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列维特

　　

　　有一个网站的经营思路是：你付给他们5美元，写下你讨厌之人的名字，网站便会写信给那些人，告诉他们有人讨厌他们。

　　今天，我收到了这样一封仇恨信件。

　　从经济学角度来看，他们所提供的产品耐人寻味。花5美元的人能从发泄仇恨的行为中获得益处吗？还是说收件人一方发现他人对自己的憎恨之深所感受到的（或真或假的）痛楚能带来益处？

　　对于这位主动对我表示憎恨的人来说，唯有第一种途径才能让他心满意足。对于堆积如山的仇恨信件，我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些仇恨信件言辞之恶毒远远超过了这封对方花5美元让我收到的可笑邮件。实际上，这位憎恨我的人将我称为来自加利福尼亚州（几年前，我访问斯坦福大学时，在加州只是暂住过）的史蒂芬·列维特，让我忍俊不禁。

　　这让我不禁思考起来，或许允许怀恨者支付多于5美元的价格能让网站有所受益，比如花50美元来表达仇恨之情，再将这条信息转播给所恨之人，这样才能真正展示仇恨之深。不过，或许怀恨者更愿意分别发送10条5美元的信息，以制造人人喊打的假象，而非只有一人对你恨之入骨。

　　该网站最令我难过的地方是，真正能造成伤害的是某些因遭同龄人憎恨而被孤立出来的无辜青少年。对于原本一天所收邮件就屈指可数的人来说，如果收到10封邮件说有匿名人士讨厌你，确实会令人备受打击。

　　好消息是，显然并没有太多人对谁有深仇大恨，乃至愿意花5美元表达仇恨之情。目前，最遭人憎恨的10人名单中有几位名人（此处略去我从未听说之人，以防他们真是我提到的无辜青少年）。以下是名单及上榜人物收到仇恨信件的次数：乔治·沃克·布什（7）、希拉里·克林顿（3）、奥普拉·温弗瑞（3）、格洛丽亚·斯泰纳姆（3）、巴巴拉·博克瑟（2）。

　　因此，即便是乔治·沃克·布什这种“遭万人唾弃”的人，也只有区区7个人愿意支付5美元！登上前10榜单只需要有两个人憎恨你。这对我来说应该不难，我已经完成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