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水姐在成都一家外贸公司上班。一日,水姐代表公司接待北京的来客,一行五人,其中最高大威猛的那个复姓欧阳。工作结束后,欧阳对他的同伴说他需要在成都多停留几日,当天晚上水姐就接到了欧阳的电话,他说:“我对你一见钟情。”水姐对欧阳的印象自然也不坏。
和欧阳恋爱一年,和家人的谈判持续半年。水姐是家中老幺,父母、哥哥都不同意她远嫁到北京,但家人最终还是妥协了。
婚后一年,水姐和欧阳的女儿出生,乳名玲玲。水姐一直没有工作,而欧阳换了份工作,在一所民办学校担任副校长,收入翻番。某天早晨,水姐蓬头垢面、睡眼惺忪地站在厨房里为欧阳做早餐。欧阳突然说:“想不想家?你不如带玲玲回成都待一段时间。”她欢天喜地,马上开始收拾行李。
水姐是一个人突然回北京的,敲不开门,钥匙插进锁眼里扭不动,很明显,里面反锁了。水姐默默下楼,十分钟后,她看见一个窈窕的陌生女人急匆匆地离开。欧阳发誓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水姐说:“从成都到北京是我自己选的,没有退路,就算要和你分开,也不是现在。”
“必须工作。”这一次的经历让水姐暗下决心,哪怕收入的一半用来请保姆。没过多久,水姐又做回本行。这时,玲玲开始上幼儿园。
玲玲六岁时,水姐和欧阳离婚。和他那次外遇关系不大,只是欧阳忽然失势,从副校长一职卸任,他把火全发在了妻子和女儿身上。
后来,水姐是在网上认识的汤姆,他在北欧某小国做工程师。汤姆来了中国一次,水姐去了小国一次,两个人便决定在一起。
水姐的妈妈又哭了:“从成都到北京就够远了,这次又要去外国?我不许你去!”
水姐和汤姆最终还是结了婚,和他的两个孩子相处愉快。因为在异国语言不通,水姐没有找工作。让水姐难过的是,汤姆不具备中国男人养家的意识,他们之间除了安全套,事事都要AA制。没办法,水姐还是要出去做事。一开始,水姐找了份洗衣房的工作,加上政府提供的各种保障,勉强付清她和玲玲的账单。
欧阳也再婚了,新家在北京安定门。水姐和玲玲每年回一次国,每次都住在安定门附近,水姐每次和欧阳见面都在安定门的某家肯德基。
有一次,欧阳问水姐现在的婚姻生活状况。水姐笑了,说:“世上所有的婚姻都是盲婚,知人知面不知心。”
欧阳讪讪地提起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那时,你在会议室的一角,一束阳光恰巧打在你的脸上,你的睫毛像擦了金粉,所以我对你一见钟情。”水姐笑着看他。这次谈话后,水姐和欧阳真正和解。
回到小国后,水姐从汤姆家搬了出来。汤姆大惊失色,水姐说:“你给玲玲买个生日礼物也要拿出账单来让我付一半,我觉得我俩都需要重新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来小国的时间够长,水姐已经能够申请政府提供的保障房。她本来就是做外贸出身,帮国内的公司在此地谈了几单生意。她帮人代购,佣金不菲。回北京时,她还从小商品批发市场买了些小玩意儿,在小国摆摊加价出售,当地人都很喜欢……
水姐搬到政府提供的保障房时,是汤姆帮她安的书架,还细心地给她和玲玲的小屋添了绿植。这次,他没让水姐付钱。
现在,玲玲已经上高中了,水姐很欣慰。她和汤姆依然分居,有可能复合,也有可能分道扬镳,但水姐开朗多了,总是对朋友们说:“我突然发现你越有能力离开一个人,就越是让他离不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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