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露
◎ 琦 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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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会制作玫瑰卤,我却称之为玫瑰露,以增加美的联想。
母亲将盛开的玫瑰花摘下,倒挂于透风的廊下吹去水分。半干后一片片轻轻剥下撕碎,将冰糖用适度滚水融化后趁热投入玫瑰花,拌匀。不能用蜂蜜,恐有腥味,那样就不纯了。将拌匀的糖浆倒入玻璃罐中,密封好,数日后,溶液渐呈粉红色,愈来愈深,玫瑰露便大功告成了。
我家院子里玫瑰花非常多,花匠阿标叔每天清晨都会剪几朵给母亲供佛。因佛堂不通风,供过的玫瑰花水分不能散掉,颜色也暗了,所以不能用来制作玫瑰露,只能把它撕碎和在糕饼里吃。
母亲是个看中使用功能的人,花儿草儿都尽量拿来做出好吃的东西。她别出心裁的情致是当时全村其他妇女所不及的,莫说焚琴煮鹤,其实她是吃莲花的雅客呢。
(摘自《母亲的金手表》人民文学出版社 图/伊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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