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裙
◎蔡璐璐
刚走出仰光机场的大厅,我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人们,发现缅甸男人都没有穿裤子,而是围着一块布,布从腰盖至脚踝,再在腰前打一个结,当地人管这叫“笼基”。
“原来缅甸的男人都穿‘裙子’!”这是缅甸给我的第一印象。
街上没有路灯,黑乎乎的,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载着我驶向旅馆,车子在马路边的一栋四层小楼房前停下。
我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崭新的美元递给旅馆的前台小姐,前台小姐接过去一看,说:“这张美元我们不要哦。”
“为什么?”
“你看,这里有污点。”她指着几个针眼大的圆珠笔渍给我看。我早就听说过缅甸对美元的要求很高,但没想到竟然到了这么变态的地步。
“难道上面多了个小黑点它就不是美元了吗?”我问脸上抹着一层白色树皮粉的前台小姐。
“好吧。”她笑了笑。
隔天早上,我出门逛街,穿着笼基的男人和抹着树皮粉的女人来来往往。
街角的杂货铺门口摆了几张矮桌,一群人围坐着嚼槟榔,地上一摊摊“血渍”。继续往前走,经过了几个电话摊,木桌上摆着几台老式家用电话机,几个人正在排队,昂贵的通讯费使得手机在缅甸成为了奢侈品。
我在一家小店里买了几样零食,走出店门没一会儿,听到后面有人在“哎哎”地大叫,我转过头,发现胖乎乎的店主正在追我,原来是我落了东西。他把袋子往我手里一塞就急忙走了,生怕我要跟他道谢一样。
我摸到了规律,这里没有站牌,只要看见有一堆人聚集在一起大概就是车站了。果然如此,我把写着缅文的纸条递到随车小弟眼皮底下,他抓起来看了看,摇摇头。又一辆车子停下,我又一步跳上前询问……如此反复,我终于搭上了一辆车。
车内很拥挤,几个妇女坐在一排,她们一看见我,仿佛商量好似的挤成一团,给我腾出了一个空位,然后笑吟吟地看着我,我只好坐下了。
“挂”在门口的随车小弟向我招手示意,意思是我到站了。我起身欲走,听见后面有人在使劲地跺脚拍手,原来我又忘记拿零食了!看来想在缅甸丢东西是很难的,因为善良的人们总是会提醒你。
我突然意识到我喜欢上了这里,它触及了我的心灵。
(摘自《间隔年,一个女孩在游行》江苏文艺出版社 图/海洛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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