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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鹰血统的鸽子

时间:2023/11/9 作者: 意林·全彩Color 热度: 15332
□天 宝

  小新家出了一件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他家里养的一窝灰壳鸽,羽毛都呈灰白色泛青,但是,最近却发现有一只幼鸽灰白色中透出淡淡的红,模样也怪,喙尖尖的,有一点点弯,目光不像鸽子那样温和,有一种威风凛凛的杀气。它的头颈比一般鸽子显得粗短些,腿上的毛密长,爪子特别粗大。整体看,它是只鸽子,细瞧,却又像老鹰。

  其实,它的确是红隼和鸽子杂交出来的。红隼是世界上最小的鹰的一种,分布极广,地球上几乎每个角落都有它的踪迹。它虽是猛禽,但长相清秀,羽毛褐红,淡淡的,柔和又美丽,惹人喜爱。照理说,鸽子和红隼不属同类,而且是冤家对头。这只混血的鸽子又是怎么来的呢?

  小新心里塞了个谜团,想来想去,觉得只有一个可能。

  大约一年前,小新的爸爸上山采药,来到一个壁立千丈的悬崖下,正见一只小隼从崖顶跌落,它扑扇着无力的双翅,怎么也飞不起来,打着转儿坠落。

  那只小隼还算幸运,落地前被一棵小树带了一下,只是摔伤了一只翅膀。在母鹰眼中,它“朽木难雕”不可成器,毫不心疼,弃它而飞走了。

  小新的爸爸起了恻隐之心,将小鹰带回治伤,后来将它与几只还没“开家”出过棚的小鸽子关养在一起。凶残的虎狼,只要在幼崽时喂养,都会失去野性,所以就不担心它会伤害鸽子。

  这幼隼虽是鹰的孬种,但祖先的威武尚存,因此,没有鸽子敢欺侮它。它抢食在先,占尽优势,像太上皇那样神气活现。七八个月后,又逼着一只年轻貌美的鸽子做了自己的妻子。

  小新家养信鸽是玩玩的,平时不上心,隔三岔五往棚里丢些食物了事,所以,这只红隼怎么“抢亲”的,一点也不知晓,直到它有了一个小宝宝,才又惊又喜。从优生学角度说,血缘关系越远,杂交产出的小生命越优秀。小新想,这个新生的“混血儿”,肯定会是个了不起的“鸽大将军”。

  好鸽终身认定一个窝和一个妻子。小新觉得红隼既然与鸽子合群,又有妻儿,就以为它是被“养家”了,于是将它与鸽子一起“开家”放飞。谁知,这红隼虽是孬种,竟飞没了,一去不返。

  鸽子抱窝和喂雏,都由夫妻共同完成,它们各司其职,缺一不可。这时,小宝宝出世才半个月。母鸽没了心思,不再喂幼雏。小新只得亲自动手,一日两次把食物硬塞进幼雏嘴里,这样,小宝宝十来天后,居然能自己进食,而且长得格外健壮。

  自己带的孩子亲。小新对它疼爱有加,给它起名叫“李广”。李广是我国汉朝著名的骁将,用兵神速,号称飞将军。可见小新对它的期望有多高。

  “李广”果然不同凡响,经小新训练,能够按时归巢,速度比其他鸽子快多了,而且与他特别亲近。

  暑假的一天,小新带上“李广”上山去采药草。

  他来到一个高高的悬崖下,对着绝壁搜寻着。听爸爸说,那里有一枚灵芝,估计百年以上,它生在近顶的岩缝里,那里陡得无法落脚,而且传说有一条毒蛇护着,所以没法去摘。

  初生牛犊不怕虎。小新不相信毒蛇看护灵芝的耸人危言,也不怕山陡壁高难攀的险阻,决定去摘灵芝,好给爸爸一个惊喜,并表明自己已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于是,他放飞了“李广”,卸掉背篓,轻装上阵,一鼓作气就爬过了山腰。

  不过,再往上就有点险峻了。只见那石壁光溜溜的,足有五六米,除了壁虎谁都别想上去。好在上面的岩缝中有一棵小松树,这就有办法了。小新从腰里解下一根绳索,往上一甩,绳头上的那个小铁钩就准确无误地钩住了树枝。小新使劲拉了拉绳子,觉得小树完全能承受住自己身体的重量,便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两手搓几下,脚抵岩壁,攀绳上去了。

  站在松树上仰头望去,又是一段五六米光溜溜的石壁,那棵灵芝歪斜着身子,驻足于石缝中,已能清楚地看见。

  灵芝上方半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块凸起的石头,顶端尖尖的,微微翘起,只要把绳头拴在那儿,就好办了。不过,这回不可能像刚才钩松树那样办,必须由“李广”帮忙。

  小新鼓腮吹了两声口哨,召唤“李广”到自己身边。

  “李广”太熟悉这哨声了,落到小新的掌心,两眼骨碌碌地转。小新把绳头弄成一个大饼样的圆圈,打了一个活结,然后让“李广”叼住绳圈,指指上面的凸石,说:“看你的了,把它套上去,行不行啊?”

  “李广”叼着绳圈飞上了天空,小新则把绳慢慢往上送。一眨眼工夫,“李广”就飞到那块凸石上。它将“绳圈”套呀套,套了五次才好不容易成功。

  小新连忙拉紧活扣。这样,绳子就牢牢拴住那凸石了。

  以往“李广”每完成一次任务,都会飞回到小新手里邀功讨赏,表现出异常兴奋的样子。可是,今天它却反常,把小主人掌心的几颗玉米用翅膀拍掉了。

  其实,“李广”不是嫌犒赏差,是着急呀!它刚才看到灵芝边的一条石缝中有一条毒蛇,要是小主人去摘灵芝,被坏蛋冷不防咬一口,那不就坏大事了?

  “李广”咕咕地叫着,飞过来,用翅膀拍打小新抓绳的双手。

  小新以为它是撒娇,说:“小家伙,别来捣蛋,乖乖去一边玩吧!”“李广”知道自己无论怎样做,小主人都不会明白它的意思,只能干着急。

  小新脚抵岩壁,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往上攀。安全第一。他不敢掉以轻心。他终于攀近那枚灵芝,只要一伸手就能把它摘下。他用右脚抵住一个绳结,身子侧贴绳索,右手的胳膊弯成弓,肘顶住腰,这样,就可以腾出左手了。

  可是,他不知道,上方那条毒蛇吐着紫黑色的芯子,严阵以待,正要攻击自己。

  小新稳住身子,慢慢举起左手,已离毒蛇只差几寸。只见毒蛇颈项竖起,两颗绿幽幽的绿豆小眼充满杀气,嘴里发出轻微的“咝咝”声,做好了攻击小新的最后准备。

  小新的手仍在缓缓向上伸,再过几秒钟甚至一瞬间,悲剧即将发生。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李广”从天空高处俯冲下来,像一道闪电向毒蛇射去,并伸出强有力的爪子抠住蛇身,然后凌空飞起。

  小新被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幕所惊吓,顿时一身冷汗。但他还算冷静,动作丝毫没变形,仍稳稳地攀在绳索上。他侧目看看,见“李广”爪子里有一条蛇,一切都明白了。

  “李广”是鸽子,天生怕蛇,但是,它体内鹰的遗传因子,在情急之时,骤然如火山一样爆发,给了它鹰的力量和勇气。然而,它毕竟不是一只真正的鹰,也没受过祖传家训,对怎么制服凶残的毒蛇毫无办法。“火山爆发”之后,现在它脑子里又被鸽的思想和意念所占据,对蛇产生了莫名的恐惧,想赶紧松爪放掉它以期脱身。

  然而,毒蛇已经用身子缠住了它的脚,又昂起头,恶狠狠地朝它颈部连咬两口。

  “李广”惨叫一声,顿时觉得浑身酥麻,翅膀再也扇不动,渐渐力不可支,从蓝天中一头栽了下去。它跌落在不远处一个湖泊中,很快会被鱼撕碎吃掉,就连羽毛也无法找到。它只活了短短的一年多,像流星划过天空,给人一瞬间的惊喜和美,又匆匆逝去。

  那条毒蛇只是受了一点惊吓,却安然无恙。

  小新虽然摘到了百年灵芝,却失去爱伴,难过得泪流满面。

  以后,他千方百计想培养一只新的“李广”,但始终没有成功。

  “李广”的出生,只是造物主开的一个玩笑。

  (芷彩卓摘自《故事大王》2017年第12期图/孙小片)

  诗剧

  

  炉火沉灭在残灰里,

  是谁的手指敲落冷梦?

  小门上还剩有一声剥啄。

  听表声嘀嗒,暂坐火车吧,

  我枕下有长长的旅程,

  长长的孤独。

  请进来,深夜的幽客,

  你也许是一只猫,一个甲虫,

  每夜来叩我寂寞的门。

  全没有了:门上的剥啄,屋上的风。

  我爱这梦中的山水,

  谁呵,又在我梦里轻敲……

  ——陈敬容《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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