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儿子阻止我晚上出去应酬时,我立马推掉应酬,留在家中陪他。但他匆匆忙忙吃完晚饭,立刻打开电视看卡通片,我想跟他聊天,他不耐烦。看完电视之后,他又急着上床睡觉。
这种情况持续了三个星期,于是我向儿子投诉:“你让妈妈陪你,你却不陪妈妈,妈妈觉得很闷。”儿子听罢,没作声,如常地放下碗筷,走到电视机前。
电话铃响起,是友人找我闲聊,我便向她透露我已恢复自由。等我挂了电话,儿子马上关掉电视机,若无其事地走到卧室里去了。不一会儿,他拿来两个陀螺,说:“妈妈,我们一起玩陀螺吧。”
我不太会玩,儿子悉心指导。玩了十五分钟后,我问他:“你为了陪妈妈玩,连电视都不看了吗?”儿子点了点头,他明白关系是互动的。
儿子四五岁时,我跟他身体接触最多的时候是玩母子摔角的时候。我们跳上卧室的双人弹簧床角力,看谁先把对方双肩按在床上达十秒。
骤听觉得摔角暴力,如果真的打起来,当然暴力,但当作游戏,则有几个好处:可以与儿子近距离接触,训练他的变通能力;要赢不单靠蛮力,还要懂得借力打力,看准机会,四两拨千斤;用体能游戏训练思维能力,简单明了易入脑,又可消耗男孩子过剩的精力,同时还可以训练意志力。
四五岁的他处于下风,常被我压倒在床上,我数一、二、三、四……短短十秒的时间内,他会拼命地挺身,将双肩左右摆动,企图推开我。我会装作被他推开的样子,鼓励他:“以为你输定了,没想到你竟能逃脱。”在念书、工作和处世的过程中,难免遇上低潮,哪怕只有十秒的机会,也不能轻言放弃。
儿子七岁以后,我没再跟他摔角。因为他身材高大,力气大如牛,在一次摔角中,他轻轻挡开我的手,力大得令我右肩脱臼。自此,儿子学会了:有时候,要点到即止。
后来念中学时,他成为英式橄榄球迷,学会了埋身拦截抢球的技巧。摔角时他会吓唬我,大力熊抱,作势要推倒我,吓得我呱呱大叫,便满意地收手。
看着他结实的肱二头肌,我想起了他小时候。很多个晚上,我坐在他床沿替他“扫背”,哄他入眠。不少朋友警告我,说这样会宠坏他,可我知道那是他从小孩迈向大人的分水岭:十岁前,他嚷着要讲枕边语伴他入睡;十岁后,他睡觉时要把房门关上,非请勿进。我想要宠他,他也不要了。(摘自《陪你跑一场马拉松》广东教育出版社 图/刘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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