大木盆里叠着一层层对切的白菜,撒盐洒水再叠上白萝卜,渍好后平均盛进陶瓮里。陶瓮的圆口有道沟,注上水倒扣一只饭碗,防止蚊虫爬进去,像条护城河。
小时候乡下的阿姨们用木桶腌芥菜、覆菜、酱瓜条,盐腌几天后还得暴晒,气味浓咸。我搬进城市后,城市的条件不容我如此做,母亲便找地方晒高丽菜萝卜丝,从围墙一溜铺到大门上的三尺平台。白萝卜丝煎鸡蛋、煨鸭汤、剁碎拌虾米猪绞肉、做艾叶粄的馅最甘醇开胃。
母亲有时喊我们到大门平台,用扫帚翻扫,用簸箕筛砂。大门平台本是抽象的胡同门楼,比对面的二楼窗子稍低一些,里面住着好几个外宿住读的男孩。那小小一个榻榻米大的水泥平台于是成了搔首弄姿的胜场,总让人扫之无尽,舍不得下来。
母亲不在的时候,我就在院子里搭几架竹竿,可以晾花棉被,晒高丽菜,扫萝卜丝,买几只大竹篾篮收菜。院子里的草地部分虽无牛羊,但有野猫、野鸽子、野松鼠。这些动物互不干扰,在自己的世界里过着轻松、愉悦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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