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回老家,老家的天空是永远那么湛蓝,空气是那么清新纯净,也许是很久没回家了,我站在院子当中,贪婪的呼吸着乡村的空气,感觉到全身透亮清澈。树木周围的房屋依旧,熟悉而亲切。母亲偌大的院子,几畦玉米,几畦柿子,几畦豆角已插上了架。在阳光的照耀下,勾勒出一副农家院子的景象。
太阳升至一尺多高,儿子在院子里蹦来蹦去的,象久困笼子里的小鸟似的,欢喜的不知往那里飞,那儿都感觉新鲜。终于儿子停留在院子墙角的一大堆沙子上,他蹲在那儿,两手插进泥土里,然后双手掬起泥土,泥土顺着指缝缓缓流下,这可能是孩子常见的玩法,也是小孩子最快乐的时候,更何况儿子好久 没接触泥土了。第二天闲着没事干,父亲无意中说,邻居家的女人挖了一大袋子苦菜。其实我也早有挖苦菜的念头。于是带上工具领上儿子,朝大坝走去。这条路我儿时走了多少遍,母亲家的玉米就种在大坝里,我常和母亲一起摘玉米。一直顺着大坝一片树林里往前走,偶然见东一苗西一苗的,我给儿子拿苦菜看,让他认苦菜长得啥样。儿子总是冲在我前面,手里拿着苦菜的标本。只要一看见长得一样的,便大呼一声,妈,这儿有一片啊!我拿出当年的摘玉米的劲头,飞快铲子在地上来回晃动着,灸烤的太阳烧烤着密不透的树林,我一会儿蹲下站起,觉得裤子都要粘在一起,脸烧得发烫,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和儿子终于挖到了快近一袋子,我累得坐在地上,儿子也躺在袋子上,我和儿子说,这回我们也骄傲的告诉你姥爷,我们也挖了一袋子。我和儿子轮流扛着回到了家。
母亲正坐在院中,等着我和儿子回来。倒出苦菜,在母亲的分咐下,第一道工序,先掐去根毛和硬邦邦根茎,母亲惊讶这么小的苦采也能挖起来,感叹我儿时的苦还没丢。第二道工序开始洗菜,把它们放在大桶里清水连洗了五遍,母亲看了看说,这回洗得行了。第三道 工序母亲煮苦菜。此时天已黑了,母亲拉亮了路灯。父亲提水,母亲煮菜,我捞菜,由于煮菜的地方见不上灯光,儿子负责打手电,几个人忙得不亦乐呼,母亲边煮边说,这煮苦菜必须火急,煮出来才嫩嫩的绿绿的,不然的话就是死水叶子,不好看也不好吃,原来煮苦菜还有这么多奥秘。第四工序是切苦菜,在母亲的指导下,让我切的长短适中。母亲就地调了一盘,放些盐油醋,加了些凉开水搅拌起来。我尝了一口,虽有点苦,但嗓子感觉清凉舒服,觉得比饭馆里调得还好吃。不愧是人们喜爱的保健绿色蔬菜。收拾完了这才坐在院子里,才感觉到腰酸腿痛,一看表已是晚上九点多了。我想起前几天我上班路经一小饭馆,看见一个卖苦菜乡下女人,问多少钱,一斤六块。我不由得边吐舌头,边嘀咕,现在的人啥价也敢开啊!母亲在饭桌上时调苦菜时,趁机教育儿子,看这卖苦菜这点钱可是不好挣啊,现在就得必须好好学习!母亲教育儿子,其实对我也是一种教育,只有亲身体验才会感觉到,任何钱不是那么好挣的。
最起码我再看见卖苦菜的,或者说桌上放一盘嫩嫩绿绿的苦菜,我就会感觉到那是一分耕耘一分辛苦换来的,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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