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字如晤
◎ 胡临雪
书架上的一个小皮箱里珍藏着上百封十多年前的信件,就像收藏了我青春的博物馆。
90年代初,我毕业后被分配到一个叫金田的山村小学。学校里只有八位老师,一放学就各回各家了,只剩我守着校园。备完课后,我用清水洗手,展开信笺,把初做教师的苦乐都倾诉于纸上,寄给远方的好友。
对于那时的我而言,写信是特别神圣的事,就连信纸的折叠都是一件庄重的事,既不能折得过大或过小,也不能随手乱折。写给长辈的信折成两端一高一低,以示恭谦之意;写给好友的信外露名字,以示亲切;写给同事的信对边折叠,以示君子之交淡如水,常来常往。然后我虔诚地把信纸装入信封,第二天急匆匆地赶到镇上的邮电所,将信轻轻地送入邮筒。
如果几天后没有收到回信,我就赶到邮电所查询。多次搬家,许多东西都丢失了,唯独这些信件我视如珍宝,还一一写上记号,按种类收藏。
家信溢满父情母爱,朋友间的信多是些勉励的话,有的还寄来一张相片,我这才知道岁月变迁,时光流逝。最让人难以释怀的当然是情书,信里记载了甜蜜﹑憧憬﹑失意,重读这些信件时,我只是淡淡一笑,心里多了祝福而已。最让我受益匪浅的是与老师的通信。那时我是一位文学爱好者,把课余时写的东西冒冒失失地寄出去。在高中任教的作家蒋纯槐老师和报社的李肇隆老师都认真地作了批改,并附上短信,我今天读来,感激之情仍在。
(摘自《桂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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