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Harps

　　开车不如坐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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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欧洲很多国家，乘坐大巴是一种极为廉价而且方便的出行方式，大巴有时可能是去某个小城镇唯一的交通方式。如果上网预订，可以买到比火车票便宜一截的车票。

　　欧洲学生在美国也习以为常地坐大巴。自我来到英国后，每年都听说有学生去美国开会，飞到旧金山或者纽约，再坐十几个小时的大巴到会议地点。坐车的人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美国人听说他们是坐大巴去的，纷纷大惊失色：“你疯了吗？”可是那些德国人、瑞典人和丹麦人，让他们自己租一辆车开七八个小时，他们也真是不情愿。如果可以带上自行车，他们说不定会从机场骑自行车去开会，并且提前一周抵达。

　　我一直觉得坐大巴旅行挺不错，不必陷入对话中，不必留心路况，也没有副驾驶该不该坐的考虑。普鲁斯特从马车的车窗里看见一个市镇浮现在地平线上，先是高高的教堂尖顶，然后是鳞次栉比的房屋，还有窄窄的石板路。在大巴上，今天我们还是可以看到同样的景色。每次凌晨去机场，大巴在城里转来转去，陆续经过塔尖、铁门、风信鸡、屋顶雕像，看它们的剪影映在幽深湖水一样的天空里，我仍然会惊叹这个小城的美丽。

　　每次我去爱尔兰的婆婆家，离开时都要赶早上7点的大巴。爱尔兰的冬天，早上7点还是黑夜。远近的村落亮着几点橙红色的灯光，黑乎乎的田野上没有归家的牛偶然哼哼两声。许久，远处开来一辆车，亮着车头灯。大巴接上我们开一两个小时以后，天才渐渐亮起来，逐渐看得出哪里是山，哪里是田，哪里是湖，哪里只是荒草连天。

　　（摘自《三联生活周刊》2017年第3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